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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热爱地区传统食物(2)

而且酸奶对那些不能喝纯牛奶的人更是非常有魅力的饮料。如果体内不能分泌出能够分解牛奶中的乳糖的酵素,就消化不了牛奶,引起肚痛。但是已经发酵过的酸奶中没有乳糖,既好消化,又完整地保存了牛奶中的蛋白质、钙等营养成分。

酸奶中有很多活性乳酸菌。乳酸菌能够强化免疫体系,有预防胃癌和大肠癌的效果。大部分现代人摄取的植物性食物纤维不足,而动物性脂肪却超标。食物纤维不足的话,大便在肠子里停留的时间就会变长,从而致癌物质和肠壁之间的接触时间变长,发生癌症的可能性就会变大。而且如果过多摄取动物性饱和脂肪,那么为了吸收就会分泌很多胆汁酸。胆汁酸在有害菌的作用下会变成致癌物质,也会成为导致大肠癌的原因。乳酸菌是大肠中的不败细菌,能阻止病原菌等有害菌的生长。用勺子舀着吃的酸奶中含有的乳酸菌比我们平时爱喝的液体酸奶多。

保加利亚人不仅喝酸奶,还会将其放入各种食物里吃。阿依里安是在浓稠的酸奶里加水做成的可以喝的饮料。吃饭的时候配着喝,在任何一个饭店都能看到有人在喝阿依里安。停留在保加利亚的这段时间,我也在想喝饮料的时候喝了不少阿依里安。

保加利亚人有一种常吃的风味汤叫作冷冻奶汤,在酸奶中放入黄瓜、西红柿、香菜和植物油做成的。先在去皮的黄瓜上撒上盐搁置,然后将酸奶和植物油混在一起搅拌,然后放入黄瓜和西红柿、切好的香菜和蒜。算是在韩国人夏天爱吃的黄瓜凉菜中放了酸奶?夏天喝非常爽快,再放上冰块就更爽快了。

莫拉粗拉是在黄瓜沙拉上撒上酸奶,然后放入一点蒜等香辛料调味做出的酸奶黄瓜沙拉。司乐密是将米饭或肉末用调料拌好之后包在葡萄叶里或蒸或烤之后撒上酸奶制成。也可以用玫瑰叶子和洋白菜叶代替葡萄叶。把饭用叶子包好再撒上酸奶吃的这种食物,因为里面有米饭,也很合韩国人的口味。

保加利亚人作为主食食用的Banitsa面包中也有酸奶。Banitsa是在薄如纸片的面皮中间放入酸奶、鸡蛋、奶酪等烤制而成的传统食物,任何一个家庭里都会经常吃。制作方法比想象中简单。

先和面,然后擀成纸片一般薄,要做很多张备用。想把面团擀成纸片一样薄看起来并不容易。据说现在在超市很容易就能买到Banitsa专用的面团。第二步是在一个大盆里打入鸡蛋,加酸奶和水搅拌。奶酪在另一个碗里弄碎。在平底锅里放入少许葵花子油,铺上一张面皮,然后在上面撒上油和奶酪、酸奶和鸡蛋的混合物。接着在上面再铺一层面皮,然后撒上油和奶酪、酸奶和鸡蛋的混合物。就这样重复铺十几张,然后用刀分成12等分,再最后一次在上面撒上酸奶和鸡蛋的混合物,放入烤箱烤30分钟左右。曾经吃过韩国紫菜包饭的保加利亚人在向我们介绍的时候把Banitsa说成是保加利亚紫菜包饭。除了这些材料之外,加了菠菜就是菠菜Banitsa。也能根据个人口味添加洋葱、肉、南瓜、苹果、土豆、肉末等。在南部地区,还会在Banitsa里放米饭。

不仅是酸奶,新鲜的牛奶也是斯莫梁地区的长寿食物。老人们用酸奶和牛奶来代替水喝,偶尔也会喝羊奶。哈吉里·史蒂夫博士的研究结果显示,百岁老人中的60%以上每人每天都喝至少一升牛奶,剩下的40%每天喝0.5~1升。另外,92.3%的百岁老人酸奶和牛奶都喝,只喝酸奶的老人有7.3%,只喝牛奶的老人只占0.4%。

