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孙锐发现你家大爷对他的热情是与日俱增,譬如现在这丫正跟在他屁股后面狂捡银子,虽然看起来不多,但一个桃花下来也能有个几千两。
他打怪的速度慢了下来,瞅着那丫的一丁点银子都没给他留下,打开自己背包,看了看里面的低等装备,全部给丢在了地上。
【私聊】我我我没钱对你说:我想去野外
【私聊】你家大爷对你说:打钟?
【私聊】你家大爷对你说:几率太小了吧
【私聊】我我我没钱对你说:随便打打,野外打不太费血
【私聊】你家大爷对你说:那行,走吧
绝壁里的钟有很多种,比较有用的就是智力和敏捷类,放在包裹可以给角色属性加成,也不用佩戴到装备栏,而且必须放在第一栏,放在仓库或者后面几栏都不起作用,这无疑让玩家增大难度,等于是在告诉你这钟不但占用包裹空间而且容易在打怪时掉落。
我我我没钱的修为已经可以够高了,孙锐虽然没凑齐一整套幸运,也还是满怀希冀想要在野外弄几个敏捷钟休整一下根骨。
闲着无聊查看了你家大爷的资料,这丫的物理防御都+500了,更别说其他什么法力上限和物理命中了,都是一等一的高。
两人在野外刚刚待了会,水缸怪一刷出来,孙锐就拼了命的释放圆融九天,打了几群可惜都没什么东西爆出来,你家大爷站在一旁懒洋洋地说,师父你还真有耐心
孙锐哪里是个有耐心的人,他这样只不过是没办法了,再不拿钟来弥补不足,他马上就连你家大爷都打不过了,作为一只血量极厚的甲士,怎么能受这种侮辱?
终于,系统都看不过眼了,给他爆了一个一级敏捷钟。
要知道敏捷钟有三级,一级是最好的,附加属性能达到七种,孙锐把鼠标放上去,果然,除了补虚的根骨+9,还有一个非常使用的无根中伤,能达到最大法力攻击+40
美滋滋把钟装到背包里,孙锐招呼你家大爷走人,就在这时一只队伍过来,为首的那名方士冲着孙锐就丢了一颗天炸雷。
【系统提示】:您已被玩家王富贵杀死
【当前】我我我没钱:你丫走路不长眼啊
【当前】王富贵:怎么着,还想跟我们找茬
【当前】我我我没钱:谁他妈找茬,你杀我干嘛
【当前】王富贵:看你不爽就杀咯
【当前】我我我没钱:艹
我我我没钱躺在地上,也懒得回地府复活,灰色的屏幕上还闪现着死亡字样,孙锐打开窗户骂了句娘,接着又坐回电脑跟前,点击原地复活。
当前频道仍然是孙锐刚刚发的那句艹,而屏幕上的战况却不容乐观。
你家大爷不知什么时候跟这伙人打起来了,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对方那伙人里奶妈有两个再加一异人,靠,四个人打一个,说得过去吗?
孙锐把寒冰剑换上,气势汹汹闪到你家大爷旁边,我徒弟你们也杀,当我是什么啊,任人宰割?
我呸!
放出眩晕加冰冻,孙锐就立马给你家大爷发消息。
【私聊】我我我没钱对你说:徒弟,群攻
【私聊】你家大爷对你说:恩
好在你家大爷爆发力强,物理命中在之前也说过,相当了得,几束瀚海登峰扔下来,王富贵迎头赶上,被打得毫无反击之力。可恨的是那俩奶妈,加血那个及时啊,王富贵这丫一满血就瞅孙锐这法术冷冻时间过来丢远程,孙锐只得用上轻功跳开才堪堪避过一劫。你家大爷此刻是红了眼,往这伙人身上砸的都是主攻,辅助也基本没用,BB跟在一旁打近程,估计是死命**打了大半会血皮倒是难得下来。
我我我没钱此刻握着寒冰剑,浑身散发着凛然无情的气息,冲着那俩奶妈丢燃褚,编磬,墨鸣没停过。
【系统】您的爱徒你家大爷已死亡
就在这条消息出来后没多久,孙锐再一次面对着灰屏咬牙切齿。
【私聊】我我我没钱对你说:徒弟,战败之耻不得不报
【私聊】你家大爷对你说:恩!
【私聊】我我我没钱对你说:记着他们名字没?列入仇家名单,不日雪耻!
【私聊】你家大爷对你说:其实我想说,你的钟我没法帮你捡起来,师父对不住了
这让孙锐大惊失色,翻开包裹,他刚打的一级敏捷钟果然掉了。
什么时候掉的他根本不知道。
好东西都让那丫的顺走了,孙锐哪能不气呢,跟你家大爷双双呆在地府里,阎王一副鬼脸看着就没啥好心情,你家大爷干脆躺在地上睡觉,孙锐咒怨地想,我难道看起来就像好欺负的?
