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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对决(3)

电视台的车和人像一块撕不掉的膏药一样粘着大水,初时,大水是有些反感的——我找老婆孩子,关你们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屁事。于是,他千方百计地想甩掉这块膏药,但这个想法很快就破灭了。他发现这块膏药的性能是何等了得,有着良好的黏性,粘上容易,撕下来难。渐渐地,大水觉出了这块膏药的好处。所过之处,只要是人群聚集的地方,都会留下大水的痕迹。电线杆子,醒目的建筑物,在它们身上的某一个显眼的位置上,涂抹上一点胶水之后,啪的一声,一张寻人启事就亲吻了过来。两个年轻人,一个扛着摄像机,另一个主动请缨,为大水站岗放哨。这样一来,大水的寻人启事贴得就放心多了。在天津的北辰区,天上一片星光,街上一片灯光,在这个相对安全的时间里,大水刚要往一面光溜溜的墙壁上贴寻人启事,一辆执法车从天而降。幸亏两个年轻人眼疾手快,一个拎了大水那只装着寻人启事的大旅行包,一个拎了大水迅速上了车。逃吧。

每天,大水都会往家里拨一个电话。如果家里的电话打通了,说明高厉厉回家了。说明他的徒步寻妻到底感动了高厉厉。往家里拨的那个电话,从开始的公用电话,到后来使用两个年轻人的电话,证明了大水态度上的转变。在心里,大水愿意管他们叫两个年轻人。尽管按年龄来说,他们比他小不了多少。

人家为自己做得已经够多的了,怎么好再吃人家的盒饭呢。两个年轻人一再说,哥们儿,一路上吃的喝的我们都包了,别担心,掏公家的腰包啊。别管掏谁的腰包,自己的事情,没有掏自己的腰包,大水心里就不得劲。从小到大,他没有养成占别人便宜的良好习惯。大水很善良地想,本来,找老婆孩子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可是电视台的人和车跟着他一路奔波劳碌。如此一来,找老婆孩子就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欠下的人情又有了新的厚度。于是,又多了一条拒绝吃人家递过来的热乎乎的盒饭的理由。快找到老婆孩子吧,让人家把节目做完,也算是还个人情债吧。

赶紧吃完手里的馒头,好抓紧时间多贴几张寻人启事。只是这手里的馒头,着实不好下咽啊。每一次艰难的吞咽,大水都会产生一丝自虐之后的快感。

把视线从膝上的地图上拔出来,瞄了瞄车上的两个年轻人。才发现,他们其实是有区别的。一个略瘦些,一个略胖些。几天以来,怎么就没发现呢?吃完了盒饭的他们,进入到短暂的瞌睡里。在大水面前,他们已经可以放心地瞌睡一会儿了,不用再担心大水会跑掉了。

来,我帮你把馒头烤一下。一个细细的女声在大水的耳边嘤嘤地响起。大水来不及反应,手里的凉馒头已经被一只稍嫌粗糙的小手捉了去。

大水惊愕的目光快速地奔跑,追赶自己的那块凉馒头,身子也本能地做了一个起立的动作,但却没能站起来。两只几乎磨烂了的脚掌,钻着心地疼。

捉了大水凉馒头的,是一个个子不高的女人。离着大水五六米远,有一个男人在用右臂摇着一只椭圆形状的黑乎乎的家伙。大水知道,那是爆米花的家什。此刻,它正架在一堆燃旺的煤火上。为了让煤火保持住旺盛,男人的左臂在拉着一只风箱。捉着大水馒头的女人,在那堆旺盛的煤火前蹲了下来,用一根铁钎子将馒头穿了,放在火上去烤。女人灵巧地旋转着手里的铁钎子,防止馒头烤焦了,间或抬头看一眼身边的男人。长着一蓬纷乱胡须的男人,便给女人丢过去一个浅浅的笑意,很深情的笑意。那样的笑意给男人一张丑陋的脸增添了几许的生动,还有魅力。

