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月被他们抬到她原来住的屋子里,繁月再次。”
繁尘别开脸:“她…还好吗?”
“被人挑断了手脚筋,还有些发热。”繁墨说:“他们回去了吧。”
“嗯,走了。”繁尘看了看即使陷入昏迷依旧皱着眉头的繁月,又看了看繁墨:“我想……我没错。”
繁墨往外走的步子顿了一下:“是吗。”
她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过多的纠缠着这件事情,或许当初结束之后就马上死去也比现在好上很多,不是吗?
她自嘲般的笑笑:“安生的日子过久了,都忘记自己是谁……”
自己,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模样,在脑海中寻觅了很久她真的找不到原来的自己了。
“繁墨姐姐。”繁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也回来了啊。”繁墨对繁歌说。
繁歌快步走上来拉住繁墨的手说:“繁墨姐姐,你…看起来不太好,是怎么了吗?”
“没有吧。”繁墨抬手遮住眼睛:“你也是希望这件事情早点结束的人吧。”
繁歌有些担忧的看着繁墨说:“虽然是这样,可是我不希望你回来,但你却比我还要早的到了这里。”
“繁尘一定说了很多不能让人理解的话吧,在我上回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了……”
他抿唇:“繁墨姐姐,如果有机会你和我一去我去西疆,好吗?”
繁墨沉默了一会儿说:“西疆?也是……这么说你都是颛孙家的人啊。”
繁歌闭上了嘴,他知道就算是和繁墨的感情再好,也不能改变自己颛孙家的人,是那个被送到夜家“驯养”的颛孙家旁支。
“好吧,做不到你别怪我。”繁墨勾着唇角。
她往自己那里走去,她想起前几天的那个梦轻轻的摇头说:“如梦中,别让我失望啊……”
“在担心我吗……”朔隐抚过心口:“快了。”他策马扬鞭继续往京城奔去。
入夜,繁月睁开眼睛:“你……”
“卿初嫁,独采薇,露尚稀,叶已翠,问征人,何处望乡一枯一葳蕤?卿已老,忆采薇,草未凋,又抽穗,问斯人……”她依旧伫立在窗前对月歌,多少年过去了,这里还是这么的——华美。
“你一定要毁了夜家,才甘心?”
甘心?她从来就不甘心,韶华易逝,空了年华的寂寞苦等,就从未被接受怎么不叫人恨?
平复了一会儿,她转头看向繁月轻笑:“你不觉得很好听么?”
“你…到底是想说什么?”繁月挣扎这想要起身却还是起不来。
“不必做这无用功的,”她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他最喜欢这首曲子的,我练了这么多年才学会她的曲调……”
“问斯人,等到野火燃尽胡不归?昔我往,杨柳垂,今我来,雪霏霏。”她念完词:“如果我说,我让你回到这里不是为了制衡那个傀儡的,你信么?”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她干咳着说。
清伸手抚过繁月的眼睛:“你不知道,你的眼睛和她有多像,让我有多恨!”
她收回手用丝绢细细的擦着,似乎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可惜…你比不上她也不值得什么,除了那个傀儡谁又是真的看的起你~”
“你不过是个不成熟的孩子罢了。”她轻佻的说着:“就算在夜家长大也遮掩不去那一种——稚气!”
“你!呕…”她呕出一口血:“到底何意!”
“卿尚小,共采薇,风欲暖,初成蕊,问离人,山中四季流转又几岁……”她吟唱着与原曲不同曲调的采薇,她感叹,学了多年也还是学不会她的一半风采。也不能怪他喜欢上她,至少那一份纯粹是她所不可能有的,只是这样自己就不值得被捧在手中了么?
繁墨端着药往繁月那里走:“这是……采薇?怎么会?!”她愣了一下:“可能是幻觉吧……”
“问征人,何处望乡一枯一葳蕤?卿已老,忆采薇,草未凋,又抽穗,问斯人,等到野火燃尽胡不归?昔我往,杨柳垂,今我来,雪霏霏。”清依旧唱着不属于这里的曲调离开,她并不在意她还是不是活着,他是不是还记得。
他推开窗望着天说:“清,你还是没有放下吗?雨她都死了……”
“还是说……当年拒绝你的原因,你还没看明白?也罢,终究是我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