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离去时,男人愣愣出神。
沉默良久之后,男人站起身在,拿起桌上酒坛,发现坛中寒春烧早已喝完。
“小二,来一坛寒春烧。”
“来嘞,寒春烧,马上来。”说完,小二从角落飞快朝着柜台跑去,单手抱着一坛寒春烧,朝着客人奔跑而去。
男人一手拍在酒坛边沿密封的泥土上。
揭开后,酒香四溢。
男人高举坛中就,豪迈的说道:“这一坛,祝前辈凯旋。他日再饮三千坛。”
一道洪亮的声音从耳畔响起。
“你个臭小子,就会给我这么一个念想。不过三千坛少了点吧,还不够塞牙缝。三万坛还差不多。小子,替我多看看这么好的世界。”
待声音消失之时,男人一饮坛中酒。
“小二,再来一坛。”
“来嘞,客官。”
一道黑影划破长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正打着瞌睡的掌柜飞掠而去。
男人离开这家无名客栈,嘴中说着:“好酒。”
肉乎乎的手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精准的接住黑影。
撑开手掌,手心处赫然是一枚散发出缕缕灵气的青色石头,粗看之下如同路边石块一般。
这一幕,断臂少年完全没有看见,若是不然定会对自己犹如圆球的掌柜佩服的五体投地。
掌柜微微一笑,当精神朝石头探去时。
一只体型大如山丘的妖兽,皮肤黝黑,炽热的岩浆还不断的从嘴角流淌而出,溅落在地面上,溅起火星袅袅,傲然站在昏暗的天地之中,浑厚的灵气在其四周肆意流淌,硕大的眼眸之中,不甘的看着这方天地荒芜人烟。
似乎在诉说,为何天地如此苍凉,为何。
……
掌柜微微一笑,口中呢喃着:“怨自己无法亲自上场,愿世间再无争斗。”
一名魁梧壮汉,身穿黝黑长裤,赤脚踏海,屹立于海滨之上,,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海水不断泛起丝丝金色光芒,海水不断上涌,最终形成金色水柱,屹立于广阔的水面之上。
壮汉双手抱拳,大喝道:“前辈胸襟,我亦是不如。”
和煦的阳光照耀之下,一株占地广袤的金色树下,一名慈目僧人,停下手中的念珠,缓缓起身,双手合实,两道雪白长眉垂落在手掌两旁,轻声呢喃道:“阿弥陀佛,施主慈悲为怀,贫僧喟叹不如。”
宏伟雄壮的山峰,扶摇直上,直入云霄。
山巅之上,一眼望去皆是云海,一座小茅屋旁,一名老道人手持浮尘,静坐在茅屋旁的蒲团上,睁开眼,轻叹一声:“真神仙也。”
天穹之上,罡风阵阵,一名长相极其优美的男子,身穿红色长袍,眉心处还有红色朱印,屹立与天穹之中。
当红色朱印逐渐消失,一抹红光直入苍穹。
男子微微弓腰,为此行礼。
四人亦是同声道:“凯旋。”
此等秘事,又有多少人知晓?
……
官道之上,一名老者缓缓的在大雪之中缓缓前行。
雪为触及到老者,在老者三尺前,便自动划开,仿佛老者身旁有一道无形的天幕一般。
洞穴之内,当燕俊誉睁开眼时,发现身旁的庄小前不知何时,早已清醒过来,正在盘腿吐纳。
察觉出异样之后,庄小前缓缓睁开眼,微笑的对着燕俊誉说道:“早。”
燕俊誉点了点头,只是指了指正在酣睡的嘤嘤后,默不作声,猫手猫脚的起身,走到洞穴之外,悠悠然的开始生火做饭。
当看见庄小前一同出来之后,燕俊誉先是一愣,随后问道:“不多休息一会?”
“睡饱了,趁着精气神还很足,多锻炼锻炼。”
庄小前说完,还不忘拍着肚皮,幽幽说道:“这不是事先和你打招呼,热身之后,我会多次些饭菜,你今早多煮一些。怕到时候不够吃。”
沉默许久之后,当庄小前渐渐走远之后,这才轻声说道:“成,小事而已。无论是否有事,现在伤着身体,悠着点吧。”
庄小前摆了摆手,便默不作声。
经过一夜之后,山林之中积雪厚实了许多,足足有一人高。
大雪未成停歇过,依旧从空中飘落下来。
独自前行的庄小前,随意寻了一处平坦的空地之后,便开始运转体内灵气,缓缓的开始行动起来。
先是学着破天的招式一板一眼的打着拳架子,速度越来越快,渐渐的如同一个陀螺一般,在平坦的空地上,快速旋转起来,不断的跟换位置。
雪花四溅。
良久过后,这块平坦的空地上的积雪早已不见踪影。
庄小前双手撑在膝盖之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大脑空灵,心中浮现出一位身穿红衣的小丫头,伸手向自己讨要冰糖葫芦,心中便暖洋洋的。
好好照顾好自己。
“庄小前,想媳妇了?”
就在此时,一声懒散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把陷入深思的庄小前回忆中拉了回来。
扭头望去,一名身穿布衣的腰佩木剑的少年,站在一块岩石上,直愣愣的看着自己。
见对方不说话,腰佩木剑的少年郎从岩石上一跃而下,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稳当当的站在庄小前身前,在其眼前挥了挥手。
还是毫无反应。
方高卓一只手搭在少年肩膀上,轻声的说道:“不会真被我猜中了?不好意思说?”
“没呢。就是想家了。”
方高卓继续道:“不肯能,你耳根都红了,怎么可能是想家了,肯定是想女人了。不是我说你,男子汉大丈夫的,岂能一心想着武道登顶!到那时候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黄花菜本来就是凉的。”
“呃……”
一时间,布衣少年被这个临时搭伙同行的少年给噎住了,沉思良久之后,随后说道:“你看呐,有些争斗可以输,有些争斗是不能输的。随着年龄增长,就会越来越力不从心。你不趁着年轻多打一些胜仗,到老了之后,想打也打不成,到时候岂不是凄凉?”
“少壮不知金可贵,老来望穴空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