时间过得飞快。每天忙碌着,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到了冬季。
D市的一年四季都异常美丽,不浮躁,不悸动。温温润润,却给人一种平静安逸的感觉。
今天就是庭审的日子,楚扬特意像周沐请了假,她要亲眼看着那些丑恶的人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即使自己不能叫会苏静宸,即使他们的严厉惩罚换不回爸妈的生命,她依然要看着他们承受。那种害怕绝望的滋味,要让他们连死都不可以忘记。
楚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辣,可是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心里的声音,她恨,那么,就让他们绝望的面孔来抚平自己心里的痛恨。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了雪。
纷纷扬扬的雪花飘飘洒洒的落下,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树上如玉兰绽放,屋顶如涂了白漆,道路如明月轻洒。绵绵的“柳絮”在空中荡游,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帐篷,大地立刻变得银装素裹。楚扬不禁想起一句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雪是一种能够令人产生多种情绪的东西。
纤尘不染的世界,底下却埋藏着多少的肮脏的东西。
心没有因为雪的盘旋飘落而感觉美好,反而有些许的厌恶。
“楚扬,在哪里?”
“家里呢。”
“我去接你。”
“嗯,我等你。”挂掉电话,静静地等待着司徒的到来。
或许是因为司徒,也或许是因为雪已经停下,楚扬的心才可以重新回归平静。
途径一片庄园,里面有许多孩子在打雪仗。一个个小脸蛋红扑扑的,可是却倔强的不畏严寒。明明小手已经冻得通红,可还是欢笑声一片。
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是楚扬自从失忆之后都没有拥有过的。她整天抱着那个洋娃娃,不知道为什么,从不撒手。
楚扬每天都会站在孤儿院的门口,等待着。她不知道小小的自己到底在那里等待些什么,就是那样站着。
知道那一年遇到养父母。
寡言少语的她才真正的开始体会到什么是家。那段时间是幸福的,直到他们离开,只剩下一栋房子,空荡荡的房间。
或许那段记忆就是因为受不了刺激所以才想起的吧。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要感谢他们,感谢他们让自己变成现在的楚扬。
车已经停下来。看着眼前雄伟的建筑,楚扬想这是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不过,也估计是最后一次了吧。
紧紧身上的衣服,真的是冬天了,风好似一把把的尖刀划过她的脸庞,尖锐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瑟缩。
“冷吗?”还没来得及回答,司徒带着体温的衣服就已经出现在楚扬的身上了。
还好,现在陪在自己身边的还有这个男人。
“走吧,现在应该快要开始了。”也不多说,心里懂得就好。
“咯噔咯噔”,高跟鞋打击地面的声音没有以往的清脆,却也是坚定无比。
头顶上,“D市人民高级法院”闪烁着清冷的寒光······
人不多,却都是她认识的。玉颜还回头冲着自己笑。
这家伙不是去上班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芯惢、媛怡、于洋、许竹、致远。这些人都不用上班的吗?
“楚扬,坐这里吧,角度正好。”司徒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已经放开了楚扬的手。
“好。”就近坐下,正好开庭。
审讯程序一项项的进行,证据就摆在所有人面前。冯建辉虽然请了一位出名的律师为自己辩解,可还是小瞧了司徒的手段。
如果楚扬没有认错的话,原告方的律师应该是D市最出名的律师——沈怀瑾吧。就是那个传闻中的人物,几乎没有输过一场官司,原则就是只接那些正义的案子,其他的一律不接,即使对方威逼利诱也休想。
能请到这样的人,司徒一定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吧。
听说沈怀瑾律师可谓是软硬不吃。即使是人情,在罪恶的笼罩下也从不破坏原则的。
看着司徒明显的黑眼圈,楚扬的心里逐渐转暖。寒冬的凌冽也不似开始时那样的明显,周身温暖如春。
时间在庄严的庭审中一点一滴的过去,最终,庭审结果给出。
看着冯建辉沮丧绝望的脸,楚扬心上的那块石头瞬间消失不见:爸妈,这场雪就是证明你们的清白的。
走出法院,深深地呼吸一口雪后的清新空气,即使是冬天,也真的很好!
和芯惢他们道别,玉颜死活不肯和他们一起走。实在是说服不了彼此,只能双方都让步,一场谈判结束。
司徒没有送楚扬回公司,反而带着她去了上次的湖边。
湖面已经结了冰,柳树也已经没有了叶子,枯树枝上的雪花又装点成另一道美丽的风景。
司徒害怕楚扬会滑倒,一路上都背着她。在他宽阔坚实的脊背上,楚扬感受着彼此身体的温度。
“楚扬,放下吧。”
“恩,我答应你。”
“累吗?睡一会儿吧。”
“在你的背上吗?”
“嗯,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到呢,睡一会儿吧。”
“好,我睡了。到了记得叫醒我。”
安心的闭上眼睛,嘴角弯起幸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