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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梨园箫笙(7)

其实卓木克在她面前是故意充老,实际他充其量只比玉姗大个七八岁,卓木克是一个心地宽厚、待人善良的人,他对赵君陶的心事、用意如何看不出?但他总觉得,人家女孩儿年轻水灵,人又聪明漂亮,完全应该有一个好的前程归宿,他不想害了和耽误了玉姗,虽然,他也打心里喜欢玉姗,只不过,他是把她当妹妹看的,他更希望玉姗找个好人家,找个年轻貌美有才的正人君子,也真诚地希望她幸福,所以,才尽量把自己往“老辈”上靠,往大了里说,因为自己说到底只是个“戏子”,“豆芽出齐天高,也是一棵小菜”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不要说别的,连自己的族人也瞧自己不起,还开除了自己的“旗籍”,他又何必去害一个年轻、纯洁无邪的好姑娘呢?看来,自己由于热爱上了这一行,注定要终身漂泊,居无定所,连生活也时时没有着落,如果再搭上人家姑娘的前程,岂不是太没道理了吗?当然,他也理解赵君陶的良苦用心,父女二人正在落难,搭班唱戏,也是出于无奈,如果我卓木克在人家危难之时而乘人之危,还演什么戏啊,那连做人的颜面也不会有了。因为他有“高台教化”的作用,你看那些戏,要么劝人向善,要么惩恶扬善,要么弘扬正气、大义凛然,指斥腐败奸侫,不正是这个道理吗?所以,他亦想,在玉姗需要帮助时,他不能拒绝君陶拜师学艺的安排,让玉姗有个栖身之所,一旦有了好的机遇,他想,他一定会成全玉姗的。更何况,同赵君陶父女接触愈多,了解愈多,他愈是隐隐感到,玉姗的身世一定非同凡人,这后面,说不定隐藏着什么秘密,而玉姗不仅天生丽质,还才思敏捷,才华过人,这就更加非同一般了。

愈是意识到这些,他就愈是觉得应该保护玉姗,使她不受伤害,同时,让她得到应该得到的幸福,也是他的责任。他想,只要玉姗幸福,他也就会感到十分幸福的。

当然,他也没有想到,其实,他这么想,已经是对玉姗的爱了,只不过,这种爱,更加高尚、无私,更加值得珍惜。

不过,当时,他却不可能想这么多,他也来了兴致,便找出玉姗的琵琶递给她,说:“玉姗,今天既然天气这么好,景色也不错,大家也很开心、快活,你能不能即兴给大家演唱一支曲子呢?大家都喜欢听呢!”

玉姗想了想,觉得既然师父这么说,她也不应该推辞,就接过琵琶,一边弹,一边自吟自唱起来:

日熏春酣情,浓香绕幽径,池清罩澄碧,高凝百丈云。姐妹倚画桷,抚琴弄花影,胜似琼瑶地,砌酾已无尖。

唱罢,众人都觉好,正欲鼓掌,不想,道旁柳树下,一位身着丽衣,腰挎长剑、骑在马上的姑娘,却率先鼓掌,叫起好来,并且,把马缰绳一抖,带了两三个从人跟将过来,开口道:“这位姑娘唱得真是好极了,只是不知,这词,是不是你自己作的?”

卓木克眼尖,远远地便认出她不是别人,正是住在将军府的钰格格。关于这位钰格格,虽然她才来成都不久,但却有许多传闻,尤其是她的美丽、聪明、任性和刁蛮,旗人中,几乎无人不知,还有就是她喜欢戴勒的事,卓木克也有所风闻。没想到,竟在这里相逢了。对于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这一行人中,恐怕只有卓木克有所了解,所以,他并不想和她邂逅,担心这位格格会给自己和班里带来麻烦。不过,他也没想到,这位钰格格果然风姿绰约,十分靓丽,开朗大方,而且遇人竟有“见面熟”的本事,根本就不和你客套,径直就把话说得像老熟人一般直接,而且,确也让人喜欢,并不反感。

玉姗见钰格格骑马过来,一脸的亲切、和善,与自己年龄相差无几,风度气质也好,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出身,而且不知何故,虽然与她是第一次见面,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里对她也有了一种好感,就笑笑,回答说:“不好意思,让姑娘见笑了,这词,正是我随口吟来的,不成章法,还望姑娘指教!”

