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胡大沉醉在学习“鱼龙跃”的喜悦之中,一路上心情非常好。这时正是江南的春夜,春风暖暖的吹在脸上,像婴儿的小手在抚摸着胡大的脸,感觉很舒服,温柔的紫涵被胡大牵着手走着,吴浓软语在月夜下甚是动听。
张小蝶对于紫涵被胡大调戏一事非常清楚,可她从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也从没阻止过胡大。
胡大经过客栈走廊时,注意到前面张记客栈红灯高挂,人来人往,耳边各式口音都有,“王大掌柜”“赵大掌柜”等等称呼不绝于耳。
“紫涵,今天张记客栈的客人好象比前段时间多?”
“张记客栈的生意一直都挺好,前段时间之所以冷清,是因为小姐不让他们接待宾客,很快张家掌柜大会就要在这召开了,张记客栈要接待张家的各路掌柜。”
“张家掌柜大会?”
“你不饿吗?等吃饭后让小姐给你解释吧!”
紫涵这么一说,胡大还真有些饥饿,赶紧走了几步,来到往常吃饭的房间。张小蝶已经坐在饭桌前等侯,见胡大来了,站了起来,胡大对着张小蝶点点头。
胡大在房间放水的脸盆上洗了洗手,擦干手后,紫涵已经把饭给胡大和张小蝶盛好了,晚饭比较简单,也就四菜一汤,吃饭的人就胡大和张小蝶,紫涵在旁边侍侯。几天前,胡大拉着紫涵一起吃,紫涵死活不同意,说是怕害了规矩,后来,胡大也就习惯了。等胡大和张小蝶吃完,紫涵才会吃,吃完再收拾。
张家的规矩似乎很多,也很严厉,张小蝶讲究“食不语”,所以吃起饭来很是沉闷。
胡大和张小蝶吃过饭后,胡大问起张家掌柜会议的事情。张小蝶告诉胡大说,这是张家每隔三年就要举行一次掌柜会议,然后和胡大系统地解释了一下掌柜会议。原来,张家的生意很大,在各国都有生意,为了控制这些生意,张家每隔三年,就把各地的大掌柜召集到钱塘府开会,会议历时一周,在会议上,各大掌柜要把这三年的生意帐本拿出来,对帐,同时,接受主家的质询,各大掌柜还在掌柜会议上互通生意信息,加强各地物资交流。
这些年,张家家主张一仙越来越少打理生意上的事,张玉良又迷恋武功,也极少关心这些事,从十五岁开始,张小蝶就开始主持掌柜大会,这是张小蝶主持的第二届掌柜大会。作为冒充张玉良的胡大,在开幕式这一天必须参加。
“你的鱼龙跃练得怎样了?”
“从无妄到归妹,转大有,直踏既济,我已经练成了。”
“不可能,我当年练习鱼龙跃这一步的时候,整整花了八天时间,而我这记录在张家家族史上排到第六位。家族史上排第一位的练这一步也整整花费了三天,你怎么可能一天就练成呢?”张小蝶顿了顿,说道:“鱼龙跃一开头极难,但一旦练好了其中的一步,很快就会触类旁通,学习其它七步步法就容易多了。”
胡大不置可否,心想:“那是你笨的缘故。”说道:“我真练成了!不信,我们到后园,我练给你看。”
张小蝶二话不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胡大也站了起来,胡大和张小蝶一起去了张记客栈后园。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张记客栈的花坛上传来蟋蟀的叫声,青蛙也不甘寂寞,也展开大嗓门,不时欢快的叫几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到了张记客栈后园,胡大走上前去,站在了无妄方位,轻叫一声“从无妄到归妹”,身形窜起,张小蝶在旁看得两眼闪现异彩。话声刚落,胡大已经有若轻尘般飘落在地,正是那归妹方位。整个过程翩若游龙,宛若惊凤,如行去流水般,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看得张小蝶双眼圆睁,口张大的能放下一个鸡蛋。
“妹子,见笑了,我练的不好,你千万千万担待些”。胡大谦虚的道。
张小蝶这才回过神来,娇嗔了胡大一眼,道:“说实话,你以前是不是学过?比如你义父教过你。”
胡大说:“怎么可能呢?这是张家不传绝学,我是真没学过。”
张小蝶道:“是啊!你义父也不会鱼龙跃。这门功法只有我张氏一族才能学的,我爹除了我和我哥外,没教给其他人啊!难道你真的是天才中的天才…”
其实胡大不知道,以张小蝶的资质,已经是很出类拔粹了,她以十八岁的年纪,就被武林人士称为“武林隐凤”,位居道门三凤之一,被称为年青一辈顶尖高手之一,虽说这与她爹及她的美貌颇有关系,但她本身的实力也是无庸置疑的。要知道,有些资质一般的,就是终其一生,也很可能是得其门而不能入,此生与鱼龙跃身法无缘。
胡大说道:“我只是在练习鱼龙跃时,突然想到鲲化身为鹏而已。”
张小蝶惊讶道,“这在武学中叫顿悟,十分难得。”
“好了,我们接着练!”张小蝶提议道,胡大自然乐于奉陪。练到月上中天时,张小蝶和胡大才结束练习,各自回房休息。
胡大不知道的是,回房后,张小蝶又出来到了张记客栈的一间地下静室,张一仙就住在那里。
“父亲,他只用了一天就练会了鱼龙跃的第一步,他是个天才!”
张一仙点了点头,说道,“我刚才出去散步的时候看到了,胡大确实是个武学天才,比我年青的时候对武学还要有天份。也许,我们可以改一改计划,全力培育他,让他代我参加五年后同契丹魔尊的决斗。”
“父亲,你的功力真的没有修复的可能了吗?”
“你师伯号称医圣,都没有办法,看来,我的功力也只能保留原来的五成了。”张一仙停顿了一下道:“可惜,胡大是个女真人!你记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于胡大,该用的用,但该防还得防!”
张小蝶没有说话,无言的点了点头。
日子又过了五天,胡大已经学全了鱼龙跃的八步身法。在这一学习过程中,张小蝶无数次夸奖胡大是天才。
张小蝶告诉胡大,学会了鱼龙跃后,再也不用怕那些普通的高手,最多打不过就逃。这正好符合胡大信念:那就是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在教胡大功夫的同时,张家各地掌柜纷纷赶到钱塘府的张家客栈。张小蝶第二次主持的张家掌柜大会就要召开了,而胡一期盼已久的会试放榜的时间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