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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中篇小说 调研员(周云和)(3)

果然,汪二爷对这项安排觉得很有面子,怪不得我打电话问他:你当调研员后做啥子?他嘴里虽然说得很随意,但骨子里却透着矜持与傲慢:干啥鸡巴哟,县长喊主要协助他工作。

虽然我觉得汪二爷协助县长工作这个安排比较妥当,但我对汪二爷要当县里安全责任人则有看法。

这年月,社会不稳定因素多,县委、县政府大门前,每天都有人来上访是正常的,要是哪一天没有人来上访就不正常了。山泉县又是一个产煤大县,他们对外声称“绿色煤都”。安全生产管理,只要出了事,都有一个责任追究,轻者处分罚款,重者革职坐牢,他们戏称这是顶着碓窝跳加官,吃力不讨好。为了抓好社会稳定和安全生产,出了事好追究责任,上级要求县里要设安全责任人,一般由县长或分管安全的副县长担任,并缴纳风险金,年终盘点,不出大事,安全死亡人数没超标,三倍返还;要是出了乱子,出了大的安全事故,死亡人数超标,风险金不退还,还要追究责任。山泉县的情况是“三多”:乱子多,矿难事故多,挨处分的领导多。每年交的风险金,基本上没有返还过。这汪二爷居然要当县里的安全责任人,作为朋友,我得提醒他一句,不要没事捉虱子在自己脑壳上爬。

汪二爷对我说:我看他们一个两个经常挨处分造孽得很。比如说卓副县长,才调到山泉县来,板凳都还没有坐热,就发生一起矿难事故,挨了降职降级处分。这人其实很不错,为人和善,工作能力也很强,但事故不长眼睛,哪个遇上哪个挨。现在我是调研员,不是领导,仰起睡有一条屌,仆起睡屌都没有一条,出了事,我顶着,至少可以对他们起一点保护作用嘛。

我淡淡一笑道:你自己屁股都在流鲜血,还给别人医痔疮。你为人家着想,事情来了,恐怕没有哪个会为你着想。

汪二爷真被我的乌鸦嘴言中,当然这是后话。

4

以后的日子,我十分关注汪二爷。只要了解他的人,不管给我打电话,还是到长河市来,我都要问问有关汪二爷的情况。

何心宇和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刘子丹,给我提供的信息最多。他们说:夜明珠哪里都会放光,汪二爷真是一个奇人,别看他走路鸭子一样一趴一趴的,当安全责任人后,县里遇到好几起大事件,没有哪件他没有摆平。红岩村与大山村争水械斗,好复杂好凶险的场面啊,苏县长去,农民撵着要抠他的屁股。刘书记去,老百姓公然把他的车子抬走藏起来;一群婆儿大娘,拉的拉,扯的扯,“轰轰轰”地把他推到十多里外的深山老林然后转身跑掉,公安干警都控制不住局势。汪二爷一去,笑眯眯地说:哟,癞蛤蟆爬床铺,要跟人两个干嗦?几个哈哈一打,玩笑一开,就把态势平息了下来。前不久,旧城街道改造拆迁,遇到一个叫何二娃的钉子户,钉在那里电线杆子一样岿然不动,严重影响工程进展。有关工作人员找上门做工作,嘴巴说起了果子泡。市长又要下来检查啊,分管副县长急得嘴壳子起水泡,偶然间到汪二爷办公室说起这一件事,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凶凶凶。汪二爷喝了一口茶,“呸”掉一根茶渣,一面摇着那把满天星篾丝扇子,一面操起那个暗红色电话,“叽叽叽”地按了几下数字键后,不知打给谁,只听他说,喂,我汪天阳啊,你给何二娃带个口信去,旧城改造他顶着不搬,你告诉他我说的,叫他回家去问他的婆娘,究竟是我硬点还是他硬点?就这一句话,你说怪不怪,第二天何二娃就规规矩矩地搬走了。