“呀!”钰格格虽然表情有些夸张,但却并不让人感到做作,“随口吟来的就这么好,还不知姑娘认起真来,诗写得如何好呢!真是令人佩服!令人佩服!还有,姑娘唱也唱得好,琵琶也弹得好,长得又漂亮,这真是奇了,难道天底下,真有这么十全十美的美人儿?连我看着,也觉得老天爷对你太偏心眼儿呢!”

钰格格自来是说话无拘无束惯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虚情假意,这样一来,反倒令玉姗感到不好意思了,脸红着说:“这位姐姐,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哇?你这么说,反倒让我无地自容了。”

“唉,”钰格格说,“你也不必客气!好就是好嘛,还怕人说?我还巴不得别人说我好呢!不过,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能告诉我吗?”

“我叫玉姗,”玉姗说,“姓赵。这是我爹爹赵君陶,”她又指着卓木克说,“这是我师父,也是我们卓家班班头——卓木克。”

“卓木克?”钰格格就勒马细细地看了卓木克一会儿,说,“哦,对了,让我想想!哎呀,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位大名鼎鼎,被开除族籍的卓班头啊?真是久仰、久仰!”

卓木克便给她行了一礼,说:“在下卓木克,见过钰格格。”

“钰格格?”赵君陶和玉姗都吃了一惊,他俩没有想到,她原来竟是位格格。

还没等赵君陶和玉姗明白过来,钰格格竟自个儿“咯咯咯”地笑起来,说:“哎呀,这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在没见到卓木克之前,听人说,卓木克如何如何自甘下贱,放着好好的前程不要,偏偏要去唱什么戏!我还以卓木克不是疯了,就是个什么丑八怪呢!看来完全不是啊!好个卓木克,完全是一表人才,百里挑一嘛,只是,不知卓班头的戏唱得怎么样啰!”

卓木克听了钰格格一番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说她养尊处优,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吧,她话又说得真诚、直率,完全是一副口无遮拦,有口无心的样儿,而且,也确实没有恶意;说她直率、可爱吧,分明话里也露着骨头,还透着几分刻薄。但尽管如此,又都是她的真心话,就像一个小孩儿不懂事一般,让你没法和她计较,所以,卓木克也只好说:“格格要想知道我戏唱得怎么样,就只好看上一回才晓得啦!”

“那简直是太好了!”钰格格说,“你们这是上哪儿去呀?我能跟你们一起去看戏吗?要知道,我也是个戏迷,在京时,还算得是个票友呢!只不过,我的口味高着呢,但愿我跟你们一趟,看出好戏,那才值呢。不然的话,我可是白白地累一场啰!”

卓木克毕竟年轻,也有些争强好胜,就说:“你怎么知道不值呢?那不是太小瞧人了吗?”

赵君陶其实心里并不想这钰格格跟着,怕惹出什么麻烦来,见话说到这份上,忙说:“这位格格,今儿个路远,要看戏,今后有的是机会,何必一定要今天呢?”

“哦,”钰格格便打量了赵君陶好一会儿,说:“这位是?——哦,对了,是这位姑娘的爹爹,叫赵君陶——赵君陶?这名字好像听说过呀?你,你莫不是曾在京中唱过昆曲,擅长须生的那位赵君陶啊?”

“格格真是好见识,”卓木克说,“他正是那位京中曾十分有名的赵君陶呢!”

“看来今晚这戏,”钰格格说,“更是非看不可了!只是,卓班头,我和你们一道,不会给你们带来什么不便吧?”

