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地被翻乱的衣物,倒空的提包,心知焉,无语。
“钱!钱弄哪里去了?”女子有点声嘶力竭。
“钱包在车上被偷,仅剩放在上衣兜里的登机卡和身份证。”
“你骗宿骗色,我告你强奸。”
“你在服务台说是夫妻。哪有丈夫强奸妻子的?”
女子恼羞成怒,脸憋得通红,冲进洗手间猛冲下身。完毕,怒视王脸,又在王的右腮帮补一耳光:“老娘让你耍了。”拎起己包,直奔服务台。
见状,王迅速收拾行装,从洗手间坐便盆后,摸出一塑料袋,溜出宾馆。
耳环,耳语
婚后生活好幸福,老公每天宠着我,爱着我。我喜欢吃甜食,老公在冰箱摆满各式甜点;我喜欢宠物,老公特意买来京巴狗;我看上一款一万多的新潮挎包,老公二话不说,拿下!
每次满足我心愿,我都小鸟依人般把头埋进老公怀里,接着甜甜送上一句:老公,你真好!
老公每每都是拿手指在我鼻子上轻轻一刮:傻媳妇,老公挣钱做什么?就是给爱的人花的。
我知道,在老公心里,女人的通性是现实的,物质永远是第一位的!
老公马不停蹄在外面拼杀,拼命赚钱,他就是想用钱把我和幸福圈住。
幸福像瑶池,我每天在里面浸泡,泡得久了,身心有些麻木。
一天,我去一家高档会所洗头,灯光迷离,音乐暧昧。为我做头部按摩的是一位乖巧的帅男孩,陶醉中,我听见他在我耳边细语:疼不疼?要不要轻点?
我觉得这细语就像天籁之音,让人舒服极了!这种舒服不在肉体,在内心,这种醉心的耳语我有好些日子没听到了。
打车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明白,饰品服装之类不过是给别人看的,心灵的荡漾才属于自己。
当晚,我偎在老公肩头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相亲节目,一位女嘉宾戴了一副阔大的耳环,男嘉宾俯身耳环边细语。我心念一动,忙叫老公快看,老公瞟一眼电视画面嘟哝道:明白了,明天买给你!随后,老公发出熟悉的鼾声。
瞅着老公,我迷糊了,我觉得自己好孤独,我真想立刻喊醒老公告诉他:我想要的不是耳环,是耳语。
缀九颗红豆的蝴蝶结
高三的时候,孟瑶是全校的学习尖子。高考时,她座位排在我前边,那三天,她把试卷答完,都有意放到我能看见的位置。
上大学我在省城,孟瑶去了南方。第二年暑假,她跑来找我,我很激动,可我家在农村,囊中羞涩。我陪她游玩十几天,钱都是她掏的。我很惭愧,偷偷买了一只缀九颗红豆的蝴蝶结,在送她上火车的时候拿出来。孟瑶见到,一下柔弱得像个孩子,她把蝴蝶结捂到怀里,眼中盈满了泪花。
以后我们相会,她都把蝴蝶结挂在胸前。
毕业后,我如愿考进政府机关。上班不久,孟瑶来了,外企就业的她,活力四射,灵气逼人,连我们处长都感叹不已。
孟瑶满怀希望,劝我去南方发展,她已经帮我联系好了单位。我沉默良久,嗫嚅道,瑶瑶,这份工作稳定,我不想放弃!孟瑶没有坚持,她说,要不,你在这边找家单位,我过来吧!我含泪使劲点头。
不料,孟瑶离开后,另一个女孩看上我,她是处长的独生女。
我结婚那天,孟瑶来得突然。她目光暗淡,神情恍惚,灵气仿佛全被抽空。她没闹,没哭,当众轻轻一吻我的额头就走了。
后来,我从同学口中听说,她出了事。
一年后,我带队出差到我们县,当晚,我跟接待人员打听孟瑶,没成想,还真得到了消息。
在县城一个住宅小区,我找到孟瑶家。进门后,就见房间的地板上,坐着衣衫不整的孟瑶,她已认不出我,身子斜靠墙上,嘴里絮絮叨叨。我到她跟前,她立刻全身抖颤,双手紧紧悟在胸前。我把她手拉开,露出的,竟是那只缀九颗红豆的蝴蝶结。
那夜爱情闪了腰
那年是大三。
在宿舍,瑶瑶宣布完自己的恋爱通牒,空气戛然凝固,几位师姐妹,眼珠子瞪得像葡萄,差点就要掉出来。
“瑶瑶,不会吧!差距太大了!”
