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我的第六感很灵验。
郑景彦一直没有放弃要把那个肇事者揪出来,最近几天他总是早出晚归,甚至连训练都延后了。
我有点担心,叫他别再查下去了,没有人会再害我了。
但是他很固执,只是他不会拒绝我的好意,每次总会向我保证他一定不会出事,接着第二天又跑出去忙一整天。
然而,他还是出事了。
姐夫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和宁宁正在计划着该买进些什么种类的花,谈得正在兴头上,我不得不对宁宁抱之一笑,然后我走到门口去接电话。
姐夫的气息很不稳定,像是经过了剧烈运动一般,他对我说:“绮罗,景彦和沈睿……他们出车祸了……”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不能思考不能运转,唯一能做的,只是顺手扣上门把,冰凉的金属质感让我一瞬间醍醐灌顶。
我攥紧电话,急不可耐地问:“姐夫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他们在哪?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想我已是方寸大乱了,就在我问出了这些毫无章法的问题之后,姐夫才接口:“具体的事我也不清楚,你来大医院吧,我和绮梦在头号病房等你……”
姐夫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拉了辆taxi慌忙上了车,司机听到我大喊两声“开车”之后一脚油门冲了出去,余光瞥见猛增的码数,我还是十万火急似的催促着司机。
匆匆赶到医院,见到姐姐姐夫之后我连气都没喘顺,就抓住姐姐的手臂使劲摇,问着:“他在哪里?他还好吗?”
姐姐摇摇头,她的眼睛浮肿得不像话,她使劲捂住嘴唇,纤长的指甲扎进了皮肤,她的眼泪再次滚落。
“姐,你别不说话啊……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从没见到过姐姐这样,吓得冷汗直冒,连声音都开始模糊不清。
姐夫拉过我,耐着性子压低声音向我解释说:“绮罗,你冷静一些。景彦他就在里面,医生给他动了手术,已经过了危险期了。”
姐姐转过身不再看我,隐约还能听到她的抽泣声,我的心还是七上八下。
“那,我能进去看他吗?”
“可以,不过只能隔着窗户。”
“嗯。”我轻轻地拍打着脸,深吸一口气,然后推门进去。
病房里很安静,厚厚的毛玻璃挡在我的面前,我凑上去,勉强看到郑景彦的脸。
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和我清醒之前的模样相似。
终于能感同身受,他看着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的感觉是怎么样的;终于能够明白,他说的害怕我醒不过来是怎样的绝望和无奈。
景彦,我好害怕。
就这样模糊地看了他大概十五分钟,我才从病房退了出来。那一刻猛然想起,沈睿好像也出事了。
我向姐姐询问他的情况,姐姐冷淡地说了一句:“他很好,就在隔壁病房。”
我松了口气,笑容不自觉爬上脸颊。“那就好,我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