听了这话,我眼前依稀闪过一粒火星子:现在很多基层领导干部,工作方法简单,作风粗暴,动不动就动用公安干警,不是以情动人,以理服人,而是以权压人,仗势欺人,把党和政府同老百姓的关系搞得十分紧张。汪二爷不费一枪一弹,凭借自己的玩笑也好人格魅力也好,能把事件处理得严丝合缝,这不是一个很好的通讯题材吗?题目就写《“灭火队长”》,让他重新走进领导们的视线,让其反思,这么有本事的人,为什么得不到重用?到山泉县采访土地流转经验时,我把这个思想说给何心宇和刘子丹听。他们惊诧地望着我,眼里放光:你咋个想到这么好一个点子哟?然后跷起大拇指道,高,高家庄实在是高。

真的机遇是为有准备的人提供的。采访土地流转结束,刘子丹请我吃午饭。我心里搁着《“灭火队长”》一事,想同汪二爷聊聊,是怎么成功扑灭县上近期发生的几起“火灾”的,让他把汪二爷请来。不巧汪二爷往龙抱山去了,要下午两点左右才赶得回来,我们当然不可能饿着肚皮等他回来再吃。

午餐如期剪彩。酒正喝在兴头上,刘子丹接到何心宇的电话,说天水乡牛角湾发生了一起拒绝火葬、围攻县政府领导的严重事件,县里成立了一个工作组,汪二爷任组长,县委宣传部是成员单位之一,要刘子丹下午两点半同汪二爷一道去牛角湾处理这起事件。

我心里暗自一喜,还说找汪二爷聊他如何“灭火”的,这简直是瞌睡来了遇到枕头,直接参与汪二爷“灭火”现场,不是比事后采访更真切生动吗?我岂能失之交臂。于是我说:我也去,好不好?

刘子丹说:咋个不可以呢?

两点二十三分钟,我们到了县政府大门口时,何心宇和县农业局毕局长、县公安局治安科王科长几人已经等在那里了。两点二十五分,陶副县长来了。

陶副县长名叫陶子红。她腰细臀翘,相貌端庄,很有气质。在县妇联工作时,我采访过她。见了我,她热情地迎过来跟我握手。之后,掉头问何心宇:汪二爷龙抱山去了赶得回来啵?

何心宇摸出手机瞟了一眼时间说:他两点钟就离屋了,可能要到了。话音刚落,果然见汪二爷用那把满天星篾丝扇子,挡着头顶上的太阳,鸭子一样一趴一趴地走来了。他见了我们站在那里的一堆人,问:你们站在这里干啥子?

我心里一个疑问春笋一样拱破泥土:你是去牛角湾处理紧急事件的组长,这一些人是你的组员,未必不晓得?

陶副县长笑眯眯地迎上去:听说汪二爷要到天水乡去,我们也要去那里,正好跟你做伴。

汪二爷眉头一皱,目光放在我的身上:大记者也要去那里采访?

我意识到什么,随口打哇哇:啊。

汪二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好,我把车子喊来就走。

何心宇说:我已经给你喊了,马师傅马上就来。

汪二爷“哦”了一声,眼光在陶副县长身上瞄了瞄,说:日本人名字取四个字,要是我们的名字也取四个字就安逸了。

陶副县长疑惑地仰脸问他:咋安逸呢?

汪二爷说:比如你,名字要是取成“桃子红了”,就比现在好听得多。

陶副县长一本正经道:好听个屁。

汪二爷摇着扇子说:“桃子红了”就吃得了,你说安不安逸嘛。

陶副县长钻进汪二爷的套子里了,开玩笑说的“桃子红了”,暗含性成熟了的意思。大家想笑,觉得是开副县长的玩笑,不好笑,都忍着。

偏偏陶副县长傻帽,一本正经道:可是可以,但还没见过哪一个人的名字后面带一个“了”字的。

汪二爷说:你看我们都带得有“鸟”。

陶副县长两条卧蚕眉往眉心里一收,茫然地望着汪二爷。毕局长终于忍不住“噗”一声笑出口。传染开去,大家也跟着或掩嘴或掉过头或弯下腰笑了起来。陶副县长终于明白过来,妩媚的脸庞刷地红了,轻声骂道:疯子。

