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金虎他们分别以后,梓珊他们改乘了乌篷船进城,梓珊坐在船头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前方青绿色的河面上几只乌篷船慢悠悠的划行着穿过了桥洞,河岸上两排杨柳树一直通向前方,河岸边有妇女一边哼着《采莲曲》,一边轻快地挥着手里的棒子浣洗着衣服,岸上都是依河而建,白墙青瓦的民居,此时正值下午,看不到烟囱里有烟冒出来,也由于不是雨天也看不到书上所说的烟雨濛濛,她倒是看到了岸上的街边有几家卖彩色油纸伞的,红橙黄绿的颜色,很招人喜欢。他们的船不知经过了多少个桥洞,终于划到了岸边。
上了岸,他们便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扬州,当梓珊从孤独无痕嘴里得知这座古城也叫扬州时,她大吃了一惊,惊讶她这场穿越错位的真是太离谱了,她都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惊奇的事等着她。
梓珊起初以为他们会找客栈住下来,等他们路过客栈,步行了十几分钟,看到一个朱红大门上挂着“孤独府”三个字时,她才知道他们要住进孤独无痕的府邸。梓珊看着匾上这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心里想,他这是要告诉全西雪国的人,他是飞翼国的皇亲国戚呀。
大门是紧闭的,云寄上前去敲门,不一会,有人打开了大门,守门的伸出头一看是云寄,高兴的不得了,急切的看向身后,一看自家公子也回来了,赶紧打开了大门,嘴里高兴的说着,“公子可回来了,老夫人一直念叨着说‘这不是信上说了前个儿回来吗?都这会儿了怎么还不回来,真叫人担心!’而且隔个两个时辰,还要小人给通报一回您回来了没,这下好,您回来了,老夫人估计都要乐坏了。这会儿,她老人家正在与雅荷姑娘聊天呢,您赶紧去看看她老人家,让她乐乐!"
梓珊心里笑了,嘿,这守门可真能说话!突然,她脑子转过弯了,心里想,他母妃不是没了吗?这老太太又是谁?他难道给人当上门女婿了?后来,她通过向下人打听才知道这老夫人是孤独无痕的养母。孤独无痕带头进了院子,边走便吩咐守门的,“小六,你带后面的几位客人先去客房!”小六一听,弯着身子干脆的一应,“得来!”然后又跟他们说:“几位公子,小姐,这边请!”他们便与孤独无痕分道扬镳了。
梓珊一路走,一路观看着孤独府的景观。这五步一廊,十步一阁,红墙青瓦,院子里假山流水,各种奇花异草,名贵树木比比皆是,走廊更是曲曲折折。出了走廊,穿过一个圆拱门,往前走便看到一个大湖,湖上停泊着划船,周围一圈杨柳随风摆舞,右手湖边还坐落着一个红色亭子,左手湖里有一大片的荷花正盛开着,湖上有座拱桥,站在桥上往下看,湖里有好多的金色鲤鱼在欢快的游动着。下了拱桥,往前走了三十多米,又看到一个拱门,上面写着“客乡居”三个字,进去拱门,便到了他们将要居住的客房,院子里有好多间房子,小六给他们每人安排了一间,打开门进去一看,里面很大,很干净,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打扫的原因,装饰的都很豪华,男女风格也不同,看着让人心里很舒服,而且里面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还备用书桌,笔墨纸砚。这设计者真是心思灵巧。
孤独无痕直接去了老夫人居住的主院,在门外就听到老太太念叨,“唉,这痕儿也不知到了没?大半年没见了,让人想的紧!”
这时听到雅荷安慰说:“母亲您就担心了,兴许是路上有事耽误了行程,估计就这一两日就回来了!来,吃点荔枝,解解渴!”说着把手里剥好皮的荔枝放到了她老人家的嘴边。
他一进门就看到雅荷喂老夫人吃水果的画面,她们一看有人进来,一抬头,就看到心心念的人儿站在了她们面前,两个人都激动的站了起来。
孤独无痕看到老夫人,直接就跪在了她的面前,“儿子不好,让母亲担心了!”
老夫人看到儿子平安归来很是高兴,连忙扶起地上的孤独无痕,心疼的摸着他变瘦的俊脸说:“看看都瘦了这么多,在外面没有好好吃饭!”说着拉他坐在自己身边,“回来了好,正好母亲吩咐下人,做些好吃的给你好好补补!”