很快,馒头烤好了。眉目清秀的女人把馒头还给了大水。大水接过馒头,忘记了说声谢谢,也忘记了吃带着热度的馒头。女人的手里仿佛有一根绳儿,牵去了他的注意力。

女人回到男人的身边,想帮男人拉风箱,男人用眼神制止了女人。于是,女人坐到了男人对面的小马扎上,手托着腮,看着男人拉风箱,看着男人摇架在火上的黑家伙。男人不说话,朝着女人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女人知道男人眼神里的话,摇摇头,告诉男人自己不冷。

一会儿,女人又朝男人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男人点点头,女人的身子离开小马扎,开始灵动起来,去帮男人整理那条接爆米花的长袋子。原来,是一锅爆米花要出炉了。

砰——

随着一声炸响,大水眼里的泪水哗哗地淌了出来。

一路往南走。由三个人组成的一支小队伍,忽然间就庞大起来,由一条小溪流变成了波澜壮阔的大江大河。大水徒步寻妻女的消息不胫而走,引来了各路媒体和广大热心群众的关注,电视台上热播,网络上热炒。大水无路可逃,就像站在舞台上,无论你走到舞台的哪个位置,都无法摆脱聚光灯的影子。它理直气壮地照着大水,让台下的观众看清大水的眉毛的稀疏程度,嘴唇的厚度,还有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意念。用那两个年轻人的话说,这回你的名,是出大发了。

盯上来的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小铲子,甩了冬装,吊着膀子,挥动着手里的小铲子,拼了力气来挖掘大水背后的故事,寻妻女的来龙去脉。他们还带着放大镜,以便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细节。大水被挖得鲜血淋漓,却可怜巴巴地不敢拒绝,不敢反抗。再引用一句两个年轻人的话,把脑袋伸出去,让人家弹吧。温顺着点,要不,没你好果子吃。

顺了人家的意,就代表着思过,反省,悔改。这些词语是和浪子回头金不换相辅相成的,是能够博得人们的谅解和同情的,也是能够赚取很多女人的眼泪的。更令大水想不到的是,还会成为某特殊群体女性的偶像。这类群体女性的内心都有着一段伤心的记忆,伤心的记忆无一例外的和男人有关。她们对男人充满了幽怨,充满了绝望。大水的横空出世,让她们的绝望绝处逢生。她们集体选择原谅大水,集体发出感叹,为什么,为什么大水不是伤了自己的那个男人?于是,她们又集体在网上呼吁越来越多大水的诞生。大水成了新版陈世美的代言人,为旧版的陈世美正了名。更甚者,一个行为偏激的女人,追寻大水而来,当众抱住大水说,她就是高厉厉,要大水带她回家过日子;并将一大堆眼泪鼻涕蹭在了大水的羽绒服上,以留作纪念。大水一边毛骨悚然,一边嫌恶,那可是高厉厉给他买的羽绒服啊。

许多的事情是大水想不明白的。自己找老婆孩子,找着找着,怎会演变成如此的局面呢?眼前的局面太大,他一点也控制不了。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的是,差不多有半个中国的人都知道了他的事情,不计其数的人在帮着他找老婆孩子,不计其数的人在通过各种渠道给他捐款捐物。而且还有一个巨大的意外收获,不计其数的医学界的专家教授,提出来要免费给小可治病。

小可,你听到了么?那么多人要免费给你治病。你和妈妈在哪里啊?

)第六节 我就在你不远的地方

其实,高厉厉又回到了县城,因为小可病了。

那天,从镇上的卫生院出来,高厉厉领着小可没有任何目的性地沿着小马路行走。

小可,你说咱们真的要去南方么?

小可,你说咱们的钱要是花没了,还没有找到姨姨咋办?

小可,把钱花没了,咋给你治病呢?

……

小可,走快点好不好,要不赶不上去南方的车了。对了,小可,去南方的车,是不是得到县城的车站去坐啊?要是那样,咱们现在是不是要去坐到县城的班车?

