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告诉我吧,我不想我们之间每一次遇到这样的问题就逃避,我们只要把心底的话说出来然后解决,我们之间就不会有那么多误会。苏锦,钱的问题上是我对不住你,也亏欠了你,但是我会好好的补偿你,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给。我的决心绝对不会比以前少,我需要仅仅是你一个原谅我的眼神,相信我的一句话。”欧羽烈坚决的表态着,墨黑的眸子里波澜起伏,“这件事情如果不解决,就像扎在你心上的一根刺,每一次你想起来都会疼,而我不想让你再疼了。”
其实他也疼,只是不想让她知道,他只想把她的疼消除,那么他也会愈合。
补偿?到底要怎样才能补偿她,钱吗?离婚吗?现在的她一点都不渴望这些东西,她的心像是进入了寒冷的冬季,已经心灰意冷。
可是有一点他却说到了她的心坎上,这事情就像一根刺让她每每想起就要疼痛一次。她不想再痛了。其实她也曾想过她流产没多久,子宫没有恢复怎么可能在短时间里再次受孕,可是那次强迫她失去第二个孩子时她明明就感觉到子宫收缩的痛楚。当时她太难受了,也没有去医院查检一下,是不是她真的错过什么了?
“在你结婚的前一天我不是被人劫持了吗?就是那一天我被蒙着眼睛带到了一个私人的手术室,里面的人给我做了检查说我怀孕了。我不相信,可是他们说是你说不允许我再拥有你的孩子,然后给我打了麻醉药,醒来时我已经回到了凤栖苑,我感到下腹里撕裂般的疼……”往事像黑白的电影胶片在她的讲述时在脑子里重新放映了一次,那声声残忍的话和她无力的挣扎像是发生有昨天一样鲜明,她不禁落下泪来,晶莹而剔透,声音也哽咽到无法再继续说出来。
她蜷缩着身体,悲伤无处不在,在胸膛、心脏、骨髓、血管里流走,揪紧了她的呼吸和心跳,泪水已经湿了枕头,潮湿了她人生。
那些痛,那些伤,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不在她的神经里作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消除无痕,她这一生到底欠了谁?如果爱情就是一把劈得她面目全非的剑,不如一把刺死她来得痛快。如果她这一生都要为爱而伤,那么她情愿不爱,因为她怕伤害,太怕。
听到完这些,欧羽烈整个人震惊到已经说不出话来,喉咙上下滚动了几下,依旧找不到自己的声音,牙关几乎被咬碎,漆黑的双瞳深沉如此时的夜色,浓到化不开,卷起狂狷的色泽,冷凛而阴戾。胸膛里的一颗滚烫的心就像放在了冰天雪地里结冰,疼到麻木,失去知觉。
他轻轻地伏下身子,用自己的怀抱将苏锦颤抖的身子拥在怀里,虽然现在他们都很冷,都需要温暖。他将他的头埋理苏锦的肩窝里,声音沙哑到不行,像是飘雪的冬天:“苏锦,相信我,我没有做过,真没……”
眼睛怎么就这样酸涩了,很多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苦得厉害。
此时他发现再多的语言都是苍白而无力的,苏锦已经不止一次说过她没有做过那些事,可是他呢,依然没有用心去看她,没有相信她。她的眼泪,她的无助,他都看不见,却亲手将她推远,让她一次一次忍受着他无情的伤害和折磨,他以为这就是爱,可是现在他知道他错了。他没有她爱得深,也没有她坚强。
苏锦紧紧地闭着眼睛,咬着唇瓣,只能默默地流泪。
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或者相信什么。
这一夜他抱着她,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一直在后悔里自责,一直将泪水流进了心底。苏锦,这一次请相信我会对你好,请相信。
第二天一早,苏锦的胃病也有了缓解,他们梳洗了一下后出了医院。刚走到大厅便看到了来上班的楚克。他的目光落了苏锦和欧羽烈相握的手上,又转移到了欧羽烈的脸上。
他上前一步,微笑着:“苏锦,你回来了?”
当年欧羽烈那场婚礼他没有参加,他正好去美国参加会议了。回来时听到了苏锦大闹婚礼的消息,他根本就不相信,但也没有问过欧羽烈。毕竟他已经结婚了,就算是和苏锦断了关系,他没有必要再为苏锦的事情打扰他。
一直的一直他再也没有苏锦的消息,但是却在心底祝福她比现在得好。
他也想过她可能找到可以给她爱和温暖的人在一起,实现了她最初的坚持。今天看到了她真的很意外,好像觉得时光没有流逝三年,他们还是三年前的彼此,只是心为什么还是苍老了几分。
“嗯,楚医生,你好。三年不见,你好吗?”这个城市里楚克算是一个唯一能给她温暖而又不会怕欧羽烈的人。
他三年前的真心帮助让她无法忘记,一直铭记于心,只是没有机会报答。
“好。”他简洁地回答他,“这一次回来不走了吗?”
苏锦的唇抿了一下,眼睛里却有着一丝落寞。
她是想离开,可是她能离开吗?欧羽烈这一次会放手吗?就算他们之所有的误会都解开了,可是那些遗落的时光谁又能找回来?
“烈,我想和你说几句话,行吗?”楚克已经看出了苏锦心里的挣扎。
“可以,但是苏锦要先吃点东西。我们到外面的早餐馆里说。”一直没有开口的欧羽烈点了一下头,转头对苏锦说,“我们走吧。”
然后他们在外面的早餐馆里坐下,苏锦一个人坐在里面,吃着清淡的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