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得极慢,一路走走停停,走了两天,才游出皇城附地。
“管家。”华浔在马车内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慕雪的头发,慕雪则无聊的玩着白狐的尾巴,而白狐只好无语的啃着华浔的靴子。
两人一狐都穷极无聊,一连两天,都是呆在这憋屈的马车里,使得人狐共愤。
可管家却说为了安全,不得不如此,由此可见他们走的路是有多偏僻,偏僻的需要走两天才能离开皇城。
“少爷,什么事?”管家在外头惬意的答道,看来这无垠的大地才是最适合他的地方。
华浔问道,“前面有客栈吗?”
管家思索了一会,说道,“有,不过得快马加鞭,天黑之前应该能赶到。”
华浔道,“那就快走吧。”这白狐两天没洗澡,身上的味似乎有些重,亏她还能跟它搂搂抱抱。
慕雪却兀自紧张起来,手指一用力,白狐便‘嗷嗷’得甩着尾巴直叫,怪她弄疼它了。
“小白的尾巴都被你玩了两天了,要不你换个玩意?”华浔拉过她的一只手,笑着问道。
这两天时时刻刻面对面的相处,她早已料到他的下一句肯定会说一些不正经的话,便狠狠瞪了回去,“你给我闭嘴!”
他果真将下句话给憋了回去,现在就让她先得瑟一会吧,晚上总有她求饶的时候。
果真,男女之事,一而再,再而三,三后……万劫不复矣。
“不…不要…求…求你了…”这一晚,她终是体会到了****之欢,几回仙乐飘飘,几次云霄辗转,他却需求无度,硬是将她白天的嚣张狠狠报复了一把。
夜深千帐灯,灯谢人未歇。
一夜无眠,慕雪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华浔只好将行程延误,过两天再行出发。对管家等人则说是慕雪生病了,天知道她的‘病’全部都是因为他。
被华浔伺候着吃完中饭,他便带着白狐下去洗澡了,这白狐只听他和她的话,其他人根本想碰一下都不行。
慕雪在床上赖够了,便起身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漫无目的。
“雪儿姑娘。”门口传来一声温软的女声。
她回头一看,只见是面含笑意的白琼,这几日来她们都没有相互说过一句话,更是连一个眼神的交替也没有。不过,以她现在和华浔住在一个房间,睡在一张床上的情形来看,是猪也能猜得到两人现在是什么关系,她早就料到白琼会找上门来。
“白姑娘。”她也回以一笑。
白琼只站在门口,并未走进来,自那次闹着去南巡时撒了一回泼以外,她又恢复了乖乖女的形象。
“他只把你当做我姐姐的替身罢了。”
没想到白琼一出口就开门见山,慕雪倒是惊吓了一跳,原本还以为她要拐弯抹角呢!
“多谢白姑娘提醒。”慕雪答得云淡风轻,面色一片坦然。
白琼见她满不在乎,继而掩嘴笑道,“看来雪儿姑娘这个替身是做的心甘情愿!”
慕雪看向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我就是心甘情愿。”只是她的心甘情愿并非白琼所说的心甘情愿,同字同词同调却不同意义。
白琼目中一狠,恨恨的想说什么,却又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见慕雪笑得灿烂,她只得拂袖而去。
唉!慕雪望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声,萧别那么好的男人,她居然也舍得放弃!既然不爱,当初又为何要纠缠呢!
就凭着这一点,她实在无法对白琼有好感。
窗外,高树盘枝,远山蜿蜒,几许感概,几许忧愁,都无法言语半分。
“呜呜…”几声狐鸣扑来,白狐洗了澡之后高兴非常,直朝着她摇尾巴。
华浔从背后环抱住她,“怎么就起来了?我还准备给你喂晚饭呢。”
他这般柔情蜜意,她却不知道该做何想,幸好他什么也没有对她说过,无论是喜欢抑或是爱,他只字都未提过。幸好的幸好,她情愿将两人的亲密当成是一种交易,那样她便不会负疚。
就如白琼所说,他只把她当做一个替身,而她也是为了达到目的罢了。
“华浔,我……”她刚要说话,便被他打断。
“叫我子玄。”他早已对她说过这个名字,可她就是不叫。
她坚决不这样叫他,“华浔,我们这样走走停停恐怕要耗费很久的时间,京里的事怕是会有诸多变化。”
他‘嗯’了一声。
她说道,“我们得尽快赶路。”
他又‘嗯’了一声。
“所以,不能出现昨晚那种情况。”她的主要目的在此。
他不‘嗯’了,“除非你叫我子玄。”
她柳眉倒竖,“我不是别的女人,不要像对别的女人一样来要求我。”
他愣了一愣,恍然笑了,他知道她不是瑶儿,也不是别的女人,但还是很想听到她唤他一声‘子玄’。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别的女人。”
“那就随我高兴。”她抬起脚尖挠了挠白狐的尾巴。
“好。”他答应了,“但是有一件事不能随你高兴。”说罢附耳对她小声说了几句。
眼看着她红了脸,直差脑袋冒烟了,“三次?”
