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疯了，小小把他弄成白痴了？”罗江怀着不敢相信心情，再次走到孙诚良身边，低声唤道：“孙总，孙诚良，快起来，别坐在这里让人笑话了。”
“呵呵，呵呵……”孙诚良的回答，是典型的白痴傻笑。
看着眨眼间由一个正常人变成了白痴的孙诚良，罗江心底产生了一股深深的恐惧，想起小小身上阴森冰冷的气息，明白肯定是小小的身上出了什么问题，才会导至这样的结果，而他最害怕的是小小会不会也变成了和自己一样的变异人类？
大力摇了摇头，把心里的惊惧纷乱赶出脑海，罗江大步走到小小身边，满脸冷峻地问道：“小小，告诉哥哥，你刚才做了什么？”
小小望了罗江一眼，毫不在意地说道：“他是坏人，所以我要杀死他。”
罗江面色一变，但随即又放松下来，柔声问道：“那小小告诉哥哥，为什么认为他是坏人呢？”
“他欺负这位姐姐，就是坏人，就象姐姐的老师一样，都是坏人。”
到这个时候，罗江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是孙诚良欧打黄敏的情景刺激到了小小，让她回忆起当初陈一寒吸取姐姐的事，在惊惧和愤怒中引发了潜伏在身体内的力量。
而作为一个只有十岁的单纯的小女孩，小小的善恶观同样非常单纯，不会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作出判断，好就是好，坏就是坏，不管前因后果，结果孙诚良这个“坏人”就是小小发泄怒火的目标。
“小小，你这样做是不对的，这位叔叔就算是坏人，也应该交给警察，你是一个乖孩子，不能乱杀人的……”罗江想了想，决定还是和小小好好谈一下，如果是以前，在小孩没有获得这种把人变白痴的可怕能力之前，她的善恶观单纯一点没什么关系，最多就是喜欢和不喜欢的问题，但现在如果再放任下去，她可能会把所有的“坏人”都变成白痴。
“不！”罗江话音未落，小小恶狠狠地望了一眼正坐在地上傻笑的孙诚良，掘强地摇了摇头道：“警察不能相信，哥哥不是也不相信他们吗？而且电视里也说，他们会帮坏蛋欺负好人。”
听到小小的说话，罗江只感到一阵无语，“该死的电视剧，看看把现在的小孩子都教成什么样子？”不过教育的话还是要说，罗江组织了一下词语，才再柔声道：“可我们家小小是好孩子，好孩子就要听大人的话，不能打架……”
小小打断罗江的话，冷冷地说道：“不，我不做好孩子，好孩子都是让人欺负的。”
本来心里就乱成一团乱麻，现在又连着几次被小小顶撞，罗江也来了火气，猛地一瞪小小，大声道：“小小，你还听不听哥哥的话，如果再这样，我就把你丢到孤儿院去。”
听到罗江的责骂，小小冷漠的眼睛里终于再次有了感情的色彩，望着罗江的美丽眼睛开始变得通红，流下了两串委屈的泪水，咬着嘴唇，小小的拳头也捏得发白。
罗江看着一阵心痛，暗叹一声，蹲下来压低声音说：“小小，哥哥不是想骂你，只不过……”
“哥哥也是坏蛋……”罗江一句话未说完，小小突然伸出白嫩的手指，对着罗江喊叫道。
随着小小的叫声，罗江再次感到一股强烈的危险扑面而来，就象当初与何卫国逃亡时，被狙击手瞄准时的感觉。不用看，罗江也知道这股危险的感觉是来自小小身上，可也正因为这样他是绝不可能发动反击，心底暗暗咒咒了一句，闪身急避。
身形刚刚跃起，罗江就听到一声清脆的，象打碎玻璃杯的声音，随即感觉一把强劲而尖锐的东西狠狠地刺中了自己的额头，然后象冲击钻一样，破开颅骨的保护，深深地插入到脑海里。
在这一瞬间，罗江感觉脑袋里仿佛被人安装了炸弹，“轰”一声爆炸过后，耳朵听不见声音，眼睛看不到东西，就连灵魂也被炸得四分五裂，思想停顿，只留下一片说不出什么感觉的空荡荡。
小小在发出愤怒的攻击后，仿佛在一瞬间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娇小瘦弱的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一旁刚刚由地上爬起身的黄敏，再次被突然的变故惊吓得手足无措。
在她眼中，这个神奇而恐怖的小女孩在被哥哥骂了之后，突然指着她的哥哥发脾气，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毕竟现在的孩子都是家里的小皇帝，骂家长，使性子不是什么新奇的事。
可接下来的事就超出了黄敏的理解范围，被骂的哥哥突然飞出十几米远，然后半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仿佛正忍受着极大痛苦，而骂了人的妹妹则干脆晕了过去。
只是黄敏终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普通女人，回过神后，心思稍一转，她就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了。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痛，急急走小小身边，把晕倒的小女孩抱在怀里细心呵护着。
