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6年8月14日中午,法兰西舰队的帆船行驶在距离撒丁王国的海岸线以东四十海里的海域。法国人的舰队由二十七艘战列舰组成,这其中包括了世界上最大的战斗帆船‘路易十八’号,这是艘四层甲板战舰。还有六艘三层甲板战舰和二十艘两层甲板战列舰。除了在西印度洋进行机会主义作战的一支小的舰队外,这是法兰西帝国几乎全部的海军力量了。
“丰内尔,真是壮观的场面啊!那么多的战舰排列在一起.我们简直就象前往亚克兴的罗马人一样强大!”少年对身边布伦的旧相识说道,因为在布伦的战绩,丰内尔被提升为了海军少将,负责指挥三层甲板的战舰‘胡蜂’号.少年主动要求参加战斗,没有办法的海军上将把他安排在了丰内尔的战船上。
“拉斯特元帅,从今年上半年开始。我们就一直在逃避和英国人打仗了。我不知道您给贝当上将带去了什么样的命令。我应该感谢您,整天呆在马赛冲洗甲板简直让我烦躁透了,不打仗我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不是另一个纳尔逊呢?”丰内尔仍旧是大大咧咧的脾气,他看着少年笑着说。
“呵呵,虚假的命令。我的老朋友,我带给海军上将的是自己下达的命令。但是肯定比路易十八的管用。”拉斯特笑着回答,他看到整个舰队排成巨大的‘V’字型前进着,纳尔逊会找上他们的,这点他肯定。
“那个女人是谁?她把自己包裹的就象修女一样的严实。带上她可是破例了呢!你知道,水手们不喜欢在注定见血的日子带上女人。”上将看着离他们五米远的,戴着面纱的拉丽法叶说道,就象贝当对拉斯特没有办法一样,少年对女公爵也完全没有办法可想。
“一个新朋友,呵呵。丰内尔,我可保证她看过的流血场面比你知道的大的多呢!”
“恩,不会是您的女朋友吧。我原以为您会和罗雅尔小姐在一起的呢。”丰内尔随意的说道。
拉斯特半天都没有说话,想起来在布伦的时候自己和这位海军少将几乎是情敌的关系。
“她在伊斯坦布尔执行任务,我也很久没有看见过她了。”拉斯特回答道。一旁的拉丽法叶似乎听到了什么,她向少年的方位看了一眼。
“哦,罗雅尔是那样的性格,她几乎不会被什么东西牵绊住的。就象别人说的一样,猫一样的女人。”
拉斯特似乎不愿意在讨论这个话题了,他指着甲板两侧的喀斯特尼狙击手说道:“这些就是我的老乡们,他们会帮助你取得胜利的,顺便问一下,上将的命令下达了吗?我希望战舰以实弹射击,毕竟你不能指望铁屑弹把英国船打沉。”
“我知道了,拉斯特元帅。我们在即将开始的战斗中将用英国人的战术击败他们。上将是这么和我们说的。小伙子们会狠狠的轰击英国人吃水线以上的船体,必须弄沉几艘才行呢!这是男人的战斗,可不能总想着逃跑。”丰内尔大声回答道。
“贝当上将具有过人的语言天赋,他的命令很准确。”拉斯特边说边观察着美丽的地中海,这是个艳阳高照的中午,海鸥一直跟随着他们的战舰,一些孩子气的军官朝那些大鸟抛洒着面包屑。海鸥箭一般的掠过海面,在食物落入大海前把它们衔在口里。
“为什么和我们一起来冒险呢?这不是您的战争啊。”丰内尔不解的问道。这也是拉斯特让拉丽法叶生气的原因之一,少年毫无必要的把自己置于了危险中,而全然不顾身肩的使命。
“好奇,纯粹是好奇。丰内尔少将。海战是我最不熟悉的军事学方面的领域。我想看看人们是怎么在大海上彼此杀戮的。知道吗?我实际上是个不可救药的宿命论者,如果命运让我在这里死去,那么必定有它的理由。何况我还有一千名士兵参加了这场战斗呢。他们的元帅必须和他们在一起。”少年笑着回答道。
丰内尔用不解的眼光看着少年,他叹了口气道:“我不认为您的士兵会起到到很大的作用,英国佬不会给我们接舷战的机会的。”
“呵呵,我们看着吧。要我看他们才是战斗的关键呢!”拉斯特眨着眼睛说道,他看到一旁的女公爵正在孩子气的掰着手中的面包。
“大人,似乎有情况。最右面的‘老特里’号给我们发旗语,说他们发现了不明身份的舰船!”桅杆上的观察手大声喊叫道。
“先不要慌张,也许是商船!”少将无所谓的说道,从他们出发后就接到了无数的虚假警告。
“不,他们已经看清楚了。是英国人,可以看见他们的十字旗帜了。大人。贝当海军上将也向我们发信号了。”观察手紧张的说道。
“注意观察主舰的信号,妈的!英国人来的好快,他们一定一个星期前就从西西里出发来寻找我们了。”少将激动的说道。