爱吃乳制品、蔬菜、羊肉,很少喝酒

因为斯莫梁是远离城市的山间地区,所以从古到今人们都是食用当地生产的食物。因为饲养了很多家畜,所以经常喝家畜下的奶或酸奶、奶酪等乳制品。斯莫梁的老人们不仅爱吃乳制品,也爱吃当地生长的蔬菜。

Shopska沙拉的做法是在切好的西红柿、黄瓜、洋葱等材料的上面撒上一层白奶酪。在Shopska沙拉中加入火腿、煮鸡蛋、蘑菇、白奶酪、橄榄等就成了牧童沙拉。佩莱尼·粗秀吉的做法是先将彩椒一切两半,然后在里面放入拌好调料的肉和米,旁边放上西红柿块儿,用烤箱烤制而成。“佩莱尼”是“装满”的意思,“粗秀吉”指的是彩椒。粗秀吉·比来是在彩椒中放入白奶酪,然后裹上一层鸡蛋液做成的炸彩椒,非常好吃。“比来”是炸的意思。

卜扎和韩国的米饮很相似,但卜扎要发酵,这一点不一样。将小麦或大麦、玉米等炒成粉末状,加入白糖、水混合后发酵一段时间。在发酵的过程中会产生略微的酸味和酒精味。卡查马克是将玉米和蔬菜混在一起煮成的粥,有时也会放入白奶酪或火腿,粘稠程度较高,可以用叉子舀着吃。科塞罗杰莱是将洋白菜、辣椒、彩椒等腌制而成的食物,和韩国的水泡菜很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斯莫梁养羊很多,他们经常吃羊肉。嘘嘘才是将羊肉切成大块儿串在铁签子上烤制而成。在斯莫梁的酒店里吃到的嘘嘘才在烤的过程中除去了油分,味道清淡香醇。

哈激励斯蒂夫博士的研究结果显示,斯莫梁的百岁老人几乎都不喝酒,只有8%会喝酒精含量较少的饮料。老人们一天吃三顿饭。吃饭的时间分别是:早饭5~6点,午饭12~13点,晚饭20~22点,每顿饭的间隔是6~8个小时。当地有很多苹果、樱桃、梨、桃、李子、杏、覆盆子、山茱萸等水果树,所以斯莫梁的百岁老人中36%表示会吃很多水果,60%表示会吃适量,也就是说96%以上都喜欢吃水果。而且,有66%的老人表示会吃适量鸡蛋,26%表示吃很多,所以有92%都会吃鸡蛋。此外,长寿老人们虽然都会吃肉,但是一周最多吃一次。

斯莫梁位于深山中,所以当地人几乎所有东西都要自给自足。要做赶羊牧童的事,每天都要出门劳动。在大雪封山的冬天,要提前砍好木材准备燃料。因为牧羊牧牛,所以多吃羊奶或牛奶以及用其做成的酸奶和奶酪,其他食物也都不挑。虽然没有什么华丽的料理,但这些朴素的食物他们也吃得很开心。他们不会在吃的东西上有贪念,不会吃过多,老人中几乎没有胖人。使用无污染环境中生长的食物,过着平凡的生活,这就是斯莫梁人长寿的重要原因。

一杯葡萄酒的秘密,法国悖论

法国南部

2006年的调查结果显示,法国女性的平均寿命是84岁,仅次于众所周知的最长寿国——日本女性的平均85.6岁,是世界第二高的数值。

法国料理中,很多都以牛肉、猪肉、鸡肉、火鸡等肉类为主要材料。和一般意义上的健康常识不同,法国人每天都在吃富含动物脂肪的食物,即使如此,他们的平均寿命还很高,因为很少有人会患上多食动物性食品的人经常出现的各种心脏疾患或动脉硬化。学者们将这种现象命名为“法国悖论”,进行了很多研究,结果显示,这种现象就是常喝葡萄酒的习惯造成的。