钰格格这句话,说得十分得体、自然,使玉姗不由对她起了好感,觉得这位格格,究竟还是与那些自视甚高的格格有些不一样。她不仅完全没有架子,还十分可亲,能体谅人,这在王公贵胄中,确实还不多见呢,因此,就多看了她两眼。

卓木克就说:“只要格格没有不便,我们有什么不便呢?反正上台都是演戏,你看也是看,他看也是看,不都一样吗?”

“那就好!”钰格格笑了,就说:“那我们就走哇——”

事已至此,赵君陶也不便再拦了,卓木克当然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当钰格格说“我们”时,他还不由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暗自一热,他想,以钰格格的身份、地位,和他们刚结识不久,就“我们”、“我们”的,看来,她并无瞧不起和轻薄他们的意思,就说:“行,那我们走吧。”

时值晌午时分,一行人都有些饿了,正好,路旁有一家酒店,大家便停下来,进去吃饭,钰格格一路上不断地同玉姗说话,不到一个时辰,两人就好得像亲姐妹似的,令赵君陶和卓木克也感到有些吃惊。进店后,钰格格嚷嚷着:“我请客,我请客!”便硬拉着玉姗与自己坐在一起,还叫自己的两名随从找到店主人说,有好酒好菜,只管给我上上来。不一会儿,桌子上就七菜八荤地,摆得琳琅满目了。玉姗不喝酒,钰格格便给她夹菜,自个儿斟着酒喝,还叫赵君陶和卓木克尽管吃肉喝酒,只要不醉得上不了台就行。这样一来,赵君陶反而显得拘谨了,话也不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儿。卓木克只感到好笑,转念一想,富家小姐请客,不吃白不吃,就叫自家班里的兄弟姐妹,认认真真地好好吃了一顿,待到走出店来,已是红日开始西沉,自己也带了几分醉意了。

不过,好在是社戏,镇里的人反正是闹社火,天师观前的戏台,也是现成的。一行人到达后,便化装粉墨登场,把锣鼓敲起来,开始演戏。钰格格也把马拴好了,坐在镇里人为她准备的桌椅前,一边喝着茶,吃着镇里人给她备下的点心、炒胡豆、瓜子什么的,也觉得挺开心,挺有意思的,显得很快活。她看戏不仅看得很认真、很投入,还喝彩喝得很内行,能吆喝到点子上,这使卓家班的人很兴奋。所以,那夜,戏也演得很认真,看社戏的镇上人,自然也很高兴,一直闹腾到深夜,依然热热闹闹的,兴趣不减。

不过,因了一个钰格格,可就苦了赵君陶了。

这夜,赵君陶演的是《八阵图》,这是钰格格点的,在京时,她就听说过赵君陶的《八阵图》十分出色。卓木克知道这《八阵图》虽然是赵君陶的绝活儿,可在台上,需要花的气力却不小,几乎要用尽他的绝技,而赵君陶久病初愈,能不能撑下来,他实在是担心。玉姗也觉得父亲演这一出不合适,怕他累坏了身子,更怕他犯病,也劝他另换一出。但这钰格格心直口快,点这出戏时,就把赵君陶的名气和本事告诉了镇上的大伙儿,宣传得沸沸扬扬,满场的观众,都盼着看他这一出呢!这叫本来就十分敬业的赵君陶如何改得?便坚持说:“没事,你们就放心吧,肯定不会有事的!而且,即或有事,我能不演吗?那么多观众等着看呢,否则,恐怕我赵君陶就不是赵君陶了,不光是砸了牌儿,不定人家还认为我是冒充的水货呢!”

