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虽然手不能抬,肩不能抗。但是凭借着她人格分裂一样的三八体质,变成院内下人们最受欢迎的人。
张华每次看到她那张媒婆脸,都要发出“以前的刺客去哪啦”的疑问。这就是上帝为你关上一个门再开一扇窗啊,当上帝剥夺了你的肢体打架能力之后你的嘴炮指数就会瞬间标高。
比如婢女经常会嘲讽脸哄笑张华,说他如同弃妇,其实已经被狄膺抛弃了。
张华也常常反讽,你家冰掌也抛弃你了。
这时候麻雀就安静了。唉···人类为何要互相伤害╮(╯_╰)╭
张华自从随着狄膺出席过那次“东北大哥聚会”之后,已经成了小城名人,时不时就有商家来邀请老爷子去吃饭,让老爷子面上有光,一点不觉得把庶子当成女儿一样嫁出去是多么奇葩的事。
今日也同样有人盛情邀请,但是请却是张华。说来也巧了,正是小城唯二的朱雀,九三赌坊老板。
张华和婢女大爷一样坐在主座上,无视老板微妙的表情,老爷子一直在九三赌坊老板前一直是抬不起头的,人家可是因为实力才当上朱雀,自己···呵呵。现在虽然做了一个紫城青龙的岳父,性质不也和原来一样吗,都是“卖女儿”得来的,所以觉得张华如此太过无礼。但是老爷子又想,全城的人都因为张华的缘故得到了漕运的便利,自己作为张华的父亲,怎么也应该被人高看一眼,又觉得张华这么做刚好可以帮自己出一口气。
九三老板反而没有这么心胸狭隘,他淡笑地坐在主桌的另一边,并不在意张华的无礼。和颜悦色又坚决地说,“林老爷可否暂且回避,我与夫人有话要谈。”老爷子居然有点畏惧这位多年商贸的威压,默默退了出去。
九三老板递出了一个小盒子,慢慢推向张华,张华一眼就看出是当日在船上每个人都有的红棉盒。
九三老板淡淡地说,“小城量小,并不需要漕运的份额,这份心意唯有心领了。”
张华并没有接盒子,虽然他还不知道盒子装的是什么,但是这份心意被退也说明了一个事实,老板看不起这份心意。“老板为何选择这个时候退回,还要亲自找我上门退回?某一片心意反而被如此对待,老板的待客之道让某深为怀疑。”
老板摸了摸胡须,狭缝般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世间的一切,“就是相信你们的心意,我才一直留着这个到现在,可惜无论是背面的消息还是当面的交谈,都证明夫人这边没有足够的诚意。夫人可知道我是谁?应管何物?”
张华不知道,他茫然地看着老板,云里雾里。
老板见状笑容渐消,“夫人请回吧。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待客之道了。”
张华拿着盒子坐在马车上,一脸怨念地看着婢女,要是她不说,就不要怪我欺负残疾人啦!
婢女受不鸟这种幽幽的脑波攻击,“那人看出来你不是张华了。”
“啊?”
“张华怎么会不知道组织的事。”
“我就是张华,我就是不知道嘛。”
婢女用一种“这人没救啦”的眼神看着他,让张华更加火大。
一日之内,被退回的红锦盒越来越多。张华打开其中一个,看到里面是个类似古代签证的东西,上书物件、地点、钱财还有个大红印子。
张华问婢女,“这是什么啊。”
婢女鄙视张华,“这就是漕运的通行文书,他们可以靠这张纸来运自己的货物。”
张华看着满满一桌子的盒子,这么重要的文书都不要了,要不就是因为更大的利益,要是就是因为本来的利益没法实现。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已经不是keyword“张华”,所以就说明这些东西都没用了?
婢女看着盒子,嘲讽一笑,“看来事情已经变化,你这个诱饵已经没用,他们也不会来了,所以狄膺才走了吧,不然只是守株待兔也太过被动。”
自己已经失去了价值?那和漕运有什么关系,漕运是永恒的,信物也是永恒,只要自己活到最后还拿着信物。除非是信物没用,这些证明才成为了一堆废纸,而信物没用不应该是自己失去价值,而应该是···狄膺!
婢女似乎也想到了这点,她匆匆起身,“我去探听消息。”
傍晚婢女终于打听到了本日传遍了小城的消息——狄膺在西南失势。而且是因为小城消息闭塞才如此,按照信使的日程来算,应该是狄膺出京之时,就已经西南失势,所以小城的人觉得此人居然拿一份没用文书来哄骗自己,简直是侮辱诚意。
这件事让老爷子颜面尽失,导致张华在这个家的地位重新跌回谷底,甚至比过往更加过分。
今晚是张华在这个豪华温暖的客房的最后一晚了,明日他就要搬回自己偏僻的小院,甚至连之前的婢女和妈子都不配。
张华满脑子乱绪,一晚上尽是做了些光怪离奇的梦。梦里频繁出现一个满头华发的白衣人,自己好像对他有一种依赖的感情,这份感情让张华陌生。梦的末尾居然是一些强|暴的画面,他看到自己被粗|暴地对待,被当成妓|女一样,无论怎么反抗怎么哭泣都无法离开那让人窒息的环境,愤怒和怨恨像冬日的雪一样越积越厚,直到把自己冻得毫无知觉···
这份沉重终究还是把张华压醒了,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身侧居然是烫热的,有一只手在轻轻地磨蹭自己的腰际,耳边是若即若离的触感,张华愣愣地转头,轻唤,“狄膺?”
浑厚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恩。”
狄膺直接翻过来压上张华,缠上张华的唇,霸道地肆|虐着。
张华还没从梦境的氛围中出来,轻易被夺去了呼吸,只是被动地承受。“恩···恩··”
待到两人分开,气氛仿佛更加潮湿。张华神智已经有点混乱,他伸手摸上了狄膺的脸,是温热的,所以上次不是梦··狄膺回来过?···还是现在也是梦?
狄膺轻笑,热气喷到张华手上,他复低头一点点地吻张华的眼睛、脸、唇、耳朵脖子,缠绵的,温柔的。
张华全身轻颤,忍不住小声地轻哼,充满甜腻的味道,双手自然地楼上狄膺的脖子。
狄膺褪去他的衣服,拿下他贴在脸上的手,情|色地磨蹭着,沉沉地说,“你手上有剑茧,为何不是张华···”
张华从他平静的话语里面感受到了一丝寒意,那份梦里的寒冬逐渐从心里渗了出来,瞬间清醒。
自己在干什么!?张华猛地挣脱开来,狄膺接下来也没有动作,只是深沉地看着张华。
张华胡乱地穿回衣服,同时也警戒地看着狄膺。
两人静默一阵,狄膺一把捞过张华,后者拼命挣扎,可惜力量的悬殊真的不是差一点点。
张华闹不懂现在的形势,也捉摸不透狄膺现在的想法,但是能感受得出他心情极度不好。
狄膺温柔地抚摸张华的脸,眼里却是从未有过的寒意,张华感觉他随时会杀了自己,理由不明。
但是狄膺只是抱紧张华,低头在他唇上轻触了下,几乎是脸对脸地对张华说,“再见···”
随后张华面对的就是只有一片黑暗。翌日起床,他以为又是一场梦。当婢女和玉佛都不见了之后,张华才知道自己真的已经成为一颗没用的弃子了。
那你那晚对我所做的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