你不说话就是同意我的想法。走,咱们去坐班车。

每隔着三十分钟,从小镇到县城就会有一辆班车。所以,高厉厉和小可很快就坐上了开往县城的班车。一上车,小可就靠着高厉厉睡着了。高厉厉轻轻地拍打着小可的面颊,想把她唤醒,以免她睡着了感冒。轻轻的拍打丝毫奈何不了小可的睡眠。也难怪,几年来,小可第一次走这么多的路。她累了,倦了。高厉厉只好把她搂在怀里,紧紧地拥着,尽可能地温暖着她。

不知何时,小可的小脸蛋开始晕染上一层轻轻浅浅的桃花红。渐渐地,桃花红由轻轻浅浅转而浓郁厚重。快要到县城的车站了,任高厉厉怎样的呼唤,小可就是不肯睁一下眼睛。用手触及那一方小额头。高厉厉的手竟被灼了一下。

高厉厉不等车停稳,抱了小可便往车下迈。猛然想起座位上的行囊,又折了回头。拎着行囊,抱着小可再度到了车门口,高厉厉已经在嘘嘘喘气了。她如何也没有力量将小可和行囊同时带下车了。一旁早有出租车的司机赶来帮忙了,帮着高厉厉顺利地下了车,又帮着高厉厉顺利地上了自己的出租车,朝医院奔去。

怎么可能是急性肺炎呢?一声都没咳嗽哇?

高厉厉拿着化验单子向医生发出严重的质疑。

谁告诉你的肺炎非得咳嗽?医生的口气中夹杂着一种轻蔑,针对着高厉厉医学常识的欠缺。

高厉厉强迫自己,还是不要和医生作对吧,他们可有的是办法对付患者。多大的忍耐都经历了,这点小忍耐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一切为了孩子吧。

那您说,该咋办呢?高厉厉缓和着语气。

能咋办?住院输液呗。

只输液,不住院,行么?

我建议你住,你要是非得不住,我们总不能拉着你吧。

女性老医生将她两只如豆的眼睛,绕过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对准了高厉厉身边的行囊,望了一小会儿。

怎么搞的,这么多年,咋就没遇到一个态度好的医生。倒霉的概率也太高了吧。传说里的和颜悦色的医生呢?

开单子,拿药,在门诊的输液室里等候护士来输液。

输液室里嘈杂一片。输液的,等着输液的,清一色的少年儿童,从几个月到十多岁不等。孩子的哭闹声,大人的呵斥声,哄劝声,犹如一锅煮沸了的热粥。每一个孩子的跟前儿,都有数目不等的大人陪护着。最醒目的是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陪护的亲属几乎占了小半个屋子。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挺着大肚子的姑姑,保护大肚子姑姑的姑父,姨奶奶,姨爷爷……护士像撵苍蝇似的往外撵多余得过分的人们,一转眼,多余得过分的人们又嗡嗡嘤嘤地飞了回来。手里拎着各种玩具、小食品。三四岁的小男孩说要吃甘蔗,保护大肚子姑姑的姑父飞奔出门,用最短的时间扛回来一根长甘蔗。爷爷豁出一副老牙齿,给小男孩剥甘蔗。付出劳动的爷爷,想在孙子那里讨个赏,问小男孩,甘蔗都给谁吃啊?并逐一地点着聚拢在周围的众亲属,点一个,小男孩摇一次头。全军覆没的亲属们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说,给爷爷吃不?小男孩很干脆地回答,给。众人欷歔,这个孙子爷爷没白疼。话音刚落,小男孩伸手(液扎在脚上)抓起爷爷啃下的甘蔗皮递给爷爷,给你吃这个!几乎笑出泪花花的爷爷,接过小男孩的馈赠,幸福地说,我大孙子真棒!

只有高厉厉和小可的跟前是冷冷清清的。高厉厉把嘈杂往一边推了推,沉浸到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的一小片宁静里。

输完了液,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如巨石般耸立在高厉厉面前,无法跨越。到明天输液还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这十几个小时她和小可要去哪里呢?为了省钱,没给小可办住院,或许,在高厉厉的潜意识里,以为输完液就可以回家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现在的她和小可已经是没有家的人了。医院不能待,家又不能回,总要有一个栖息的地方吧。高厉厉想起婆婆的那些鸡,它们还有一棵树不是。难道,她和小可连鸡都不如了么?