葡萄酒中富含黄酮类成分之一多酚。多酚主要在葡萄皮中,有降低血中胆固醇指数的功效,可以预防动脉硬化等心脏疾病。法国人每天晚饭时伴随的这一杯葡萄酒维持了他们的健康,帮助其长寿。

韩国也曾经有一段时间因为说红葡萄酒对身体好,一度出现红葡萄酒脱销的现象。红葡萄酒含有的多酚要比白葡萄酒多20倍,红葡萄酒的涩味就是多酚成分导致的。根据葡萄的品种和栽培地区、酿酒方法的不同,多酚的含量会有明显的不同,法国南部地区生产的葡萄酒中多酚的含量就比其他地区高出许多。

在广阔的法国南部地区中,我们到访的地方是蒙彼利埃和卡奥尔这两个地方。从巴黎乘坐TGV,经过三个半小时后到达的中小海滨城市便是蒙彼利埃,是有名的休养城市。我们之所以选择这里,是为了去见一对老夫妇,他们在保持着以肉类为主的饮食习惯的同时还活到了100岁。另外,卡奥尔是一个有着27000人口的小村庄,距离蒙彼利埃有3个小时的车程。当地的传统食物鹅肝和红酒炖香鸡是法国的著名料理,也是动物性食品。我很好奇如此爱吃动物性食品又能长寿的秘诀是什么。

到达蒙彼利埃火车站时,几乎看不到有东方人。我们夫妇在旅行的过程中一般都会乘坐公共汽车,一方面是为了省下昂贵的打车费用,最重要的是想尽量融入当地人的生活,切身体会他们的生活和文化。通过这几天留心的观察,我发现了一个法国人的共同点。在晚上下班的时间,路上的每个人都拎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塑料袋里大部分都是又长又硬的法式长棍面包和葡萄酒,以及各种水果和奶酪。

在法国南部旅行的这段时间,经常能看到路边广阔的葡萄田。不管是肥沃的土地还是贫瘠的土地,都种满了葡萄树。用如此之多的葡萄制作葡萄酒输出到全世界的国家就是法国。看到如此光景,我不由想到,法国就是一个凭靠葡萄酒生存的国家。

每天一两杯,有节制地喝葡萄酒

夫妻同时活到100岁,这从统计学来说是600万对夫妻中才能出一对的极为罕见的事情。蒙彼利埃大学的弗雷德里克博士主动提出带我们去拜访住在蒙彼利埃郊外小村中的百岁夫妻。

上午9点,我们坐上弗雷德里克博士的车出发去老夫妻所在的村子。虽然是冬天,但阳光明媚,树上还长着花。据说这里春天来得很快。一会儿山坡一会儿平地,车子大概走了一个半小时便到达了。老夫妻所在的养老院位于一个向阳的山坡上。与其说是养老院,不如称之为有常驻医生和护士照顾老人并提供食宿的高级公寓或酒店。其他国家的长寿村中,老人们都是一个人住或者和家人住在一起,这里有些不同。弗雷德里克博士告诉我们,法国的老年人福利设施非常完备,年龄大的老人或是行动不便的老人更多会选择有医生照顾并提供住宿的养老院,这样更舒适。

传说中的主人翁是多米诺老爷爷夫妇。我们到达之后,养老院的职员告诉我们,老爷爷夫妻以为我们是韩国的报纸或电视媒体来的人,所以不想见我们。可能因为确实是极为少见的长寿夫妻,报纸或电视台的采访邀请不断,据说当天早上还有一家电视媒体提出拍摄请求,但被拒绝了。我们努力解释了半天,说我们不是报纸或电视媒体来采访的人,我的职业是教授,为了研究长寿饮食才来到这里的,费了好大劲才得到老夫妻的同意。

多米诺老爷爷夫妻直到5年前还住在一个大概有20户人家的非常小的山村里,后来搬到了这个地方。房间中整齐地摆放着两张床,浴室设施也很不错。床边摆着子女小时候的照片,墙上挂着家族照片,以及他们一辈子曾经住过房子的画。房间的氛围和年轻夫妻没什么两样。特别是从房间里能看到下面整个村的全景,非常美丽。养老院会提供饭食送到各自的房间里,老人们在房间里吃饭。

