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夫人此番来江府,是应苏秋萍的求救,然而苏秋萍的脑子却不转弯,硬是不肯服软,她只好替苏秋萍打圆场。
“你呀你,难怪玉辰要禁你的足,真是不听话,要是在苏家,你爹肯定也会罚你的,给我老实一点!”苏老夫人瞪着她,梅芳不停地朝她使眼色。
“娘……”苏秋萍喊了一声,有点生气,明明是让她过来帮忙的,结果她不仅不肯帮忙,反倒指责自已,她可知道自己这些天受了多少委屈。
死了若浮,被禁足,又被下人耻笑……
江玉辰冷着一张脸,说:“您也看到秋萍的脾气,她不肯道歉就算了,要是想回娘的话,我亲自派人送她回去……”
“不是这样的,秋萍的脾气是被我给宠坏了,要怪你就怪我这个老婆子吧。”说着,苏老夫人叹了两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苏秋萍不忍看着母亲在江玉辰面前为了替自己求情而低声下气,忍了忍心中的不快,走到江玉辰面前说:“妾身不该顶撞您,您别生气……”为了博得江玉辰的原谅,苏秋萍还掉了两滴眼泪。
江玉辰知道苏秋萍向来都是那种脾气,只要她肯服软,说声对不起,很多时候,他也就得过且过,不跟她计较。
程落容知道在苏老夫人面前也没有必要真的去跟苏秋萍计较,真计较起来,两家闹了,也不是什么好事,程落容想来想去,对江玉辰说:“大爷,您看苏妹妹也道歉了,你就别再生气了,难得苏老夫人来咱们府上,不如就让苏妹妹带着她到园子里走走,好让母女二人叙叙旧。”
苏秋萍听程落容这样说,就用期盼的眼神望着江玉辰。
“也好。”
苏家母女终于露出了笑容。
苏老夫人说:“玉辰呀,刚听你说禁了萍儿的足,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被禁足,既然她被罚,也肯定是犯了什么错误,做母亲的也不能轻易宽容她。今天是在萍儿嫁来你们江家之后,第一次登门拜访,萍儿她什么心性,我自然是清楚的,她犯错误,怪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好好教育,玉辰你和江夫人都有资格好好管教她。玉辰呀,我作为一个长辈,请你给我这个老太婆一个面子,原谅萍儿这一次,给她解禁可好?”
“这……”江玉辰有点犹豫。
程落容笑着说:“苏老夫人,我能理解你爱女心切,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江府也有江府的规矩。这好像有点为难大爷了,大爷要是这么轻易就解除禁足令,岂不是让别人觉得他的话没有任何的诚信度。老爷不在家的时候,几乎都是有大爷当家,这样做实在有损大爷的威信。”
“程……”苏秋萍听程落容这话,明摆着不想让江玉辰给自己解禁,气得想冲上去骂她,还好眼疾手快的梅芳拉住了她。
苏老夫人忍不住又瞪了她一眼,苏秋萍只好闭上了嘴,垂着头,不再说话。
苏老夫人迎上程落容的目光,笑着说:“江夫人此言差矣,当初萍儿进门的时候,玉辰可是在我和我家老爷面前郑重承诺过,定然会善待萍儿,宽容她,爱护她。我和我家老爷也跟玉辰讲的很清楚,说萍儿她脾气不好,容易犯错,让他多担待,当时,玉辰可都答应的好好的。我们苏家别的不多,就是银子多,以致于惯的萍儿她无法无天,谁让我家老爷疼她呢,她来江家一时不习惯,初次犯错被禁足,让你们原谅一次她的初犯,宽容她一次而已,江夫人你确拿着什么家规出来说事,是不是把事情说的有点严重?”
苏老夫人毕竟年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出来,还搬出她们苏家,让程落容一时无以应对。
江玉辰自然也明白苏家的财力,平日里,还需要苏家钱庄的帮忙,况且借苏家的银子苏老夫人把话都撂出来了,虽然语气平和,但却步步紧逼,饶是不给他拒绝的退路。
江玉辰接着苏老夫人的话说:“岳母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承诺过,但是落容她不知道,俗话说不知者无罪,您可别给怪罪落容她说话说的过了点儿。”
“我这老婆子当然不会跟你们小辈计较的。”
“那是,岳母你宅心仁厚,心胸宽广,我也不可能太小气,既然岳母都亲自替萍儿求情了,我哪还有不原谅她的道理?”
江玉辰此话一出,苏秋萍脸上的笑容都快成一朵花儿了。
苏老夫人说:“萍儿,还不赶紧谢谢玉辰。”
苏秋萍拿着丝帕在手指上缠了又缠,不好意思的往前走了两步,朝江玉辰行了一礼,说:“大爷,谢谢你原谅妾身。”
“行了,陪你娘出去走走,我们就不打扰你们母女二人叙旧了。”
“玉辰,我老婆子也要替萍儿谢谢你……”
苏秋萍领着苏老夫人直接去了秋雨居,进了门,苏秋萍就撒娇的抱住苏老夫人,喊了一声又一声娘亲。
好一会儿,苏老夫人才松开她,就指着她的鼻子说:“你这孩子,一点不给娘省心。”
“老夫人,对不起,都是婢子无用,没有保护好小姐。”陈婆子跪在苏老夫人面前,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哭腔。
“陈婆子,你可是我看好的人选,让你陪着小姐嫁过来,结果确实令我有些失望,萍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跟你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有极大的关系。”
“请老夫人责罚。”陈婆子诚恳地说着。
“罚倒是不会罚你,若浮走了,萍儿她身边也没有什么可信的人儿,希望你以后多长点心眼,好好照顾她。”
“老夫人,婢子一定会的。”
说完这些话,苏老夫人瞪着苏秋萍说:“以后少跟玉辰顶嘴,他是大爷,也是男人,男人都是要面子,更何况是有身份的男人。还有,那个新来的姨娘肯定是非常温柔的吧?”
“娘怎么知道?”
“明眼人一猜就知道,人家那姑娘肯定是不会跟玉辰对着干,只有你这个傻瓜才会这么做,难怪会栽在别人手里,女人依附男人而活,男人就是女人的天,只有哄好你的男人,有了他的宠爱,再生个儿子,就什么都不怕了。”
苏老夫人教育着苏秋萍,恨不得把自己持家的本事全部都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