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先生。”李凡站在那里。
“嗯？”
“我有话告诉你。”
赵山正在会议室里，跟其他刑警及鉴证人员在谈话。
“两个人而已。”张雪补充。
“好的。”赵山和张雪一起出到走廊。“有什么可以谈话的地方？”
“会客室。”
张雪把赵山带去一间有一组沙发和小桌子的小房间。
“社长还没回来。”坐下后，张雪说。“好奇怪呀。如果要出差的话，时间已
经不够了。”
“你知道大家普遍会怎样想吧。”
“是社长杀了太太。不过，不是他。”
“什么意思？”
“社长并不爱笑子女士。他怎会杀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赵山叹息。“小媚女士本身也这样说。不过，他为何跟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呢？”
“那是因为，小媚女士准备和小浩——李凡结婚的关系。”
张雪说。
“即是说……”
“小浩和钱田先生自小相识，是一对好朋友。不，李凡把饭田当朋友，但对钱田来说，里反击一直是竞争对象，是敌手。”
“原来如此。”
“小学生时代，听说二人就争做毕业生代表了。结果由钱田先生当代表。”张雪说。“二人上同一间中学。大学。而且同系，也一直争第一。到了就业时。二人
第一次走不同的道路。因为家人的立场不同所造成的。”
“然后，小媚女士的事情也是？”
“嗯，从大学时代起，李凡和小媚开始交往，而且决定结婚。”
“听说过了。”
“钱田先生不能容许那个，他想从李凡手中抢夺小媚女士，他虽然不爱她，却
强行接近她。可是，小媚女士起初不睬他——”
“听说李凡先生的公司破产了——对钱田而言，是个好机会吧。”
“那不是运气。李凡的公司之所以破产，是钱田在背后策划的。”
赵山哑然。
“可是……那是为了得到小媚的缘故？”
“是的——然后，钱田如愿以偿地和小媚女士结了婚。不仅如此，他还把李凡聘为自己公司的职员。对李凡而言，那是何等难堪的事。你知道吧？”
“嗯……后来李凡和你结婚的时候……”
“钱田先生说‘要调你去做一份薪水很好的工作’，即是做他的秘书。他已经
有了小沼先生，但在出差或接待外宾时，一定带我去。”
“难以置信的事情。”
“是真的。今天也是——你看到了吧？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他要我留下来
商量出差的琐事，叫小媚女士和李凡一起去吃饭——对小浩来说，那是残忍的事。
他要陪自己以前的旧**，而那个人却是社长夫人。”倘若那是事实的话，钱田就
是个不正常的成功人士了。
“那么说来，你先生也很难受才是。”
“不然。”张雪摇摇头。“小浩并不知道以前的公司破产是因着钱田先生的关
系。”
“那么，他真的以为是钱田救了他罗。”
“啊——我也说不出口啊。他常常说，钱田先生连债务都替他清还了，对他有
恩。”
“原来如此。可是，既然帮到那个地步了，为何钱田先生……”
赵山的话说到一半时，房门“啪”地打开。
“老公……”
“张雪——刚才那些话，是真的吗？”
李凡抱着小媚站在那里。
“是的。”张雪点点头。
“是吗……是这样吗？”
李凡用无意识的手势抚着小志，但它似乎觉得有点拘束的样子，扭动身子“咚”
的跳到地面。
“张雪看着，李凡伴着脚步声跑开去。
“老公！等等。你上哪儿去？”张雪追着丈夫到走廊。“老公！”
张雪追李凡去了，剩下一只猫和一名刑警。
“喵。”声音响起。不知何时，骡子来到赵山身边。
“怎么啦？”张美也快步走过来。
“张京呢？”
“他在收拾现场。他弄坏了东西嘛。”
“叫他跟踪李凡去。马上追去的话，应该来得及的。”
“我去好了！哎，骡子，如何？”
“喵。”骡子正要开步时，突然回头望望小志，好像在说“你来不来？”
张美笑了。
“来，两个都跟我来吧！”
她带头往前冲，骡子轻盈地追上去，小志稍微笨重地也跟着走了……
“是吗？”张京表情严肃地说。“已经不需要我了。对张美小姐来说，那只猫
比我更——”
“太夸张啦。对了，赶快收拾吧。”赵山啼笑皆非地说。
尸体已从社长室运出去，毁坏的门和琐碎的物件仍散乱在那里。
“赵山兄。”
“什么？”
“这些东西……会来账单吗？”
“不晓得……必须问过钱田才行。”
“要赔偿的话——分期付款可以吗？”
看来张京有好几个深刻的苦恼在心头……
“打扰了。”小沼站在那里。“公司内部人心相当不稳……应该怎么说才好？”
“唔——社长太太被杀的事，大概马上会传出去的。除了社长行踪不明以外，
还是把事实告诉他们的好。”
“知道。”小沼欲行又止。“李凡到哪儿去了？”
“李凡太太吗？刚刚好像出去了。”赵山说。
“一点忙也帮不上。真是的。”小沼皱起眉头。
“你和她不太咬弦，是吗？”
“那还用说。就因她老公是社长的朋友，凭关系当上了秘书，厚脸皮。”小沼说。“而且，有重大的交易或工作时；每次都是她陪社长出席。那原是我的工作啊，
那种女人——”
小沼突然回到现状的样子。
“对不起。我不想谈那种事的。”
他赶快致意离开。
“讨厌的家伙。”张京愤然。“那女的是好人啊，因她打算帮我擦鞋子哪。”
原来如此，赵山想。
人有各种。张雪成为钱田的秘书，可以作出不同的解释。
“快点收拾吧。”赵山说。
“嗯哼。”
赵山和张京对望一眼。
“赵山兄，你的胃不舒服？”
“不是我。你肚子又饿了？”
“不是啦。不管怎样……”
张京说到一半时，有人“嗨……”一声打岔。
从社长的桌子底下倏然出现的——居然是钱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