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吉多多怎么劝说两人就是不愿,最后蔡二还发了火,说东家要是非得这么做,那两夫妻只能是撂挑子不干了。话说到这份上,便再也延续布不下话题了、吉多多只能暂时搁浅了下来。又想到趁着分店还没开张,应该抽时间去乡下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特色的小吃填填她肚里的馋虫。恰逢这时外头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有人在外面大声喊着要求见店主。
蔡二问东家要不要去开门,吉多多想了想,让他去开门,自己则是躲到了楼上。心里想着只怕又是那些无所事事的学子要来拜师了。她倒不是可以去躲避,而是目前觉得没这个兴致,但也不排除说不定那一日有兴致,和那些纨绔子弟斗斗嘴,拉拢人脉的那一天。
果然不出所料,楼下对话声传来:“敢问您家掌柜的可在?”
“不在,几位公子有何事?我可以代为转达。”福娃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淡定,吉多多能想象的出来此时的福娃会是怎样的一副煞有介事的表情。不禁偷笑起来。
“那,就请公子转告一声,就说我等几位好学之辈,实在是很想拜见你家掌柜的一面,只为结识并无恶意。”
“是啊,实在是诚心实意,诚恳万分,无言以表我等对你家掌柜的仰慕之情!”
福娃仍是淡定的说道:“好吧,我会转告的,几位公子慢走。”本以为就没了下文,谁知福娃突然又喊:“几位公子留步!”
“这是本店的招牌小笼包,请几位公子品尝。毕竟来者是客,茶水也没喝上一口说不过去。”
吉多多纳闷了,这福娃怎么突然这么热情?不会是看上哪位小白脸吧?她不过是随便乱想,其实还真给说中了!
要说们一打开,福娃第一眼看到那位白衣翩翩的俊朗公子,顿时就觉得心脏一阵狂跳,脸刷的就红到了脖颈!心里直念叨了数十句真是玉树临风倜傥之极啊!虽说眼前共有三位俊朗公子,但这一位手拿折扇的白衣公子,其风采简直让人不敢直视!只对上一眼,就足够小福娃流一地的哈喇子日夜魂牵梦萦了!
送客的话一说出口,她就发现自己无比希望那位公子可以留下来,情急之下想起蔡二夫妇特地留了几笼小笼包给小姐吃,干脆当成了挽留人的借口。
几个少年一听小厮留客,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要知道这一回生二回熟,要是和这些聊熟了,那掌柜的也自然不难见到了!三人对视一笑,毫不客气就坐了下来。
这下可急坏了楼上的吉多多了,想着立刻就要动身去乡下,这耽搁一时就晚回一时啊!可积液无用,楼下那几人竟然像女人一般问长问短个没完!
“敢问小公子,你家掌柜的是哪里人士啊?”
“小公子,这小笼包可是汉城一绝啊!看来不久就可名扬天下了!”
“你家掌柜的平时都读些什么书籍啊?是不是自小就能吟诗颂词啊?”
“你家掌柜的可有成家……”
“……你家掌柜的此时去了何处?大概多久可回?”
“……”
蔡二朝着妻子暗暗使了个眼色,蔡齐氏便会意的上了楼,掌柜的正一脸茫然仰躺在床上对着屋顶发呆,见了她上来蹭一下跳起,压低声音说道:“大嫂,你去打发那几人走吧,真不知这福娃怎么回事,留那几个铁齿铜牙的书生下来,这不是找事么。”
蔡齐氏就是要上来问掌柜的意思,得了回答,连忙急匆匆下了楼,开门见山道:“福娃,送几位公子出去吧,店里要忙活了别弄得客人满身满脸的面灰。”
三皇子几人一听这话,赶紧识相的起身告辞,临出门还回头叮嘱了一句:“别忘了转告你家掌柜的,我们会再来拜访!”
福娃念念不舍,目不转睛的颔首。心里又是一阵扑通乱跳。那一回眸,简直就是万物失颜色,唯他最动人哪!
出了门三皇子念念不舍的盯着门旁的对联,对好兄弟周玉郎说:“我一定要用我的诚意打动这位如此有才的掌柜,同他结为师徒之谊。等我回去我就去求父亲母亲开恩,允许我每日早出晚归。”
“如此甚好!我正是这样想!”周玉郎欣喜的回答:转面又对李如思说道,“李兄,不如你暂住在我府上几日,等拜见过了师傅,再回去不迟。”
李如思当然也是欣然应允,虽说还有半年便是科举考制,但自己完全有信心可以一举拿下功名。既然有缘得遇对联师家,若不能拜见好好学习那真是一大憾事了!
吉多多雇了一辆马车一个人去了近都城的乡下一个村落。刚一进村便见到一个阔大的池塘,几十只灰鸭附在水面上嬉戏追逐,为逸静的村落增添几许热闹。马车到此便没有大路可走,马夫将车停在了路边,等着主顾随时再返程。
看到鸭子,吉多多首先便想到了鸭蛋。从前端午,家里饭桌上总是有一道咸鸭蛋,习惯一直延续下来,咸鸭蛋便与端午节融为一体。触景生情,吉多多很想立刻便吃上浓郁咸爽的鸭蛋,只可惜这个年代没有。继而又想起了北京烤鸭……
想吃自然只能是自己做了。吉多多顺着蜿蜒的田埂走到村落中间,开始了她的舌尖之旅。
原来这村里不少人家都有百余只的鸡鸭鹅,下的蛋是要拿去集市卖的。吉多多一口气收了全村的鸭蛋,多加了手工费,手把手教习他们腌渍鸭蛋的方法,取黄土筛细沙,冷盐水按照两斤鸭蛋三两盐的比例与细沙搅拌封坛,存放一月之后再来取。
村里人自然是乐得自在,不用每天进城售卖,价钱还略微高些。直忙活了足足两个时辰至日落,吉多多好不容易婉拒了热情乡民百般留饭,这才踏上回程。
马车行到半路,突然毫无预兆的来了个急刹车,不留神的吉多多差点飞了出去。掀开车帘一看,原来路当中躺着一个小小的身躯,马夫老伯嘴里念叨着造孽啊,一边走过去看情况。吉多多也跟着跳下车,见这小小的身躯是个衣衫褴褛污渍斑斑的男童,约莫五六岁,头发乱如鸡窝粘腻无比,一张脸也是难辨容貌,像是个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