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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文化渊薮(3)

张金花已经是中年近于老年,嗓子当然谈不上好,奇异的是,平时沉默寡言的六十五大爷居然能跟张金花搭班来唱。不知道人们哪里找来的枚和四胡,就是本村几个老汉,竟然就能吹能拉。没有打节拍的板,有人拍着炕沿,板眼急处,径直将大腿拍得噼里啪啦。

那时候,我来不及感慨。人间还有这样好的音乐,人间还有这样的表达方式。只有震惊。音乐破空而来,顿觉石破天惊,惊讶而至于恐惧。与其说是对已经训练成习惯的听觉的一种冲击,莫如说是对正在形成的世界观的一种颠覆。

很长一段时间,《走西口》的旋律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后来,听各地演员们唱各种版本的《走西口》,再也没有过那种感觉。旋律不能说不对,表演不能说不好,唱念做的功夫不能说不到位,但感染力差了许多。

为什么?除了当年突如其来的陌生感产生的震撼之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这种民歌样式的民歌剧,本来就是大众在传唱过程中逐渐成熟,而且一直在变动之中,包括旋律,包括唱词。它几乎囊括了每一个参与者的人生体验与具体经历。

民间文化撑起的精神空间

张:“三反运动”之前,我父亲在南肖墙62号开着新华国旗店,属于前店后居那样的格局。国旗店隔壁就是和平剧院。家里客人多,而凡来客人我爹都要请看戏。我在太原的记忆,就和戏园子紧密相关。

回到老家,大正月里闹红火,庙会大集,也看戏,也看二人台。不年不节,或许是春社秋社?记得村里的红火班也要搭台唱戏。合作化之前的生活,无论城乡,看戏看演剧仿佛就是一种常态。民间的自娱自乐,洋溢着一种笙歌悠扬的幸福感。不像如今,农民只剩下个看电视,城里人想看现场版的二人台还得到你们河曲,民间曾经非常普遍的文化生活如今成了奢侈品,成了什么非物质遗产而需要保护。

由于二人台,由于《走西口》,由于娘娘滩那万里黄河上唯一住人的岛屿,由于西口古渡,当然也由于你,我去你们河曲的次数足够多。包括参与走马黄河,我的考察选项就是黄河沿线的民歌民俗,于是渐渐对各地民歌有了一点了解,也结识了好几个歌王级的著名民歌手。

在你们河曲认识个辛礼生。老辛原本赶大车、当厨师、杀猪、当木匠,天生一副好嗓子,加上乡土地域的熏陶,竟然成了县二人台剧团的台柱子。剧团里一直按临时工对待老辛,多少年在台上扮演男主角,在台下还得兼任厨师。还是咱们给县上讲过多次,辛礼生到晚年,终于享受到了一点迟来的待遇。

过了黄河那面,认识个准格尔旗的奇富林。一个种地的汉化了的蒙古族农民,如今是蒙汉调著名的歌王。

青海撒拉族自治县,认识个韩占祥。那更是一位能够演唱撒拉族、回族、东乡族、保安族花儿,包括当地汉族藏族民歌的多面手。

上述几位国宝级的民歌手,最早在中央台等处露面,我都做过力所能及的介绍推荐。

包括咱们共同认识的陕北的刘向荣、贺玉堂,还有咱们山西左权的放羊汉石占明。以上所列民歌手,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绝不仅仅会唱山歌野调,他们大多都能登台演出,能唱二人台等地方小戏。这一点,是我们寻常在电视上看到的歌唱家所无法比拟的。民间歌手,则无师自通,打破了山歌野调自我表达与戏剧面向广大观众演出之间的界限。民歌手,我固执地认为,他们的文化养成或曰艺术素养,事实上要高得多。

再者,民间歌手数之不尽。上列他们几位,只是民间歌手中的尖子。无须谁的倡导,无须什么保护,他们原本就在那儿。有如大地上生生不已的荒草,与乡野大地同在。

鲁:张老师,你这儿讲到民歌手的素质素养问题,我非常赞同。流行歌手、当红歌手小瞧民歌手的现象,一直非常严重。在乡野舞台非常活跃的民歌手,往往被极度边缘化,难以登上所谓的高规格舞台。不知是谁设置了这样的歧视门槛,好像唱给农民听、广大农民喜欢听,算不得什么标准。这是极其普遍的一种怪异反常的现象。

张:关于民歌手的素质之高,我们并不是因为偏爱民歌方才有这种判断的。即或有偏爱,那也是全面衡量之后的偏爱,而后达于理解,尔后达于一种客观的理性判断。

体制内的、占据舞台的,小瞧排斥体制外的、边缘化的歌手艺人,说到底还是城乡二元体制的大弊病作怪。农民,那是所有国人的衣食父母;乡野文化,是我们庙堂文化、城市文化的母体。几十年间没有得到重视、受到尊重,而是始终遭受歧视与无视、贬斥与压制,历史被颠倒了,欣赏尺度和价值观也被颠倒了。

