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真磨叽啊!快点快点,真是……”吉多多迅速剥下福娃外套,将那身吉云姣的男装不由分说就套上了福娃的身。
福娃尴尬的低下头,乖觉的开始自己动手整衣束发。只是冠玉没有了,只能拿一只玉簪固定发髻。
两人收拾妥当之后,吉多多打前锋,轻手轻脚把院门打开,见俞彩仙房里没有动静,这才招招手,示意福娃出来。
古代的夜市,和现代的很不相同。没有绚丽明亮的霓虹闪耀,也没有满大街的喧器热闹,人流如织。冷清的街面上,偶有些开着门做买卖的,只是些衣铺,瓷器店,酒馆之类的店面。
昏暗的灯光里,人影绰绰,倒是有几分别样的静怡,让人产生浓厚的静怡感。春风微微,拂面带来丝丝爽意,一呼一吸间,空气纯净无比。
走着,一股淡淡的酒香菜香扑鼻而来,停驻脚步望了望,人已经站在一家酒馆门口,上方飘扬着一杆红底白旗,吉家酒肆几个大字在门口两只大红灯笼的照耀下赫然入目。里头的几张桌凳上,享用夜宵的客人正划拳谈笑,喧器热闹之声此起彼伏。
“福娃,这是不是吉家的酒馆啊”吉多多沉思了片刻,扭头问一旁的福娃。谁知福娃把头摇的拨浪鼓似得,低声稀奇的答道:“我,我不知道啊,我就是跟在老夫人和小姐的身边伺候,别的事一概不知……”
真够无知的。吉多多想到,难怪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有什么才?
她正想走进去吃饭,耳畔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循声望去,斜对面的一个面摊,几个人围在一起拉拉扯扯像是在厮打。仔细一看,是几个二十上下的小伙子,围殴一个中年男子,旁边还有一个头上裹着花布巾的妇人,边哭边喊,求那几人住手。
吉多多很想扭头当没看见,可见那个妇人哭的那么凄惨,实在是狠不下心袖手旁观,眉头一拧,捏紧拳头便奔了过去。
福娃赶紧跟了过去,心里头很是不解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住手!“吉多多沉声喊了一句,顿时,那几个年轻人就停下了攻击,愕然的回头,虎视眈眈的直盯着她看。
“怎么,还有来管闲事的不成?我说小家伙,你是来给大爷几个送钱的么?”几位里头个最高的一位留着小胡子的青衣男讥诮的说道。
吉多多看了一眼已经被打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中年男人,那妇人正急切的将他搀扶了起来。
“送钱?你是说,他,欠你们的钱?”吉多多问道,如果是这样,自己还真是不好插手。
那几个人显然看不起瘦弱白面的吉多多,有一个毫不遮掩,轻蔑的说道:“大爷几个是来收保费的,懂了吗?你要再管闲事,小心连你一块打!到时候成了瘸子回家娶不到媳妇,你可别怪我们哥几个没提醒你啊!”
明白了,原来是当地的地头蛇,收保护费的!
这时,那个汉子嘶哑着喉咙喊道:“你们干脆打死我算了!告诉你们,我蔡某就是死,也不会给你们一个铜板!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吉多多不禁动容,这汉子还真是铁骨铮铮,打的都站不起身子了,还能说得出这样义正词严的话来。
“好了当家的,我求你别再倔强了,他们这些人,我们哪里惹得起啊!就给他们吧!”
妇人有着一张银盘圆脸,肤色百里透着红润,只是一双眼红肿,样子看起来有些悲切。福娃又急又怕,暗暗伸手拼命拉扯吉多多。却怎么也拉不动分毫,转瞬便急出了一身冷汗。
“我说这几位兄弟,人家开个面摊也不容易,不过是挣点小钱糊糊口罢了,在下在这里向各位讨个人情,不要为难这对夫妇,改日有机会,在下请哥几个喝酒!”
那几人相识一阵讥诮的狂笑,笑好了,高个的突然上前一步,抬脚就向吉多多踢过来。嘴里还说着:“叫你多管闲事……”
吉多多伸手轻轻一拽一送,这年轻人就摔了个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哎呦叫唤起来。紧跟着,那几个人便一拥而上,摩拳擦掌,拉开架势直朝吉多多扑了过来。
“小……”福娃心惊胆战,吓的大喊了半声,却发现小姐只是随便几招,就将那几个人打了个落花流水,都躺在地上直叫唤。她瞪大眼,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这一切,不会只是梦境吧?文弱的小姐,怎么可能会拳脚功夫?
那几人龇牙咧嘴的爬了起来,四散逃去。高个的边往后退边颤抖着声喊着:“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两夫妻对着吉多多千恩万谢了一番,又请主仆两坐下,吃一碗妇人亲手下的面。
“当家的,你说他们会不会再来啊?听说他们可是吏部尚书家的人,可是得罪不起啊!”那妇人一边在锅里下面,一边扭着头对强撑坐在桌面上的汉子说道。
这汉子咬了咬牙,气愤的说道:“再来,我蔡某还是这个态度!宁愿被打死,绝不屈服!我们夫妻辛辛苦苦摆面摊,一天能挣几个铜板?都给了他们,我们还怎么活?”
是啊,都给这些地痞,人家不活了?无底洞能填的满?
那妇人听丈夫这么说,忍不住眼泪又梭梭落下来。
“那可怎么是好!难道还像从前一样,让你挑着担子在街面上卖烧饼?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给咱家儿子考学啊!”
原来这夫妻两从前是卖烧饼的,家里还有一个等着凑费用考学的儿子。难怪这汉子宁肯拼命,也不愿交保费了。
吉多多突然闪过一个心念,这一对夫妻,不正是她需要的帮手吗?会做烧饼,也会做面,若是能雇佣到这样的人帮手,到时候开面食店面,就不用太发愁了!
妇人恭敬的呈上了两碗面,几吉多多也没客气,唏哩呼噜大口吃了起来。福娃看小姐吃的那么香,肚子确实也早已饿了,也没再多想,捧着面碗也吃了起来。
面条里加了些黄豆熬得酱和少许猪油,吃起来很是爽口,让吉多多有再来一碗的念头。可她想想,还是没有开口。
“要是加些葱,味道会更好、”吉多多随口说了一句,听得夫妇两有些愕然。
那个时候,葱是用来做主菜的,可以煎炒鸡蛋,还可以切成长条和肉炒食,这位公子说的,也不知是个什么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