罗江这时也慢慢回复过来了，这股灵魂撕裂般的痛苦来得快去得也快，有点象在当初在研究中进行的瞬间极限电击测试，他记得当初五千伏电流通过自己的身体时，差不多就是这样。
“我靠，精神攻击？小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利害了……”回复过来的罗江没有愤怒，只是有一点点担心，同时感到有点哭笑不得，想不到自己也居然变成了小小口中的坏蛋。
眼前的景物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罗江大力摇摇头站起来，看到小小软绵绵地躺地那个叫黄敏的青年女人怀里，心里一急，飞快地冲了过去，待发现小小只是脱力昏迷，不禁大大松了一口气。
罗江接过小小，见黄敏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想了想，便冷冷地问道：“那家伙被我妹妹变成白痴了，后面的问题你能不能解决？”
“呃……”黄敏听到罗江的说话，先是露出一付见鬼的惊吓模样，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拼命点点道：“能，能解决，只要他不死就没问题。”
罗江半眯着双眼，似乎是看清黄敏是不是说谎，直到女人在他冷冽的目光下索索发抖，才语气森冷地说道：“那就好，我不想有麻烦，但更不希望今天放过你是一个错误的选择。”说完就转身离开。
黄敏见罗江走开，望了望他的背影，又望了正坐在地上傻笑的孙诚良，面色变了几次，最终还是怯怯地开口道：“这位先生，谢谢你们救了我，不过为了更好地解决问题，你能不能帮我把他带到车上？”
罗江回头望了两人一眼，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淡淡地说道：“没问题，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离开河堤后，罗江带着小小直接回到了新租的院子，本来他还想带小小到医院检查一下，后来见小小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但呼吸平稳，神态安详，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现在小小的情况还不清楚，如果去了医院，说不定反引出其它问题。
至于那个叫黄敏的女人，罗江并不担心，透过两人的对话，他知道黄敏对变成了白痴的孙诚良非常熟悉，又是一个极有心计的女人，肯定会趁着这个机会获取最大的好处，因此绝对不会把真相说出来，毕竟这样对她没有一点好处，还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不是聪明人所为。
回到家里安置好小小后，罗江也跟着洗澡上床睡觉，回来的路上他就想明白了，胡思乱想解决不了问题，一切都是等明天小小醒来再说吧。
第二天，罗江正在厨房里弄早餐，突然听到身后有响声，回头一看，正是小小那丫头。
“哥哥……”见罗江转过身，小小轻轻唤了声，停下脚步，怯怯地站在那里。
罗江不在意地笑，和往常一样柔声说道：“哦，起来啦，刷牙了没有？等一下，早餐很快就弄好。”
小小低着头揉弄着卡通睡衣的下摆，小声地说道：“没有，哥哥，我昨天……”
罗江听小小提起，知道她对昨天的事有记忆，马上放下了一半的心，他最怕就是小小象肥皂说的那样，受了刺激变成精神分裂，于是呵呵笑道：“小懒猪，快去刷牙洗脸，昨天的事等一会吃完早餐再和哥哥好好说说。”
“哎！”听到罗江这么说，小小圆圆的脸蛋马上露出松了一气的笑容，飞快地跑进了卫生间。
早餐很简单，就一个猪杂鱼片粥，但很有营养，考虑到小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罗江总是变着花样给小丫头弄些营养可口的食物。
可能是想到自己做错了事，小小今天表现得比平常还要乖巧，不单抢着给罗江剩粥，吃饱后罗江刚刚放下碗，小丫头就抢着收拾，洗完碗后还顺手为罗江泡了一杯浓茶，然后乖乖地站在罗江面前，摆出一付准备捱骂的可怜样子。
望着低垂着头，不住对眼角打量自己的小丫头，罗江禁不住苦笑地摇了摇头，把小小拉到身边坐下，柔声说道：“不用怕，哥哥又不打人，怕什么？”
“哦！”小小抬头望着罗江，怯怯地说道：“小小知道昨天做错事了，不过小小以后也不会了，一定听哥哥的话，哥哥不要把我送去孤儿院好不好？”
“呵呵！”罗江捏了捏小小滑嫩的脸蛋，轻笑道：“傻丫头，我们家小小这么乖，又这么可爱，哥哥怎么会舍得送去孤儿院呢，记住，以后别说这种傻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