“是啊,马明家在农村且不说,就他傻乎乎那劲儿,分明就是郭靖第二嘛!”
听到密友们质疑,瑶瑶有些不高兴:“行了各位!农村怎么了,第二怎么了,不二能到华山论剑吗!”
几位对视一眼,做无奈状。
相恋的日子,马明的青涩令瑶瑶惬意,比如两人亲昵,瑶瑶说在一起只能拉手,马明便拉手,瑶瑶说可以抱一下,之后有了拥抱,瑶瑶说动手可以,但不能越界,马明的手也就不敢冒进。
暑假,两人去探险,大山里原始的景色令瑶瑶兴奋不已,攀爬斩棘,大喊大叫,太阳落山的时候,瑶瑶突发奇想:“马明,今晚咱们住在山里!”
马明说:“野人啊你!”
瑶瑶说:“对,就野人一回!”
马明找了个山洞,两人在洞里坐下,瑶瑶偎进马明怀里,使劲扳住马明的脖子。入夜,马明说该休息了,便拉开瑶瑶的手,摸黑离开了洞底。
瑶瑶坐在黑幽幽的洞中,开始心虚,不敢躺下,不敢合眼,股股阴风吹进,令她全身发紧。她盼马明赶紧回来,可马明就是没动静,瑶瑶几次要喊,却又打住,她默默期待,期待……
第二天一早,瑶瑶正告马明:关系结束了!
马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即目瞪口呆。
数年后,一次同学聚会,两人重逢,瑶瑶说:“那个夜晚,如果你能野蛮一次,今生今世我认定你了!”
马明苦笑:“那晚,我怕不安全,在洞口守了整整一夜!”
母亲节礼物
母亲节,他开着崭新的蓝色奔驰车在郊外兜风。道路畅通无阻,两旁的树荫挡住了热辣的日头,耳畔鸟鸣阵阵,好不惬意。
忽然,他看到前面一间花店摆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忍不住停下车,想凑过去仔细瞧瞧。一束束红色、粉色和黄色的玫瑰整齐地摆放在花架上,每一束上都有一张精美的母亲节贺卡。
他想到住在两百英里外的母亲,于是选了一束漂亮的粉色玫瑰,在卡上签了名,请店主当天快递给她。
正准备回到车上,他发现店旁还站着一位可爱的小女孩。她正数着手里的钱,似乎有些不安。
他走上前,问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她哽咽着,“我想为我妈妈买些红玫瑰,但我只有八十卢比,而一束红玫瑰得要一百卢比。”
他微笑着请她和他一起进到店里,为她买了一大束红玫瑰。她连忙向他道谢。
离开花店,他问可不可以送她一程。女孩高兴极了,忙点头答应。
她为他指着路,最后来到了一块墓地。女孩走下车,给了他一个拥抱,再次道了声谢,然后跑向母亲的坟前,跪下,把那束玫瑰放到了坟上。
那一分钟,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然后,他立刻把车开回了那家花店,拿回自己先前买下的粉色玫瑰,一下子开了两百英里,回家去见自己的母亲。
他把花递给母亲,紧紧地拥住她,说:“我爱你,妈妈。”
真爱不会忘记
那是一个忙碌的早晨,上午八点半左右,医院来了位八十多岁的老先生,要为他的拇指拆线。他说,他很着急,因为他九点还有个约会。
我帮他做了体温和脉搏的基础检查后,请他坐下,因为我知道一小时后才能轮到有医生为他诊治。见他不停地看表,神色焦急,我决定,趁我诊治另一位病人的空隙,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打开纱布,伤口愈合良好,于是我向另一位医生要了点药,帮他拆了线,涂上药。一边帮他处理伤口,我一边问他,是不是早上还和另一位医生有约,所以才这么着急。老人说不是,他要去疗养院与他的妻子共进早餐。
我问她身体如何。他说,她因为老年痴呆症,已经入院一段时间了。
我接着问:“如果你去晚了,她会不会很生气?”
他回答说:“她已经有五年不知道我是谁了。”
我很惊讶:“而你还是每天早上去看她,即使她不知道你是谁?”