夫妻俩都是100岁,老爷爷的生日稍微早一些。谈话中我们得知,老爷爷的兄长现在102岁,住在巴黎,妹妹99岁,住在法国南部。一家人都是长寿老人。儿子和女儿住在市里。多米诺老爷爷夫妻现在也会一起到市内去采购、散步,早上还会到院子里去拿回报纸看。

实际上两位看起来都和年轻人一样健康、精神。老爷爷在采访期间一直用大声说话,中间也没有休息,听力也很好,没有戴助听器,当然牙齿也不是牙。老奶奶这么大年纪还穿着迷你短裙,端庄地坐在床边,猛一看像是70多岁的老人,但仔细看能看到脖子下面的皱纹很深,能看出年龄已经很大了。我曾经认为,人活过90岁的话,身体不好没有活力,和死没有两样,但看到这对夫妻,我彻底摒弃了这种想法。如果能像这对夫妻一样,活到100岁也能非常幸福愉快。

我对多米诺老爷爷夫妻最好奇的就是,他们是不是真的“喜欢吃肉”。因为根据至今为止世界上发布的各种研究结果来讲,长寿老人大部分都几乎不吃肉,主要吃素。而多米诺老爷爷的回答是:“没错。”特别是年轻的时候,因为是天主教徒,所以除了周五不吃肉,其他时候每天都会吃肉。老爷爷说他不仅喜欢吃肉,也喜欢吃鱼。最近经常吃加了土豆和奶酪制作的食物和白豆,虽然也喜欢吃蔬菜,但是讨厌吃蘑菇。老奶奶说她喜欢吃水果,从小母亲就经常给她烤苹果派吃,现在也会亲自做苹果派吃。早饭一般吃涂了黄油的法式面包,配着咖啡喝。

我问他们:“您认为健康的秘诀是什么?”老爷爷并不回答,而是提出一起喝杯葡萄酒,他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叫作FINERUBY的红葡萄酒。FINERUBY的酒精浓度为19%,只喝一杯就有了点儿醉意。老爷爷说他年轻的时候每天都会喝500ml的葡萄酒,但是现在减了很多,只在午饭时配着喝一杯。老爷爷让我们看了养老院的费用清单,两个人一个月的生活费大概是韩币450万(合人民币2.7万)。这在法国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仔细看了一下费用清单,里面显示包含了64杯咖啡和6瓶葡萄酒,等于是两个人每天喝一杯咖啡,每5天喝一瓶葡萄酒。即使葡萄酒对身体好,也不会每天喝到醉,只是喝够必要的量而已。像这样有节制的生活就是这对夫妻健康活到100岁的秘诀。

老爷爷说还有度数更高的,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酒精浓度45%的酒,添了水让我们再喝一杯。加水后酒马上变成了不怎么透明的乳白色,这是一种有很强的茴香味的烈酒。看来老爷爷好久没这么高兴了,和刚见面的时候完全不同。老爷爷还是一个美食家,说他偶尔会和儿子一起到巴黎有名的饭店吃饭,给我们介绍了两家,连电话号码都给我们了。

喝了一杯酒,老爷爷跟我们讲了很多年轻时的故事。老爷爷曾经是律师。我问他,像律师这样压力这么大的职业怎么还能如此长寿。他回答说,自己是在没有压力的法国铁道部工作,年轻的时候喜欢网球和足球等运动。说到吸烟,老爷爷说自己19岁学会了吸烟,还一度喜欢抽烟斗,一直到60岁。但是看到妹妹的丈夫因肺癌死亡之后,就戒掉了。

谈到了在叙利亚参加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故事,谈到了老奶奶曾经做过乳腺癌手术、但已经痊愈一直健康地活到了现在的故事,还谈到了记忆力不减退、维持精神矍铄的秘诀可能是因为喜欢玩猜字游戏。一开始以为从韩国来了记者所以并不怎么情愿接受采访的老爷爷,在愉快的交谈之后和我们夫妻产生了感情。分开的时候紧紧地抱住我的妻子,并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表示告别,并提出明年在他生日那天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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