虽然老夫人不是他的亲娘,但却从小收养了他,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给了他母爱,不是亲娘,却胜似亲娘,所以,他一直孝敬她,把她当作亲娘。看着母亲这么担心他,他觉得心里又温暖又愧疚,他笑着应着老夫人,“好,听您的,一定多吃点!”
在一旁看了许久的雅荷,赶紧倒了一杯茶递到孤独无痕的桌前,“大哥,喝点茶解解渴!”她的行为,顺利引起了孤独无痕的注视。
孤独无痕一看对面的干妹妹,大半年不见,如今出落的更加出挑了,面若桃花,身材也更加的丰满了,此时她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雅荷也是母亲收养的女儿,比自己小两岁,他知道她一直爱慕着自己,可是他一直把她当妹妹看。
孤独无痕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看了雅荷一眼对老夫人说:“我们雅荷如今出落的越来越优秀了,早就过了笈第,也该出嫁了,都怪我这个当大哥的太忙,没时间来张罗妹妹的婚事,差点误了妹妹的终身大事!这样吧,我这次回来要在家待一个月,正好看看哪家的公子合适,就给她订了吧!”
老太太看看雅荷难看的表情,她早就知道她的心思,也真心喜欢她这个女儿,脾气好,模样漂亮,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将来嫁人一定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她真想把她留在痕儿身边,让他们做一辈子的夫妻,可如今看痕儿的意思,对她也无意。这儿子什么事都是自己做主,她从不干涉,可如今遇到这婚姻问题,她在想她到底应不应该干涉。
无痕看老夫人不说话,一直发愣看着桌面,便担心的问,“母亲,可是哪里不舒服?”
老夫人缓了神,便说:“没事,就是有些乏了!”
孤独无痕一听站起了身,便要走,“那您就休息吧,雅荷的事我会留意的。儿子回来时还带了几位朋友,如今都在后院安排着,想去招呼一下,问问看他们住不住的习惯!”
老夫人挥了挥手,“你去吧!”
孤独无痕出门后,老夫人站了起来,雅荷一看老夫人的动作,便过去搀扶着,老夫人其实今年只有五十一岁,由于腿有老风湿,便腿脚不利索。雅荷伺候老夫人休息下,才心事重重的走了。
孤独无痕去了“客乡居”找梓珊,到了门口就被心荷拦住了,“公子留步,我家公子已经休息了,说不让打扰他休息,晚饭也不让留,看情况这是要睡到明天早上。您先回吧,明天早上我就告诉他,你今天来找过他。”
孤独无痕一听,“哦!”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第二天中午,孤独无痕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来找梓珊了。
此时梓珊正闲的无聊,在书桌上作画,看孤独无痕进来,就扔下手中的笔,问他,“你事情处理完了?”
孤独无痕简单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知道梓珊第一次出远门,担心她住不惯,又问她,“住的还习惯?”
“很好,你这里令人很舒服!”听她这么说,脸上也未露疲惫之色,便放下心来。
梓珊突然说:“我这来了也该给老太太打个招呼,请个安!你能不能带我过去!”
一听梓珊要见母亲,不知怎么的,他心里特别的高兴,便痛快的说:“好呀,走吧!”说完,迫不及待就要带梓珊过去。
梓珊心里纳闷,他那么猴急干什么?到了主院,经下人通报,孤独无痕带他进去了。
一进门,梓珊就闻到一股禅香,近屋一看,客厅的摆设很简单,家具都是名贵檀木所做,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幅松鹤图,靠墙的壁柜上摆着一对白玉瓶,里面插着假梅花,屋子中间摆着客桌椅,桌上放着招待客人用的茶具老夫人就坐在桌旁等着梓珊。
孤独无痕给老夫人介绍梓珊说:“母亲,这是我的生意伙伴,‘维德’酒庄的当家——王公子!”
梓珊上前作揖行李道,“老夫人吉祥,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完转身拿过心荷递过来的小木桶,捧到她面前说:“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您笑纳!”梓珊说完,老夫人身边的下人接过了她手里的礼物。
老夫人趁梓珊说话的空,把她从上到下大量了一遍,没想到她是个十多岁的姑娘,虽然一身男装,但从她举手投足间透漏的一点柔性,仔细看就能看出她的性别。
老夫人看着梓珊慈祥的笑笑,好奇的问她,“不知这木桶里装的什么新奇的物件?”
