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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世界总是以偏离你思维的方式在运转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以为很好的结局,到最后出人意表地是悲剧收场;你以为你这一刻很潦倒,下一刻正是因为你的潦倒,赢得了人生中另一次机会,从而步步高升。我不知道自己下一刻能怎样?我只是觉得很迷茫,但我仍然试着告诉我自己,没关系,我可以。

侯序南的事情,我知道自己处理不好,是我一开始给了他暧昧不明的感觉,才有了之后的种种。俞铖帮我压住了,起码我站在他身边的那一刻,我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了或者说,我愿意让这些烦恼不再滋扰我自己。我开始尝试找新的工作。

我开始一份份投递简历,但我似乎把流言的力量想得太微小。有人冷嘲热讽:其实你男朋友那么本事,完全可以去他的公司上班,我们这样的小公司,你来不是屈就了。有直接无视的:我们公司不需要人际关系太复杂的员工。有八卦的面试者:那你后来和那个terry怎样了?

或许,是我把一切想得太简单。其实,整件事情真的很简单,侯序南他自以为是地把我和他的一切写到微博,而这些我们之间的故事,甚至他用了很多添油加醋的形容来证明自己的多情,而当微博吸引了别人的注意,他开始变相消费我和他自己,他得到了签约机会获得了名利,而我被塑造成一个在所有人觉得应该大受感动的故事情节里不动声色的冷漠之人。微博上的网民不知内情地起哄,媒体电视的传播,我只是觉得很反感,把一些莫须有的东西强加着让我接受,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要为他的消费买单,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场面。

假如没有网络上的那些纷纷扰扰,假如我没有和俞铖走到一起,假如侯序南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多情,那么或许,我会感激,或许我会考虑。但一步步走来,只让我反感更多。甚至,俞铖出面解决,我也只会觉得是便宜了侯序南,让他再一次小人得志。

有些东西说出来,未必有人信。因为众口相传,人们总以为,错的那个人会是你。当我每天奔波地投简历、面试,而后失望而回的时候,是俞铖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其实,我看男人的眼光很差,我总以为一个人很好,最后却发现对方未必如你所想。而俞铖,却是那个相反的例子,我总把他想的太坏。或许,正是因为,我总觉得很多事情,他不会为我做,当他做了,我会更加心存感激。所以,在微博的风波后,我开始在心里认定,我不仅仅是喜欢他,我还爱他。或者说,我想告诉我自己,他很爱我,而我也会很爱他。

很奇怪,男生追一个女生的时候,为什么总喜欢送东西,送吃的,送用的,特别多的是送娃娃、送花。我记得我们还17、89的时候,我们班有个同学很喜欢严师雨,他托着我送helly kitty、小熊给严师雨。那时候,邪恶的严师雨让我把那个男生约出来,当着他的面,把小熊泡在水池里,她说:我觉得这里比我家更适合它呆着。那个男生当场气到面部扭曲,狰狞着说:严师雨,你没必要做到这样吧。以后,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当时的严师雨还在背后嘲笑他:比起来,更不想看到你的是我!

我说:严师雨,你过分了。

她说:不过分怎么吓走他。她说我早就辍学了,还是不要影响他这样的好好学生。那一刻,我想严师雨很邪恶,但又其实很善良,很不自信。

我第一次见到严师雨的时候,是小学一年级,她在我下桌。她流着鼻涕看着我手里的葱油饼,我那时候只是觉得她很脏,看着她让我吃不下,所以,顺手给了她,她居然笑着对我说:刘哖,你真好,谢谢你,以后你就是我的好朋友了。

这个好朋友一当,当了十几年。

严师雨家境并不好,她有个尿毒症的哥哥,她父母在街道摆摊卖牛肉丸。虽然他们家卖牛肉丸,但严师雨却从来没吃过牛肉丸。严师雨一家的开销都用在他哥哥的医药费上,拖了一年多,她哥哥走了。她说:也好,我以后想吃牛肉丸都可以尽情吃了,不用担心被我吃光了没得卖,没钱给他看病。她说完自己却嘤嘤地哭了。她说:刘哖,我真羡慕你。

--羡慕什么。

--你哥哥还在。你们家有房子。你想吃多少个牛肉丸你妈妈都会买给你。

我只是觉得这些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情,但严师雨说羡慕我。我想如果,没有严师雨的铺垫,我也许,很难理解俞铖的心理。

