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81300000023

第23章 路过有温度的城市

路过许多个城市。仅仅是路过。

我记得在A城,下车后迷了路,一个人提着大大的箱子,却不知道于车水马龙之中,该迈向何处。那是我第一次去一个遥远的城市旅行,在网上定好了青年旅社的房间,却在出了车站,便找不着北。

那时的我,不过是18岁,遇人羞涩,拘谨,常常未开口,便先自红了脸,忘记了想要找寻的答案。我捏着一张皱巴巴的地图,站在公交站牌下,鼓足了勇气,朝一个看上去还算面善的女子走过去。当我将要去居住的旅社的名字说出后,便低下头,等着女子冷漠的回答“抱歉”。可是,我等了足足有一分钟,却没有换来任何的回复。我慌乱地抬起头,看见女子依然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站在队伍中,等着公交开过来。

我以为女子没有听到我的问话,便提高了声音,谦卑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这一次,女子终于回转过身,朝我看过来。我眼里的温度,那一瞬间,几乎可以将自己融化掉。可是,她却只是看看,不带一丝的表情,然后便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继续等待自己的行程。

我终于在女子毫不留情地穿越重重障碍,挤上紧急刹车的公交后,彻底地失望。我站在A城初春的凉风里,觉得那冷,像某一种菌类,迅速地繁衍,膨胀,直到最后,将我吞噬。

也就在这时,身后有人拍拍我的肩膀,说,嗨,小姑娘,你刚才所问的青年旅社,我正好路过,要不,我们拼车吧。我回头,看见一个壮硕的男人,微微笑看着我。想起报纸上报导过的那些案例,我竟是紧张地立刻提箱朝前走了两步。男人在我的恐慌中,突然间笑了,露出整齐的牙齿:傻丫头,怕我吃了你不成?不过是顺路,想要找个人平摊路费,省点钱罢了。

我终于放松了警惕,表情柔和下来,答应与他同行。我记得一路上他一直在大笑,偶尔会问我几个问题,但大部分时间里,是他一个人在讲;这个城市的种种,在他溪水般哗哗流淌的讲述中,像那蓝天上清晰倒映的枝干,刻入我的生命。

下车的时候,他却很固执地拒绝了我所应分担的一半车费,而且,因为我的坚持,近乎不耐烦地催促我赶紧下车走人,因为他要去赶时间上班。当我提了箱子,下车的时候,他还在与司机侃着当日的小报新闻,眼睛,在后视镜里,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等到穿越天桥,我在马路边上,停下来,买了一份当日的报纸,一扭头,看见一辆出租,从身旁经过。那辆出租车里,竟坐着那个与我同行了一路的男人。我看见他将手放在窗户上,做了一个可爱的致意的动作。那个瞬间,我看着逆着我们来时的路而行的出租,还有日渐模糊的男人的身影,突然间就对这个陌生的城市,充满了无限的感激。

后来,我再也没有去过A城,但我却不断地在报纸上,电视中,网络里,看到A城的名字,以及与之相关的新闻,甚至娱乐八卦。我总是能够在铺天盖地的消息里,敏锐地捕捉到A城的气息,那种清新的,温情的,湿润的感觉,吸引着我,为之驻足,流连,并将与A城擦肩的过往,像一头陷入回忆的老牛般,不断地反刍,反刍。

甚至有一天,当我在路边广场上很大的屏幕前,无意中看到A城久远的车站时,我竟是站在日渐纷繁的雨中,惆怅地将那则有些干涩枯燥的新闻,细细地品完。

也就是那样的时刻,我知道A城已经刻入我的生命,成为众多清晰纹路中的一条,昭示着我日后的行程。

此后我又去过许多个城市,路过,或者短暂地停留,然后离开,奔赴新的地方。我常常忘记那些城市里知名的旅游胜地,忘记被过度渲染的名吃或者名人,忘记它曾经代表的某种荣耀的象征,但是,我却总是在孤单的行走之中,想起那些结实地将我簇拥过的路人,想起那一抹微笑的动人,一句言语的柔软,或者,是一个掌心的温度。

