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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缝隙之音(3)

离歌

文/沈佳英

之行,如果有天我们湮没在人潮之中,庸碌一生,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努力要活得丰盛。

——黄碧云《她是女子,我也是女子》

那天晚上看到手机上陆闻的未接来电的时候,我正收拾书包准备去开会,是文学社可有可无的一个会,不知道怎么答应了,就只好过去。我渐渐觉得自己总是缠绕于许多毫无意义的琐碎之中, 它们小鸡啄米一样把我的时间干干净净地食走。我叹了口气,看着手机上“陆闻”这两个字,只感觉已经很久不曾念及过这个名字了。

路上我回电话给她,陆闻很快接了电话,语气非常快乐地说:“祈年你在干吗?我有消息要告诉你。”

我晚上是在图书馆背单词,四个单元的单词说听写就听写了,我陌生得一塌糊涂,只好突击。但我没有说,“背单词”听起来就长着一张勤奋书生的脸,我知道陆闻不喜欢听这些,不过我的生活就是如此,庸碌平常,一天跟一天过得没什么两样。

我不准备扫她兴,抓住了后半句问她:“什么消息?”又抱歉说正在走去开会的路上,恐怕只有十分钟可以讲话。

她口气依然兴高采烈地:“没关系很快就说完了,就是我明天要去看你。你周末有事吗?”

“那太好了,我一直都挺空的,不过怎么这么突然,你明天没课吗?”我口气里的惊讶与喜悦一览无遗,我知道这也令她高兴。

“突然就想来了。我把下午的课翘了,到你那大概下午五点了,准备好接我哦。”

我听出来说到翘课她满不在乎的口气里,隐隐透着一息骄傲。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路的学生时代,我们其实走得循规蹈矩,但总喜欢扮一副“I don’t care”的模样,但我知道我们谁也没有那么洒脱,但谁也不会去说穿,我们对彼此又失望又心疼。这些年就是这样,那股勇敢的力量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就这样带着点不甘心走着。

我们确定了一下她乘车的路线,就挂了电话。她跟我说再见的时候,语气轻松平常,刚开始的那股激动劲突然就又平淡了。

那天的会果然又是一次极为无聊的会,本来是要讨论文学社要出本杂志的事,讲了半个多小时一伙人还在嘻嘻哈哈你一句我一句聊着奶茶晚饭,我刷着手机微博,越来越坐不住,真想走人。讲了一小时终于把零零碎碎冒出来的各种奇葩话题讲完了,最后遣散了众人,把我们编辑部的人留下来讲那本杂志,真的就是两三句话的事情。我听完拎起书包就走人,在心里直骂自己傻帽,今天真不该来。大一参加的那些学校组织尽开这种不谈任何实质内容的会,后来全退了,没想到又被拉进了这个文学社,反正文学社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我想帮他们做完了这本杂志,还是走人吧。

会开完十点了,已经是12月初,安城三面环山,温差奇异,早晚已经只剩下一二度。冰冷的风和夜色一样,无孔不入地包围你,蹿进你的衣服。我不由自主地缩着身体,肩膀都疼了。走了一段路才又想起来陆闻明天要来的事,奇怪开会那一小时竟然一点都没想起这事来,是光顾着嫌弃这会了,还是根本就没上心?我问自己,也没有答案,说起来到这里玩过的朋友也已经好几个了,不过多半也是附近学校的同学,也就是逛逛学校,找家奶茶店聊聊天而已。陆闻学校在湖城,倒也没有跋山涉水,但也不近,来一趟要坐五六小时的车。

回寝室琢磨了几家特色的小饭馆好带着她去吃,还正好有个室友这周要去别的学校玩,把床铺给空出来了,这样两个人也不用挤一张床了。上次科大一个同学来玩的时候,晚上两个人睡一张床里,夜里被子不停往下掉。那次也正赶上冬天,我哆哆嗦嗦地捡了好几次被子。

逃了最后一节课去接陆闻,那时候五点半了,夜色已经到处铺满了,西门口大小商铺亮着彩色灯光,看上去还很热闹。我一下子看到了在门口张望的陆闻,她比我高半个头,在人群里依然高挑,我走近了,冲她招手。

陆闻笑隐隐地走过来,第一句话便是:“你们学校的帅哥比师大多多了。”我笑了,说:“原来是来找艳遇的。”她穿了一件军绿色的毛呢外套,黑色打底裤,头上咖啡色的帽子非常衬她的染成浅黄色的直发。一副很潮的样子。我谈不上她改变了些什么,我们一起玩的时候是十五六岁的事了,她的一切都显得自然,只是我还是一副学生的打扮,真的是有“各自有路走这回事。”

我挽着她的手臂往学校走,路上她像突然回过神来一样惊喜地说:“有没有想过我真的来了。”的确恍如梦境,这样拉着她的手走路的日子已经远在我们的少年。我突然想起来,自17岁那次告别,我大半个高中时代,都曾盼望过有一天,我那些少年时的好友们会来看我,会在惊慌恐怖的数学课上,在窗外叫我的名字小年。彼时我们都还没有经历过爱情的甜蜜与残酷,也还没有承认过梦想的陨灭,那时候友情大过天,重逢的约定都还记在心上,总以为我们只是暂时地失散,有一天会传奇地再考到一个大学。

