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她坐哪，她一个疯子，乐意坐哪就坐哪，反正又没坐你家堂屋当门”郑富贵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得赶紧去上学。
“富贵，你别走，咱俩去看看吧，耍那个疯婆子玩玩去！”郑小正又拉住郑富贵，恳求他跟自己一起。
“去求吧，你！不上学会挨揍的，你忘了去年期终考试，我数学没考及格，被我爸用三九带揍的满身是伤，害的我整个夏天都不敢下河洗澡！你学习比我强，我可不能给你比！”郑富贵挣脱郑小正的手，飞一般跑向学校！
眼看着郑富贵跑远，郑小正不想去上学，也不想去看什么热闹，热闹是大人的事，他是想报复抓破天，是看着坐在坟头上的抓破天，就气不打一出来。
心说，这个疯婆子折腾我妈大半夜，还想拿着我妈的脑袋喂骡子，有仇不报非君子，看我今天不打烂你的脑袋！
郑小正从书包里掏出一把树杈子做的弹弓，从地上捡了了一把石子。起身就往倒栽槐的人群里钻，郑小正想着自己小孩，那抓破天是大人，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让抓破天发现自己用弹弓打她，她肯定会揍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明的不行，咱来暗的！待我在人群里给你抓破天来个暗箭伤人！郑小正想到高兴处，暗自洋洋得意！
等郑小正进了人群，偷偷望向王婶的坟头，想瞄准抓破天的时候，那疯婆子竟然不见了！
“这疯婆子！真是个疯婆子，屁股上长钉了一般，放屁大的功夫，都闲不住！上哪去了呢？”郑小正暗自盘算，“是不是发现我了，躲到人群里头去了？”
郑小正从大人的腿缝里钻到人群中央寻找抓破天。穿过厚厚的人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辆白色大巴车!车门紧闭，门口挤了一堆挎包的乘客。乘客前面站了一个警察正在询问漂亮的女售票员，售票员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
“你是售票员?”警察拿着本子，边记边问。
“是!”售票员答。
“车上的司机是你什么人”
“是我丈夫！”
“这两天他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行为？”
“这~~”售票员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然后说：“没，没什么可疑的行为吧！”
“什么叫没有吧？你实话实说，要不然我们公安可没办法帮你！”警察抬头盯着售票员闪烁的大眼睛。
“好吧，昨天我们发车之前，我公公又找我丈夫闹着要续弦，因为我婆婆过世还没过三年，怕别人笑话我们家，我丈夫就不同意，两人就吵了起来，我丈夫一怒之下，把我公公打了一顿！邻居们都说，儿子打老子，是大逆不道，人不孝天知道，我们两口会遭天谴，会遭报应！没想到夜里发车我们就出了这事！都怪我当时没有拦着点！”说这低声的抹起来了眼泪!
“你先别哭，你说的这事不能算是事故的原因，我们也不能就这样报到上边！这样吧，你把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如实叙述一下！”警察稍微皱眉，停住了记录的笔！
“昨天是一点时候，我们上满了人，就往省城走，一路上感觉挺顺畅，路上一辆车都没有，我们一路上都是一百多码的高速行驶！如果是往常的时候，像这种速度，两个小时就能到省城，但是昨天我们高速行驶了四个小时，竟然还没到，这条路我们跑了上百遍，绝对不会走错路，我丈夫就感觉不对，停下车坐在驾驶位上，抽了根烟。幽幽的对我说，他一个小时前，看见路中间有个三十多的妇女拦车，大半夜的一个单身妇女，有些奇怪，他就没敢停，过了一个小时，这才停下来告诉我，我们可能碰上那东西了，让我把所有的乘客都下车去解手，说是让乘客解手能避开邪气，当我和乘客都下车了，车门就突然关上了，四周出现了很多的黄鼠狼，眼睛在黑夜了发着红光，能吓死人。
我丈夫在车里使劲的按开门的开关，车门毫无反应，紧接着我丈夫就在车里杀猪一下的嚎叫，我和乘客们在外面想破门进车的时候，我丈夫就没了反应，我和乘客们害怕出事，就想跑出去求救，但是不管怎么跑，最后还是都回到了车前，后来天亮了，我们才发现昨天夜里我们的大巴车，竟然围着这棵倒栽槐树转了一宿!跑这么长时间，才跑出去十来里路，我担心我丈夫出事，到前边透过挡风玻璃查看，发现我丈夫就死在了座位上！”售票员尽量的控制着哭声，一点点的叙述。
待售票员叙述完，大家一片哗然，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
警察维持了秩序，向乘客们确认供词，乘客们纷纷点头确认。
录口供的警察，思索一会儿，向旁边的下属说了句，开门，让法医验尸。
一个穿白大褂的法医和几个武警拿着破门的工具，分开人群，走向大巴车车门，武警走到门前，那门嘎吱一声自己开了。
透过车门，一个微胖的司机，所在座位上，身体后仰着，像是躲避着什么，嘴张的老大，眼瞪得老圆，双手在面前悬空僵硬着，像是在挥舞驱赶着什么，死者死前像是看到了十分恐怖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