他微笑着,拍拍我的手说:“她不认识我了,但我仍然知道她是谁。”
我噙着泪看他离开,心中一阵战栗,觉得这正是我一生所期盼的爱情。
代价
一位富家女总向络绎不绝的求婚者索要贵重的见面礼。
随着她的恶名远扬,求婚者的数量锐减,她却渴望他们带来更多的精美之物。
一位商人登门,所带的丝绸样品美得令人无法想象。“还有更多吗?”她问道。
“那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知道一个地方,在那儿你想要多少就能得到多少。”
她眼睛一亮。“带我去那儿好吗?”
他们漂洋过海来到热带地区的一个小镇——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一路上她多次拒绝了青年商人的温柔求爱,她一门心思都在他们要找的财富上面。
在那个地方的一户户棚屋里,贫穷的人家辛辛苦苦地种桑养蚕,缫丝纺线,织出一件件极其精美的丝绸服饰。“只要付出代价,”他告诉她,“你喜欢什么就会有什么。”
“我不知道要付出多大代价?”她说。
“我会告诉你的。”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时他已经走了。
一年以后,商人回来了。富家女此时已被迫嫁给了一个织布工,一天到晚在破屋子下面忙活着,只图报答人家的收留之恩。“带我走吧。”她恳求说。
“那是要付出代价的。”商人回答说。
亲人
突然有人造访。一个农场主从半球之外送来一副胸章。“您的父亲是一位军人吧?”来人问道。
拿着胸章,艾芬娜立即赶到公寓。她不知道事情是否会有转机。她甚至不敢保证母亲还会记得这些。过去的几个月里,母亲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这些东西是我爸的。”她说,“他们在法国的一家农场找到的。”老太太的眼睛稍显犹豫,接着发出明确无误的光芒,她理解地望着自己的女儿。艾芬娜把几件遗物交到母亲翘曲的手上。那瘢痕累累的手指握住生锈的胸章,然后放在她的唇上。“阿瑟!”她低声叫道。
窗外的诱惑
巴拉金和妻子坐在餐厅里喝茶。他无意中往窗外望了一眼:外面的马路上跑过一只白色的长毛狗,后面跟着一个骑自行车的小男孩儿,接着又走过来一个金发飘飘的姑娘。姑娘身穿短裙,足蹬高跟鞋,显得两腿格外匀称修长。
巴拉金仿佛清楚地听到了姑娘的高跟鞋敲击柏油路的声音。随着那节奏分明的步伐,姑娘高耸丰满的胸部起起伏伏地摇动着。“她的背影会是什么样呢?”巴拉金不由自主地想。等姑娘走过去后,他发现姑娘的背影更是曼妙迷人。因为看得太入神了,巴拉金差点儿打翻了茶杯。
“你看见谁了?”巴拉金的妻子问了一句,随后也往窗外看了过去。
这时,那个金发美女扭动着肥臀细腰已经走远了。
“她那头发染的是什么颜色啊?自己还觉得挺漂亮呢!这个傻瓜!一点儿品味也没有。”巴拉金镇定自若地回答。
“你觉得我的头发颜色怎么样?”妻子用手拢了拢自己的两鬓问。
“我喜欢这个颜色。”巴拉金回答。
“真的?”
“当然。而且是非常喜欢。”巴拉金说完,打开了报纸。
两分钟后,巴拉金放下报纸,瞥了妻子一眼。他发现妻子半张着嘴,酸奶勺举在唇边,正一动也不动地凝视着窗外。巴拉金连忙转过头,看到窗外站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正在等车。那个男人穿着一身打篮球穿的背心短裤,壮硕的肌肉清晰可见。巴拉金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苍白细瘦的两臂,醋意十足地问:“你看什么呢?”
“你看那个家伙长得像头野牛似的,太吓人了!他都吃什么啦?”巴拉金的妻子同样从容淡定。
傻丫
炸坏屁股不要紧,炸坏命根子可不得了。俺家是三代单传呐。
为保护团部电台而负伤的我,尽管手术医生反复说预后良好,心里却窝着一团乱麻。
——万恶的鬼子,万恶的炮弹,炸坏哪里不好啊!
恨鬼子,也烦小王护士。她总叽叽喳喳调笑我:空前绝后,嘻嘻……
这也开得玩笑?傻丫!