他肯定的点点头。
还让不让人睡觉,她坚决拒绝,“不行!”
“两次?”他退一步吧。
“不行!”她绝不让步。
“一次?”他再退一步,在言语上吃点亏也没什么,实际行动时补上就可以了。
“不行!”她还是不答应。
“我不要做太监。”他委屈道。
她伸出纤纤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一个月,一次。”
一个月?他略微思虑,那他就度日如月、度时如月好了。
是夜,某人如狼似虎,吃得津津有味。某人如兔如羊,被吃得连渣滓也不剩。
“少爷,是要慢慢走?还是快快走?”快出发时,管家凑上前来问道。
华浔捂着半张脸,面色不佳道,“随便走。”
管家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慕雪,似乎面有得色,唉,痴男懵女,真是春天里的一把干柴烈火啊。
突然,对面客栈的门口吵嚷起来,看热闹的人群很快就堵住了道路。
“管家,去看一看,顺便解决。”华浔登上马车,吩咐完就钻进了马车。
这个女人,昨夜居然在他脸上狠咬了一口,还留下两排清晰的齿痕,即使用了好药,估摸着也要半个月才能消。
慕雪则与白狐玩闹,“小白,请上马车。”
“呜呜!”白狐不上,反而对她叫唤起来,好像是在回答她的话一般。
一人一狐默契搭档,在马车外玩得高兴。
不一会儿,管家殃着脑袋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一个很久不见的人。
赫然是满脸春风的程灵儿?慕雪在心里暗惊,说是被华浔下了追杀令,看来活得还挺好。
“雪儿!”程灵儿一见她就高兴得不得了,扑过来抱着她左摇右晃,白狐瞪着狐眼在一边龇牙咧嘴抗议。
管家向马车内的华浔报告,说是程灵儿欠了那客栈一屁股债,正跟客栈的人大打出手,他见她可怜,便替她结清了银子。
华浔只说了一句,“赶走。”
程灵儿立马泪眼汪汪,“雪儿,你救救我。”
转而听见华浔在马车内说道,“杀了。”雪儿只有他一个人能叫。
管家一手拉过程灵儿,附耳说了两句,程灵儿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补救道,“雪儿姑娘,救救我!”
慕雪没有理她,直接上了马车,这个程灵儿鬼灵精怪,许会坏了她的大事。
不过,以程灵儿之心性,她要是想做什么,也没有人可以拦得住。;
刚进马车,一匹饿狼就扑了过来,“以后别人叫你雪儿,你要拒绝!”饿狼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大。
她差点就喘不过气来,“你耳朵是不是有病,我刚才连一句话也没有说。”
饿狼这才满意的放开手,却是极其不嫌腻的将她抱在身上,恨不得两人连成一体才好。
“你放开我行不行?”她非常的不耐烦,从来没发现这个男人讨厌起来竟然会是那么的讨厌。
饿狼不出声,当然也不放手。
“你到底是来巡察还是来玩乐?”她板起脸,什么民间疾苦,什么百姓怨言,出行这几天以来,丝毫没见他跟任何不相干的人说过一句话。
饿狼没有空说话,张嘴啃起她的脖子来。
她‘啪’的一耳光过去,她又不是鸭脖子!还是他嫌昨天那一口咬得太轻?
“嘘!有人跟踪我们!”她正要发飙时,饿狼忽而一本正经,并且停止了他的啃噬动作。
她屏气凝神听了一会,听来听去只有她身后这匹饿狼的呼吸声,又待发飙时,听他闭目数道,“左边屋顶上有三个,后边的马车上有六个,我们的马车顶上还有一个。”
啊?她正待惊讶,华浔已经抱着她从软椅上滚了下去,一根长剑已经从车顶直插进来。
“呜呜!”白狐一跃而起,张口咬住那剑身,华浔则乘机从袖中甩出了一柄飞镖,只听得车顶‘啊’的一声,便有什么东西滚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