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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定情(2)

静谧的夜晚,手捧书本静坐喝茶时,入神的看着杯中嫩绿的叶芽徐徐舒展,上下沉浮,透过杯口吐出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此时的静谧、舒展、清香让人置身于如痴如醉的气氛中。把盏品味,初入口时有些苦涩,续水再品,苦尽甘来,这倒有点像似人生旅途,创业初始,尝尽涩苦;有所成就,便令人神怡甘甜。在宁静的房间里,品着茶的甘甜芬芳,随着书中情节的起伏波荡,边喝茶边读书,渐入颇深意境,一种心境如水、坦然顺畅的感觉油然而生,种种烦恼、忧愁、焦虑,在读书饮茶中悄然消逝,这确是别有一番情调和韵味。

与三五知己静坐聊天时,沏上一壶清茶,杯中斟入清香四溢的茶汤。朋友们一杯清茗在手,谈天说地,海阔天空,说妻室、侃股市、拉上网、谈布什、评伊拉克,有时兴许还会幽出点刺激的玩艺来。有的朋友快言快语,颇好争论点评,说到口干舌燥时,便举起茶杯,仰头痛饮,全不理会茶中的“品”字。有的则小口抿茶,洗耳恭听,细掇中品尝其茶“味”,静听时间或细语抒见。知己相聚,杯盏之间,是品味朋友们独具个性的镜子,会让人再次感受各具特色的禀性。

张米低着头坐在那里。“是来告诉我,不要我再打扰你吗?”林建有写尴尬的问。

“不是”。张米同林建说了自己在佛寺的感悟。

其实,当下才是重要,张米看着林建忍不住感慨。

她没有听到回答,却听到一阵激动的喘息的声音,她悚愕地回过身来。一张熟悉的脸容出现在她面前。林建用手跗着胸口,一时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还以为阳光把她的眼睛耀花了哩!她用手抹了一下眼睛,用神再看一次,于是,全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全凝住了,只有一颗心,在猛烈地跳,林建甚至感到它撞击在胸膛上的份量。这一刻,好象很长,又好象很短,林建慢慢伸出两只手,握住了张米。

林建欢喜得要发狂,在这之前,他以为没有机会了,但是如今一种醉人的快乐,一种无限的柔情浸透了心。这是他的日出!他的曙光!他的生命的开端!他的希望的升腾!他竭望着要拥抱太阳,张米就是他的太阳,他要伸出两臂向着光彩灿烂的空间。

他心中燃烧着熊熊的热火——是恋爱的热火。年轻的人—旦燃起了这种内心的热火,他们就成为不顾一切的入迷的人物。

林建走出茶室,他不敢这是真实的,一个人在玉兰树下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他好象渴望着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就在他的眼前,但是他知道他不会得到它。他感到空虚,感到人生的缺陷。他痴痴地靠着树干,望着眼前的一片新绿出神。村上响起了鸟的叫声。两只画眉在技上相扑,雪白的玉兰花片直往他的身上落,但是过了片封又停止了。他看见两只鸟向右边飞去,他的心里充满了强烈的渴望。他恨不得自己也变作小鸟跟它们飞到广阔的天空中去。他俯下头看他的身上。几片花瓣从他的头上、肩上落下来,胸前还贴了一片,他便用两个指头拈起它,轻轻地放下去,让它无力地飘落在地上。

这一天,在林建看来,过得很慢,那悠长的尤其是过得迂缓。林建又走向窗前,把燃烧的前额紧贴着寒冷的玻片,想着,想着,把同样的思想反复想着,直到把自己完全疲倦。她的心并不曾确然变作了化石,也不曾从她的胸腔消逝,可是, “她爱我!”——这思想忽然闪光似的掠过了林建的全身,于是,她就直直地凝注着黑暗;一抹秘密的、谁也看不见的微笑,使得他的嘴唇分开了。