可我又对她恨不起来。一个姑娘家日夜为咱老爷们擦屎端尿忙得陀螺似的,咱得感激人家不是?可那句玩笑却刺得我心里生疼。
或许小王察觉了我的反感,或许小王对自己护理效果感到自豪。那天换完药,她忽然神秘地说:万事大吉,万事大吉哟……
我不解,怔怔地看她。
她扭捏地红着脸笑:命根子完好如初嘛。
真的?我呼地坐起。真的!她郑重点头。
不知哪来的邪劲儿,我忘情抱着小王鸡啄米似的亲了几口。
小王惊惶得像头小鹿,脸红得像秋天成熟的苹果,急急挣脱。
以后,她的乍呼劲儿没了,一见我脸就红得发亮。直到送我出院也没跟我多说一句。
归队向政委报到,政委眯眼看我半天。然后啪的把一张纸摔在桌上:看看!
——是小王写给团领导的信:……一定要严重出发(处罚)王干事。不言(然)就命令他取(娶)我。
我臊得无处躲藏。
政委绷着脸问:说!咋办?!
还账
一直抽完第三支烟,丁一才举手敲门。
他是来还账的。
他欠这座别墅主人一笔账。
为了还这笔帐,他在山西的小煤窑舍命三年。有几次,因为井下冒顶差点死去。现在终于有了还账的底气。
他不能不还这笔账。因为这笔账他才留住了兰兰。
兰兰是他一直暗恋的女子。因为穷,丁一一直没胆向兰兰求婚。可是,当他听说兰兰要嫁给马老板傻儿子的时候,他愤怒得像头笼中的恶狼。狼性大发的丁一在兰兰出嫁前一天夜里闯进兰兰家对兰兰爹说:“兰兰是我的,你敢把她嫁给那个傻子,我就死你面前。”
兰兰爹看着丁一怒红的双眼,似嘲弄似威胁地,说:“二十万,有不?”
丁一解开怀,哗啦一声撂下一堆钞票:“三十万,少不?”
兰兰爹怯了、软了:“就……依你!”
丁一说:“给我看好兰兰,三年后我回来娶她。”扭头过了黄河。
丁一赎兰兰的钱是他叔——远房的叔借给他的高利贷。
现在丁一就站在远房叔家的门口。
丁一很响亮的擂响了这座别墅的门。
擂了好一阵,别墅门才在凶恶而狂躁的狗叫中打开,门内伸出一个女人的脸。
女人和丁一一照面,傻了:“你,你,找谁?”
丁一挺腰杆说:“还账!”刚说出这俩字,丁一怔住了——面前站着的不是兰兰吗?丁一好像明白了什么,可是他不敢乱想,他说:“你咋在这儿?”
兰兰一下子瘫在地上,满面泪水:“世上还真有你这号人啊……”
一家亲
小时候家里穷,每次偶尔有个熟鸡蛋、糖果啥的好东西,父亲总是给我和哥哥出题,谁答对了谁吃。哥哥很笨,七八岁时连个简单的加减法也不会。譬如,父亲问他:一加一等于几?他答:三。父亲再问:三减一等于几?他答:一。我忍不住想笑,都要笨死了,还吃啥好东西呀。
就这样,家里的好东西断断续续都进了我的肚子,童年也眨眼成了美好的回忆。
后来,哥哥竟出奇的聪明,读书更是好手,一直读到了名牌大学的博士生。
再后来,我得了那种需要骨髓移植才能生存的病。父亲和哥哥一下乱了阵脚,好像得病的是他们。哥哥每天除了跑医院照料我,就在网络上和医生一起为我联系配型的骨髓,父亲则默默地坐在我的病床边。从他的神情和举动,我能猜到父亲内心的沉重。
突然有一天,父亲告诉我,终于在台湾找到配型的骨髓了。家里的房子也找到了买主,过不了几天,就能手术了。父亲眉眼舒展,快乐得像个孩子。
身体康复那天,我忍不住问父亲:你和哥哥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可为什么就不能付出一点骨髓呢?咱们的骨髓最亲呀。
父亲唉了一声,好久没说话。
你哥哥是我的亲生儿子,而你是你母亲带着来到这个新家庭的……
花开两朵
每天早晨,看着小伟发给我的祝福短信,我总是想,是将四年的恋爱继续下去,还是到此为止呢?小伟对我是不错,可他无房无车,太穷了。
我时不时地陷入了迷惘中。
妈妈就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二十多年前,有一个男孩爱上了一个女孩,女孩对他也很痴心,但女孩的父亲却极力反对,因为男孩家太穷了。男孩和女孩是邻村,男孩约女孩出来见面时,他就学青蛙叫。那次天飘着小雪,“青蛙”在外叫了半天,也没把女孩盼到。原因是他俩约会的暗号被女孩的父亲识破了。
女孩父亲说,我不同意你嫁给一个又穷又傻的人。
女孩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