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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羁绊

窸窸窣窣,这是忍者们穿行在树间,树叶发出的声音。忍者经过长期的训练后拥有能利用查克拉在大树上自由移动的能力,这是作为忍者的一项基本功。在忍者的世界里,或水或沙或山或树,想要在这个世界里活下去,基本功对于每位忍者来说都是必要的。

此刻,A组小队正一刻不停地奔向那片密林。

快到了。对于忍者的速度来说,这点不算什么。

一声轰然爆鸣!的确,他们确确实实地听到了,接着又来一声……

“是战斗么?”鸣人说。

井野回答道:“从声音的方位上看应该是从林子附近的村庄发出的,这次任务的情报就是他们提供的。难道是被报复了?”

丁次由于体型大跟在了队伍的最后,他说:“那么,我们要去那个村庄吗?”

“当然。”

鹿丸说:“在去那里之前,我有一些计划要布置。”

这是一个人口不多的小村子,居民住宅呈两条直线平行分布,从而在中间形成了一条街。而街的中央是一口水井,看来是有水的地方就有人家。鹿丸一行人到了,却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在村口处,有一些村民呈倒伏状死在路边,背部是苦无,看来是在逃命的时候被追杀了。很明显,敌人这是在大张旗鼓地屠村!

越走到村里,死的人越多,被零散地排列在街两旁,看来是高手所为,能从各个方向准确击杀并命中目标。已经发现的死亡人数达60余人,这对一个小村子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铿……这是金属碰撞发出的声音,现在已经不可能是打铁的时候,那么剩下的解释就是还有人在战斗!他们向街的远处望去,在水井处发现了两个人,两个正在厮杀的人。

一个左右手分别拿着刀的二刀流忍者,另一个则是有着一头明显的碧蓝发色,右手拿着短刀的小姑娘。

小姑娘正处下风,对于敌人凌厉的攻击她只能选择防守,就像是在拳皇游戏中对方已经使出超杀,而自己只能在屏幕角落苦逼的防守。那个二刀流忍者右手使用长刀,作为主攻手,左手使用短刀,作为主防手,攻防一体。但是他好像并不急于杀了眼前的小姑娘,就像在玩弄一只蚂蚁,盘算着怎么样将她搞得筋疲力尽后再将她五花大绑。

忍者右手持刀斜劈下去,被小姑娘挡住了,但紧接着左手刀跟着从下往上捅去。刺进去了,小姑娘的腹部命中,大股鲜血顷刻从伤口流出。忍者将刀拔出后,双手平举,将刀锋放置在外,双脚以自身躯干所在的直线为中心旋转,看来他要给她最后一招,是时候终结了。

“绵藏。”

那名忍者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好似一个陀螺,但这个陀螺的边锋却是锋利的刀锋,逼近!无限逼近!这就是“绵藏”,将刀锋隐藏在旋转中,但随着旋转伴随而来的是绵绵不绝的攻击,好一个绵藏!防御不及!生死悬于一线!

已经可以想象得出,小姑娘的身体在接触到刀锋后立刻破开一道伤口,随着攻击次数的加大,密集的频率在她的身体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但想象之事没有继续进行,那个忍者的动作突然停住了,甚至连他自己都好奇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影子模仿术。”鹿丸及时赶到并使用自己作为“鹿”之一族的秘传忍术,通过控制自已的影子与敌人的影子有重叠,就能迫使对方做和自己一样的动作,如此一来那名忍者的动作就能停下了。但他们的动作远远不止如此。作为名传遐迩的“猪鹿蝶”三人组,怎么能没出现精彩的组合技呢?

“心转身之术。”只见井野站在跪在地上施术的鹿丸身后,发动了这个“猪”之一族的秘传忍术,利用灵魂把精神集中在一点对准敌人释放,但精神只能直线移动,如果没击中,短时间内精神就无法回到身体,故需要在鹿丸控制住敌人之后才发动,侵入之后,敌人精神会进入睡眠状态,便能在短时间内实现的“敌为我用”。

井野操控着那名忍者突然跳起,迎面接下了从天空下来的两把利刃,这是那名忍者的两个同伴。他们看到情况不妙,本想偷袭,但没想到井野除了擅长精神控制,还能进行“感知”,这也是为什么井野的任务除了医疗还有就是辅助侦察的原因。

那两个同伴对于自己人的一挡很是不解,就在他们在空中面面相觑的时候,井野已经解除了心转身之术回到自己的体内。

“到你了丁次。”鹿丸冷静地说。

这个体型丰满,爱吃烤肉的汉子的战斗力可不能小看,他可是拥有强大战斗力的“蝶”之一族,能通过祖传的倍化之术瞬间增大自己的体型,从而将自己的战斗力提升。

“部分倍化之术。”

