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素雅的小院人去楼空,但却依旧寻得到曾经这在此地的人儿的痕迹。自从宫梓萱离开后,探梅居又成了所有人的禁地,但每日上官辰逸总会到这里来呆上一段时间。
最初他总是无意识地走到探梅居,当他望着小院中的那些景色,脑海中总是会浮现那个把他平静的心扰乱的女子。之后,每日到探梅居竟成了他的习惯。
上官辰逸仰躺在院中树下的软榻上,半眯着眼透过树缝望着湛蓝的天,梓萱发间的馨香似乎还未至软榻上散去,久久在他鼻尖萦绕着。
这一刻,他猛烈地思念着那个女人,想着她的聪颖,想着她的倔强,想着她的不甘,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但却被随之而来的冷意所冻结,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叫做南宫睿渊的男人。
人前他依旧还是那个邪佞得让人琢磨不透的逸王爷,谈笑间轻松将人置于死地。但只有在他自己独处的这一刻,他才能将自己的深切的妒恨表露无遗,是的,他深深地嫉妒着南宫,无论梓萱是否真的背叛了他,只要想到她与南宫有关系,都让他心底煎熬着。
也正是这样猛烈的情感,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很在乎那个叫宫梓萱的女人,在乎到想不顾一切地将她绑回身边,但他明白,在一切计划好之前不能轻举妄动,以那个女人的倔强,她必然不会再想与他见面了,每每想到此,上官就感到一股无奈和一丝悔意。
“王爷,熙影求见。”院门外突然响起熙影的求见声。上官轻轻蹙了蹙眉,这个院落自从梓萱离开后就连熙影也不能再轻易进入,他将这个地方的回忆保护得很好,除非必要,否则没有任何人敢来打扰。
他收起脸上温柔的笑意,袒露一贯的面具,轻轻从软榻上起身,来到院外,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熙影道:“什么事?”
“宫姑娘有消息了。”
“说!”虽然急切知道她的现状,但他仍然在下属面前压抑着自己。自从上次梓萱离开后,他便派人跟在后面,本想一路都知道她的状况,但没想到竟然有众多高手在暗中护着她,也因此派去的人总被阻挠,让他在梓萱出城没多久就失去了她的消息。
“回王爷,因为对方多次阻挠,我们也只打听到宫姑娘已经到了清风镇,一路上被照顾得很好。”
“那些人的来头都查清楚了吗?”提到那些人,上官辰逸微微眯了眯双眼,他不得不承认那些人确实都是高手,而且还很神秘,竟然能让暗影门查无所出,他心下稍稍紧了紧,一股不安在悄悄流淌着。
“请王爷恕罪,还没有查出,但能从他们的招式中确定是瑾麟国的人。”
“瑾麟国?”上官感到有些讶异,他不明白梓萱如何会认识瑾麟国的人,更何况瑾麟国现在与凤玥王朝正出于交战期。而她的身份又是那么的敏感,凤玥王朝宫将军的女儿。
“是的,还有一事想要回禀王爷。”
“说!”
“如果属下没有判断错,宫姑娘行走的方向正是瑾麟国。”
上官心底在震动,但面上却风轻云淡地笑着,他不敢猜想她到瑾麟国去的目的,这么多高手护卫,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叛国通敌地猜想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又随之被抹杀,如果当真如此,她不会不顾仍在朝中的父亲。
“派人去查,一定要查出她此行的目的,以及那些人的身份。”
“是!”
“熙影,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王爷,有人透露说在品茗轩曾看到过南宫睿渊,而且还看到一个疑似白夫人的女子,但对方也不能确认,所以还在调查中。”
“白钰彤?”一丝狠佞在他眼底闪过,如果是她那不无可能,因为她之前对梓萱的一些做法他一直有所耳闻。但她毕竟一介弱女子,如何得知赤云的事,又如何得到赤云呢。想到此,上官眼底有闪过一丝疑惑。
“派人去查查她!”白钰彤是别人送给他的姬妾,当初进门时曾让人查过,背景单纯,可依此时的状况来看,如果那个人真的是白钰彤,上官不得不要重新审视她到底是谁了。
“是!”
熙影领命离开,上官回头看了一眼清幽的小院也转身快步离开。
一路颠簸,我倒是被一直无度地宠溺着,幸许是怀孕的缘故,感觉自己变得敏感起来,有时甚至会提些莫名的要求,无理取闹更是家常便饭,但旭尧一直都让着我,即便是干爹,虽然嘴上说着不理我,但却总在不经意间迁就着我。这样被家人捧在手心中,感觉自己好似真的拥有了全世界般,这样的幸福是我从前连想也不敢去想的。于是,我沉浸在这样的幸福中迎来了第一个冬。
坐在马车中我稍稍掀开窗帘,惊奇地发现不知何时天空居然飘起了纷飞的小雪,雪虽不大,却纷纷扬扬,好似漫天的细沙一般。我惊喜的大叫道:“下雪啦!”
“恩!”干爹坐在马车中抬眼望了我一眼,仿佛我是个从来没见过雪的人似的。
“旭尧,你看到没,真的是雪啊!”虽然我曾在北方呆过几年,这雪景对我而言并不陌生,但却由于各种原因而迟迟没有痛痛快快地在雪地中玩一场,因此这也成了我的遗憾。而现在,我心底估量着,以旭尧他们对我的放任,应该会让我完成那个心愿吧。
“呵呵,你这么喜欢下雪吗?”旭尧看我难得如此兴奋,自然不会扫兴,于是无声地挪到我身后为我轻轻掀开帘子,让我看个够。
“喜欢,喜欢,以前都是在电视里见过别人打雪仗堆雪人,我还从来没自己尝试过呢!”一个激动过头的后果就是口无遮拦。
“店室?那是什么地方?凤京每年都有下雪不是吗?”旭尧满脸疑惑地望着我。
看着他不解的神情,我不禁暗自吐了吐舌头大言不惭地解释道:“店室就是个很小的画坊,我曾想去那里学画的,里面有很多不同的画,我就在里面见过一副众人在雪中玩闹的图。你知道啊,当大家闺秀就是麻烦,总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每到冬天,爹爹总是把我关在家里,所以即便是下雪,我最多也只有远观的份。”
“你确定大家闺秀是在说你吗?”一旁默不作声地干爹终于忍受不了开了口,一开口就在拆我的台。
“难道我不是吗?”我不甘地抬头挺胸望着干爹。
“这里都是自家人,别装了啊!你这祖宗想要出去,谁能拦着你呢!连妓院都畅通无阻了,还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呢。”干爹一句话就让我恨的牙痒痒。
“我,我不一样!”我还想着狡辩,却不知如何说起,难道要告诉他们此人非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