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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还不够格

“这位……”乌野一抱拳,才发现他不知道这位的姓名,“英雄,拔密扑刚刚说我们王爷已经被他害死……”他的声音颤抖起来,“你……觉得是真是假?”

任平生扫了拔密扑一眼,微微一笑。拔密扑面对乌野可以傲然,但草原人敬畏勇者的天性使然,看任平生心中还是有些发虚。

“你想怎么样?”他大声喝道。

只见任平生手臂一动,拔密扑怪叫一声,觉得肋下一下剧痛,只见任平生收回手,端详着一把华丽的匕首,道:“这小刀子还挺不错!”

那本来是挂在他腰间的装饰刀,却不知怎么到了老任手中,又在他肋下干净利落地进出了一回。

拔密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如此野蛮,捂着肋下,疼得冷汗直流,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堵都堵不住。

周围一片哗然,无数可贺敦人都发出愤怒的吼叫。

任平生唰地将手中利刃扔上天,又在雪亮的锋芒即将触到拔密扑头顶时接住,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拔密扑嘻嘻的笑。

“你……”拔密扑喉咙里嗬嗬直响,“我要是死了,你永远也见不到萧家小儿!”

乌野大喜,声音都变了,“你是说王爷现在仍然无恙?”他转过头,喜不自胜,用汉语喊道,“王爷没死!他说王爷没死!”

拔密扑面色狰狞地叫道:“乌野,你让这个恶魔立即放了我!还来得及下令,晚上一刻你家王爷定然性命不保!你自己考虑!”

乌野明知道此刻不能轻易放了拔密扑,但心中急得如同火油煎熬,他求助似的看向任平生,“壮士!他说如果他不立即下令,王爷便有性命之忧,让我们放了他。”

“嗯,明白了。”任平生点点头,“你和他说,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了他。”

乌野在拔密扑耳边说了一遍。

拔密扑弯着腰,两手都紧紧捂着肋下伤口,鲜血却仍旧奔流不息,他含怒瞪了任平生一眼,却也勉勉强强点点头。

“请问胖子兄,你尊姓大名?”

乌野愣了一下,道:“这是可贺敦的酋长拔密扑。”

任平生把眼一瞪,“我问你了吗?你知道你们王爷在哪?不知道你就赶紧给我翻译!”

乌野只好暂时忍住焦躁的心情,用西瞻话翻译给拔密扑听:“兄台尊姓大名?”

拔密扑惊讶地望了乌野一眼,乌野赶紧道:“他让我问的!”

“拔密扑·布幕布泰·可贺敦。”他忍着伤口的剧痛回答。

任平生惊诧,“你的名字怎么像门帘子那么长?”

拔密扑忍着气回答:“我父母都是草原贵族,名字里父母各取一半,可贺敦是姓氏,部落便是依照我们家族姓氏叫开的。”

“原来是这样啊!哦,那你今年多大了?”

“五十……你是什么意思?你不想知道萧家小儿下落?”拔密扑肋下虽然没有伤在要害,但血流不止,却也开始觉得头晕了。

“这个不急,对了!你说你母亲也是草原贵族,是不是薛延陀部落的?”

“不是?啊,那是额那期的?”

“也不是?贺谷?我这一路怎么没见过还有个贺谷部落?”

“啊,不是这片草原的,是聘原以北……那你母亲回一趟娘家要多长时间?”

任平生问东问西,简直就要和他聊起天来,加上语言不通,来回都要乌野翻译,速度就更慢。可怜的拔密扑只觉得自己血越流越多,眼前越来越黑,手脚因为失血都开始一阵阵冰凉。

“你不想知道萧家小儿的下落吗?你……你先让我包扎伤口!我便告诉你!”拔密扑再也忍不住,吼叫起来。

任平生笑了,“你先告诉我,我就让你包扎伤口。”

“哼!你先……”

“不行算了!”任平生笑道,“门帘兄还想聊,那咱们继续,听说可贺敦是草原第一大部落,你们养了多少马啊?有多少是母马……”

“他就在河畔下游!一直跟着我的队伍走!我可以叫人将他带来,也可以立即叫人将他杀死!你……你最好立即为我包扎伤口!否则我就……”拔密扑此时再也顾不得,纵声喊道。

“哦,这样啊……”任平生微笑,仍旧慢吞吞地问,“那你们部落的母马,一年能下几茬驹子?”