去看看有没有便宜些的小旅馆吧。背着行囊,牵着已经有力气走动的小可,穿梭在县城夜晚的街道上。专捡了破败的地方走,上不了台面的小旅馆一定就隐在那里的,这是高厉厉的逻辑。开始有袅袅的食物的香味朝着鼻孔里钻,辨不出是哪种食物散发出来的,却很诱人。一拉溜低矮的小吃店在眼前了,门口竖着的牌子上写着山西刀削面、兰州拉面、陕西牛肉面,等等。脏兮兮的门口往外蒸腾着热气,给在寒冷中过往的行人带来几分暖意。

在一家卖土豆粉的小店门前,小可站住不走了。她饿了,饿极了。

透过污浊的玻璃窗,可以看见屋子里散落着几个食客,在神情专注地吃着面前大海碗里的土豆粉。来这种地方吃饭的人,多半是有两个原因的,一是为着那一口特色小吃的味道,二是图了便宜。花着很少的钱,却吃得热热闹闹。讲究的人放不下身上的架子,大半是不来这种地方的。

进了店,高厉厉朝着裹在一团热气里的女老板的后影吆喝了一句,来一碗土豆粉!便领着小可在一张空条桌后面坐下来。

除了卖土豆粉人的操作之声,就是吃土豆粉人的吸溜声。在一盏白炽灯的照耀下,依然以黯黑为主色调的小屋子里,再没了其他的声音。一台陈旧的电视机蹲在靠墙的一张条桌上,默不作声。一袭粉色的幕帘将小屋子隔开,给食客制造出一个悬念——幕帘后面是什么?或者是一个太容易破解的悬念,它没有引起食客的过多兴趣。此刻,只有高厉厉在默默地注视着它。

您的土豆粉——女老板将一大海碗热气腾腾的土豆粉放在高厉厉和小可面前的条桌上。她放下碗,准备再去继续她的操作之声,为下一个食客。走了两步,目光很有力度地盯了盯高厉厉。垂着头的高厉厉并没有察觉,她的注意力在面前的大海碗上。她轻轻地移动它,给它一个更适合的位置,然后从一只油腻的筷子筒里剥了一双一次性的筷子,递给小可,自己则坐在一旁看着小可吃大海碗里的土豆粉。想,这家的女老板倒是挺实在,大海碗不是在虚张声势,里边的货色倒是配得上大海碗的。小可无论如何是吃不完的。

土豆粉的味道一定是不错的,小可忍着它的烫,摆足了一副拼命要把它统统吃完的架势。很快,小可的鼻尖儿就浸出来一层细密的汗珠儿。汗珠儿挤挤挨挨地排列着,渐渐地变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清是彼汗珠儿还是此汗珠儿了。高厉厉捏了一张卫生纸去蘸小可脸上的汗水,卫生纸竟吸得饱饱的。再摊开手掌去试小可的额头,凉津津的。想是不烧了呢。小可脸上新鲜的汗水没有出来时,高厉厉便专注地看着吃土豆粉的小可。小可不像大水,像她,尤其是一双眼睛。看着小可,多像是在看着小时候的自己。这样的场景怎么如此的熟悉呢,俨然过去某一个场景的复制。她想起来,是母亲,母亲当初也是这样看着妹妹。

小可很努力地吃着大海碗里的土豆粉,很努力,很努力。忽然,她戛然中断了她的努力,停止了吃碗里剩下的足有三分之二的土豆粉。一双小手费劲地把剩有三分之二土豆粉的大海碗,往高厉厉这边推。

这个简单的动作,意味着什么?她吃饱了?还是心疼妈妈,要让给妈妈吃?

高厉厉那颗质地变得坚硬的心,忽然间就有一小部分柔软了,因为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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