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的徐亦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模样,长发不见了,只是那印记,在他的脖子上尤其的抢眼。
他早餐都没吃就去了学校,徐亦枫不放心地偷偷跟了出去。
但是徐亦然却并没有直接去学校,他辗转来了游泳馆。
昨天听了寂紫他们的话,他心情有些复杂。寂紫说需要他跟他们回去,他说他想考虑考虑。寂紫答应了他。
只是有些事情,越是考虑得就就越是不知道该如何做。七魂传说的故事,究竟是不是只是一场精心编制的谎言呢?可是,他们为何会骗他呢?那些场面,他亲眼所见,不可能只是骗局。而且爷爷也认可他们的话,似乎只有他自己在这里怀疑。
可是最没有资格怀疑的人,就是他。他无奈的沉入水底,将自己埋葬在清澈的水中,四周的声响瞬间消失不见。对他来说,水中是一个安静且安全的国度,他很喜欢。
只是脖子上的印记照亮了他周围的水域,为了避免别人发现,他冒出了水面,睁开眼却看见了坐在不远处的徐亦枫。
二人无声的对望,时间静止一般。
徐亦然上了岸,徐亦枫缓慢走过去扔给他一条毛巾。
兄弟二人第一次安静的坐在了一起。
许久,徐亦枫才开口说话。
“亦然,你会跟着寂紫他们去吗?”
徐亦然依然是冷漠的表情,许久才摇摇头回答他:“我不知道。”
他看着他一如往常的冷静镇定,心里突然觉得自己的弟弟很让人心疼。但他觉得,他既然是命运选定的不凡之人,就不应该逃脱这种使命。男子汉应该肩负起这种沉重的命运。他再次开口:“如果我选择继承武馆,你会不会选择他们?”
徐亦然茫然。他终于转过头看着徐亦枫的脸,眼神交汇的时间里面,他可以从自己哥哥的眼睛里面看出那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坚定。很多时候,他的印象里面,哥哥就是轻佻的,是每天在大街上看见高挑美女就搭讪的无耻流氓。可是现在这个眼神深邃,语气严肃的男人在一瞬间颠覆了他对他所有的认识。
徐亦枫回过头,点燃一支烟,叼在嘴上,然后后躺在靠背上,看着水池不再说一句话。
只是徐亦然的反问让他瞬间无奈苦笑了起来。
他说:“那你的事业呢?”
香烟从他的嘴边滑落,掉在了昂贵的西服裤子上,然后燃烧,然后气味飘了出来,然后尖叫,然后徐亦枫慌张跌进了泳池里面。
他从泳池冒出来的时候看见徐亦然已经到了不远处,他停了下来。远远飘来了一句话:“哥,你说话算话吗?”
“废话,臭小子,你哥我哪次说话没算话过!”
“那么,武馆和爷爷就拜托你了。”他说完,加快步伐走了出去。
徐亦枫半天才反应过来,“哈?”
傍晚回到家的时候,徐亦枫看见风风火火往外面走的寂紫他们,还有那个总是让自己头痛的弟弟。苏思蕊也跟在后面。他不解的上前问:“你们这是?”
“我们准备带他回去给姥姥看看。”寂紫解释道。
“那思蕊你呢?你不是来看我们的吗?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表哥,寂紫和亦然都走了我呆在这里干嘛,我也回去算啦,反正顺路。”苏思蕊挽着寂紫的手臂,有些心虚地回答他。
徐亦枫眼珠子瞪得老大,心里埋怨着:感情我一点地位都没有。他切了一句,接着是他的口头禅:“我真是要疯了!疯啦!你们……你们……把我当什么了?我……”
“亦枫,快到我书房来!”屋子里面,传来了徐老爷子苍老却雄厚的声音,徐亦枫一听气势瞬间弱了一般,恭敬地回答道:“是,爷爷。”
但他还是在徐亦然耳边小声的嘱咐了几句,让他一切小心。徐亦然看着他擦身而过后的背影,会心一笑。
而徐亦然他们走后,徐亦枫被徐老爷子叫进书房立马感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从自己爷爷身上散发出来,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随着岁月的积淀越发的厉害。
“亦枫啊,听亦然说你想通了,愿意继承武馆?”
“我……”
“不是吗?”语气明显的强迫。
“是……”徐亦枫无奈应答,脸上虚汗直冒,心里忍不住诅咒徐亦然那小子暗地里给他来阴的。他现在真是后悔在游泳馆装大哥了。
“那明天就举行你的接任仪式,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休息吧。”说完,他和上手中的那本书,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屋子里面格外的不悦耳。
“是……爷爷……”他脸上委屈的像是被婆婆责备的小媳妇一样,纠结的神情背后掩藏着一万个不愿意,但却依然笑颜以对,不让徐老爷子看出异样。可是,在徐老爷子走后,他一个人站在书房中央,看着窗外的北风吹折的树枝枯桠的时候却露出了笑意。
亦然,你们要好好的。他由衷的在心里这样说道。
然而在龙樱的一所高中里面,午间休息的期间,可儿本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着,却猛然的惊醒起来,捂住自己的眼睛,呼吸急促起来。南决看着,关心得问她:“你怎么了?出这么多汗,是做了噩梦吗?”
可儿突然抓住南决的手臂,流着眼泪却语气严肃的问:“南决,你相信预言吗?你相信这世界上存在能预见未来的人吗?”
南决被她这举动吓到,以为她是睡糊涂了或是生病了。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安慰地说:“别怕,我就在你身边。”
可是可儿的神情却越来越恍惚,“不行,我要回家去,我要告诉姥姥,我哥他……”她抓起书包就那样冲出了教室,留下南决莫名其妙地不言一语。他甚至惊讶到没能叫住她,倒是一旁的同学来取笑他欺负可儿之类。
可儿匆忙回到家正巧遇上寂紫,她没有料到寂紫这么快就回来了,一时有些慌张。
“寂紫,姥姥呢?”她急忙问她。
“姥姥在书房,和绿魂传人说一些事情,你有什么事吗?”
“寂紫,我有件事情要问你,你不要满我,否则,否则我哥就……”
“天言哥?”
“绝对不要有任何隐瞒,你答应我!”可儿的语气明显很急迫。
“好,你别急,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