就好像严师雨一有了钱,她就拼命上馆子吃饭,买商铺,买房,想把过去自己缺失的一点一点弥补回来的心理一样,俞铖,一套一套的买房子。起初,我以为,他是钱多,烧得慌,或者他想投资,直到他前女友的出现,谜题才解开。

刘胥一开始和我爸妈一样,会怪我为什么要惹出侯序南这样的麻烦,但私底下,他却约着侯序南谈话,希望他不要把事情闹更大,感情的事情很私人,我不喜欢不希望他来打扰我。他会把自己的存折本给我,说是和爸妈每个人拿了点,给我开家小贸易公司。

我不想拿爸妈的钱,不想拿刘胥的钱。刘胥的钱辛辛苦苦存了很久,他打算自己开公司的,我不想自己惹了麻烦,找不到工作了,却要他掏钱帮我善后。更何况,他现在结婚了,他拿出这笔钱,陆青肯定不乐意,我不想影响他们夫妻和谐。

俞铖一开始就说过要让我去他的公司上班,他现在除了是华东区的掌门人,还是新的子公司那边的执行总经理。他说你可以帮我,我现在刚好需要助手。但我学的是美术设计,我不能帮到他什么,或许反而会害他被人诸多议论。

在我走投无路,很沮丧的时候,严师雨回来了。她的富商老公在她怀孕期间,跑到外面花天酒地,她闹着离婚,他正中下怀,给了几百万,打发她回来。挺着大肚子更款姐的严师雨一回来就财大气粗地,她说姐们,你给我打工好了。她出钱开了家小广告公司,我负责设计,她坐镇当起财务。除了我还招收了几个男生负责设计,装灯箱的时候也有人可出动。

而俞铖的前女友,正是其中一个男生正在追求的女生。他约着她唱歌,让我和严师雨也顺路把关。

她第一面见到我,她很客气地说:我觉得你很面善,总像在哪里见过。我当她是客套地拉话,却不想她是真觉得面善。她曾经在俞铖的空间看过我和他的合影。她其实,一开始就认出了我。

她不动声色地和我绘声绘色地描述她和他初恋男友的故事。我一脸尴尬地看着我的同事甲,即这场活动的组织者,她的追求者。她却脸不红心不跳,越讲越大声:我们是邻居,还是同一屋檐下的邻居。小时候,我家里很穷,租房也要是和人合租的那种,他家也是。所以,我、他还有另外一户人家一起租到了一层民房里。就是这样的民房后来也因为房东涨价了,我们租不起,不得不搬走。重新找房子那天,我和他在大太阳下晒了很久,不断敲门问房子。我们渴了都不敢花钱买水,怕浪费钱。到后来,他家做生意有了些钱,也带我父母出去做生意。我们两家人很熟,我们从14岁拍拖,都十年了。如果不是当初他们公司栽培要他出国学习,他怕耽误我,我们也不会分开。我现在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他。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他,他是曙光集团Y市的负责人。他姓俞,叫俞铖。

--她不仅认识他,她还和他很熟。她是他现在的正牌女友。林中鹤,你什么看人眼光,挑了这么个烂人。

严师雨拉着我气冲冲杀出包厢。--我和你说,这女的故意的,她摆明知道你是谁,故意来找碴的。刘哖,你傻啊,你还乖乖坐着听她在那边吹。

我只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很多事情,很出乎意料。他的家世,他和她之间的故事。那一刹那,我只感觉很惶恐,我觉得自己对他了解那么少那么少,而他和她又经历那么多那么多。

从14岁拍拖,他们在一起十年的时间。我从前总羡慕那些青梅竹马的人,而他们却恰恰好是我羡慕的那型。我都差点怀疑,我自己是不是要退出,来成全他们的青梅竹马。因为,用十年的时间来喜欢一个人真的很不容易,我自己深有体会。

从严师雨和高明的分手,到闪婚再离婚回来;从我和十年的闹僵到和侯序南的纷纷扰扰到和俞铖的稳定交往再俞铖前女友的出现,我开始动摇。

你总以为你掌握了这个世界的发展规律,殊不知,世界总是以偏离你思维的方式在运作。是不是,能有人能告诉我,下一步,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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