“超倍化之术。”

“超推手。”

恐怖的连环,这个善良的汉子在看到无辜的村民遇害后恨不得将凶手碎尸万段,于是毫不犹豫地就祭出了自己的强大能力。第一个忍术使自己在无需全身变化的情况下将手进行部分倍化,第二个忍术在部分倍化之术的基础上,将变大部分继续变大数倍的忍术,双手变得更加巨大,可以说两只手随意扫扫,这条街上的房屋基本是灰飞烟灭。第三个忍术则是最终技能,为连招打上圆满的句号,这双恐怖之手迅速推近还在空中的那三名忍者,由于是在空中已无处躲逃,巨大的威压迎面打在脸上,他们的脸已经发生变形,眼睛也已睁不开了。

一击就中!

飞了,那三人就像是被弹弓弹射出去的珠子,以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有人从这里飞过的速度飞向村子的尽头,那个两条平行直线的尽头。

这就是“猪鹿蝶”组合技,完美的配合,强大的实力,木叶轰轰燃烧的火之意志,火之国生生不息的玉!王者之玉!

鹿丸看着他们在空中的轨迹,嘴角微微上翘,低声说:“还远远不够。”

确实,由于猪鹿蝶之间有熟练的配合已经插不上鸣人这个突然来的队友,于是鹿丸刚才吩咐他跑到村子的尽头,给敌人一记漂亮的绝杀,此刻鸣人已经分出六个影分身,准备好三个螺旋丸,恭候着未能反应就莫名其妙吃瘪的三位“客人”。

“来了!上吧,螺旋三丸!”三名影分身向着飞来的敌人跑去,这样又增加了几分威力。说实话,这是个很残忍的结局,被超推手击中落地后非死即伤,现在结结实实再吃三颗大丸子,就不容置疑立刻回家见祖宗了,但对于这三个凶手来说,这些不够!远远不够!

螺旋丸上的查克拉与敌人的身体发生碰撞,旋转的查克拉立刻撕碎了他们的衣服,皮肤,内脏,结结实实地穿透过去。同时三个影分身也消失了,毕竟超推手的威力太大,连作为攻击一方的分身都受不了。

死了,死透了。

留给他们的唯一纪念就是其中一个忍者身上掉落的忍者护额。

汤忍。

“果然是汤忍,看来是为了飞段来的。但屠村是怎么回事?太过招摇了点吧。”鹿丸一边在脑子里想一边向那个刚刚救下的小姑娘走去。

那是一个有着一头碧蓝发色的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

“……牙。”她没有看着鹿丸的眼睛。

“什么身份?职业是什么?”鹿丸十分认真地询问,与此同时,井野已经在为牙进行治疗。鹿丸一直是个懒散的人,甚至为了不去战斗而在一旁装死,这并不是因为他懦弱,而是因为他怕麻烦,考试的时候因为怕麻烦就整张白卷上交趴在桌上看白云,到现在他还认为结婚是件十分麻烦的事情。但对于这次的任务,他变得十分成熟且有责任心,因为这个任务与他死去的恩师阿斯玛有关,对于任何相救杀师仇人的人,鹿丸肯定是第一个站出去说NO的。

“村民,猎人,以狩猎为生。”

“影首缚颈术。”鹿丸突然发动了忍术,连一旁的井野都大吃一惊。鹿丸伸长的影子伸向牙的颈部,直接就控制住了牙。

“第一,现在崇尚和平的汤忍不会大费周章地跑到火之国境内只是为了杀无辜百姓。第二,只有一名忍者与你战斗,剩下的两个辅助,这是有活捉你的打算。第三,就算是以你猎人的身份,但在一个只有六十多人的非战斗的小村子,不可能出现有坚持到我们赶来还能防守得住的战力。如果假设他们确实是为了杀你,或者说你活捉你,那么杀村民和毁坏房子就可以说是为了消灭证据。这样就可以说得通了。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名叫“牙”的小姑娘突然啜泣起来,眼睛闪烁着泪花,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杀了我吧!大家都是被我害的!我死有余辜”。

鸣人已经赶到了,看到鹿丸用影子勒住牙的脖子,就不由得疑惑起来。

“怎么回事?她不是村民吗?我们刚才救下的不是她吗?”