而这样的想念,才是一个城市,于一个路人,最真实的所在。

我一直惧怕他的手,从始至终。

我在背地里,称呼他的手为铁砂掌。这双手,在我儿时,曾经因为我无数次的跌倒、摔伤、打架、逃学,而毫不留情地落在我的身上。也曾经因为我被人欺负,执拗地拉起我便去找肇事者;我被他紧紧地握着,并没有因此而多么地自豪,却是在小心翼翼地窥到他眼底的愤怒时,心底倏地升起莫名的恐惧。手,是他身体最不吝惜的部分。他用它编筐,将粗壮的枝条极轻松地折来折去;他用它拔草,速度之快,比得过任何锋利的镰刀;他用他推车去50里外,卖自做的煎饼;他用它采摘长满尖刺的玫瑰,起个大早挑担去县城里卖。他从没有给这双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大手,抹过任何的护肤品,即便是后来,我千里迢迢地将价值不菲的护手霜,寄回家来,他照例是看也不看,便将它们丢到角落里去。

有一年的春天,我生了一场大病,终于能吃点饭的时候,便给母亲吵嚷着要鱼汤喝。因为治病,家里已是没有可供如此奢侈的余钱,母亲急得要哭,他却是丢下一句:收拾好锅灶,等着做吧,便转身出了家门。不过是一个时辰,邻居便将几条鲜嫩的小鱼提了来。正在我美滋滋地将所有鱼都吃得精光,又悠闲地喝着鱼汤时,他皱着眉头走进来。我以为他厌烦我馋,生了气,便尽量压低了喝汤的声音;过了片刻,却是听见隔壁房间里的母亲,在轻轻地哭泣。我那时没心没肺,并不关心大人的事,照例伴着母亲的低泣,喝到碗底朝天,连粘在碗底的香菜叶子,都不忘了舔进肚中去。是过了很长时间,我无意中瞥见他的手,见掌心一条大到近乎骇人的伤疤,这才从母亲口中,吃惊地得知,为了给我捉到鱼吃,他用土炸药去河里炸鱼,鱼炸到了,他的手,也因此血肉模糊。但他还是忍着剧痛,让过路的邻居将鱼捎回家去,这才跑到卫生所去包扎伤口……

这个伤疤,永远地留在了他的掌心,但他却是从来没有对我提及过一个字;就像,那不过是割麦时无意中划伤了一道,看也不值得看一眼,便继续忙碌下去。可它在我的心里,却是生了根,每次想起,便似乎看到他在河里欣喜若狂地捡拾着鱼,全然忘记了还有一个未响的炸药。这样一个情节,如电影里的胶片,回放的时候,总是温情的慢镜头,一格一格地,如此清晰,却又那么残酷。

后来我读了大学,小弟小妹也念到高中,花费增大,只靠种地,已经完全不能供我们三个读书。于是他开始用一双手,创造额外的收入。他干过矿工,做过泥瓦匠,当过园林工人,拉过三轮。后来,他的身体不允许他这样东奔西跑,这才守在小城里,靠着一台8百元的疏通机器,做起修理下水道的工作。我那时回家,听到的,从来都是他微笑着跟母亲提起,又攒够了我们下学期的学费,或是又可以给我们额外买衣服的钱了。家里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份工作,是怎样地脏和累,都以为真的像他描述的那样,轻松地开动机器,哗地一下,便让堵塞的下水道畅通无比。

是有一次放假,我去一个家住县城的同学家玩,正赶上他家卫生间的厕所堵塞,找了人在维修。我有些好奇,便走进去看,没有想到,却是看见父亲正跪在便池旁边,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用一个铁钩,费力地在便池的通道里,钩着一个不小心落下去的圆柱形的铁器。同学的家人,皆因为恶臭,捂住鼻子站得远远的;没有人给他帮忙,那一刻,他只是一个被人花钱雇来的干脏活的人。他的手上,满是肮脏的秽物,但他全然顾不上,只将视力损害的眼睛,近距离地贴在通道口上。在铁器快要到通道口的时候,担心它再落下去,他竟然一下子便用手抓了上来。而那上面,早已脏得让人不忍再看第二眼。