对,是传奇这个词,我们那时喜欢用这个亮晃晃的词。

大概人什么时候都要找个寄托,家庭,理想,友情,爱情。我们总要找个东西来支撑自己,这样才不至于在一片荒芜的时候,什么都抓不住。在昏头昏脑的爱情光临之前,友谊总是一个坚实又温暖的寄托,可以牵挂,可以诉苦,可以聊聊梦想。在烧灼缠绵的爱情冰冷之后,在青面獠牙的现实漫不经心地踩踏了梦想之后,我们又去寻找了它,可是我们谁也说不清楚,它是否坚固如常,它是否温暖如昨。那些被各自的深渊缠绕过的还缠绕着的人,他们心脏的纹路,还是少年时的样子吗。

在寝室休息了个把钟头,陆闻细细地打量了我的书桌。我书架上的许多陶瓷小玩意,她看着惊喜极了,她一个个玩过去,嘴里说:“没想到你也喜欢陶瓷。”我听着这话,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难过,说实在的收集陶瓷这个爱好被室友多次嘲笑过,那几个一指多长的暴力熊当初在学校的创业市场上买下时,她们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那差不多是我一个星期生活费了。旁边室友看着把玩着那个破碎裂纹葫芦的陆闻,都纷纷笑着说:“不愧是祈年的朋友。”其实我们有一些common interests一点都不奇怪,十五六岁的年纪,我们的价值观根本就是一起建立起来的。那时候我们一起在课上偷偷摸摸地翻余华的书,一起爱慕那个刚刚毕业的语文老师,每次都为周记本上他的评语争风吃醋。唉,真是太久以前的事了,如今那老师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吧。

我走神了一会儿,听到陆闻说:“哎,你不知道这些杂志按期号放在一起就是一幅画吗。”“真的吗,不知道啊。”我做老实状。她指的是书架上那一排《城市画报》,我买了有一年多了,从2011年起差不多是都没落下。她在那儿重新排11年的《城市》,我看着,果然一幅画的轮廓慢慢出来了。陆闻转过神来,极其认真地看着我:你怎么还是这么笨啊。我不说话了,悻悻地笑。她有一点还是没变,比方说,嫌弃我的智商和我的记性。

第二天带她去逛学校,大概因为是星期天,天色又阴沉着看着要下雨,路上人非常少。学校看着就跟空了一样,只偶尔走过几对情侣,陆闻对见不着我们学校的帅哥表示遗憾不止两次。地上夜里落了雨的痕迹还未干,栾树树叶枯黄了,被打湿在地上铺满了一条路的两侧,银杏落叶又落满了另一条路边上的泥土,看着很凄恻,也有些美。

她忽然问我:“你有没有想过,当初要是报在一起,我们这样走路就是常事了。”我低着头,刚好看到她黑色的高跟鞋上夸张的珠片,她的话在这些亮片里闪闪烁烁。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她突然又说:“你根本不知道我现在过着怎么样的生活。”我觉得有些疲倦,真的不想去问。但我开口却说:“晚上我们去酒吧喝酒吧,你讲讲你的事。”

我也有好多话无人可以听我讲,我也有永不再见又无法告别的人。陆闻,当你在电话里说要来看我,那些心事就一下子漂浮出了水面。可是我看到你,却再也没有了说话的欲望。这和你无关,我只是知道原来我们都一样,你眼睛里出现的影子,是我没有见过的,我就知道了,原来我们都一样。讲了又怎么样,我只是难过,五六年前那些孩子,那些眼睛,已经不属于我们了。

晚上下了雨,大学街上快积水成河,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了那家酒吧。“小店故事”坐落在大片的衣服店,格子铺中间。白天大家也只是去喝喝咖啡,晚上就兀自成了隔绝世界的喧嚣天堂。抖落一身雨水,推门进去,雨天雨地就全在脑后了。人们的彩色衣服全隐匿在昏暗灯光里,只剩下脸上模糊的表情无比生动地荡漾着笑意。

几个桌子都坐满了人,我们只好坐在了吧台边。点了几瓶啤酒和一碟花生,陆闻摸出烟,用吧台上的打火机点了烟,我看着她点烟的动作,想起来少年时代她把自行车骑得飞快扮野的样子。彼时她总是对我说,祈年,我要离开这里,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

回忆及此,我脱口而出:“我们现在都离开小镇了,陆闻,不是吗。”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我说了一句很无厘头的话。我从她口袋里摸出烟盒,拿出一支就着吧台上的蜡烛点了烟。她问我,吸过吗。我摇摇头。她说,其实我也不会吸,烟都从嘴巴里吐出来,没有瘾。她露出自嘲的笑容。我吸了两支,薄荷味的女士烟,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吸吐的这些动作之间,真的适合想事情。“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但还是和他去开了房,没发生什么,他那时有女朋友的,后来我知道他们分了,又和他去玩了几次。他现在消失了,我找不到他。”

她自顾自地开口,说完这些话,就兀自喝酒,环顾着我们四周。我们前面那两个桌上的人都在玩骰子。音乐很High,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很大声,那几个女孩子非常快乐地顺着节拍扭动着身体。一个女生打扮得一副男生模样,眼神很刺人,不时地扫到我们。陆闻说,那会是个同性恋。

我闷头喝酒,酒一瓶一瓶地,陆闻惊吓地看着我:“喝这么快干吗?”

