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我想到外面游历一番。”雨歇雨收后,胡大向张小蝶说想未来的打算,胡大做好了张小蝶断然拒绝的准备,所以后一句话我已经准备好了,“小蝶,你知道的,要想参加殿试,需要有半年游历的经历。”
没想到张小蝶迟疑了一下,回了这一句:“你什么时候出去?”
胡大绝对没有想到,张小蝶之所以会同意,背后有张一仙的功劳,今天张小蝶去给张一仙请安的时候,张一仙给张小蝶讲了一个故事。
在一个高山陡峭的悬崖边,有一棵高大的树,树上有一个鸟巢,鸟巢里住着一只老鹰和它的孩子小鹰。因为小鹰才刚出生没多久,羽毛还没长好,没有办法飞行。所以这个老鹰每天都要出去找食物,把食物带回来给小鹰吃,让小鹰吃了可以身体健康,渐渐长大。
有一天,老鹰在喂小鹰吃东西后,突然就用它强而有力的爪子,把这小鹰从鸟巢里抓了起来,然后就飞离了鸟巢。老鹰一直往高高的天空飞,突然间老鹰把它的爪子给放开了,这小鹰开始不停地往下坠落!
小鹰很紧张,它拼命的要挥动它的翅膀,又不晓得要怎样使翅膀挥动,它只能慌乱地挥舞着自己的翅膀,发现自己还是一直往下掉。它叫喊着,希望老鹰能赶快来救它,当它心里这样害怕的时候,在高空中的老鹰很快的就飞到它的下面,展开翅膀把它接住!小鹰趴在老鹰的背上,顿时恐惧一扫而空,觉得非常安全,自豪感也油然而生。
于是,小鹰既安稳又高兴地坐在老鹰的身上,这老鹰也一直往上飞,忽然之间,老鹰又一个转身,小鹰又被老鹰从它前上甩了出去!小鹰又慌慌张张地挥动它的翅膀,可是不论它怎么挥动,就是没有办法像老鹰一样越飞越高,翱翔高空。于,它又紧张的大声叫喊,当然老鹰又是很迅速很准确地接住了它,后来,老鹰就前着小鹰飞回了鸟巢。
老鹰站在鸟巢边,对小鹰说:“你不要害怕,在空中飞翔是老鹰天生的本能!你要学习怎么挥动你的翅膀,怎样去乘风飞翔。首先,你要张开你的翅膀,不要害怕,当你害怕时,可以向着天空,向着更高的地方看,你就会想要飞到更高的地方去。还有,你要迎着风飞行,因为老鹰飞翔的本能就是要迎着风而飞,而不是顺着风飞行。所以,有时候会遇到风的阻挡,但是只要利用翅膀,配合着风飞翔,你就可以很轻松地、不断地往上飞。”
有一天,老鹰又出去了,可这一次,它死在了猎人的箭下,再也没有回来。
小鹰在鸟巢里等呀等,从白天等到傍晚,从傍晚等到黑夜,肚子饿得要命。到了第二天早上,小鹰实在饿得受不了。于是,它只好从鸟巢钻了出来,它看着底下,心里觉得好害怕,但它想起母亲的话:把头抬起来,看着天空飞翔出去吧!于是,这只小鹰就伸开了它的翅膀拍一拍,它看着远处的天空,然后放开了它的爪子,勇敢地跳了出去,挥动着它的翅膀。
迎着风飞翔,它发觉,刚开始自己还不太熟练,所以有时候飞高,有时候飞低,有时候偏左,有时候偏右。不过它并不灰心,它继续努力地挥动着它的翅膀,不知不觉中,它发现居然能在天空中翱翔了。它非常地兴奋,因为原本让它害怕的地面,如今在它看来并不是那么可怕。
张小蝶听到这里后,泪水盈眶….
“把这个交给胡一,让他带在身边。”张一仙把契丹至宝递给了张小蝶。
“让他带着契丹至宝,好么?”
“他能从你哥那里得来,说明他和这至宝有缘,既然我和你朱师伯都没有办法打开这个至宝,那就让他带着吧,有许,他能够在某种机缘下打开。”
这些年,各国之间战乱频繁,但吴越国地处东南,却是平安无事,和平的阳光看起来格外灿烂。和平这东西往往是人性腐败的催化剂,吴越国的都城钱塘府更是如此。西湖边的烟花之地,可谓夜夜色笙歌,文人墨客,达官贵人,声色犬马,但胡大听闻各国之间民不聊生,甚至于以人肉为军粮,百姓易子而食。在钱塘府是看不到事情的真象的,胡大要出去看一看,走一走,哪怕这世道不太平,不安全,哪怕为此胡大付出生命的代价,好男儿志在四方。
张小蝶给了胡大在这个世界的一个家,给了胡大爱,给了胡大无数的舍不得。
胡大心想:“若干年后,或许,在经历一番后,小蝶,我和你,会愿意找一个地方,只愿面朝大海,静待春暖花开。”
萋萋古道,斜阳芳草,夕阳还未落去,离人已上征程。钱塘城北的十里长亭,张小蝶正在送别胡大。
胡大将在这里乘舟,打算顺钱塘江而下,入长江,经南唐,过楚地,入汉江,到后汉的华山一地一游,顺带游一游东都洛阳,西都长安。
一壶残酒饮尽,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远处的钱塘江依依滚滚东流,码头上的行船在遥遥招手。张小蝶和她的贴身丫环紫涵前来相送。
胡大笑着对她们说:“别送了,该说的话都说过无数遍了。就是出门要小心,万事别逞能,要记得冷了加衣服…”。
张小蝶白了我一下,再次确认道:“你出门能照顾好自己吗?”
“能!”胡大大声说道,心里却在想:“女人好烦啊,出个门,就如此啰唆!”
胡大对张小蝶说:“要不,我给你作首词吧”,在吴越国,离别作词,是很风雅的事。
慢慢的胡大走出亭子,眼前的残阳,古道,柳树,远处的青山,来来往往的人群。胡大想起后世弘一法师的《送别》,胡大微微一笑,抽出随身携带的竹笛,轻轻的吹了起来,一首送别的曲调从笛声中传出:“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曲调悠扬,歌词应景,周边逐渐聚集起来的人群掌声响起,而张小蝶和紫涵早已泪湿衣袖。本来大家都是来送别亲朋好友的,听了后无不为之动容,一种离别的愁绪更是弥漫了整个送别的码头。
“好词,好词,此词绝不输柳三变的《雨霖铃》!”人群中有一老翁含笑着对胡大说。胡大抬头看了过去,居然是朱师伯。
“朱师伯好!”胡大和张小蝶向朱师伯问好。
“我也乘这艘船,我到长沙云麓宫去,你去哪里?”
“我准备去中原大地一看,朱师伯,我们正好同路!”
“朱师伯,你在路上要照应一下胡一。”紫涵嚷嚷道。
在哨公的催促声中,众人纷纷上了船。在挥手之间,胡大离别了张小蝶,船开了,慢慢的驶远了,胡大仍然能看到张小蝶和紫涵站在岸边挥手的身影。
“小蝶,我固然爱你,可是,我不可能把你象银两一样放入钱袋子,一起带走吧!”胡大心里恋恋不舍的想,但心里还是有几分开心,毕竟,胡大终于要出去游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