包括我们的戏剧,那是乡野文化托举起的高度文明之花。说起戏剧的衰落,人们又往往总是外在地推诿给客观缘由,说那是受到了影视的巨大冲击。在“文革”开始之前,戏剧改革、培植所谓革命样板戏的运动早已开始了。那时,有什么影视冲击的问题?与大政府、小社会的权力下行一致,样板戏要占领舞台,这种“占领”才是问题的关键。我们的古典戏剧,它所歌赞的推崇的是什么?就是忠孝节义,就是礼之四维,就是华夏文明的传统。样板戏要取代什么?想要彻底打倒什么?也是这个。

鲁:张老师说得到位,一下子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我们优秀的传统文明,怎么让某些人那样仇视啊?怎么就非要消灭之而后快呢?

张:咱们接着前面的话题,回头还说咱的民歌。

后来几年举办的“青歌赛”之类赛事活动,终于有了原生态民歌的一席之地。原生态,特别标明是“原声态”。这样也好。

人们一定能够注意到:原声态民歌,除了它的音乐调式,旋律节奏,除了民歌手的演唱发声,令人耳目一新之外,民歌手们演唱的歌曲其歌词也多半是原生态的。这个就更好。

自古诗歌不分家。诗书礼乐,书,关乎礼,诗,关乎乐。民歌山曲儿,以及蒙汉调,从歌词创作的角度评价,不知名的民间艺人创作出多少伟大的诗章?对于那样原生态的创作伟力,怎样估量都不会过分。

非常多的当代诗人,平生只读外国的翻译体诗歌,他却又不能读外文原版。说到中国的传统,他们对唐诗宋词知之甚少、对乡野民歌充耳不闻。对于这样的诗人,我真不知道该如何予以置评。

好多流行歌曲,刚刚上市果然万人传唱;不到半个月,则往往被抛弃忘却。而好的民歌宛如天上的星河,只要你抬头仰望,它们总在那儿。民间乡野这方面的生命力、创造性,怎么评价都不会过分。谁能斩断传统、斩断历史呢?除非他能斩断浩瀚的银河。

鲁:那一天,我一位在林业厅做处长的朋友,叫王裔飞,历史系出身。吃饭中间唱起走西口,一段哭板之后,唱道:

叫声妹妹来你不要哭,

哥哥我心上心痒难挠泼麻烂糟麻烦圪倒不好活,

在家里少穿没戴少吃没喝少铺没盖不呀不能活,

到口外打短受苦揽长工刨闹回钱来过咱的穷生活。

这是丈夫劝慰妻子的一段话,心理描述如此细腻密集,吟唱如话,在正规的舞台表演里是找不到的。也就是说,这个民歌剧框架本身给大家留下了相当大的创作自由度。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自由度?

很惊奇跟我年纪相仿的裔飞何以对《走西口》熟稔到如此程度。他当年的高中同学介绍说,岂止熟稔,此公当年在村里还“哨”的一口好枚,没上大学之前,寒暑两假是村里自乐班文场里的“胆”,偶尔串演个把角色站到地场中间“抖打”两句,那是人人叫好。

原来如此。其实裔飞真正接触二人台的时间也跟我差不多,平常走亲串戚,到别的村子里,左一耳朵右一耳朵,这家里女人们坐在炕上唱,那村里汉子晚上聚在一起丝弦一响就是一台戏。就这么,无师自通,成了个中高手。

张:在咱们作协大院,乃至在省城文人圈子里,咱两个唱民歌是上了榜的。这个王裔飞,改日有机会拜识一下。

做一个小小假定。如果你我不曾离开老家乡野,我们在自己的村子里大概也会成为串演红火的角色。民歌需要特别专门学吗?听着动心,就那么学会了。我们两个唱的怎么样?这又不是简单的嗓口和技法问题。首先是自己想唱,忍不住要抒发表现;从听者的角度,我们能准确传达出民歌应有的原生态意味来。我们的优势在哪里?其实就是与乡土的血脉相连。这是许多歌唱家永远无法企及的起点或曰高度。

顺民,你也一定注意到了:民间艺人对流行的接纳也是极其敏感快捷的。比如乡间的吹鼓手,无论丧礼婚礼,总能吹奏若干最时新的流行歌曲。同一首曲子,婚礼,能吹出喜庆的味道;丧礼,则一定能吹出哀伤的意境。而且,对流行乐的元素做了只有他掌控的即兴改动。他所改动的部分,一定是当地民众最为能够接受的。这个说来就太深了。这么说吧,他们都是瞎子阿炳那样的艺术大师,随便“瞎拉拉”,拉出来的就是天籁一般的旋律。

