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老姐,放手,疼……”高兴捂着耳朵求饶。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高兴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就去找爸妈,让爸妈从棺材跳出来替我管教你!呜呜,我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的把你拉扯大,我容易吗,你这个混小子竟然什么事都瞒着我,我干脆去找爸妈算了,省得我在你面前碍你的眼……”
高兴彻底的缴械投降了,他就是经不住他姐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腾工夫,“好了,老姐,别演戏了,我都告诉你还不行吗?”
高乐的眼泪瞬间就抹干了,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快说!”
“说什么呀,你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什么?”高兴又发挥他的无赖本事了。
“好,我来问你,你怎么会做手术的?”
“我大学四年学了点皮毛。”高兴回答得云淡风清。
“皮毛你个毛线啊!你大学不是在商学院念书吗,去哪里学个皮毛的?”
高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哦,老姐,我忘了告诉你,大学我没念商学院,有一家医学院刚好也寄来了录取通知书,所以我就去读医学院了。”
高乐吃惊的程度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弟弟大学四年自己换了个学校,她这个做姐姐的竟然完全不知情。难怪,当年她说要送他去学校的时候他极力阻止,就连他毕业的时候,他也不让她去参加毕业典礼,原来,她弟弟竟然对她撒了这么个弥天大谎!
“你,你,你为什么不读商学院?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商学院毕业后能找一份好工作,你为什么要去学医?”高乐用手指戳着高兴的额头说。
“我想做医生,对做生意不感兴趣。”
“为什么?你不是从小就对生意很感兴趣吗?爸妈还在的时候,你不是经常缠着爸让他教你做生意的经验吗?为什么……”
高兴揉了揉太阳穴,叹息一声说:“自从爸妈过世之后,我对生意一点兴趣也没有了。当年,就是因为爸妈生意失败导致破产,他们才会一蹶不振郁郁寡欢而导致最后双双自尽,经历了这些,姐,我对生意简直是深恶痛绝。可是我知道,姐你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你希望我大学毕业后能够重新在生意场上创出一番天地,以慰爸妈在天之灵,可是,姐,我始终斗不过自己的心魔……”
高兴的一席话,让高乐整个人怔住了。
她从来都只知道去关心她弟弟吃的好不好,穿得好不好,却从来没有认真的去关心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她更不知道她弟弟竟然对做生意有如此抗拒,她也不知道,原来她弟弟最想做的竟然是医生。
“可是,你毕业为什么没做医生呢?”
“那年你不是因为失恋大病了一场吗,我不忍心再刺激你,所以放弃了。”
高乐的眼眶里溢满了泪水,“那,3526是怎么回事?”
高兴紧握着高乐的手,郑重地说:“姐,这件事,我不能说,你最好也不要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告诉你的是,我并不是在做坏事,我和老板,拥有相同的职业,有着相同的信仰,所以,姐,你只需要支持你弟弟做正确的事情就好。”
高乐满脸都皱了,“弟啊,你越是这么说,我怎么越觉得不安呢?”
“老姐,你就放一百个心,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得相信我老板啊,他那么帅,又那么英明神武,他是绝对不会带你弟弟做坏事的!”
高乐回头满屋子的张望,“咦,你那个英明神武的老板呢?”
“老板出去办事了,一会儿就回来。”
“安然呢,她怎么样了?”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再加上你为她无私奉献献上的鲜血,她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不过她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这段日子,还要老姐多费心照顾她。”高兴一脸的疲倦之色,“姐,你去睡一会,今晚你也折腾得不轻,好好把身体养好。”
“那你呢?”高乐忧心忡忡地问。
“我在这儿等老板,你去睡吧。”高兴说着,将高乐推进了房间里,他又去看了眼熟睡的安然,她睡得安稳,气吸均匀,已无大碍。
破晓之际,安子濯才风尘仆仆的回来。
“老板,事情怎么样?”高兴急切地问。
安子濯眉头微蹙,“所有事情我都会处理好,不过,我那里大概是不能住了,我和安然在你这儿住几天,我要尽快查出究竟是谁三番四次的要置我于死地!你照常去工作,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出国度假了。”
“好,明白。”高兴一切行动听指挥。
安子濯换了身衣服,戴上鸭舌帽之后,便再一次出了门。
银灰色的兰博基尼一直停伫在古堡之外,黎明时分,从监控录像中看出端倪的玛丽安敲响了束天罡的房门,“总裁,外面有辆车很可疑。”
在房间里打开一系列监控系统的束天罡一眼便知那车是安子濯的,随即说道:“去请他进来。”这么早来访,一定不会是好事。
两人在会客室见面,安子濯一夜没睡,可精神却很好。
“天罡,我有要事和你谈。”刚一落座,安子濯便急切地说。
“去准备早点,倒两杯咖啡进来。”束天罡吩咐,只见佣人应允后迅速退了出去,“什么大事,让你大清早就赶过来?”
“我怀疑有人会对微微不利。”自从他接手寻找“向阳”的工作以后,暗杀便接踵而至,所以,他绝对有理由相信,这暗杀和“向阳”有关,当然和海微微也就脱不了干系,因为,海微微是得到“向阳”唯一的突破口。
束天罡却不以为意的微皱眉头,“此话怎讲?”
“说来话长,这其中的原由,恕我不能告知,为了微微的安全,希望你能尽快将微微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而且要绝对的保密。”
“安,你一大早跑来,就是来和我开玩笑?”
“不是我危言耸听,若是杀手上门,一切就晚了,我是为你和微微好。”
束天罡却唇边漾笑,“我要保护的人,没人可以伤害到。”
“你确定?”束天罡,这个像谜团一样的人,安子濯一直没有把他看透。
“当然!”
“好,话已带到,要怎么做,你拿主意就好,我上午的飞机要去澳大利亚,有事可联系我的助理。”
“不吃早餐再走吗?我已叫佣人准备了。”
“不了,赶时间。”说着,安子濯修长笔挺的身影已消失在会客室门口。
而束天罡则仍然坐在会客室里,在细细的咀嚼安子濯突如其来所说的一系列没头没尾的话,良久,佣人才过来,说:“主人,可以用餐了。”
“去叫小姐下来用早餐。”束天罡起身。
“小姐说今天上午学校有英语测验,她来不及吃早餐就赶去学校温书了。”佣人回道。
“什么?”一种不详的预感迅速在束天罡脑海里蔓延,他跑出古堡,驾上宝马直接往学校的方向开去。
一边开车的束天罡,一边拔打海微微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