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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负期望

我的家人们终日在我耳边的聒噪,使我头昏脑胀,失去固守的主张,浑然发觉老师的讲课比他说得动听。于是,我逃避到学校,借学校这条路,通向远方的江湖,用我老爸的话说,那是大学的校园。

隐忍这个词用在我三年的高中生活里最恰当不过,我不负众望艰苦奋战,成绩提纲上线,我像一只羽翼丰满的雏鹰,展翅飞向自由的天空,虽然那片天空不属于我,但至少我可俯瞰江湖。

学校是我老爸选的,科技大学的城市学院,不是最好的,我老爸已感到很心慰很满足,他说我达到分数线为他省去不少钱。这么说来就算我没考上,我老爸还准备自费让我去读。

可以这么说吧,那时上大学已经不是我个人的事,而是关系到我整个家族重大的事,我的前途都牵连着我身后的家庭,我肩上的重担还真不轻。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在先前的那个年代,每个从农村走向城市求学的同伴,都肩负着改变家族史的重任,就像当年无数革命志士,出洋留学改变国家的命运一样。一个为大家一个为小家,道理相同,这已不是某个家庭或是个人的问题,而是一个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

我才懒得理会这些问题呢,我想得最多的是,我的身心都获得解放,争取到自由。

我就读那所高中学校的老师们大为惊叹,走在边缘的问题少年,经过发奋图强居然能挤进武汉高校,他们不知道为自由而战是多么大的前进动力。说实话先哲们头悬梁、锥刺股的苦读精神,在那个学期,在我身上又一次得到完美的体现。就是说,只要你想做愿意去做,就没有办不到的事,这使得我更加自信,自信的背后藏着的却是自负,自负在我的潜意识里疯狂蔓延。

我自由啦,我又可以去跳街舞,我在心里高声呼喊着,时机尚未成熟还不可露出痕迹,让我老爸知道我心里的那点小算盘,准会又被他训斥,知子莫若父。本以为天高皇帝远,我获得空前的自由,但大一上半学期的生活,还是处在我老爸的监控之下。

我姐住在东亭离我们学校没多远,我爸隔三差五的以看他小外孙为名,却跑到学校来管制我,要我专心学习,珍惜这次深造的好机会,别被外面的花花世界扰乱方寸。你哥在家还勉强过得去,你可是你小侄子将来的榜样,再争点气,老爸知道你能行,想吃点什么下次给你捎过来。

我就知道我老爸心有余悸,怕我像我哥那样混几年大学,又给折腾回老家。因此每次都在我耳边吹这样的风,还说现在的形势更残酷,凡事都得靠自己。我真有点怀疑,他当初选取离我姐家近的这所学校,是否就是方便于对我的进一步掌控。

我老爸三番五次的跑学校来探望我,让班上的同学们都觉得我很娇气,留下很不好的印象,我和寝室里个别同学的关系处理得不太好,不排除其中的原因,就连李纯燕时不时都笑话我,说我还是高中时期的特宝儿,一点都不知道长进,还没学会独立生活。

为此我只得打电话向我妈告发我老爸,如数列举他的罪状,恳请她多找些事给他做做,别让他老跑到学校来给我添乱。我还打电话给我姐,要求她别总是替老爸出车费,这一来一回也不便宜,还不如给我多买几件衣服呢。

谁知我刚提出政策,老爸就拟定出相应的对策,给我配上手机。当然啦,手机也是我正想要,又不好意思开口向家里要的,这也正合我意。再以后只要手机铃声一向,寝里的林涛就会调侃道,宝贝儿子,你老爸又来侍候你啦!这家伙欠揍。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于刚走上社会的我,面前是繁华的大都市,不是我老爸经常告诫我,我那颗不羁的心,还真有点抵挡不住来自校门外,精彩纷呈世界里隐藏着的种种蛊惑,差一点误入歧途。

要知道那一年江湖上正流行一种叫SARS的病毒,老爸来来回回的顾不得自己,却总在担心着我。可怜天下父母心,普天之下的父母之于儿女,还真没有完全放下心来的时候。

我并没有把学业放在首要的位置,更不以此为重,相反还经常抛在脑后。我暗地里总在违背我老爸的意愿,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江山移改本性难移。如果时间向后推进一点,我能毕业,拿到毕业证,拥有现在的生活,还得感谢一个人,李纯燕!

李纯燕给过我很多的帮助,学业上的、生活上的、精神上的、物质上的,我欠她很多,可她从没想过让我去偿还。我知道那是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偿还的,仅一个情字就已让我负债累累。我总在伤害她,从一开始到最后,她却从来没有责怪过我,她是爱我的,只是爱的是她内心里的那个我。

大学真是一个好地方,不仅改造每个人的思想,还优化着他们的身体,让每个人一走出校门踏上社会,就能发挥出他们的实用价值,这个生存的技巧,在课堂上是学不来的,所以大学里用功学习的人不多,比如我就可以做不爱学习的反面教材,但并不表示没有,比如李纯燕。

大学里谈情说爱的人特多,那是爱的方程式,可X加Y绝不等于Z,爱情的结果是个未知数,但是不谈恋爱就很落伍,谈恋爱刚好能填补我们精神上的空虚。高中奋战的三年,或许很多人的身体都缺氧,需要慰藉,需要呼吸新鲜的空气,给身体注入活力,释放过盛的荷尔蒙。

如果身边有位靓女陪着,出入于晚自习的课堂上,图书馆的书桌旁和餐厅里,可比那些拿甲等奖学金的人,脸上还要有光彩。别看那些拿奖学金的常常鹤立鸡群,其实他们内心里还是渴望得到很多很多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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