汪二爷也不笑,摇扇打扇道:对啊,老大哥是蜂子,就想螫一下陶妹妹。

后来汪二爷告诉我,他本来是不和陶副县长开玩笑的,更不要说开大玩笑了,当时觉得陶副县长一直喊他老大哥,突然改口喊他汪二爷,觉得奇怪,就恶作剧地想逗她玩玩。

陶副县长分管农口工作,由于不很熟悉,主动拜见汪二爷:我是小妹妹,你是老大哥,你要多多指教。每次找汪二爷请教工作,一口一个老大哥,喊得汪二爷心潮澎湃心花怒放。改口喊汪二爷,含有敬意。小妹妹嘛,在老大哥面前,可以发嗲犟嘴斗气冲撞不听话,而尊称汪二爷,就有甘当晚辈、臣服与听从的意思了。汪二爷当时不知道陶副县长这个心路变化,只是听她改口喊他汪二爷感到诧异,就想和她开玩笑。

而尊称他汪二爷,是有事求救。

马师傅把车开来了,汪二爷要我和他一起坐。何心宇说:周记者坐我的车。后来我才知道,何心宇心细,怕我坐汪二爷的车,把陶副县长的策划弄穿帮了。于是,我们分别上了车,一行八人三辆车,顶着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日头,随山区弯曲的公路朝牛角湾疾驰而去。

到了乡政府,最前面的陶副县长把车停了下来,其余的车也相继熄火。何心宇喊:都下车来,到乡政府去喝一杯水再到牛角湾去。

大家把车停在乡政府门前的坝子里,等候在那里的天水乡党委龚书记和胡乡长迎上来,把大家带进二楼一间会议室。

会议桌上,摆了几大盘西瓜。看来天水乡领导们知道县里有领导要来,提前做好了准备。龚书记端着一盘,一人一块递给大家:来来来,吃西瓜吃西瓜。

汪二爷说:见食不贪,必定是憨憨。接过西瓜拿起就咬,哟,甜,安逸。

我也接过一块吃起来。真的,很甜。

大家吃西瓜时,陶副县长把龚书记和胡乡长叫到身旁,不知道“叽叽咕咕”地说了一些啥。之后,走到汪二爷身边坐下,冲汪二爷嫣然一笑,掉过头,对在座的说:今天我们到天水乡来,主要集中解决牛角湾存在的问题。苏县长很重视,要我们成立工作组,并指定汪二爷担任组长。我现在把汪二爷给你们送来了,请乡上协助他,妥善解决好牛角湾存在的问题。我要参加县委常委扩大会,这里的一切就拜托汪二爷,代表县委、县政府全权处理。看汪二爷有啥意见?

拴着陶副县长的话尾,一屋人的眼光,如一林子受惊的鸟儿,噗嗤嗤地飞来落脚在汪二爷那张宽阔的紫铜色脸上。

汪二爷嚼西瓜的腮帮子立即僵住,眼神茫然地望着大家,怔了五公里一段路程,又大嚼起嘴里的西瓜来。吃完手里的那一块,又伸手拿起一块放进嘴里。

一屋的眼光都在等着汪二爷回答陶副县长的话。

汪二爷慢悠悠地吃完西瓜,慢条斯理地抽了一张餐巾纸,揩揩手,擦擦嘴,丢在茶几上;又抽了一张,擦擦脸膛,擦擦额头,甚至连耳根耳轮都擦了个遍;之后,捡起那把篾丝扇子,秀才吟诗似的搧了几扇子,做足做够了这一些过场后,才扫了一眼大家,拿腔拿调地说:我还说西瓜好吃,看来西瓜不好吃啊!

我见陶副县长很紧张,眼光一直锥在汪二爷脸上,听汪二爷说话了,才小心翼翼地把精心培育出的生动微笑,万分热情地立即送过去:汪二爷有啥要求尽管提。

汪二爷调侃道:没有要,只有求。你走吧。我把事情处理好后回来,奖励我两个红桃子就行了。

会议室传出窃笑声。

陶副县长走后,汪二爷问乡上的龚书记和胡乡长:牛角湾究竟有啥求了不起的事哟?陶副县长都怕,事前不给我讲清楚。我还说在龙抱山耍两天的,苏县长给我打来电话,说牛角湾的群众对干部意见很大,叫我抓紧去搞一个调研,听听群众究竟有一些啥子意见。原来他们伙起编筐筐,让陶妹妹把我骗到这里来,摔我的死耗子。说吧,只要不要人死,我就不信有好求了不起的事。