我最终没有等他回转身,便匆匆地告别朋友,跑回了家。我不想看到他的窘迫,不想亲眼看着他洗手时,连人家的肥皂都不好意思用,只在回家后,将一双皴裂干枯的手,洗了又洗。这样的尴尬,我不忍看,而他,也一定是不想让家里每一个人知晓;否则,他便不会突然地爱上清洁,又在我和弟妹笑他的时候,不吱声,却是悄悄背转过身,用一个单独的毛巾,极细心地,将手擦拭干净。

他用这样的方式,为我们换取着学费,而他自己,却是为此自卑到厌恶这双不懂疲倦的大手。而我,就是在这时,从这双手开始,慢慢读懂了他。

几年后,我们兄妹三个都各自找到了工作,他也终于可以享福;但这样的福,却是并没有享受几天,他便因为这样那样的病,一次次地住进医院。我依然记得第三次住进医院的时候,我去看他,给他煮了喜欢的皮蛋瘦肉粥。他的手,虚弱到连勺子都握不住,但还是喜滋滋地,一下下地喝着,脸上,满是孩子似的幸福,就像许多年前,那个喝鱼汤喝到忘记一切的傻丫头。一场大病,就这样置换了我和他的位置。

可是,我知道有些东西,岁月是永远无法置换的。就像,他是我的父亲,而我,永远是他疼爱的丫头。就像,我怎样飞奔着去爱他,都无法赶得上时间催他老去的步伐,亦无法抵得上他曾经给过我的,十分之一的呵护。

记得许多年前,高中毕业,大家彼此赠送照片,照片的背面,写着深情的临别赠言,彼时我买了最高档的一本留言册,每一页,都可以镶嵌一张照片,等到留言册溪水一样潺潺流经每一个人,重新回到手边的时候,它几乎像是一本艺术画册。女孩子们几乎都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艺术照,而男生们呢,则一脸的故作深沉,姿势,都无一例外地,抄袭了罗丹知名的雕塑“思想者”。照片反面简短的留言,龙飞凤舞,或者娟秀雅致,但我每次看到,都能够清晰地回忆起,这些文字的主人,他们为我签名的时候,那光洁饱满的额头,或者明亮柔和的视线。

这本留言册,与年少的日记一起,被我珍藏进上个世纪的书信时代。毕业后大家去了不同的城市读书,当初留的地址,大多都是家里的电话号码,但就是这样的号码,帮我们联系到彼此,且在今天,假若换了工作,丢了手机,搬了博客,打其上留的电话,依然可以从父母那里,得到相互的信息。

在大学最初的两年,我和朋友,靠着一封封通过邮局传递的书信,继续保持着中学时那份纯真美好的友情。我记得那时的自己,几乎每隔一天,就会催促着收发员,去系里拿信。远远地看到他抱着一摞信走过来,我总是飞快地迎上去,一边拍马说他辛苦了,一边迅速地替他“分担”任务,且将所有收信人的名字,以箭一般的速度,嗖一下穿过去,但一遍过去,假若没有,就会执拗地跟在收发员的屁股后面,可怜兮兮地看他一个个念着名字,将信送到欣喜若狂的人手里,不到最后一封,绝不会死心。如果真的没有,常常会在别人读信的快乐里,被嫉妒和失落痛苦地折磨上一阵,但第二天,阳光漫过法桐的枝叶,我起床,欣欣然奔赴教室的时候,心内的希望,又像小船,扑啦啦地,鼓涨着风帆。

后来我们便开始网上生活。同学录,Q,MSN,电子邮箱,博客,播客,手机短信,几乎可以将藏在天涯海角的同学,都揪出来,称兄道弟地热络着。等到研究生毕业的时候,大家之间的感伤,因为第二天便可以视频见面的网络,而消解得云淡风轻。本科毕业时还抱头痛哭的舍友,而今则少了煽情的离别,大家大多是问下工作去向,约定好换了手机号码群发昭告天下。QQ群里,你一言我一语,闹腾得厉害,一个消息,说出来,恨不能昔日全校的人都知道。而工作后的状况,最初的不适,如何对付老板的苛刻,工资薪水有没有涨,皆可以互通有无,彼此安慰。

