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国号‘君’,君太祖马上得天下,大赏功臣,大量世族崛起。
君晟乃当代帝王,登基后不久便大杀功臣世家,以铁血手段震慑朝纲,后开科举,取贤士,恩威相济,稳定新朝秩序。
新历20年,帝皇纳裴家嫡女为后,次年,产下一子,后因难产瓮,其子立为太子。同年,立静妃为皇贵妃,统领**。
京都东部,宁府二太太林氏临产,宁府婢女们急而不乱地准备待产事宜。
“快快快!二太太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撕烂你们的皮!给我警醒点!”产房中,林嬷嬷向奴婢们吆呼着,十分着急担忧,可以看出这个二太太的陪嫁嬷嬷对二太太的忠心和情谊。
“不就是生产嘛!大太太也生产过,也没见刑嬷嬷这种做派,难不成二太太还比大太太精贵!”春香在一旁扯着秋香小声地说道,春香穿着奴婢衣裳,脸上画有胭脂,头上顶着发钗,与一旁的秋香极为不同。
秋香穿着与春香一样的奴婢衣裳,一脸浅妆素容,看得出不过是例行妆扮,她听了春香的话皱眉横了她一眼,似乎十分看不惯春香的做派。她和春香都是机缘巧合下被买入宁府的丫鬟,入府尚未满一月,因二太太早产人手不够才有机会靠近主院,她想好好做事,抓住这一次机会。
她还不知道春香的想法,她准是知道了二老爷养外室的事情,起了心思,想爬二老爷的床,还没爬床就以姨太太自居了,真不要脸。秋香甩开春香的手,抓紧时间做事。
春香被秋香的态度气到,朝着秋香怒吼:“清高什么?!”她还有几分理智,在林嬷嬷注意过来前便赶紧跑到厨房烧水。
“娘,怎么没有声音。”宁二老爷急得团团转,双眉紧皱,双手摩戳,时而用手帕搽干手上的汗渍,时而绕着石桌转圈,显得十分焦虑。
宁二老爷腰系玉带,身材高挑秀雅。衣服是柳绿色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
浑身充满才子风流的宁二老爷,此刻没有平时的淡定闲适,在产房外不断地打转,忧虑的神色明白地挂在脸上。
宁太夫人看着宁二老爷不稳重的模样,直皱眉头。“歆儿没事,时间还长着,现在喊叫会失了气力。”说时,宁太夫人稳稳地坐在产房外的石椅上,左手转动着右手上的佛珠。
产房外是个小院子,石椅石桌位于小院中央,不会碍着行进路线。
宁太夫人稳如泰山,宁二老爷稍有些许安慰。然而心中仍是焦急万分,感觉时间过得真慢。
“坐下!别转来转去在那里碍事。还不如娴雅稳重呢!”宁太夫人理解宁二老爷此刻的焦虑,却不满他因焦虑失去了惯有的冷静。
坐在一旁的小女孩出声替宁二老爷解释道:“二叔也是关心则乱,奶奶,二婶会没事的,对吧?”
小女孩身着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白色珍珠皱裙,珍珠白色的宽丝带挽起乌黑的秀发,圆形的小脸上带着两片粉红,显得粉嫩可爱。纯净的眼眸中透露着关心之色。
小女孩名叫宁娴雅,乃大房嫡女,年小体弱未能跟随父母外任为官,养在宁太夫人身边,同二太太林氏情同母女,此刻也是甚为捉急。
听了孙女的问话,宁太夫人严肃的表情放缓,眼中更多上几分宽容和宠爱,温声安慰道:“对。刘稳婆经验丰富,不会有事的。”
听了宁太夫人的安慰,宁娴雅和宁二老爷顿时感到安心。
宁太夫人是宁府的定海神针,在这焦虑慌忙的时刻,宁太夫人的话使人安心。
正当松一口气之际,婢女兰芝跑了出来,“二太太昏迷难产,稳婆问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宁二老爷心跳骤停,脑中一片空白,晕了过去。
“二老爷!”旁边小斯玉竹连忙扶住宁二老爷。
宁太夫人急忙站起身上前查看,发现不过昏迷,松了口气,瞪了昏迷中的宁二老爷一眼,吩咐玉竹将宁二老爷带回房中休息。转头对兰芝吩咐道:“必要时……保……大人。”说完,瘫坐在石椅上,像是耗尽了气力。
兰芝讶异地睁大了眼睛,却不敢说什么,转身回产房递话。
宁娴雅轻轻地抱住宁太夫人,轻拍她的后背,无声地进行安慰。
产房中,得知宁太夫人保大人的要求,刘稳婆万分讶异,唏嘘不已,对二太太林氏不禁升起几分欣羡。世人皆言宁府千年世家,家风极佳,所言不虚。
不待多做感叹,刘稳婆开始保大人的准备。
然而,此时二太太却从昏迷中醒来,她不愿放弃她的孩子。“保……孩子……”二太太艰难地说道。
刘稳婆见二太太醒了,大喜,叫婢女白菱拿来人参,让二太太含住,“二太太,你再使劲用力点,兴许还能成。”原来的难产多是因为二太太昏迷,后继无力,现在二太太醒了,兴许还能再博上一搏。
二太太含住参片,不知从哪来的气力,将孩子推出产道。
“出来了……”刘稳婆松了口气,却马上发现高兴太早,竟还有一个。“还有一个,二太太你再使劲。”
本已快疲惫昏迷的二太太听闻‘还有一个’,再次爆发了气力,青脉暴起,用尽全身力气。
孩子出来了,二太太看了孩子一眼,见其没事,便放松了心神,再次陷入昏迷。
产房外的太夫人听了消息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进了产房。
“太夫人,是两位千金。”刘稳婆笑眯眯地贺喜道,“人家都说先开花后结果,现在花有了,果也不远了。”
太夫人微笑着,对刘稳婆的恭维不作回应,抱着孩子笑眯眯地,似乎并没有因为生了女孩而失望,旁边的婢女给刘稳婆塞了红包,刘稳婆更加开心地恭维不断,告退离开。
两位小姐很可爱地打了个哈欠,太夫人忙碌了一晚上也觉得累了,吩咐下人照顾好小姐和夫人,牵着宁雅娴回自己的院子。宁雅娴边走边不舍地往后看,眼神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