我知道总得说些什么,就问:“还在等他吗。”

“我是真的喜欢他。”

“真的等他,怎么还来寻找艳遇?”我不放过打击她的机会。

陆闻知趣地笑了:“因为寂寞吧。”

“既然不喜欢你,为什么还要……”

“也是寂寞。”她又点了一支烟,似乎说得很诚恳。

我以为我会心疼,可是心里想起的,尽是我们少年那些幼稚又可笑的事。我会心疼那个对我说“祈年,我要离开这里”的陆闻,却无法对现在她的所有遭遇有触动心脉的知觉。时至今日,对于别人的深渊我总是习惯性地不愿去感受,这个世界上有“大同小异”这回事,“感同身受”却总是难以发生。我安慰不了她,但我也许可以陪她,但原谅我,以沉默的方式。

酒吧老板长着英俊的面孔,微卷的头发下面眼睛里总是盛着暖人的笑意,看上去年长我们不过两三岁的样子,好像是那种一眼就可以爱上的温良男子。我来过这里两三次,但我知道,他不会记得我。后来一个桌子的人走了,我们就坐了过去,中途他来换过我们桌上燃完的蜡烛,陆闻抖着烟灰漫不经心地说:“他还长得不错啊,祈年。”我问她:“你会喜欢吗?”她摇摇头:“不够成熟。”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都是一些轻飘飘的话,真是有些辜负这氛围,陆闻问我:“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我不去看她,我说怎么会。

不知道为什么,喝了酒总是会特别困,但没有喝醉过,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如果你喝一杯酒,也不醉,那我觉得太浪费。每次碰了酒就能够想起来。我想我也许只是喜欢这句话的语言秩序而已。我看到陆闻的脸已经很红,摸过去脸颊好烫。我说你原来这么不经喝的。她面色懊丧,我想她出入酒吧总是比我多,这大概也已经困扰她很久了吧,一瓶酒未到脸先红了。我忍不住居心叵测地笑出了声,继而就能看她越来越懊丧。

临走她一定要在墙上涂鸦几个字,我只好去向老板借了马克笔。木板墙上已经被写满了话,我们好容易才找到了空隙。灯光昏暗,我瞥了一眼,看到她写Hi,祈年。后面她写:forever friends。那一刻好想拥抱她。我有些明白,或许她和我一样想回去,回到她当初肝肠如铁要离开的地方。世界繁华冰冷,到头来终于明白自己并不是弄潮的人,拥挤在人潮中,切肤体验的不过是生活的各种不得已。我知道我们都累了。我该陪她不醉不归。

可是陆闻,你看到了我这里并不是避难所,这里一样是人间,有人买醉,有人清晨拿着英语书做听力。我混迹在他们中间,每一次都在想象一个远方。可是哪里找啊陆闻,哪里找。他说:我们跟着时间走,是不是一个天大的错误。我的梦想只盛开在做梦的时候,那个时候你们都还在,我们在寝室阳台上瑟瑟发抖地看见过烟火,我的爱情在19岁的秋天就一败涂地了,我引火烧身火光灼伤我也照亮我,可是那永远成为过去了,我偷偷地爱了,现在什么也不剩下了。

陆闻,我并没有喝醉,我总是觉得酒这么难喝的东西如果不能醉,为什么还要去喝。陆闻,我想我是傻瓜。原谅我在这阵沉默里独自抒情。

回去的路上还在下雨,两个人紧紧挨着还是冻得哆嗦,冷风夹杂雨滴毫不留情地往我们身上灌,我想到她明天就要离开了,竟然觉得舍不得。又想起她说,如果当时报了一个学校,这样的散步是不是就是常事。从来就没有如果,每一个选择都是斟酌过的,不是吗,接下去就是在为这个选择赎罪而已。

第二天我送她离开,走到校门口处那家小书店里正好传出《蓝莲花》这首歌,我们都愣了一下,她首先笑了:“很应景。”我说:“是,很应景。”临走她紧紧拥抱我,在我耳边说:“好好照顾自己,一切都会好的。”这是我们十五六岁就彼此安慰的话,如今听来,才总算褪去了矫情,是一句再朴实不过的祝愿。我看着那辆破旧公交车声势浩大地摇动了全身的筋骨,我面前的空旷很快又被熙攘人群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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