拔密扑只觉得生命正一点一滴离开自己的身体,不由大声吼道:“我知道你在虚张声势!你敢让我死吗?如果我死了,你们绝不可能逃出去!所以不管你们做什么。我知道你们一定不敢让我死!”

“你真聪明!我哪里舍得让你死啊。”

拔密扑恶狠狠地道:“那你还不快些为我包扎伤口!”

“你娘怎么称呼?”

“我让人带他来!立即带他来!你快让我包扎伤口!”

拔密扑大声吼叫起来,他摸不清这个中原男人的意思,完全摸不清!他坚信这些人不敢让他死,但他也坚信敢冲进千军万马中的人也不怕死!此刻自己的血都快要流光了,此人连一丁点急躁都没有露出来,这是个亡命之徒,他不愿继续和他聊天,白白让自己流干。

他拔密扑还准备了后手,不到穷途末路,何必在此孤注一掷?

乌野惊讶地看着任平生,中原人本来都是他的敌人,在他眼中都是蝼蚁,可先是青瞳,后是任家壮壮,一雅一俗,看似无一相同之处,但这两人却都让他升出不能匹敌的感觉。

回去以后,乌野客观地重新审视中原民族,越来越喜欢中原文化,他的喜好影响了子孙,很多年以后,聘原乌家弃武修文,成了西瞻最通晓中原文化的家族。

“好乖!”任平生笑眯眯在拔密扑肋下点了一指,血流顿时缓了下来,变成微微渗出。

拔密扑粗重地喘了几口气,心中怒气冲天,咬牙切齿地道:“好!我将萧家小儿给你们,让你们走!”

乌野将这句话翻译给任平生听,任平生摸着下巴,笑眯眯地道:“哪有这么容易?我们先见他一面再说吧。”

两千多“草原恶魔”正在前行,因为有青瞳在,冯羽和肖平军都紧紧护卫在她身旁,看到她空无表情的脸孔,两个人都不敢出声。

队长的沉默感染了士兵,整个两千多人的队伍,竟然一片静谧,只有马匹偶尔打了喷鼻的声音发出。

走出许久,肖平军转过头小声问冯羽:“兄弟,这个姑娘是老大的什么人啊?要我们这样保护?”

“嘘!”冯羽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拉着他退后一步,道,“你别管,反正绝对不能让她出任何事!听清了吗?她要掉了一根头发,老大也绝对饶不了你!”

“啊?是大嫂!”肖平军点点头,“怪不得!”

“不是……”冯羽有些为难,停顿一下,才道,“你就当她是非常重要的人,她的命比你自己,不!比我们所有人加在一起还重要!明白了吗?”

“不是大嫂那还何必……”肖平军撇撇嘴,见冯羽一瞪眼,又把剩下的话咽回去,岔开话题,道,“老大怎么还没跟上来,剩下那几个买卖那么难做吗?”

冯羽一怔,也觉得任平生好像去得太久了。

“老大身边留了多少人?”

“两个。”肖平军回答。

“才两个?会不会……”两人疑惑地互相看一眼,任平生对付可贺敦几个人哪里还需要帮手?留下两个也只是为了帮忙检查巡视一番,看看有没有漏洞的。

冯羽心中不安,叫过自己手下一个骑术较好的十人弓箭队,吩咐道:“原路返回,去接应一下。”他又命大队人马放慢速度,缓步行走,让肖平军前行保护青瞳,自己在队伍最后压阵,等着这个十人队归来。

过了一会儿,队伍后面传来一阵喧哗,冯羽见那十个弓手抬着两个僵硬的人前来,远远地便叫道:“对正!这两个人还在战场,他们被老大点了穴!”

这些士兵跟任平生时间不短,都看过他能让人不言不动的本领,也知道这门江湖本领有个名字叫点穴。

“什么?是老大点的?”冯羽吃了一惊。

“是!”弓手回答,“这两个兄弟不能动,但是还能说话,他们说确实是老大点的!老大让他们等身子能活动了,再跑来追上大队报信!”