梓珊忙回答,“这里面装的是我新酿造的白葡萄酒,它有滋养皮肤的效果,看老太太这么年轻,脸色红润,平时肯定很注重保养!”顺便乱夸了一句。
老太太被夸的心里高兴,掩嘴哈哈的笑了几声,夸梓珊会说话,突然想到什么一停,拍了一下桌子,梓珊以为自己惹这老太太生气了,没成想老太太却说:“你看我老糊涂了,叫你一直都站着,来,王公子赶紧坐,赶紧坐!”说着,示意他坐到她对面的位子,孤独无痕也坐了下来。
孤独无痕对老夫人说:“母亲你不知道,儿子都没尝过这白葡萄酒的滋味,到时您可得给我留点。母亲可记得我让人送回来的红酒,也是他发明的!”
老夫人惊艳的问:“你说那红酒是她做的?”
孤独无痕一脸肯定的点头,老太太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看着梓珊,赏识的说:“啧啧啧,这么小的年龄,真是不可剥夺的人才,恩,有出息,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梓珊笑笑,谦虚的回应,“老夫人过喻了,再夸我就飞上天了!”
老夫人笑着说,“好好好,不夸了!”然后老太太又问了梓珊一堆家里的事情,梓珊就照着给别人说的又说了一遍。老太太听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唉,你也是个可怜的,这么小就背负起来养家的责任!”
梓珊一看,太过煽情了,心里有点不好意思,她也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对老夫人说:“也没事,我觉得一点不累,反而觉得挺快乐!”
“你能这样想也挺难的,挺好!”边说着突然显露出疲色,梓珊一看,就要起身告辞。
老夫人不好意思的说:“哎,老了,不中用了,动不动就瞌睡!”
梓珊其实早感觉出来了,从前到后老夫人都有点敷衍她,从她刚进来犀利的打量她的眼神里,她就感觉出来了,但为什么敷衍她,她就不得而知了。想想能让孤独无痕这个大冰块这么孝敬与爱戴的,估计也不简单。
“您休息,我先走了!”说完,就出去了。
孤独无痕也跟了出来,他提出要带梓珊去外面走走,梓珊一听,反正是来旅游度假的,就爽快的答应了。
梓珊一路上,左看看,右看看,对江南的街景十分的好奇。她最喜欢的就是踏在青石砖路上的感觉,她幻想着,在一个烟雨濛濛的雨天,她穿着一身浅绿色绣白色小花的锦缎旗袍,浅黛淡妆,撑着一把浅粉色的油纸伞,无忧无虑的在青石街上走着,与对面走来的,一位撑着油纸伞的俊俏美男子美丽邂逅,在配上两边的白墙青瓦,那种画面是多么的浪漫。
孤独无痕看着梓珊站在伞摊边,盯着油纸伞一脸自我陶醉的样子,以为她非常喜欢纸伞,边告诉摊主,“把各种颜色的各来一把!”说完掏出银子就要递给摊主。
梓珊一看他递银子的手,立马挡住,对着摊主说:“我们不要了!”
孤独无痕好奇的问,“我看你一直盯着伞看,你不是喜欢吗?干嘛不买下来?”
梓珊无奈的翻着白眼,“我一个大男人买那么多伞干嘛?有病!赶紧走!”说完拉着孤独无痕就走了。
孤独无痕最后带梓珊去了一个大莲池边,梓珊看到一池的碧绿上点缀着朵朵白花,脚下的水里有成群的鲤鱼在莲枝间嘻戏着,不远处的水边有一群小孩子在愉快的相互泼水玩,看着这些她就想起《采莲曲》中的几句歌词,
采莲曲
江南可采莲,
莲叶何田田。
中有双鲤鱼,
相戏碧波间。
鱼戏莲叶东,
鱼戏莲叶南。
……
这种动与静,这种甜甜地韵就如一个静静的处子一样美,让人捉摸不透,品尝不完。
看着梓珊完全的陶醉,完全的放松,完全的融入到这画一般的美景里,孤独无痕觉得心情也很愉快。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待着,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妙。
看到对面房子的烟囱冒起了白烟,梓珊就与孤独无痕往回走了,傍晚十分,街上人来人往的人很多,但人们的脚步都是急匆匆地,大多都是干完农活急着赶回家吃饭的人,梓珊与孤独无痕在街上慢悠悠的走着,突然她捕捉到前边的人群里有个熟悉的背影急匆匆地往前赶着,梓珊加快脚步,追了过去,因为离得远,等她追过去想确定一下时,人早就没了。她摇摇头,天也快黑了,也许是自己看错了,这里是江南,李妈怎么会来这里?
孤独无痕追上她,想问她看到什么了,但又看她摇头便没多问,然后他们就一起回孤独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