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韦尔强烈的个人魅力影响着各个年龄段的人们,而这也促成了他迈出的每一步。每个前进的步伐,每场胜利的取得,一方面依赖于他投入的巨大热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将这份热忱传递给了更多的人。在了解到教堂建设初期发生的一个故事之后,我在惊叹故事本身曲折的同时,也被其质朴而感伤的情感所触动。
康韦尔最初接手费城教堂的时候,教堂不仅规模小,信众也很少。在康韦尔的带领下,教堂的人气迅速攀升,不仅日常的礼拜日挤满了人,连主日课堂也人满为患,人多得坐不下,还不断有人推门进来。
一天下午,有个小女孩特别想参加礼拜,但里面的人告诉她没有座位了,她于是哭了,哭得很伤心。这时一个高高的黑头发的人走过来,看到小女孩在哭,就停下来问她为什么哭,女孩抽泣着说里面的人不让她进去。
康韦尔说:“我就把她抱起来,放在了肩膀上。”这个故事我听康韦尔在别处讲过,但故事本身让人难以置信,我请他再讲一遍。
“我让她坐在我的肩膀上”——在周围的人看来,这是多么美妙的一幅画面啊。小女孩擦干了眼泪,骄傲地坐在好心叔叔的肩膀上,穿过人群!
“我答应她要带她进去,我做到了。我还告诉她,以后我们要修个大一点的教堂,这样来的人就都能进来了。”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小女孩回到家后对爸爸妈妈说,从今以后要攒钱帮康韦尔修更大的教堂和主日学校!父母对此都很支持,还允许她出去打零工赚钱。每赚到一美分,她就把钱放到存钱罐里。
“小女孩特别可爱,可惜的是,仅仅过了几个星期,她就身染重病去世了。在葬礼上,她的父亲静静地向我讲述了她是如何存钱的故事。最后他把女儿攒的钱全部交给了我,一共是57美分。”
说到这里,康韦尔并未表现得十分悲痛,话也不多。不过,他的语气中还是透露出了惋惜之情。
“我在教堂托管人会议上讲了收到57美分礼物的事,这也是我们收到的第一笔重建捐款。后来我们再没有提过这件事,因为教堂能否建成,在当时还是个未知数。
“小女孩的行为在众人中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其程度远远超出我的预料,仅过了几天,就有人跑来向我建议,与其在原地重建,不如在宽街买块地皮新建——这也就是现在教堂所在的位置。”
从这里可以看出,康韦尔的行事作风再次发挥了作用。虽然他嘴上没说,但了解他的人都清楚,是他首先感染了别人,别人才会如此迅速地做出反应的。
“我跟那块地的主人谈了买地的计划、我们筹资的过程,还有小女孩的故事。对方不是信徒,甚至连教堂都很少去,但他一直在认真听,并且表示愿意把那块地以10 000美元的价格卖给我们,且首付只收57美分,剩下的也只要5%的利息,并且是抵押贷款!
“事情的结果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我觉得应该接受这份好意,回去我把事情的经过对所有人讲了一遍,大家都说我们就要有新教堂了。”
不过事情并未朝那个方向发展,虽然那样也很好,但是还可以再好一点。
“就在买卖土地的事谈好后没过多久,我们的教堂与冬青山教堂组织了一次交流会,我与妻子一起去了。晚上回来的时候,天气阴冷潮湿,快到家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房子里灯火通明,似乎有人在走动。我跟妻子开玩笑说,看来里面的人比我们舒服多了。直到进了家门,我们才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原来是大家故意把我们支开,再来我们家等我们回来。发言人迫不及待地告诉我,买地的10 000美元已经筹到了,不必四处借债了。我听得一头雾水,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后来我才知道这都是小女孩的57美分的功劳。”
听起来像不像是童话?康韦尔的一生就是现实版的童话。孩子、托管人、土地所有者,无一不被康韦尔所感染。
对所有信众来说,新教堂——浸信会教堂的建设无疑是件大事。自从康韦尔接手以来,教堂进入了快速发展阶段,新教堂不仅会像人们所期待的那样顺利竣工,开始正常运转,它还将承载更多的使命。当然,一切目标的实现都不是坦途。
1889年新教堂破土动工,1891年向信徒开放,之后的几年,信徒不断筹集经费用于教堂的日常维护。可喜的是,教堂没有任何欠债,只用了捐款的一部分就拔地而起,而这一切的实现既不是因为附近的社区有钱,也不是因为信众中有财阀。
教堂用石块砌成,很宽敞,如同罗马的圆形广场。在细节设计上尤其注重通风与采光,完全摈弃了中世纪的教堂风格。布道台后是唱诗班的座椅,旁边是风琴。为了奉上美好的试听享受,在格局的设计上费了很多心思,无论是空无一人时,还是上宾满座时,都堪称一道美景。
作为一个有着悲天悯人情怀的人,一个对象征物有深刻理解的人,康韦尔特意将一颗由客西马尼花园的橄榄木雕刻而成的心镶在布道台正面,教堂内琥珀色的瓷砖上则刻着几千个人的姓名,他们有老有幼,都是曾为教堂建设捐资出力的人,即便捐出的只有1美元,他也可以在上面找到自己的名字。康韦尔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希望教堂不仅应是神的家园,也应该是为它添砖加瓦的人们的家园。
教堂里最多可容纳4 200人,但考虑到有可能造成拥挤的问题,最终只安装了3 135个座位。此外,主日课堂、男青年会、女青年会的房间也都很宽敞,工作人员有厨房,主教与官员有会议室。总之,教堂的各种设施一应俱全,既舒适又实用。
“你现在应该明白胸怀大志的好处了,”康韦尔若有所思地说,“建完整个教堂花费109 900美元,我们没借一分钱。如果当初只是想建个小教堂的话,说不定现在我们正为抵押贷款而发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