所以当我在北京的一所大学里,看到毕业生统一定做的文化衫上,写着,我们依然在一起,便不觉莞尔。便捷的网络,的确让如今的毕业,少了感伤的泪水,也无羞涩的照片表白,数码相机上,堆积如山的影像,我们甚至没有时间翻看;当然更懒得留下只言片语,实在是,连留言本,都不会去买。而写信呢,那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吧。

我记得研究生毕业的那年秋天,初涉职场的我,因为一句话,得罪了办公室里的前辈,但又无法降下自尊,小心翼翼地赔礼道歉;抑郁之下,便在QQ群里,发泄一通,说:毕业前,我高昂着头,目不斜视,倨傲不羁,无人可挡;毕业后,我微弓着腰,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却发现,还是动不动,就被碰肿了腿脚。正是上班时间,这一句,却引来“蛙声”一片。隐匿在灰色头像下的人,一个个浮出水面,将毕业后历经的种种心酸和非人的待遇,全都吐露出来。

那一刻的QQ群,犹如一个开批判会的热闹池塘,聒噪声中,每个人心内的不悦,皆因为对于上司“无情”的贬损,而得以舒缓。尽管只是短暂的片刻,可是,却足以慰藉我们涉世之初,慌乱不安的心。

书信时代,我们将对于成长的焦灼与不适,一笔一划地,写在纸上,贴进邮票,而后投进邮筒;而网络时代,我们则将种种的忧惧,失落,惶惑,一个键,便输入可抵达天涯海角的群里,而后换来各式的指引和秘笈。而这样一个舒缓,一个迅疾的方式,说不上,哪一个离我们心灵的距离,更近。亦说不上,究竟是一封信,还是一张网,将我们的思念,传达得更快。

但,可以清楚的是,彼此的心灵,假若息息相通,不管用什么样的媒介,都能够,在这个喧嚣的尘世,柔韧相接。

同类推荐
  • 班歌嘹亮

    班歌嘹亮

    《班歌嘹亮》的作者是厉剑童。《班歌嘹亮》精选山东日照市当今知名小小说作家所写的校园小小说,选些小说大都被《读者》《故事会》《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新课程报语文导刊》等名报名刊发表,数篇获得全国多个小小说奖,井多次被转载。
  • 极道战国私房爱

    极道战国私房爱

    从小被家里当成男生养大的韩非,迫不得已前往一所十分偏远的战国学园报到,在途中却被身穿古装校服的妖孽男误会成是男生,从此被安排住进一等男生宿舍“咸阳宫”。怨念不已的她,每天都在以战国时代风格为主的学校里被学生会主席嬴政折磨……但看着嬴政统一战国学园的大业,身为韩班武将的韩非陷入了迷茫,而在他冰冷的眸子下那神秘的身世,却又将韩非一天天吸引……
  • 无处释放的青春

    无处释放的青春

    在一次和邵美的矛盾中,我加了那个拼凑出来的MSN,进而认识了少梅,并通过网络少梅纠缠着。后来,少梅决定来重庆找“我”,却因去机场的路上,出车祸身亡……在极度悲伤和思想压力的双重折磨下,“我”迷失了自己,决定离开邵美。同样的容颜,同音的名字,不同的世界,网络与现实中的女孩子,究竟谁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 差点小清新

    差点小清新

    想要低调玩游戏的拖稿画手,遭遇追杀到游戏里催稿的毒舌主编!相爱相杀?不……是单方面丧尽天良的欺压!女主高呼:你造个啥!低调!才是最高端的炫耀!!
  • 重拾妖孽琉璃般的梦

    重拾妖孽琉璃般的梦

    躺在松软的天鹅绒大床上,索上璃的眼皮沉重不堪却毫无睡意。夜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声蝉鸣混着风吹树叶沙沙声滑进耳畔,就好像留声机在放着一首古老而冗长的曲子。
热门推荐
  • 狂妃逆天:倾世帝女

