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我咽了口唾沫,却仿佛咽进了那枚银针,咝咝拉拉地从我的喉咙切下,忍不住用手按住了喉咙。心里乱糟糟的喃喃地自语:“我不该回来,是我害了她……”
“歌儿。”容沇从背后围过来,俯了身在我耳边轻声说:“当时有两匹马两侧夹逼你们的马车,只是逼着你们的马失控,这显而易见冲着夏然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来的。我已经派人去追那两个人和车夫了,很快就知道始末了。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你承受不住那么多的。”
“你没听见吗,大夫说了她受刺激了,惊马前她已有见红现象。”我头也不回的大吼。
“那又如何?又不是你叫她如此的。”
我苦苦扯了扯嘴角:“如果我不认识容晓,她就不会这样了。”
容沇把拢住我的手掌攥成了一团儿,闻言只是冷冷一笑,“这还简单,离开二哥不就得了。”头一阵眩晕,眼前发黑,我一手扶了太阳穴,一手摸索着撑到了一边的板壁。闭眼定了一会,才觉得眼前的晕黑感觉缓缓地消散了。我睁开眼适应了一下,看着夏然嘴唇又冒了几滴血珠出来,不禁有种想哭的感觉。
“就知道你不舍得……”他没好气的接过赵大夫的方子看了看,接着接着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个金色小瓶子递给我,却没再说什么,衣影儿一闪,就不见了。我轻轻地把车窗帘子掀开一点儿,看见一旁的侍卫早就牵了马来,他撩起袍子翻身上马,冲蓝衣男子喊了句:“留一个人在这里等人,其他人把车赶到前面的医药馆,都仔细些。”未说完,一扬鞭,疾驰而去。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人海后,我这才缓缓地吐了口气出来,打量手里的小金瓶,很沉,难道是金子做的?我下意识地看了赵大夫一眼,他捻胡子的手顿了顿,“这是宝金丸,虽不能起死回生,但能续命。比如,这位夫人,此次流产失血过多,不但身心受损,以后是否再受孕也困难,倘若服用此丸,即可恢春复体。”我连忙拔了塞子,一粒米粒大小的金灿灿的珠丸滴溜溜的滚落掌心中,赵大夫又说了句:“此丸是先皇在世时召集天下名医,耗时五年炼制的,本来一共三十颗,但……”他淡淡一笑:“即使贵为天子,坐拥天下也不愿意有人拥有的比自己更多,所以把三十颗回炉,最后就剩下了三颗,其中一颗赐给了容王爷,后来容王爷又赐给了将军。”
我愣愣地听着,倒不是怕或不舍得之类,而是这么大的人情,如何去还?“啪——”突然马车外一声鞭子脆响,我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夏然看,猛一听不禁被吓了一跳,外面一阵脚步、马嘶响起,跟着马车吱呀呀动了起来。
看着夏然随着车子的前进而无力的摇晃着,我暗暗咬了咬牙,刚俯下身,就见夏然的眼皮在动,眉头轻蹙了起来,仿佛要起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