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璟陶驾马车回到茅屋,天已经黑了,他们最后留在茅屋一晚。随便吃了晚饭,收拾一下,天微亮便要回去。而期间足够有时间睡一觉,魏璟陶难得贴心地将床榻让给她。
她受宠若惊,还未来得及拒绝,被他抱至床榻坐着,过后魏璟陶便起身到外屋的案几翻阅奏疏。未过多久她起身,行至他身侧坐下。回去很多事她不会问,现先问完。不过在此之前,她有事相求,确保这件事顺利,不然太亏了。这件事还是回来路上,灵光一闪才想到。真佩服,太笨了。
“有事。”
“这件事你可以帮我,于你应不难。”
“何事。”
“接骨。”
“手。”他疑问道。
她很快伸出手,深怕他反悔。
他放下书,转而探出手,却不知从而下手。接骨,他可以说不懂么。
她似乎也知。也对,魏璟陶虽会武功,跌打骨折不可避免,可这自然是最好的大夫整治的,哪会动手的。更别提替别人接过。
她得对她的手负责,找个可信赖的接骨大师,不然随便按她说的让他接,风险太大了,以后手不能弯曲伸展,留下后遗症如何是好。她非常后悔,开始时未想到,她手只是骨折,为何。她要事先得罪“爷爷”呢。
“爷——先生会接骨么。”
“爷爷,不会。”他将她想说的“爷爷”说的异常清晰。
“其实他医术不是很好,他的专长是易容术。”他之所以这般说,想必是因她,很难在怀上孩子了罢。
而她选择跳过。既然他提起了,她“顺便”问一下,“有时觉得你像极一个人。”
“哦,如此完美的脸像一个人应是不可能。”他的嘴角扬起优雅的弧度。
他们似乎适应这种交流方式,他觉得这种方式很不好。
“错觉罢。”
她想问的已有了答案。
魏璟陶突然道,“其实,你与南内侍不是很熟。”
她一愣,“若你不介意,我也可唤你璟陶。”这句话的确很随意,没有目的,也没有抵达内心,很随便说的一句话。
不过,魏璟陶这刻,不是这般认为。
也许最温暖的话,是这句。
“我可以帮你。接骨。”他此时的心情格外好,然,说的话特别让人误解。
“不——用。帮我找好的接骨大夫,便万分感谢了。”她可千万别因为一句话,害了她的手。
行至她身边,抓起她未受伤的手。被他忽如其来的热心,吓了一跳。
“是另有其人。”他道。
原是打算天微亮出发,而他们此时正在回去的路上。也许是要带她去接骨。出来两日也该回去。所以,趁夜赶路。
马车辘轳辘轳,驶回皇城,在一家紧闭的医馆停下。门外挂着一张牌匾上面的字,未有细看。但医馆没点技术是不可能挂牌匾的。神医,但愿是。
马车停下,他们下来后。南戊戌驾着马车继续往回宫的方向驶去。
魏璟陶抬手敲了敲门,里面轻微的动静,开门的是上了年纪,行动不便的老者。
“快进来罢。”他们还未说,老者便开口道。
如此说大半夜,来敲门的不止他们,老者见怪不怪很是淡定。
里面掌了灯,烛光摇曳,看清他们两人。老者手抚了抚模糊的双眼,问道,“你是……”
“六殿下。”老者又自顾自说道。
魏璟陶点了点头。
既然认识。接骨,妥妥的。
“咔擦。”骨折声响。
老者说不出十日,便可痊愈。
“真假。”此时,三更天。大街上除了他们,便未有其他人影。
“儿时老御医帮我接过骨。他离开宫里已有四年有余了。”他一次便将话说的很清楚,也是有原因的。经验有没有。
两人安静走着。许久他停下脚下的步伐,她跟着停了下来。他道,“如实回答便当是你的”万分感谢“。”
魏璟陶真懂利用她的用词,变了法的想让她报答。明明是夸张词,非将它变成了感谢表达词。
“你说。”她回。
“喜欢几个人。”他问。
“很多。”她回。
他的神色一闪而过怒意,问,“我。”
“没有。”
“你恨我。”
“现没有。”
他俯身狠狠地咬住她的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现在呢。”
“可爱到了极致。不谢。”
水雾氤氲,呼吸着空气中花瓣的香气。美人靠在浴池边,花瓣遮住了白皙如瓷的身躯。一秀美的婢女侧身坐在一旁伺候。
平日沐妃不会让宫人伺候沐浴,纵然是她从阶梯摔下来后,也未曾有过。而这次唯独留下来,其意心领神会。
“凡先前伺候太后娘娘,或是见过的宫人,皆在三年前更换了。”薄迎在一旁伺候,一边说着她打听到的。
三年前,发生了甚么。或许有人知。
暂且延迟,气势很重要。等她将头上的包好了再说。
夜晚,来人说陛下歇息在御书房。魏璟陶愈来愈奇怪,趁他的心放在这儿,她也想不坐以待毙。应居安思危,可是大夫再次打破了她的居心。
顺其自然,就不。
每日坚持吃着补品富含营养,凡有助于补身子合理尝试。她不是已经很瘦么,胖也有了空间。一定范围便好。每日还需适量的伸伸腰,跑跑。保持最佳身材。她暗暗制定了计划,之后闭上美眸。明日实行。
事实是她的毅力常人难及,计划如期进行。一如既往,持之以恒。
“下去罢。”
宫人纷纷退下。
将玉碗放在药汤旁,抬起左手拿着勺子,将药汤打入玉碗中。相比用筷夹菜不会太难。喝汤吃饭。十日,会很快过去的。必须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