冯羽来到一个身子僵硬的人身边。那人虽然丝毫不能动弹,却立即叫了一声“冯大人”,果然神志清醒,口齿便捷。

“让你带什么信?”冯羽问他。

那士兵尽量用僵硬的身子示意前方,“我怀里的布片就是,不过老大说,是要给那个姑娘听的!”

冯羽急道:“那老大呢?”

“顺着河往山那边跑了!和先前那个能说人话的西瞻士兵一起走的!”

冯羽心乱如麻,只得从那士兵怀中抓过也不知谁身上撕下的布片,打马向队伍前面奔去。给青瞳的,他不敢随便看。

青瞳接过那片余温仍在的布料展开,上面歪歪斜斜两行字:“你要的那人,我去九(救)个试试,要是能行,我就回来找你,你回去老实等着!要是不行,估计就桶(捅)了马蜂窝了。你更要赶快回去,咱俩好算相识一场,一定要给我报仇!赔本买卖不能做,可别便一(宜)了这帮西沾(瞻)孙子!”

时光在变,但他的文化程度却丝毫没变,两行字写错了四个,且大大小小,东倒西歪。

青瞳捧着这块布料,先是怔忪,慢慢恍然,那一瞬间,她无法不感动。

终于明白了那人的心意,其实,她早就应该明白,一个人除了为了自己心中所爱,怎么会愿意吃亏,愿意寂寞,愿意无时不在却又默默无闻?如果说这一切还不足以让她明白,这一刻,她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了。这份感情,她可以不接受,但是不能当作没有!心中酸楚难当,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我不能欠你这么大的人情!任平生!”她咬着牙,“任平生!我不可以欠你这么大的人情!”

如果是喜欢钱的喜欢权的,她现在都有办法报答,可是任平生,她无以为报!

“我不能让你出事!”青瞳咬紧牙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么大的人情,我还不了!”

“是这人吗?”

任平生看着对面那个白皙文秀的男子,有点怀疑地问乌野。

再看一下那人的眼神,他马上就不怀疑了,这个世界上,是有气势这种东西的,虽然你说不出摸不着,但绝对存在。

乌野已经激动得语不成声:“王爷……属下……”

“我的马还给我!”

萧图南不看乌野,也不看任平生,只盯着拔密扑,“酋长!你是个草原上难得的人才,可惜了!”

不一会儿,萧图南那匹红马被牵过来,草原人对好马十分珍惜,拔密扑在河边捡到这匹马,因为此马特征明显,不敢正大光明地据为己有,但也一直带在身边,不一会儿就牵过来了。马儿见了萧图南,亲热地将头挨了过来。

萧图南深深看了拔密扑一眼,冷笑道:“从现在起,你向天神祈祷吧!”

“好威风啊!萧图南,你也高兴得太早了吧!”拔密扑突然怪笑起来,“你这里区区两百人,我有五千人!就在前方不远,还有我五千人马!只要我吹一声号角,他们就会拦在你要走的路上!你们还在我包围之中!就如此大言不惭?”

乌野怒道:“拔密扑,别忘了你还在我们手中,我要杀了你根本不必吹号角!”

拔密扑轻蔑地看着他,“可是你不敢杀我,因为杀了我,你们一个人也走不出可贺敦部落!”

“那么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萧图南冷冷地道。

“自然不会,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你!”拔密扑转过身,冲着自己的军队大声道,“你们听着,如果他以我为人质,你们就跟着来,将这些西瞻士兵杀光!一个个杀光!不用担心我!只要不杀了萧图南,他们就不敢伤我性命!”

乌野大怒,“你敢?”

拔密扑哈哈大笑,徒然喝道:“谈符离!”

“嗖!”一支箭比破空之声更快地落在一个西瞻士兵的咽喉上,那士兵哼也没有哼一声,便栽倒在地。

他们前面说话都是用西瞻语,任平生听不懂,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谈符离射的又是离他最远的一个人,他听到箭支破空的声音已经完全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倒下。

拔密扑冷笑,“已经杀了,你是不是要杀我?”

