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夜愣住了,好熟悉的乐曲,好像在哪里听过。
柳如男流着泪吹着,安慰的笑了,他总算安静了下来,真好,薛寒夜听着曲子,脑海里放映着让人觉得又陌生,又熟悉的影像,还出现让人不可思议的声音:“没想到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竟让你编了两首歌。”
“那当然了,‘世上只有娘子好’和‘世上只有相公好’是属于我们俩的歌。”
“对了,你还没叫我相公呢。”
“不是叫过你薛相公了吗?”
“那不算。”
“怎么不算。”
“你在相公前面加了一个薛字,你叫的是薛相公三个字,不是相公两个字。”
“叫薛相公和相公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多一个字和少一个字的不同。”
“相公。”
“我耳朵有点背,可不可能请你大声一点啊。”
“相、公。”
“我也要叫如男娘子叫娘子了,娘子,娘子,娘子。”
“相公,相公,薛相公。”
“是相公不是薛相公。”
“是,薛相公。”
“是相公啦。”
一幕幕全都闪现在脑海里,薛寒夜抬起着,赤红着眼睛看着柳如男:“娘子。”
什么?柳如男吹着箫的嘴唇停住了,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然后愣愣的看着他:“薛寒夜,你刚才叫我什么?”他想起来了吗?他记得她了吗?他知道他们已经互订终生了吗?
薛寒夜突然上前用力抓住柳如男的手腕,柳如男疼得咧开嘴,薛寒夜眼睛透着寒光看着柳如男,逼视着她“你是女的。”
点点头,柳如男虚弱的看着他,小声说道:“你想起来了,真好。”然后昏了过去。
“如男。”薛寒夜抱着她昏撅的身子,摇晃着。
柳如男唇边勾起一个很美的笑容,因为她听到薛寒夜叫她的名字了,真好,真好,然后渐渐的失去意识。
看着躺在竹床上的人儿,薛寒夜静静的坐在床边,他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和如男相处的一幕幕,失忆后的种种片段全都想起来了,在想起来之后,看到她昏倒,他竟有一股莫名的情愫,看着她苍白的面容,他更痛恨自己为何会把她打成这样,再想起她为他所做的事,一切一切,让他觉得感动莫名。
想着这些,他便冷静了下来,不似刚才那样疯狂。
幽幽的转醒,缓缓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竹子做成的屋顶,耳边突然响起冷冷的声音:“醒了。”
柳如男望着声音的来源,是薛寒夜,他正冷冷的看着她,脸上有一股不自在的神情,柳如男虚弱的冲他微微一笑,然后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
薛寒夜回她一个苦涩的笑,他不知道怎么能笑得出来,他扶起柳如男,将她靠坐起来“对不起,我不该出手这么重。”他检查过她的后背,全是紫红紫红的,他真该死。
柳如男摇了摇头:“没事,我不疼。”的确,她忘记了疼痛,因他记起她了,所以她好开心,好开心。
薛寒夜又不自在起来,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沉默着。
柳如男注意着他的神情,会心的一笑,打破沉默的说道:“薛寒夜,我知道你心里很痛苦,很痛苦,但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那就是,你是幸福的,你有一个全心全意为你付出,为你着想,甚至愿意为你而被杀头的娘,所以,你是幸福的。”
他娘,薛寒夜苦笑,他做了大逆不道的事,叫他如何去面对他娘。
知道薛寒夜在想些什以,柳如男又说道:“我知道,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娘,但是,大娘不会介意你对她所做的任何事,她关心的,只是你好不好,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对她好,知道吗?”
“她不介意,我介意。”薛寒夜激动的说着“我怎么可以那么对她,我好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竟想亲手斩了自己的亲娘。”
“可是最后,你还是没有斩啊。”柳如男安慰着。
“那是因为你,是因为你,我才没有斩的。”他感激的看着柳如男,是她,将他从罪恶的边缘拉了回来,是她,没有让他铸成大错,是她,一直都没有放弃帮他。
“但你其实是爱你娘的,当时,你也犹豫的不是吗?只是那个时候,你不知道真相罢了,当时,你对你娘是又爱又恨的吧,所以才那样做的,不是吗?”柳如男说着,她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因为她懂他。
从来没有人能将他心里的想法看穿,只有眼前这个人,这个女扮男装的柳如男。
“薛寒夜,答应我,不要再钻牛角尖了,好不好?”柳如男希翼的看着他。
薛寒夜深遂的眼神看着她,好半响,才道:“好。”越看她,越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听到他说好,柳如男开心的咧开嘴笑了,冷不防的,薛寒夜竟扯掉了她的头绳,让她的长发垂了下来,柳如男顿时收住笑容,怕怕的看着他。
“为什么觉得,在竹林里认识你之前,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你。”刚开始还不确定,但现在看到她垂下头发变成女子的时候,就很确定了。
说起这样,柳如男嘟起嘴来,用手指戳了戳薛寒夜的胸膛,说道:“你可真没良心,还记不记得有天晚上,你在街上救了三个女孩,其中一个是你的宝贝表妹惠恩,还有两个是我和如梦。”
原来是她,他想起来了,不过也不能怪他不记得她,因为在那个时候,他从不多看别的女子一眼,要不是惠恩的关系,说不定他根本就不会救下她,所以当然没什么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