拉斯特走到了拉丽法叶的身边示意她到安全些的地方去。女公爵傲慢的拒绝了。少年明白对方孩子气的想法。既然你不关心自己的安全,那么我就比你更漠视自己的生命。
‘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倔强的女人!”少年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同时内心里涌出一股淡淡的甜蜜和被人关心的幸福感。
“按照计划战斗!”上将的命令终于通过旗手的信号传达了出来。法国水手开始忙碌了起来,‘V’字队型尖顶的船只停止了下来,两翼的船只慢慢向旗舰靠拢了过去。他们还在缓慢的前进,法国人的队型慢慢变成了‘一’字型,全部的船只把他们的首尾相隔很近的停在了一起,威力巨大的舷炮对准了英国军舰的方向。法国舰队没有按照惯例分为两支作战,这个计划是拉斯特和贝当讨论的结果。英国人习惯于利用水手的熟练强行插入法国舰队的队列,然后用两侧炮火攻击。这个战术可以避免法舰的队列被强行的分割开。
“那些法国人发疯了!纳尔逊大人,他们全都傻忽忽的停了下来。这样我们就象射击固定靶一样的消灭他们吧。”英国人的军官高兴的对他们的将军说道。
“恩,虽然很愚蠢。但是我们就无法分割开他们了。好吧,那就来一场火力的较量。按照原计划攻击。”上将毫无感情的说道。
英国人的舰队娴熟的分为了两支,一支在纳尔逊的带领下从法国人的上风方向行驶了过去。另一支在副司令考尔的率领下从下风处靠近法国人。两支舰队都由十五艘战列舰组成。英国的地中海舰队为了对付法国人和西班牙人是他的海军中最庞大和精锐的分舰队。他由三十艘战列舰组成。十二艘三层甲板战舰和十八艘两层的。指出双方的军舰数量这些微小的差异丝毫不能说明英法舰队在实力上的悬殊。英国人的水手具有丰富的经验,很多人参加过不少于十次的海上战斗。他们全部盲目的崇拜自己的上将。同时纳尔逊也给他的舰长更加自由的指挥权限,每个英国舰长都可以选择当时最合适的方式攻击自己的敌人。
‘希望不列颠的子民们勇敢战斗,永不后退。”纳尔逊命令自己的旗舰‘胜利’号打出这道著名的命令。这是每次战斗的时候英国海军都必须完成的程序之一。双方的战舰相距已经不到十海里了。法国人升起了他们的旗帜。然后双方的水兵们朝天鸣枪,每艘船上的乐队都吹奏了起来。
海面上一丝风都没有,海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消失了。英国战舰缓慢的象法国人靠近了。考尔的舰队首先靠近了法国人,在双方的战舰距离不到四分之一海里的时候。法国的旗舰下达了‘自由开火’的命令。最侧面的法国军舰象试图用侧翼炮火轰击自己船头的英国人开火了。距离有些远,轰击的效果并不理想。英国人在距离更近的时候发射了他们整场战役的第一次排炮,由于没有风,他们很难包抄到法舰的船头用凶猛的舷炮攻击。双方的战舰几乎是平行着射击。英国人的第一次排炮非常有效果,他们是瞄准着法国战列舰吃水线两米以上的侧舷轰击的,法国船被开了几个很大的口子,水手们喊叫着找来东西堵上缺口,被打死的炮手被自己的伙伴扔到了海里。法国人的回击瞄准着英国船只同样的地方射击。但是英国人的排炮射速度更快,打的更准。
“狙击手射击,瞄准他们的甲板和桅杆!打那些穿大衣的家伙。”法国战舰上的喀斯特尼指挥官大声喊叫着,英国人的船只离他们大约有四百米左右,这已经是卡尔卡里恩的射程范围了。
英国人的甲板上那些大声喊叫的军官和桅杆上的观察手们很快的被击中了,几乎每艘法国战列舰上都配备了四十名左右的狙击手,他们躲藏在甲板上的射击孔后射击着对方甲板上的目标。由于甲板并不是英国人优先攻击的目标,所以炮击对喀斯特尼人没有丝毫的影响。
拉斯特和他所在的‘胡蜂’号位于和纳尔逊率领的分舰队相对的一侧,他们并不处在最边缘的位置上,所以战斗暂时还没有发生。英国人很快的就发现他们的计划有些行不通,包抄敌人‘一’字型队型的两侧由于风的原因很难实现,最外缘的法国船用舷炮猛烈轰击用脆弱的船头对准他们驶来的英国战船。所以英国的舰长门很快的调整了他们的队型。他们用几乎和整个法国舰队平行的队列向敌人发动攻击。而和‘胡蜂’号相对的英国战船赫然是纳尔逊所在的英国旗舰“胜利’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