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二位全无异意,那就这么定了。”司马咏铭一年长的随同之人跨前一步道。
慕容憬旭道:“那是很好,只怕日久生变,我们不如现在就走!”
莲顺势启樱口道:“正是!”说话间转身朝那些被分作他们一伙的人瞧去。那些人也正瞪圆了眼睛望着她,却不知是在等候起程的号令,还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
司马咏铭朝慕容憬旭与莲道:“劳烦了兄台与小妹!”
司马飞燕心里琢磨:“你们打死了我父亲,才叫你们去办这么丁点儿事情,还谈什么劳烦不劳烦的。”随即扭头轻轻啐了一口表示不满。
莲说罢,兀自转身牵撵大白马马辔,飘身上马,慕容憬旭随即也纵身轻跃,落至大白马马背,贴莲后背而坐。众男见状,纷纷对慕容憬旭投来艳羡的目光,慕容憬旭自己却是当局者迷。是时,憋了一肚子闷气的司马飞燕道:“真不害臊,男女同骑一马招摇过市,也不怕丢人现眼?”
慕容憬旭与莲本是结拜兄妹,却也有那么几丝几缕儿特殊感情,但他俩一路走来都是共骑一马,倒也不觉有什么不妥,此时被司马飞燕点破,二人顿时脸上一红,不知如何是好,却也没有当即跳身下马。
司马咏铭对司马飞燕道:“这样吧,你与慧鑫同骑一马好了,你的马让给这位憬旭哥哥好不好?”司马咏铭有事在心,竟然一时之间忘了司马飞燕恨透慕容憬旭。
司马飞燕一听,娇美的脸面顿时拉长二寸,一撇嘴道:“想得美!那还不如让他自己把两只前脚放下来跑路呢!”
大伙儿一听,忍不住就欲发笑,这时,一年长的随同之人道:“让他骑我的马吧,我正好可以坐马车里边陪陪老爷。”这司马屹然,生前对那些手下待遇极好、且相敬如宾,是以,这些人都对他拥戴有加。
司马咏铭道:“行!就这样!我们分头出发吧!”转头朝慕容憬旭与莲道:“后会有期!”
慕容憬旭与莲齐声道:“等我们的好消息!”
说罢,司马咏铭一行人骑马的骑马,驾车的驾车,风风火火地朝北方驰去,不大会儿,便消失在夜幕中,再后来,连车马声也渐渐不闻。
清月西沉,夜色即将残去,大道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夜风从道边的山间吹过,发出细碎的声响。冷月宫那几个死去的蒙面大汉依旧躺在那里,无人理会。
慕容憬旭与莲,还有司马咏铭的几个随同,目送完司马咏铭一行人,都纷纷呆坐在马背上,众人全是迷茫之极。
“什么人?出来!”莲忽然失了态似的大叫道。众人一听,一旁的山间确是传来悉率之声,但顷刻又消失不闻。
慕容憬旭自然也听到了山间的异响,回头正要同莲妹商量,是否要上去察看一番,却不料一扭头,不见了莲妹,慕容憬旭一惊:“难不成莲妹神不知鬼不觉地,已被人从这道中掳了去?”转念又想:“这不可能,依着莲妹的身手,再加上司马咏铭门下这几个不错的友人,她不会那么轻易让人掳去的,她一定是上山追那偷窥的贼人去了。”
想到此处,慕容憬旭也倏地飞身下马,纵身朝山上掠去,只见他于树头几个起落,黑影就隐没在山间的树阴。
山间突然传来一声娇喝:“什么人?站住!你逃不了了”慕容憬旭一听,正是莲妹的声音。
“莲妹,我来啦!”慕容憬旭一边朝莲那边大叫,一边想:“这次我们遭人陷害,肯定与此贼人有关,抓住了他,也就不愁找镖车不到了。”于是边追边又喊:“莲妹,快抓住那王八崽子,莫让他爬走啦!”
那偷窥贼人一听这声音,就跑得更加不要命了。莲闻言,顿时也警觉起来,越发紧追树丛那黑影不放,她本就夜能视物,此时虽值天空破晓之前,月亮西沉,太阳尚未升起,正是最为黑暗之时,但莲却一眼瞧见那黑影面蒙黑纱,像极一个人!
莲因急于想知道这人的真面貌,便一个飞身抢上前去,探玉手一推一抓,面蒙黑纱之人没料这柔弱女子有如此身手,自然没能提防,此时闷哼一声,一个踉跄,几欲跌倒,莲顺势扯下他的面纱来,只见此人面色白润,乍一看,有那么点小白脸的味道,仔细一瞧,却又长得贼眉鼠眼的,极不协调。
此时,慕容憬旭正好赶到,他目力不如莲,随即趋上前来,奇怪的是,那小白脸一见是慕容憬旭,急忙扭头欲逃,不让他瞧见。慕容憬旭微微一愣,继而欺上前去,伸手将他脑袋扭将过来,睁大眼睛一瞧,不禁大惊:“咦?怎么是你!”
原来,这小白脸正是慕容府上的家族宗师“江南四侠”之仅存硕果云建飞入府时,带来的两个徒弟之一,名叫云子宜,另一个徒弟是个美丽女子,名叫丁香。
这云子宜,不光是云建飞的徒弟,还是他亲侄儿。云子宜的父亲云中雕,虽与云建飞出自同一娘胎,却是个无恶不作的大恶人,此人后来终因作恶多端,而被行侠武夫李少白一掌毙命。其时,云建飞虽然也觉其兄应当得此报应,但由于顾及面子,也就邀齐“江南四侠”,与李少白较量了一番,其结果却是打了个平手,从此,李少白便从一个行侠仗义的无名小卒,变成了“以一抵四的盖世武夫”。
当然,这“江南四侠”回去之后,自然不服输给一个无名小卒,是以,四人又潜心苦研武学之道,武功自是一日千里。而那李少白,却不知何时,他归隐于十里竹林,怡然自乐,且更名为“竹林隐士”。这“竹林隐士”,也便是前文所提的,司马飞燕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