乌野气得大吼一声,但是怎么可能为了这个士兵就将拔密扑杀死?

拔密扑哈哈大笑,又道:“谈符离!”

“嗖!”

又是一支羽箭飞来,却在半空之中被劈落在地,那是任平生将手中小刀掷出拦住。

“我知道你们找来的这个汉人有本事!”拔密扑冷笑,“但是他只能护住萧图南一个,能护住你们所有人吗?谈符离!一会儿跑开了,你不用管本汗,和这个人拉开距离,就负责射死这些西瞻士兵即可!”

“是!”队伍中的谈符离朗声答应。

“我……我……”乌野看着他肋下伤口,吼道,“你只要杀一个人,我就捅你一刀!”

“你不敢!”拔密扑冷笑,“我已经流了很多血,你再捅我,我很可能就会死了!相反,你还得保护我不被流矢所伤,照顾我不会太过虚弱!因为只要我一死,你们的王爷,就会被我的士兵碾成碎粉!”

乌野面色惨变,却不得不承认他所言不虚。

“从这里回聘原,一定要经过我们可贺敦部落。他们走出我们的地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谈符离,你带队跟着,一个个杀光他们的士兵!你放心,到最后一刻,只要萧图南没有死,他们就不敢杀我!”拔密扑一脸冷笑。

任平生耳边只听这些人长篇大论,叽里咕噜,眼中只见双方表情变换,横眉立目,却半点听不明白,心中越来越烦躁。

他对乌野喝道:“给我翻译成人话!他到底说什么呢?你死了老子了?摆这副丧气脸孔!”

萧图南一直没有正眼看任平生,他长得高大,原本萧图南只当他是一个士兵,此时突然听他说的竟然是汉语,不由问乌野:“这是谁?”

任平生也是一惊,“你也会说汉语?”

乌野忙上前一步,道:“王爷,这是大苑来的勇士,武艺十分了得,拔密扑酋长便是他一人在千军之中擒获的。”

萧图南微微动容,忍不住好好打量一下任平生,乌野又小声道:“王妃率属下等人迎敌,碰巧遇上这位壮士所带军队,是王妃派他来相助王爷脱困的。”

任平生内力深厚,再小的声音也瞒不过他的耳朵,乌野话音刚落,头上就被隔空弹了个爆栗,“妃你个头啊!不许叫王妃!你这倒霉孩子,总记不住!”

手指还离得老远,气浪冲过来,乌野头上顿时红了一块。

萧图南眼角霍地一跳,盯向他的目光顿时转为阴冷,老任却毫不在乎,冲他嘿嘿一笑,转向乌野,“别磨蹭,说说刚才你们和门帘兄说啥呢?一个个跟熏鸡似的。”

乌野只得将拔密扑的话说了一遍。

任平生恍然,“我说怎么突然翻脸,叽里咕噜正说着话就射过来一箭,你要早点提醒我,我也未必能让他得手。”

乌野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升起希望,“壮士,现在我们怎么办?”

任平生两手一摊,“不知道!”

“啊?”乌野额头冒汗,“壮士,你冲进敌阵之前,没想过下一步该如何?”

“那时候光想着抓住这位胖兄台,哪里能想下一步?我要在那时候去想下一步……”任平生一指手中拔密扑,“估计这一步也走不了了!”

“那么我们该如何甩脱可贺敦人?”

任平生毫不犹豫地道:“跑!”

“可是草原平坦,我们很难跑出他们的追踪,这样很危险啊!”

“那你跑不跑呢?”任平生一脸真诚地看着他。

乌野张口结舌看着他,终于相信任平生真的没有后手,他看着对面气势汹汹的可贺敦军队颇为泄气,终于无奈道:“既如此,那就跑吧!一旦跑起来,我们这两百人就会拉开距离,这个谈符离是草原上最有名的神箭手,我们不敢保证能护卫王爷周全,请壮士不用管别人,只是一定不要离开王爷左右。”

任平生笑道:“你傻呀,我问你,如果你们王爷被他们一箭射死了,你会怎样?”