    狂妃逆天:倾世帝女

    她是昔日风华绝代的王牌特工,一朝穿越成为废柴慕容家四小姐。而这位“废柴”小姐不仅不废,还是个绝世天才。她拥有倾国容貌,能驾驭上古神兽,那么她到底是谁?他,冰冷无情的帝尊大人,却因为她踏破盛世,只为博她一笑。她们的命运该何去何从?敬请期待。
  • 正在直播作死

    正在直播作死

    衰神附体的美少女,亲人相继离世,与她交好的小伙伴各个倒霉,以至于她连个朋友都没有。所有的工作都做不长久,因为没人敢聘用她。穷的交不起房租,吃不起饭时,她却意外获得了神奇的直播系统。从此,踏上了一条作死的道路。【叮】你收到一份来自深夜女主播的问候:欢迎来到我的恐怖直播间。
  • 阿隐传

    阿隐传

    一个雪域小白练就一身金刚心。若你注定不凡,是命运选择了你,还是你选择了命运?夏尔巴人,是来自东方的人。是羌族里建立了西夏王朝的党项人的后代。山脚下紧邻山口的这座村子叫做藏夏,藏夏,众人都以为只不过是因为生活在西域藏族地区而起的纪念祖先的部落名,殊不知,是一个把夏之王朝血脉藏起来的精锐部队组成的部落。藏起来,躲在雪区,光明正大地告诉天下这里有着西夏王朝真正的传承。而他们世代守住雪域山口,为的就是要狙击那百年前成吉思汗三女儿,汪古部真正的首领,蒙古帝国二十余年的监国公主秘密送进神山山脉里的自己的血脉那一支。世人皆道监国公主嫁与数任丈夫,均无子嗣。可是真正继承了能够通神的双目之灵的血脉就在这山隐一族里再次苏醒过来。北元乱世,古格王朝。阿隐双目有灵,却世间万物独独看不穿李景末的眼。李景末让孛儿伯姬忘了阿隐这个名字,只问己心。
  • 共享系统者

    共享系统者

    寻找系统:哎好难啊…………系统:五米内有系统,关联值已满开始共享,郑飞跃:…………
  • 冥罗万界

    冥罗万界

    幽冥之下,亡灵争霸,诸雄并起,大战纷乱不息。万王称霸,逐鹿至尊。谁能于乱世中崛起,锋芒所向,斩灭万敌,平定十方,一统幽冥,足履至尊?原始的杀戮,原始的爱恨情仇,一切的一切都充斥着野性与疯狂,这里是冥界,这里是炼狱,是强者的舞台,弱者的修罗场。于四面绝境中寻一线生机,于万千生死中攥一丝希望……
  • 英雄联盟之老子要超神

    英雄联盟之老子要超神

    六岁时被送去少林寺习武,十年之后,十六岁的张天宝,以转学生的身份,进到入育才中学读书。上学的第一天,张天宝救了一个英雄联盟的女解说,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张天宝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了这个女解说。想要表白的张天宝发现她已经有了意中人,那人是英雄隧盟YG战队的中单。为了让女神注意到自己,张天宝开始了自己的菜鸟超神之路!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精灵之雪心金梦

    精灵之雪心金梦

    白雪所覆盖过的土地必定生长出青草如茵,黄金那灿烂的光芒,正如夏季的烈日一般。若有一颗“雪心”,就不要辜负青春年少,去追逐属于自己的“金梦”吧。这是十八岁的女孩白茵、十岁的男孩白夏在奥尔地区发生的故事……
  • 都市腹黑奶爸

    都市腹黑奶爸

    五年前你让我备受欺辱,让我家人受辱五年后,你带着女儿上门就要接受我的报复
  • 天道神帝

    天道神帝

    青阳门外门弟子受尽白眼,遭人欺负,无意中开启天道借贷系统,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没修炼丹药?借,没修炼功法?借,没修炼伴侣?还是借,且看他如何逆天改命,嗷啸诸天万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