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阿妹。”莫无殇轻轻的牵着我的手,“弘明法师是当代得道高僧,他不光道义高深,医术上也有很高的修为,当年父皇请大师在帝都开堂布法时,我有幸能结识他,也见识过他的医术,所以阿妹,不用担心,你的病一定会好的。”
莫无殇这是在跟我解释吗?
我没有说话,由着莫无殇给我介绍云门寺的风景,山门,放生池,藏经楼,大雄宝殿,法堂,钟楼,禅堂,斋堂,教学楼,功德堂,延寿堂等。
古径通幽,浑厚钟声,檀香缭绕,确实是让我的心沉静下来。
大雄宝殿下,弘明大师站在那里,面容慈祥,风采出尘,果真是世外高人,身后是巨大的鎏金的释迦摩尼佛像,法相庄严,睥睨众生。
“阿弥托佛,”弘明法师双手合十,念一句佛,“王爷,王妃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我们又没来见过,何来别来无恙。
莫无殇也跟着念一句佛,“大师客气了。”
弘明法师引领我们进入大殿,亲手给我们递上三支香,莫无殇恭敬,虔诚的拜了三下,将香插在香炉。
莫无殇的动作娴熟自然,只有经常礼佛的人才能做到如此。
云门天子之宗,在如此敏感的时期,莫无殇来云门祖庭礼佛,真的没事吗?虽然是借我看病之由。
莫无殇和弘明法师在禅房密谈,我不免有些担心,可是又恨自己没出息,说好不再奢望他的感情,不再关心他的了。
算了,他莫无殇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连累我们华家不得安生。我有些自暴自弃的想。
内室门打开了,弘明法师走出来,笑容慈祥的说,“王妃久等了。”
我淡淡一笑,在外人面前我总是保持着大家风度,“无妨,贵寺的茶甚香。”
大师淡淡一笑,“王妃喜欢便好。”云门寺的茶树扎根在桂花潭旁,日夜受潭水灌溉,又由擅长制茶的僧人亲自打理,并未接触红尘之气,茶香浓郁,经久不散,确实是好茶。
桂花潭是由慈云峰上一个十丈高山崖的瀑布注流而成,潭边种满了桂花树。
我撸起袖子请大师把脉,大师乃方外之人,并不需要男女之妨。
“初次给王妃请脉还是十八年前,经过调理王妃的脉象平和许多。”弘明法师收起手,淡淡的说。
“大师见过我?”我疑惑的问。又忽然想起爹爹书房上的一幅字,只有一个草书“佛”字。
“曾有幸结识光庭,当年贫僧在光孝寺讲法,听闻光庭生了个小姑娘,贫僧前去祝贺,路上看到华泽兰开的甚好,便采了一捧,王妃出生时热毒甚重,也是多亏了这捧华泽兰。”
“原来我名字还有这个典故。”我开玩笑说。
“王妃从母胎里带出来的热毒已经解的差不多了,此次风寒也并不严重,王妃只要放开心,病很快就好。”
“既然大师与我是故人,大师喊我阿妹便好。”我笑着说。”我只知道我出生时体弱,却并不知道原来是带有热毒,不知这热毒可能根治?”
“阿妹,好,贫僧便唤你阿妹。”弘明法师笑着说,“此番来了云门寺,不妨就在小西天住下,老衲给阿妹彻底除了这热毒。”
“这是王爷的意思?”
弘明法师看了我一眼,叹息着说声“是。”
果然,还是不能对莫无殇抱有希望,不然希望越高得到的只有绝望。
“如此便麻烦大师了。”我隐去思绪,客气的道谢。
小西天是云门寺旁边的一个小庵堂,专门接待女香客。环景清幽,房子虽然不大,但五脏俱全,还有小尼姑照应日常起居,确实很适合养病,参悟佛法。
如此,我便在小西天住下来了。
只要热毒一日不解,是不是我就一日不能离开小西天?
莫无殇,我在王府碍着你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