苏愿景故意不登陆游戏,也没有开机,他知道葛明歌如果真想找他,会换无数个号给他打电话的,他心里一肚子气又没处发,只好跑到台球室用球杆赶走自己心里的不快。
台球室里烟雾缭绕,有几个画了浓妆的女生站在门口跟新来的男生搭话,苏愿景认识其中一个,于是叫她过来,“安岳,你跟我打。”
刚刚那位对手功夫太差,他也看不上,安岳在台球室是常客,技术没得说。
对打了几回,苏愿景抽出烟,一根接一根地抽,安岳半个屁股坐在桌球台上,低胸小背心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的曲线有股妖冶的味道,她轻浮地伸出手在苏愿景脸上摸了一把,“看看你现在这样,怎么,有心事?”
“算不上,待会跟我兜风去,咱俩也好久没一块出去玩了。”苏愿景将安岳的手拨开,看着她渐渐绽开的酒窝随口道。
安岳咯咯笑着,在苏愿景还没改口之前欢快地从台球室里跑了出去,苏愿景看着她的背影也笑了,捻灭烟头准备离开台球室,突然从外面传来了一声惨叫。
苏愿景心里一紧。
他听得出来,是安岳的声音。
随即台球室门口进来两个拿着枪的男人,都是西装革履,但台球室里因为这样的意外已经乱成一团,女生们缩在角落低声哭泣,其他人也是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轻举妄动。
“我说,你们把外面那个女孩子怎么样了?”苏愿景当然也怕死,但是比起这些他更担心刚才出去的安岳。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把苏愿景拖到外面,街道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当中就是捂着腹部不断**的安岳。
“你们做了什么?”苏愿景想要冲上前去看看安岳,却被男人拉住,“放心,她死不了,只是肚子里那个孽种应该保不住了。”
苏愿景大脑一片空白,安岳怀孕了?什么时候?
“我看你这小白脸还是对这女人挺上心的嘛,说,她把磁盘放哪了?”
“什么磁盘?”
其中一个男人狠狠给了苏愿景一拳,迫使他跪在地上,“还装什么?说,否则老子开枪你小命就不保了。”
苏愿景这会儿被一群人围观,面子早就丢尽,也有些气急败坏,声色俱厉道,“恶意伤人罪最轻都要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你们还持有武器,到时候真正上法庭可不止这一条罪!”
那俩男人听这话也有些犹疑,另一个男人已经控制不住情绪指着安岳道,“这贱女人,早就跟她说过老子哪那么容易被她整死,以为拍了我偷拿公司公款的事就能拉我下台,做梦去吧,要不是我在家里发现了她的检验单,还不知道她在我出去这一个月里竟然勾搭了你这么一个小白脸,还怀孕了,妈的,想给老子头上戴绿帽子,见鬼吧你们!”
此时不知是谁报的警,警车呜呜声响起,苏愿景趁着两个男人分神立马冲到了安岳身边把她抱起,“你撑着点,我送你去医院!”
安岳恍惚间看到苏愿景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还有因为担心她而紧皱的眉头,忽然就慢慢地笑开了,“我一直觉得你人挺好,果然没看错。”
到了医院送进急诊室,苏愿景扶着墙直喘气,这事情容量太大,得等安岳出来了再好好问问。
就在这当口,程阳从走廊那头过来,看见苏愿景,两人都有几分尴尬。
无论他们之前是多要好的朋友。
“出了什么事?”
“我朋友手术。”
程阳瞅了眼妇产科的牌子,心里一明,面上仍是客客气气道,“那挺麻烦的,你还要再等会,我还有事,先走了。”
“成,有空再聊。”
虚伪地说着这些客套话,苏愿景内心早就有股怨气直冲喉间,他真想给程阳狠狠揍一顿,他苏愿景的老婆,竟然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拐走了。
别说他俩还是兄弟,还住一间宿舍,用水紧张时还一块洗过澡,坦诚相待,去******!
等了一个多小时,医生从里边出来,表情还是挺严肃的,叫了苏愿景问话,“看你俩年纪都不大,里面是你女朋友吧,腹部受到重击导致胎儿窒息死亡,我们为她做了引产手术,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照顾人家女孩的,等会回病房好好说会话,开解开解。”
“谢谢医生,我会的。”
眼看着几个护士把安岳移到普通病房,苏愿景在旁边叹了口气,跑出去买了一碗鸡丝莲藕粥,等安岳能坐起来就一口一口喂给她吃。
可是她眼泪像条小溪,慢慢地划过脸颊滴落在喷香的粥里,这女孩哭起来是一点声音也没有的,却更让人看着心疼。
“他就是你男朋友?”
安岳知道苏愿景是在问前面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点点头,苦笑道,“其实他是我高中同学,我俩在一起四五年,工作了几年好的没学上,吃喝嫖赌倒样样都染上了,我要他去戒赌,他就整夜整夜不回家,所以我心里烦就去打台球,然后才认识你…他赌瘾越来越大,把公司公款都拿走,我拍了下来威胁他,他就成天骂我要我拿磁盘给他。我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他的,他现在…连我都不信了,呵,你也想不到我这人也还是这么死心眼的人吧,他都这样对我了,我还是不想离开他…”
苏愿景并不知道怎样跟安岳说才能让她把这些伤心事放下,人是容易被感染的,这种时候他难免就会想起葛明歌。
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比跟我在一起更快乐。
不是不在乎他的解释,正是因为在乎,才想给彼此一些时间,让某些事情过去得再久一些,能忘掉,那是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