乌野面孔立即涨红,喝道:“我立即杀了拔密扑这老匹夫!再和可贺敦人拼了!”

“这不就对了吗?你们不敢杀拔密扑,可他们可贺敦人也不敢杀你们王爷啊!投鼠忌器懂不懂?这里就这么两个宝贝瓶子,你们这边杀了拔密扑,那可贺敦人肯定炸锅。同样他们也不敢杀了你们王爷啊!只要拔密扑不死,最不需要保护的人反而是他!”

乌野神情恍然,先是一喜,随即又忧虑重重,“可是拔密扑下了这样的命令,前方便不好走了,我们不单要防着他们袭击,还要防着他们将拔密扑救走!我们人手毕竟比他们少很多,即便现在能侥幸跑出去,等过可贺敦部落的时候,那他们就有几十万人!到时我们这两百人还能剩下多少实在不好说,我怕……”

“跑还没跑出去呢,你就想着过可贺敦部落的事,那也太操心了吧!”

乌野有些急了,“你们中原兵书上也写着,要未雨绸缪,通盘考虑!想好怎么过可贺敦部落,我们现在才知道该怎么跑!”

“兵书认得我,我不认得它!我在草原上时候也不短了,深知你们草原道路可谓四通八达,没有死角。你和那门帘兄既然都把可贺敦部落说得跟地狱似的,那咱们不如不过可贺敦部落!”

“什么?”乌野惊讶地看着他,随即摇头,“可贺敦又不是那些小部落,从这里一直到高粱河,全是他们部落范围,根本无路可绕!”

“谁说无路可绕?”任平生道,“我们走南边,过云中,去大苑!关中有你们二十万大军,你们何必一定要去聘原?”

乌野眼睛发亮,“对啊!”

“不过等他们发现我们的意图,肯定要狗急跳墙!拔密扑现在不舍得死,那是知道形势对我们十分不利,他知道他这一路上肯定有机会脱困,还能一个个把你们弄死,多过瘾啊!要是一下明白过来走出去是他没有活路了,那左右是死,拔密扑八成就不要自己的命,他一死,我们两百人对上五千人也是玩完!”

乌野咬牙道:“壮士!如果是那样,请您护住王爷,乌野来世结草衔环以报!”

“你下辈子以身相许也没用,五千人真要没了顾忌,老子也是白给!”

“那该怎么……”

任平生伸手拦住他,道:“听着,拔密扑不是叫那么什么谈符离带人紧紧跟着我们走吗?他光说跟着我们走,却没有说清楚跟着谁。我们一会儿跑出去之后,抽冷子就分成两边,一边带一个宝贝瓶子,往不同方向跑,这小子准蒙!看他们追哪一瓶?”

乌野皱眉,心中踌躇不定,这样做还是有很大的危险性,但是毕竟比等在这里不动要强,他转眼望向萧图南,“王爷,这样可否?”

萧图南凝视任平生,慢慢点了点头,却忍不住在心中长叹一声。这个天下从来不缺出类拔萃的人,此人比起以往让青瞳牵肠挂肚的离非,岂能同日而语?

“你带着你家王爷,我自己带着拔密扑,你们都不用跟着,省得我还要分心照顾你们。”任平生道,“就我一个带着他,逃走没问题。”

乌野知道此行凶险,急道:“还是让属下带着拔密扑,壮士你武艺高超,请壮士带着王爷,我们才更放心。”

“不妥!”任平生毫不犹豫地摇头,“你带着拔密扑,你不敢杀他,人家却敢杀你!我担心你看不住,一旦叫他们救出这胖子,再也没有顾忌,那我这头也糟了!”

“我和你一路,乌野带着拔密扑。”萧图南沉声道,“乌野,你听着,无论如何不可放走了拔密扑,万不得已,宁可杀了他!”

“这又何必,走你的多好?我带着门帘,省事得多。”任平生撇撇嘴。

萧图南淡淡道:“我想见见青瞳,你不会不愿意吧?”

