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辰认真的上下打量慕容枫,忽喜忽悲,双手紧紧地抓着慕容枫的胳膊,忽然一下子松开了,他感慨万分,“小枫,以前的你,体弱多病。现在好多了,虽然还是瘦瘦的,没有半点肥肉。然,脸色红润,容光焕发,倒不叫人太担心。听说你在北郡混得风生水起,如鱼得水,榻上美人妖娆,你可真是春风十里,到哪儿都招人喜欢。”
慕容枫看了他一眼,眼里满是哀求和可怜,他一把抓过慕容辰的手,左右摇晃,端个可怜兮兮,“皇兄,在父皇面前请多多美言几句,我真的怕父皇手中的长鞭,打一下,痛的要命。我的身子板,可禁不起父皇的雷霆一怒。”
慕容辰点点头,毫不在意,“为了这点风月事,父皇千里迢迢把你召回京城,岂不小题大做了。男儿哪个不风.流,府中多几名姬妾无伤大雅。不过,你至今仍未娶妻,外头难免会闲言碎语一番。要不,回京后,本太子向皇祖母说项,让她老人家替你张罗张罗婚事。”
“皇兄,我虽然远在万里之外的北郡,我在北郡的一些荒唐事,早已传入京中。纵使皇祖母有心,赐一门婚事,若是那位小姐不愿不肯,我就是强娶了她也没意思,放在府里也是个木头美人,还不如一人在这里逍遥自在。”慕容枫并不动色,难得的一本正经。
“我看你是为了红颜知己守身,连京里的大家闺秀都被你拿出来揶揄。还不从实招来,是哪家小姐得了你青眼?”
手,伸向慕容枫的胳膊窝,慕容辰知道他怕痒,最怕别人饶他痒痒。
慕容枫双手乱舞,笑得不可抑制,没过多久,就投降了,他忙不迭地说:“我说……他来了……”
慕容辰误以为是柳丝丝来了,遂停下捉弄的手,老老实实地回转身子,不期然,对上一张板正严肃的脸,他冷不防地吓了一跳。
即使舅舅照顾他多年,他对不苟言笑的舅舅始终无法亲热起来,更别说偶尔开开玩笑,一起喝喝酒,出外**作乐。
他晓得舅舅对方才的玩闹定是不满意,要不然舅舅的脸不会比锅底还黑。他暗暗地吐了吐舌头,调皮的样儿恰好让憋着笑的慕容枫瞧见,慕容枫的脸微微一变,似笑非笑地看着国舅爷。
“太子,柳知府的接风宴办得煞费苦心,等在底下的官员仰望太子的仪容,还请太子移步花厅。身为一国储君,一言一行,不容踏错。一旦行差踏错,便万劫不复。”李国舅毫不留情面的一通训斥,骂得慕容辰灰头土脸,他的嘴角抽了抽,身为太子,却不敢当面驳斥国舅的话,原因无他,他深知舅舅是真心为他着想的人。
慕容辰不置一词,虽有些愤愤然,毕竟识大体,袖子一甩,径直步入花厅。
慕容枫想追上愤然而去的慕容辰,才走了一步,一片黑影挡住了他的去路,李国舅挡在路中央,冷冷道:“王爷,别来无恙。”
“承蒙国舅关照,小王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国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三年不见,依然贵气逼人,风光无限。只是鬓边的灰发变白发,看来国舅爷是操劳过度,太忧国忧民了。必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知,国舅爷的梦里有没有小王的母妃?”慕容枫说到此处顿了顿,眸光流转,美目生辉,他定定地望住身子突然僵硬的李国舅,“我记得父皇年长国舅爷五岁,听人说父皇一头乌发保养得宜,至今乌黑有光泽,而国舅爷早已白发苍苍……国舅爷莫非比父皇还忙,忙得厉害?忙着让皇兄早登大宝?”
忽然,慕容枫手一伸,李国舅向后退去,脸色由青渐渐转黑,他厉喝一声,道:“王爷,请自重。”
慕容枫哈哈大笑,收回手,有些嫌弃地皱皱眉头,“原来是小王造次了,我想替国舅拿掉粘在发间的白花,国舅却如临大敌,莫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怕我报仇?还是害了不该害的人,担心她来索命?”
慕容枫说得轻描淡写,满不在乎,李国舅听了如遭雷击,一时动弹不得,只能傻傻地看着慕容枫大笑而去。
拢在袖子里的手剜出掌心细肉,一丝丝的血流了出来,李国舅摊开虐待过的手掌,若有所思。
慕容枫踏入灯火辉煌的花厅时,众人皆被柳丝丝曼妙的舞姿,勾去了七魂六魄,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他进来,竟无一人发现,除了醉翁之意的柳丝丝。
柳丝丝献舞时,不见慕容枫的身影,颇有些纳闷,以为他半途逃了。
然,有太子坐镇,他总得露个面,不至于张狂到连太子的脸面都不顾,虚与委蛇都不要了。
柳丝丝这么想的时候,慕容枫刚好入座。她嫣然一笑,旋转中的她媚眼如丝,明媚动人,玉手婉转流连,衣袖舞动,流光飞舞,无数娇艳的花瓣从天而降,落人一身,一缕缕的沉香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钻入鼻尖,沁人心脾。
曲终,舞止,人行礼。
众人看得如痴如醉,待他们回过神来时,柳丝丝已立在慕容枫面前,含羞带笑,颊生飞霞,晶莹雪白的玉颜,红霞慢慢晕染开来,渐渐的,红到耳根处,似熟透了的红苹果,可爱而迷人。
柳丝丝知道她此时表心迹有些过分了,但她无法忍受金雅意和她人对慕容枫的觊觎。
慕容枫是她仰慕的男子,她心中的如意郎君,执手一生的良人。
她绝不允许金雅意插足他们之间。
慕容枫是她的,从一开始就是她的。
她固执的认为慕容枫属于她,看到他跟别的女人谈笑生风,温言软语,她会忍不住吃飞醋,恨不得那张面皮是自己的,坐在他怀里的也是她。
她每日每夜都会被这种疯狂的想法,折磨的痛苦不堪,却甘之如饴,只要能随时随地地看见他,她吃些苦痛算得了什么。
而金雅意的出现和她的强悍,使她无端地产生恐惧和不安,好像她珍之重之的东西要被她给抢走。
她,不甘,不愿。
谁都不许跟她争抢慕容枫,将门之女又如何!
她有足够的自信,让慕容枫拜在她的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