何心宇对龚书记一抬下巴道:你把情况给汪二爷汇报一下吧。

龚书记是去年才从县委机要局副局长提拔到天水乡当书记的,个儿秀秀气气,文质彬彬。他望了胡乡长一眼,对汪二爷微微一笑道:好吧,我把牛角湾的问题给汪二爷作一个汇报。

事情的原委是:县里推行殡葬改革,引进一个外地老板,新修了大型的福乐公墓。县里给外地老板承诺,凡县境内死的人,统统火化安葬在福乐公墓。牛角湾林大奎,父亲在前几天发生的高坎岩采石场开山采石中,被“哑巴”雷管炸死,遗体运回家后,准备土葬。乡上知道了,去做工作,林大奎死活不答应。县里在推行殡葬改革宣传时,父亲给林大奎交代过:我以后死了,要把我弄去烧成灰,我在阴间都不放过你。林大奎本身就是孝子,宁愿坐牢也要听父亲的话,何况按农村风俗习惯从来都是土葬。龚书记脑壳抠烂了做不下来工作,只好向陶副县长求援。陶副县长深知:县里移风易俗,推行火葬,难度很大,像这样,只要有一个人带头不火葬,势必影响到今后这一项工作的推进。她决心以此为典型,一面回龚书记的电话:坚决不准土葬;不执行政策,葬下去了都要抠起来火化。一面驱车到牛角湾林大奎家做工作,讲火化葬公墓的意义,讲不火化不葬公墓要受到县上有关规定的严厉处罚。

别看林大奎憨头憨脑的样子,其实还是有心计的。他说:陶县长,你讲的这些,乡上领导已经给我讲过了,我都懂。作为儿子,父亲的话不可不听;县里的大政策,我顶着不火化也不对。我提一个折中的办法,按农村的说法,入土为安。我今天把父亲土葬下去,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了,我就对得起他老人家了。你明天再抠起来火化行不行?

陶副县长一捋脑门前的几丝刘海,望了望身旁的龚书记和乡民政干事。他们也眼巴巴地望着她。陶副县长艰难地决策道:好吧,我们都让半步。但你说话要算话,土葬后一定要抠起来火化。

林大奎说:当然当然,我们都是你的臣民嘛,要我五更死,活不到六更天。

陶副县长中圈套了。第二天她去叫起尸火化时,林大奎组织了二三十个亲戚朋友,拿着刀刀枪枪棍棍棒棒站在坟头:谁敢挖我父亲的坟,别怪我手头的家伙认不到人。

陶副县长骑在虎背上了:让,只要这个头一开,今后的工作就不好做了;坚持起尸火化,又怕闹出乱子来。她急得哭,只好回县上找苏县长请示,是不是动用公安干警强行起尸火化?苏县长说:不要忙着动用公安干警,我给你推荐一个人。陶副县长问:谁?苏县长说:汪二爷。陶副县长说:我怕请不动他,碰一鼻子灰。麻烦你请他一下吧。苏县长心有不悦,但引进外资建公墓是他的决策,出了问题推开不管当然不行。于是,他给汪二爷打去电话,导演了上面这出戏。

汪二爷听罢,悠悠然地摇着扇子,问龚书记:你说的那个林大奎,是不是脸盘子有一点团,左腮帮子上有一颗黑痣?

嗯。龚书记反诘,你认得到他?

四天前,汪二爷到高坎岩去处理开山采石事故,那个咬住要二十五万元赔偿的,就是林大奎。汪二爷心里有了底,掉过头问坐在身边的胡乡长道:呃,你不是平时到处吹日得蜂子坐得蛇吗?去把陶副县长的屁股揩了嘛。安逸啊,陶副县长的屁股又白又嫩。

大家笑了起来。

汪二爷说:笑个锤子。大家说,这个事咋个解决?

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毕局长说:就是解不开这个套子,才请你来的噻。

汪二爷说:我就解得开啊?我又没有日天的本事,又没有人叫我列席县委常委会。算了吧,我们还是先去走一趟看看再说。要是我去被他们两棒棒敲死了,你们每个人都要送我一个花圈嗄,哪个龟儿才不送!

大家纷纷说:肯定送肯定送。

毕局长说:我保证送一个簸箕那么大的。

牛角湾离乡政府有七八里路,出了会议室,来到乡政府门口,大家就要往小车里钻。汪二爷说:坐啥求车,走不得路啊?

龚书记手掌挡在额头上望望天色,一脸碍难:太阳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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