任平生眼中毫光一闪,转瞬又放松下来,笑道:“乐意!老子特别乐意,就和他妈的有病那么乐意!”他伸个懒腰,道,“行了,乌野,你们王爷舍不得我,那你带着拔密扑走吧。这事本就是各有利弊,如果你和王爷在一起,可贺敦人没有顾忌,定然会下死力追赶;你若带着拔密扑,路上就算跑得慢些,只要抓着他,他们就不敢过分靠近。”

乌野只好点头答应,带马走到拔密扑身边。

他们说的都是汉语,这次轮到拔密扑听不懂了,只见这个恶魔般的汉人说着说着,乌野的表情和缓下来,显然是不知出了什么主意。

拔密扑心中难免焦急,别的话虽然听不懂,但是他自己的名字拔密扑到汉语中也是音译,发音不变,却是能听懂的。见任平生不断“拔密扑拔密扑”地说着,显然是和自己有关的事,忍不住叫道:“你想做什么?”

任平生嘻嘻一笑,突然凌空一点,拔密扑只觉全身瘫软,竟然连小手指也不能活动一下,他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滋味。拔密扑原想,这一路上西瞻士兵为了要挟,很可能会给他一点苦头吃,甚至再捅一刀都有可能,原本他已经咬牙做好心理准备,但却没想过对方根本没有碰他,他却突然失去了支配自己身体的能力,不能解释的事情让他心生恐惧,忍不住看着任平生双目圆睁,喃喃道:“恶魔!恶魔!”

“走吧。”任平生亲热地上了拔密扑的战马,揽着他身子道,“门帘兄,就麻烦你送我们一程了!”回头对乌野道,“先一起走,遇到地形许可,我们再突然分开,让他们措手不及!”

乌野点头答应,招呼萧图南,“王爷先走!”

萧图南将手伸给乌野,“扶我上马!”

任平生疑惑地回头问道:“你自己上不去马?”

不等回答,他已经回手按住萧图南脉搏把了一下,发现他脉搏跳动极快,虚浮飘忽,皱眉道:“脉象虚弱如同重病之人,你有什么不对?”

萧图南将他手甩开,神色平静,“没什么不对,只是四天没有吃饭。”

乌野怒不可遏地看着拔密扑,任平生吃吃笑了起来,对两百多西瞻士兵道:“听到没有,一会儿快点跑,被他抓住了可不管饭!”

两百名西瞻士兵在前面,任平生扣着拔密扑在最后,慢慢向北方撤走,找机会兵分两路。说得虽然轻松,但两边人其实都十分危险。

五千可贺敦士兵在谈符离的指挥下落后一箭之地呈扇面形状紧紧跟随,咬得紧紧的。

等西瞻士兵爬上一个较大的山坡,萧图南和任平生互相看看,都用细微得几乎不可见的幅度点了点头。

这是个十分理想的地方了,西瞻士兵爬上高坡,除了最后几个人,大部分人都歇好了马力,一会儿地势平缓,可以猛跑出去。而可贺敦人要追他们,则要先猛冲一个高坡,上来之后马力也要损失一些,这样就能拉开一段距离。

“跑吧!”任平生突然发力,将马前四肢无力的拔密扑凌空抛给左边的乌野,自己转头向右边奔去。一旁萧图南轻轻一磕马腹,马后蹄点地,只一个纵跃就反而跑到任平生前面去了。

可贺敦士兵真的蒙了,谁也没想到,在大军尾随下,这区区两百人竟然还会分兵!拔密扑要他们紧紧追赶,却没有说让他追谁!此刻两边谁都很重要,谁都不能不去追赶。

一匹高大的马突然飞奔上前,一晃眼就超过那领队。

领队看到背影,大喝道:“谈符离,你要做什么?”

谈符离只扔下一句话道:“我的马快,我去追萧图南!”

“喂!”领队急了,“你先等等,酋长在这边!”