卓木克一听,也觉得是这个理儿,就不劝了,吩咐把牌挂出去。

牌刚刚挂出,人还没登台亮相,一时间,观众便喧腾起来,掌声、喊叫声连成一片,不要说赵君陶,连玉姗见了,也觉得观众对父亲的戏反应这么热烈,眼里早就泪花闪闪的了,心里对钰格格,也有了一种难言的感受,说真的,她真不知该感谢她还是该怨恨她,因为钰格格这样一嚷嚷,确实让父亲又体会到了那种大牌明星的感觉,而自打离京后,父亲就再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体会过这种感觉了!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父亲身体不好,演下来后,万一旧病复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但此时此刻,也由不得她多想了,随着一阵紧锣密鼓,赵君陶已经登场了,只见他在台上,甩动翎子,如金凤点头,太极图左右摆尾,用剑平草,腰弯触地。腿上的功夫,更是不减当年,偏尖子、正尖子、撕卡子矫健灵活。在表演怒发冲冠这一情节时,只见他将花枪往身后一抛,一个倒踢腿,把枪踢了回来,伸手接住。一声“擒不着刘备不回东吴”的拖腔,字正腔圆,余音绕梁,把个满场观众看得、听得如痴如醉,掌声、叫好声不绝。

而恰恰在退场时,赵君陶突然感到胸口一堵,两眼发黑。说时迟,那时快,他猛一转身,用手悄悄接住了一口血痰,身子踉跄了一下,卓木克和玉姗赶紧在场口接住他,连连问:“你没事吧?”

他却强忍着说:“没事,没事,你们快上场吧!”

玉姗要与卓木克配戏,也只好上场了。赵君陶悄悄扔掉血痰,倚在木柱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虽然,当时人们没有察觉什么,但自此后,赵君陶的病,却一日一日地更加重了。

那夜,钰格格与玉姗一起宿在后台,她们俩亲密地说着话,赵君陶、卓木克和戏班的人累了一晚,早就打熬不住,也在后台宿了。夜便显得很静谧,天空湛蓝蓝的,远远的,传来一阵阵如潮水一般的蛙鸣,还有青草、菜花的芳香。两人好像有许多话说不完似的,直到下半夜,话才少起来,许久许久,钰格格终于说:“玉姗姐姐,我总觉得,我们俩有缘呢,我们俩干脆结为姐妹,你说好吗?”

玉姗也觉得钰格格和自己有一见如故之感,便同意了,于是,二人悄悄起身,来到院坝里,撮土为香,在星光下,结成一对干姐妹。

再回到楼上后,二人并排着躺下,玉姗感到一阵睡意袭来,便合上了眼睛,这时,钰格格却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说:“玉姗,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呢?”

玉姗便睁开了眼,说:“谁?你说我像谁?”

“唉,”钰格格叹了一口气,说,“说了你也不认识,也没用,我们还是睡觉吧。”

后来,二人便睡着了,在睡梦中,还依偎在一起,以致远远躺着,一直没大睡着的赵君陶见了,也迷迷糊糊地感到有些迷惑和不可思议,闹不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既然闹不懂,赵君陶就叹了一口气,不去想它了,一会儿,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那天晚上,玉姗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来到了一片原野中,当时,夕阳正在西下,一抹淡淡的紫红色涂抹在天边,苍茫的暮色渐渐隐没了沙丘、草丛、墨绿色的山冈,凝重的昏黄透着枯红,原野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远处一匹马疾驰而来,那马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戴勒,她的心一阵狂跳,正想奔过去,突然,一阵风暴遮天蔽日般地刮过来,卷起的层土就像翻滚的乌云一般,迅速地吞没了戴勒连人带马的身影。后来,风暴消失了,月亮升上来,荒原变得十分苍白、神秘,一层忧伤的月光,正镀在起伏的、荒凉的山冈上。玉姗见了,便坐在地上,伤心地、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玉姗,玉姗,你醒醒!”不知何时,钰格格把她摇醒了,她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天师庙的戏台后台上,原来,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其时,天已经亮了,山洼里和小河的清波里,正缓缓地流出血红血红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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