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害她?”柳如男问,她口中的那个她,自然指的是孙念柔。
范仲羞愧的闭上眼,缓缓的说道:“那场火只是一个意外,我不想烧死她的,真的是一场意外。”
范仲回忆着,众人静静的听着:
几个月前,他去了一趟尚书府,和尚书商量一些事,远远的在尚书府见到了正在抚琴的孙念柔,顿时惊为天人,就在他看呆了的时候,孙念柔抬起头,对他款款一笑,然后垂下头,继续抚琴,那妩媚的一笑,让他着迷不已,至此以后,他便常常以王府的名义借口去尚书府,偷偷看孙念柔,然而有一天,他在暗中偷看时,发现孙念柔拿着一盒手饰之类的东西,一个人出了尚书府,于是他跟在孙念柔身后,一直跟,一直跟,直到跟到了娘娘庙,看到孙念柔跪在娘娘庙里的佛像前,深更半夜,荒山野邻的,邪念便在他脑子里萌芽,于是他便不由自主的上前,从背后抱住了孙念柔。
“盂宣,是你吗?”孙念柔惊喜的问,范仲一听是男人的名字,心想,这孙念柔原来是来这里私会情郎啊,这样想着,范仲的胆子更大了,抱着孙念柔的手更紧了,大手还在孙念柔腰迹游移。
感到不对劲的孙念柔立刻转头,映入眼帘的不是她深爱的李盂宣,而是曾经在尚书府里有过一面之缘的范仲,孙念柔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挣扎着大叫:“放开,你快放开。”
“小姐莫惊,我不会伤害你的。”范仲听到孙念柔的叫声,忙捂住她的嘴,不让她惊叫,孙念柔的嘴被捂住,更是害怕不已,不断的从嘴里发出唔唔声。
此时的范仲就像是一匹饥饿的狼,邪念已经使他失去理智,只见他一手捂着念孙柔的嘴唇,一手在她身上一阵乱摸,头埋进孙念柔纤细的脖子子里亲吻着……
孙念柔反抗的挣扎着,用手胡乱捶打着范仲的背部,双手在地上使劲的乱蹬着,一旁的油灯,蜡烛全都蹬到地上,燃起了飘荡在柱子上的幔纱……
唔……孙念柔用力咬着范仲捂着她嘴唇的手,范仲吃痛的放开,孙念柔趁机大叫:“救命啊,盂宣,救我……”孙念柔无肋的喊着,火也越烧越大……
不好,范仲感到不对劲,抬头一看,四周已经窜起了大火,心下一惊,赶紧起身,想要带孙念柔一起逃离火海。
“你这个禽兽,放开我,不要碰我。”衣杉不整,头发凌乱的孙念柔双手护在胸前,泪眼蒙珑。
眼看火越烧越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于是范仲想打昏孙念柔,然后背着她离开,无奈,一根燃着大火的木桩倒下,压在了孙念柔娇柔的身躯上,孙念柔则是凄惨的哭喊着……
事已至此,范仲只好一个人逃走……
回忆完,范仲已满脸羞愧,宋子卿和李盂宣痛苦的闭上眼,真相,竟然如此残忍。
“念柔,对不起,在最后关头,我没能救你。”李盂宣痛苦的说着,要是他能早点来,或许念柔就不会死,他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柳如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惊木堂一拍,大声道:“凶手范仲,既然你已认罪,本官叛你三日后处斩,你有何话要说?”然后,拿起公堂桌上的令牌扔了出去。
“范仲无话可说。”此时的范仲,再也无法为自己说些什么了。
“来人,将犯人押进死牢,三日后处斩。”柳如男宣判着。
“是。”两名衙差将范仲押下,柳如男再次宣布:“李盂宣无罪释放。”
衙差来给于盂宣解下手铐和脚铐,站在衙门外的香凌露出欣慰的笑,而李盂宣而是面无表情,任由衙差给他解下手铐跟脚铐。
坐在公堂一侧的孙尚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是他,害死女儿的呀,如果不是他引狼入室,巴结晋王身边的红人范仲,女儿也不会落此下场啊……
宋子卿默默的站起身走出公堂,离开衙门,冷剑灵则是静静的跟在他身后。
晋王的目光依然和蔼,并没有为范仲的入狱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只是晋王这样的表现,反而让柳如男觉得不太踏实。
真相大白,有人喜,有人忧……
隔天,死牢里传来范仲畏罪自杀的消息……
太阳一点点的落山,夕阳西下,天空一片红晕,李盂宣背着书生专用的书架一言不发的走在郊外,他决定好好的用功读书,明年参加科考,一定不负念柔对他的期望。
香凌背着包袱默默的跟在李盂宣身后,心酸的看着这个她深爱的男人,虽然,他的眼里没有她,心里更加没有她,可是,她依然无怨无悔的爱着盂宣,她决定,这辈子都要跟在他身边,照顾他,支持他,哪怕,盂宣永远也不会爱上她,香凌在心里坚定的默念。
远处,冷剑灵和宋子卿骑着马,并排着停下,看着李盂宣和他身后的香凌。
“怎么,心里有些愧疚啊?”冷剑灵凉凉的问着另一匹马背上的宋子卿。
“笑话,本王爷有什么好愧疚的?”虽是这么说,可宋子卿却有些心虚,李盂宣对念柔的爱一点也不比他少,甚至比他更爱念柔,而自己,却污辱了李盂宣对念柔的爱,君子尚且都有成人之美,念柔与李盂宣真心相爱,可他,却横插一脚,真是不够君子。
“不愧疚干嘛来送他呀?”冷剑灵翻了翻白眼,对宋子卿的嘴硬噗之以鼻。
“谁说本王爷是来送他的?我是出来散心外加看风景的。”宋子卿说着,心里却骂着冷剑灵,这女人,非得戳穿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