林建觉得处处都有一种不安的兴奋——那种兴奋在我的心里也越来越强了。林建靠在窗户边上。耳边的微风的絮语,茶水轻柔的潺潺声我感到烦燥,波浪的清凉的气息并不能使我冷静下来。一只夜莺突然地在岸上唱起来了,林建感染到它那歌调的甜蜜的毒素。眼泪涌到林建的眼眶里来了,但是这并不是空泛的,快乐的眼泪。现在林建所感到的已经不是那种模糊的,不久以前当林建心灵舒展,歌唱,而且觉得它什么都了解、什么都爱着的时候,林建所体会到的那种无所不包的渴望的感觉……不,幸福的渴望在林建心里燃烧着。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雨丝从云层中直线摇下,开始是缓慢的,柔和的,不大一会儿,节奏随之加快,势力越来越猛,变成斜射的雨箭,再以后,母箭中又分生出许多子箭,雨星儿演化成腾腾水雾,漫天一片泛白,竟难以分出丝缕来了。林建总觉得空中似有许多只巧手,在迅疾利落地赶织一架硕大无比的水的幔帐……

天空没有丝毫的晴意。林建抬起头就望见雨水沿着玻璃滴下来,我的眼光透过玻璃望出去,只看见模糊的一片雨丝,雨点单调地滴到窗下石板地上,差不多就用这同样的声音一连滴了这几天。这声音起初还只达到林建的耳边,后来就渐渐地进了林建的??里,它很烦厌地折磨着我的心,外面依旧落着雨。弄堂里很静。石板地因下了雨变得滑脚了。雨点飘在林建的脸上,打湿了林建的眼镜。林建不注意这些,林建只知道林建心里的火,林建需雨来浇灭它。那冷而湿的雨点在林建的身上并没有一点用处,我不觉得冷,不觉得疲倦。那难道仍然是雨?林建忍不住问自己,这些落下的雨点是那么大,那么重,落下在这棕榈园中,在这花木争妍的园中,雨点是那么沉重,园中的树枝,树叶,花,卷作一团像是情人所送的花圈,而接着又整个地散落在水上。小溪载送着花粉使它们向远处繁殖;溪水混浊得变作黄色。水池中的鱼也惊呆了。你能听到鲤鱼在水面张口的声息。

林建从来不喜欢下雨,但是这一次不一眼,不知道今天林建为什么喜欢雨。因为它迷蒙而含蓄,因为它充满生机,因为它总是快快活活,因为只有它才连结着无边的天和无边的地。“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春天的小雨便是大自然的温柔与谦逊,大自然的慷慨与恩宠,却也是大自然的顽皮。它存在着,它抚摸着,它滋润着,却不留下痕迹。用眼睛是很难找到它的,要用手心,用脸颊,用你的等待着春的滋润的心。

从灰蒙蒙的天上,从飘动着的云层里,从轻悠悠的南风中,落下来了,落下来了——雨,春天的淡蓝色的雨啊!千万条银丝,荡漾在半空中,迷迷漫漫的轻纱,披上了黑油油的田野。雨落在水库里,像滴进晶莹的玉盘,溅起了粒粒珍珠;雨落在树梢上,像给枝条梳动着柔软的长发;雨落在大地里,卷起了一阵轻烟,土地好像绽出了一个个笑的酒涡,这个笑像张米。

林建和张米握着手离开茶室时,春雨还在下着。远处是一片农田。在春雨的滋润下,麦苗长得更翠绿,菜花开得更金黄;在那一条纵横交错的田沟里,春水淙淙地淌着。雨唰唰地下着。透过外面淌着雨水的玻璃车窗,看见百里烟波,都笼罩在白茫茫的春雨中。雨像花针,像细丝,密密地斜织着,人家屋顶上全笼着一层薄烟。树叶儿却绿得发亮,小草儿也青得逼你的眼。傍晚时候,上了灯,一点点黄晕的光,烘托出一片安静而和平的夜。在乡下,小路上,石桥边,有撑起伞慢慢走着的人,地里还有工作的农民,披着蓑戴着笠,他们的房屋,稀稀疏疏的,在雨里静默着。雨像绢丝一般,又轻又细,听不见淅淅的响声,也感不到雨浇的淋漓。只觉得好像这是一种湿漉漉的烟雾,没有形状,也不出响声,轻柔地滋润着大地和人心。