鹿丸对鸣人说:“这个人说的话里有漏洞,很可能是汤忍假扮成村民,导演一场戏好打入我们内部。”

“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小姑娘陷入了思维的死角。

“快说。”影子的手开始发力。

“是!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猜得没错,我是汤忍,要杀就快点杀,我真希望有人能把我杀了。”她突然用凌厉的眼神看着鹿丸,看着周围所有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丁次有点不解。

小姑娘冷笑了一声后说:“我是说,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能将我杀死的方法,而我就是来自汤忍者村里的邪神教。”

“不死之身么?切,这玩意你们组织还会批量生产?”鹿丸不屑。

“是的,你说对了。我,就是被批量生产出来的实验体III-X。”小姑娘将自己原本遮住手背的长袖撩起,右手手背上纹X,左手则是罗马数字III。“作为实验体的我,每天都要进行死亡测试,不死即通过,死便是被遗弃。但这种生活还不如去死,因为我是成功的不死之身,每天还要忍受各种死法的折磨来验证试验的成功性,那种感受你们懂吗?你们不懂!也不会懂的!实验体是什么人?实验体从来就没有作为人过!”

几乎是吼出来的,就算脖子被勒住,她的话在场的人却都听见了。但他们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是的,毕竟谁也没有做过实验体,更无从体验那种无尽的痛苦。

“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见飞段哥哥一面,飞段哥哥他是杀了你们木叶的人,我也绝对不会做出救他这种事情,因为我还是懂得什么是杀人偿命,尽管我是个实验体。飞段哥哥还在村子的时候对我很好,就像是我的亲哥哥一样,在我通过测试后他都以过来人的身份安慰我,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就被村子定为叛忍。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相信!于是我就一直打算着逃出来找到他问个清楚,我和他之间的羁绊难道随随便便一个‘叛忍’之名就可以斩断的吗?!”

说到这个鸣人心中有些触动,他和佐助不就是这样的么?曾经共同战斗的同伴,是可以将后背交给对方的人,可一转眼佐助就为了得到复仇的力量离开了村子,跟随在大蛇丸身后,这种事鸣人怎么会释然?为了他与佐助的羁绊,为了与小樱的约定,鸣人不断地加强自己,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打败佐助,让佐助清醒,拉他回到原本就属于他的村子。这就是他的信念,也是他的忍道之一。

“终于我逃出来了,可没想到飞段哥哥被你们木叶忍者活埋了。千方百计之后,终于找到了这个地方,就在这个村里安顿下来,想找到哥哥的具体地点。没想到,他们,他们竟然找上了,大家……是我害了大家……杀人偿命,可是我连死都无法死,怎么偿命!?”

听完牙血与泪的倾诉,大家都沉默了。鹿丸解除了影首缚颈术,井野为牙默默地包扎伤口,丁次在一旁看着他们不语。这时,鸣人缓缓走上前去。

“你是叫牙,是吧?”鸣人看着眼前这个泪眼潋滟的姑娘。

“不管是忍者还是实验体都不是一条轻松的路,行走在道路上将会遭遇无数艰难险阻。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中还存有羁绊,不能完成任务的人是废物,抛弃同伴的人则是连废物都不如。飞段杀害阿斯玛老师,这是罪不可恕,但你没有想要救他而只是想让他说出那年离开村子的原因,这说明你是个好人。”

“好人……人?不是好的实验体?”

“我从来都是有话直说,说到做到这就是我的忍道!”

牙停止了哭泣,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有一头金发短发的男人。为什么他说出的话让她这么……感动?作为实验体,感动这种东西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吃过的人参果。牙觉得心里的某处地方又动了一下,那是遥远的震颤,颤动的记忆越来明显,让她想到其他……不多不少的其他。

忍者的世界是黑暗的,充满了血腥,暴力,阴谋,背叛等一切人类负面情绪,这让生活在其中的忍者学会了控制情感,因为情感带来仇恨,仇恨带来战争,控制了情感就是控制了战争,就控制了世界。于是忍者之间到处都是“冷冰冰”的,大家都不想让自己的情感有宣泄出来的机会,这样会让自己的动作变慢,杀戮之心变暖。但鸣人,这脸上有六道胡须的男人,随随便便就将自己的信仰,自己的忍道挂在嘴边,随随便便就是一句让人很振奋暖心的话,好像他生来就无视这些忍者法则,生来就是为了打破一样。可原则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一个立志当火影的男人,又怎么会去守那些旧的黑暗法则呢?

“我所谓的忍道,就是要创立一个温暖的忍者世界!”

牙,一个有着碧蓝头发的小姑娘,心里有某块地方在跳动着,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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