“总好过你站在这里谁也不追!”谈符离冷冷道,突然大喝一声,“驾!”纵马便走。

他在军中一向地位超然,这五千人的领队无奈,只得拨出一队人马,跟着谈符离方向而去,自己带着其余的人去追乌野。

这么一耽搁,谈符离前方追赶的两个人已经拉开了不短的距离,任平生骑的是拔密扑的战马,道理上也不应该差到哪里去,但是一比起萧图南的,那可真就没法看了。

任平生尽力策马,只见萧图南那匹红马在前面好似闲庭信步,根本没用力气,便把他越落越远。反倒是谈符离骑着一匹灰白毛色的马,竟然越追越近,渐渐将他赶上了。

原来拔密扑为了笼络谈符离这样的神箭手,却也舍得下本钱,他的马也是草原上千挑万选的好马,比之拔密扑自己骑的那匹居然还更好些。

眼见任平生不住策马,谈符离嘴边露出残忍的笑意,他今天一共射出三箭,却有两箭被这个人挡了下来,唯一射中的一箭,还是趁着这个人没有注意的当口射出,方才成功。这对于他来说,是平生未遇的极大侮辱。这样的耻辱,只能用鲜血来洗刷!

身后蹄声越来越近,任平生吸了一口冷气,这群人倒也反应迅速啊!原想他们怎么也会蒙上一会儿呢,听见身后蹄声密如雨点,追上来没有一千人也有八百人。

“马老弟!你争口气啊!你看这前面后面的马,都比你跑得快啊!”

他正说,谁知胯下的战马一声哀叫,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两条前腿一软扑倒在地。

任平生出其不意,整个人都顺势摔了出去。他在地上手借力一撑跃起来回头一看,从拔密扑那抢来的高头大马弯着前腿趴在地上,马头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着白沫,白沫中隐藏鲜红的血丝,马匹胸膛剧烈起伏,竟然支持不住了。

这匹马今天一天之间,被他又在天上抛又在空中推,早已吓破了胆子,全靠对他的畏惧才坚持至今,马匹始终处于极度紧张状态,自己没有能调整好节奏,此刻一顿疾驰,到此刻是再也坚持不住,完全累垮了。

远处萧图南骑马冲出很远,听见后面喧哗回头望了一眼,正望见任平生倒了下去。他深深地看了任平生一眼之后,却又加快了马速,一下子就出去好远。

任平生留在原地苦笑,“还真他娘的当机立断!”

如果单单比速度,他曾经追逐胭脂几个时辰没有被落下,并不是一定要骑马,但是用那样的速度奔跑,他必须运转内力全神贯注,却又不能同时防守了。

这里是平坦辽阔的草原,他要是把全部精神都用来奔跑,背后万箭齐发,他怎么才能抵挡?想到这,任平生索性不跑了,面对可贺敦人追来的方向摆开了架势,抢得一匹马才有下一步。

眼见得地平线那头追兵已经冒出了半个身子,谈符离长弓有纯银的包头,那一点银色在日光照耀下越来越耀眼。

任平生冷静下来,双眼眯起,在心里盘算,怎样用最短的时间一击得中。

这样是很危险的,谈符离是个好手,拦住他不那么容易,只要稍微一耽搁,恐怕就会陷入包围之中。

背后突然又有马蹄声响起,任平生眉头一皱,身后何时有人?难道可贺敦人分兵包围?

却听见一声淡淡的汉语,“上马!”

任平生愕然回头,却见萧图南骑在红马上,冲他伸出一只手来。在这关头,他表情一如冰雪。

任平生咧嘴一笑,“两个人,你的马行吗?”

萧图南冷冷地皱眉,“啰唆!”

任平生一跃而上,挤在他身后,萧图南皱起眉头,以往他只和青瞳并骑过同一匹马,都是青瞳坐在他前面的。他不习惯将后背对着别人,但是任平生身高比他高了不少,如果让他在前面,就会挡住视线。耳边全是风声,这匹红马能被萧图南看上眼,绝对不简单,此刻带着两个人奔跑,速度竟然丝毫不慢。

任平生坐在后面,看到萧图南整个后背都湿淋淋的全是汗水,他已经有四天没有进食,骑马奔跑又消耗了不少体力,这次转身回援,应该也是强自支撑罢了。

任平生凑着他耳朵大声问:“为什么要回来救我?”

萧图南冷冷道:“如果丢下你,青瞳问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他停了一下,才道:“该你了!”