沙沙的春雨,让周围的空气也随之变得特别湿润、特别爽洁,吸到肺里真有一股甜滋滋的感觉。所有这些对于饱受大城市公害之苦的人,不能不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几只紫燕在雨丝中穿来穿去,撒下一串绿色的音符。村头谁家篱墙上三两枝性急的杏花,已经灼灼地挑在雨幕里,柔和而清新,使人想起“杏花消息雨声中”诗的意境来。

雨不停的下,石级小路,被雨水洗得分外明净。路两边新拔节的翠竹,被碎雨星罩着,绿蒙蒙的,望不到边际,路下的山冲里,一片桃林,初开的桃花,笼在这四月的烟雨里,印出一层水润润的红雾。这蒙蒙的绿意,这团团的红雾,真象刚滴到宣纸上的水彩一样,慢慢地渗润开来,呵,这奇妙的春雨,它正给未来孕育着怎样景象啊!

天上虽然没有太阳,然而几块淡青的空处,和西洋女子的碧限一般,在白云浮荡的中间,常在向我们地上的人们密送秋波。

林建觉得生活美极了。回头看张米的笑脸,他真希望时间停下来。

阳光在最美丽的云层上面,穿透时间,华年只是路过,我在那里遇见夏天。在屋顶上哽咽,湿了昨天,想念在风和叶之间,粘着从前…

每个人喜欢的东西不可能一成不变,哪怕只是微小的细节。无论承认与否,曾经的感觉在不经意见改变了。一个人,一个故事,仰或,对你的感觉…仿佛那个多雨的季节越来越远,属于夏天的明媚渐渐消失于晴朗,只有微冷的风。想抖落所有凡间的残渣和碎屑,我来,为你,放下和拥有,寂静,淹没了所有的声音,连阳光也怕惊扰。一光年太过遥远,仿佛站在有生之年的对立面,人的一生有无数个相似的场景,并非梦境与现实相似,而是梦境与现实的不断放映,然后重叠。闭上眼,在假想寂寞的怀抱里,从没有哭泣过,而一直微笑,感觉抱的一团空气很快就会被某人代替。

在时间静止的下午,呆腻在床上,时间很慢,从容和淡定,故事美好的象诗歌,美好的无以复加。所有的,都是夏天的样子,忘了记忆是什么颜色,只记得离开那天,天很蓝,没有风,没有刺眼的阳光,对的人,不对的时间,曲终人散,是我们的宿命。

时间的密语告诉我们,每个人殊途同归,或者让王子睡在梦境里,相信未来的日子,你可以慢慢充满小若的地图,对你了解越来越深,擦肩而过越来越多,而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唱着,听着,看着蓝天和白云,还有一缕刺眼的阳光,主角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这场戏剧也就散场了。再也不允许自己涉入到无法控制的局面,始终知道,自己不适合操控硝烟弥漫的感情。喜欢你,却感觉不能走近你,可看而不得是让人怅惘的情绪,原以为找到了知己和恋人,却只是一场美丽的幻梦。我们已经熟悉到几乎忘记彼此,正如忘记彼此的呼吸。我用分钟计算着和你相守的幸福,你却用秒钟计算着我们在一起的时光。记忆里的爱情,在时间的潮汐中变得哑然,然后一如从前的静默。在纸上写不完整故事里漂泊,物是人非的结局。华丽的盛宴,却不再有华丽的过场。

午后轻盈的阳光,在斑驳的阴影中一如即往,时间随着单车奔跑,誓言在盛夏一样的时光里黯然失色,无论甜蜜美好,还是寂寞恐慌,总会风淡云清。记忆里的脸,记忆里的故事,也许幸福,也许失落,灿烂华丽的天空,倒映着稚嫩的天真,骄傲站在阳光下借用一季盛下,写满我们一生翻不完的回忆,仅此而已…一生就是一年,一年就是一天,朝露和夕阳,有些错过,转身便没了关系,不曾坠落,亦不再记起,就象没有记忆的夏天,没有夏天的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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