鲁:王裔飞练就一口好“枚”,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枚”。枚,是笛子之一种。古代兵士“衔枚前行”,嘴里含一根竹竿,怕发出动静暴露目标。我们那地方堡寨相连,烽邃相望,土著无多,大部分居民是明代的军事移民,想来这“枚”的名讳是这样来的。枚是笛子之一种,但不同于惯常见的竹笛。前几年见中国音乐学院教师来县里考察,他们稀罕两样二人台伴奏乐器。一是四胡,比二胡多两根弦;一是这杆枚。一般竹笛按音阶开孔,枚却是平均孔,按照普通竹笛演奏技巧根本无法操作,它的谱子是过去的工尺谱,靠气流来控制音高音低。枚比一般竹笛要长大粗,北地干燥,音孔之间都缠有密实的细铜线,防止开裂。

“两下锅”与“风搅雪”

张:三光日月星,四诗风雅颂。风是民歌,雅颂是庙堂礼宾祭祀诗歌。庙堂音乐、祭祀音乐,根子还是在草野。

你分析“枚”的名称来由,我且算你一家之言。据我一知半解,平均孔的竹笛,南北方的戏剧文场伴奏都用。老百姓称作“咪咪”的乐器,读音与枚相仿佛。昆曲,则一向将竹笛称作“梅”或“枚”。

咱们都知道古乐器埙。《三字经》上说的“匏土革,木石金,丝与竹,乃八音”,埙是八音中以土为材料的著名乐器。其音色音质,那种苍凉古奥,那是大地的声音。那年我到青海撒拉族自治县,偶尔谈及童年游戏,几位朋友谈及他们小时候自己会烧制一种“泥喔喔”来玩耍。那正是埙的原始形制。

这方面,我们没有专业优势,但我们的民间化的素养,一下子就能发现个中关窍。

鲁:关于“枚”,关于埙,我从张老师你这儿又学到一点。

音乐知识先不说,再返过头来说二人台。事实上,二人台也好,民歌也好,在过去河曲一带的乡村生活里,已经不单纯是一个音乐问题,而是一种生活常态。像裔飞他们葛针龙村,在山乡里算是大村,除了节日社火庙会,自乐班演出几乎是农闲时节村民调剂生活的主要日常娱乐活动。

我们那地方的平房是真正的平房,不覆瓦,不栈砖,平面屋顶稍稍向前倾斜,以利出水。一来,十年九旱,不用担心有涝灾;二来,平面屋顶利于晾晒粮食。而夏天河风吹来,又是绝佳的纳晾场所。曾听县文化馆一位老人讲,即便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夏天忙完农活,吃罢晚饭,家家户户都到房顶上纳凉,三言两语,有人倡导,有人呼应,这就开始隔院唱戏,你一句我一腔,一个村子里就唱成个气候。

张:与河曲相比,我们盂县算不得民歌之乡。处在内地,在这方面往往不如边关草地。这样的不均衡,原也正常吧。只是,一旦遭遇破坏,民歌根基不那么牢靠的地域,就有被连根拔掉的危险。

盂县,原来属于大晋中,在晋中盆地的东北边缘。发源于忻州地区的滹沱河从我们县境流过,由盂县离开山西境,进入河北。于是盂县和忻州盆地又是相邻。我记忆中的盂县民歌二人台,就兼有两个盆地的风格。中路的低回婉转有之,北路的高亢激越也有之。

小时候,村里的娱乐班,也唱戏,也唱二人台。二人台剧目,不外《五哥放羊》《打樱桃》《珍珠倒卷帘》等等。村中男女,自然也都能哼唱几句几段。至于民歌小调,放羊汉在山里也吼喊,抱团聚拢做针黹的女人们也低吟浅唱。虽不及我后来所见你们河曲那样的普及状况,到底也是遍地歌吟,一派升平景象。从合作化开始,扫荡冲击不断,民歌二人台如今在村里差不多就彻底断根了。

怀古也罢,遗老毛病也罢,这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们的乡野文化饱受摧残,一年不如一年来呢。

父亲给我念叨,我们红崖底的草台班,曾经有过相当的辉煌。草台班自创的“风搅雪”,曾经轰动县境。

乡间的班子,一般都有兼能演唱大戏和二人台的能力。一个班子,有这本领,这叫“两下锅”。

如果在某一场演出中,有二人台垫场,接着能唱大戏,这场演出的风格就叫“风搅雪”。

一个演员,能同时扮演几个角色,这叫“一赶二”“一赶三”。比如在奥地利金色大厅演出,中国民乐团的唢呐手吹的是山西梆子《二进宫》,他一人用几套唢呐,既是青衣李皇娘、又是老生杨博,还是黑头花脸徐彦昭。这便是一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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