“什么该我了?”任平生奇道。

“你为什么冒险救我?”萧图南道,“别说青瞳让你来的,我不信!如果真是她让你来的,不会没有后手,现在我们就不会在这里逃命了!”

“嘿嘿……你这人!”任平生笑起来,“天上掉个馅饼进你嘴里,你还嫌弃不是三鲜馅的!”

萧图南冷冷道:“你不说,我就把你扔下去!”

“脾气坏!小白脸!人霸道!心肠狠!都没饭吃了还想着装酷。”任平生撇撇嘴,“我是你恩人你懂不懂?像这样的救命之恩,你不报答反倒威胁我?嘁!你还要扔下我?我扔下你还差不多,现在只要我不管你,你就死定了!”

咴儿咴儿一声长嘶,正在闪电般奔跑的红马徒然被萧图南硬生生勒住了,它嘴角受损,鲜血直流,直疼得四蹄跑地。

任平生猝不及防,差点真的被他摔下去。

“我靠!你有病啊!”他怪叫一声,才坐稳身形。

萧图南翻身下马,冷冷道:“马给你,你走吧,本王不受你恩惠!”

任平生眼中毫光一闪,又恢复成嬉皮笑脸,将手伸出,“上来吧,别闹了!你看你,这么点事就发脾气!”

“滚!”萧图南只说了一个字。

后面追兵不知道这两个人发什么神经,居然站住不动了,却抓紧这个机会,大呼小叫地赶上来。

“你不是吧?就算你是个大美人,现在也不是乱发脾气的时候!何况你长得也就那么回事!快上来!”

萧图南眼中骤然现出杀气,活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和他这样说话。

“你滚!”

“别逼着我点了你的穴道,像死狗一样拖回去!”

萧图南唇边露出冷笑,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呼哨。

红马应声四蹄一弹,一个纵跃便跑了出去,转眼就冲出去十丈开外,萧图南啸声不停,红马便四蹄撒开,越跑越快!

“喂!喂!你疯了!”任平生使劲勒马,离了这匹好马,他们两个可就都成了瓮中之鳖,所以任平生不能跳下来让马自己跑,又不能太用力伤了马,一时间手忙脚乱,被这匹马带着向远方奔去。

萧图南站在原地,只听无数人大声喊叫的声音传来过来,地平线上多了无数马蹄!周围更传来了应和的吼声。

就听见对面发出嗡的一声,萧图南一听便知道,这是弓弦震动的声音,他猛然矮身,看准那支飞过来的黝黑长箭,握紧马刀,一刀正正劈在箭杆上。

叮!一声传出,劈中是劈中了,但那支箭只是略停顿一下,便从他肩窝钻了进去,血花顿时四下飞溅。

他太久没有吃饭,体力严重消耗,明明格上了箭支,却没能格开,终于还是受伤了。

又有破空声传来,他就地侧身翻滚避让,却忘了自己肩头还有一支长箭。只听啪的一声,箭杆裂开两截,但是箭头却更深地扎进了肉里。

这一下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萧图南却咬住牙,哼也没有哼一声,又向左边翻滚两次,他身后地上又插着一支长箭。

任平生大急,握拳在红马头上猛然击了一下,喝道:“畜生!你给我停下!”

那红马被他打得长长悲嘶一声,却仍不停步,只管向前奔跑。

破空之声又起,这次是三支长箭同时飞到,一支射向面门,两支射向胸口。萧图南一身都是冷汗,刚刚的疼痛和剧烈翻滚,将他最后一点体力也耗尽了。

晴空突然罩下一块阴影,萧图南手臂一紧,已经被任平生凌空抓了起来,三支箭都插在地上落空了,任平生站在地上,红马已经是远处一个小点了,任平生终于扔掉坐骑,自己用腿跑了回来。

“我不能让你死!”任平生开口,“你要死了,那她光记得你的好,其他什么也容不下!如果让你死在这里,随便今后遇上什么人,随便怎么努力都没用,青瞳这一辈子,永远也忘不了你了!所以你不欠我人情。你爹也不欠我人情,你娘也不欠我人情,你们全家祖宗十八代都不欠我人情。”任平生抓着他吼道,“现在可以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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