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他一眼,不予理会,走到旁边提起问的小行李,他立刻挡到了我面前,全身肌肉危险紧绷着。
我看这他沉下来的黑脸还有那对待宠物似的占有欲,心中生起一股怒意,怒到极时,表面就越是镇定。
“不让我走是吧?”我看着他,一副“算你厉害”的表情,冷笑了一声,干脆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我倒是要看看他要守我到什么时候。
他愣了愣,不明所以的看着我的举动,或许是出自心疼或者什么原因,变的恼羞成怒起来。
“你给我起来!”他朝我吼,我就像坐佛似的坐在地上不为所动。他再次重复了次,这次架着胳膊想要把我拉起来,“你放开我。”我甩开他,像个无赖似的就是要往地上坐。
“你起来!”
“不要。”
就这样重复了N次,我就像条泥鳅一样往下滑,衣服被他粗鲁的扯的皱巴巴的,手臂上还有被他大力牵住制造出来的红印。
我就当自己是聋子一样拗执的一次又一次的推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极不情缘的开口“你先起来,我们好好说。”
我们好好说,我等了那么久,就是想要他主动放下身段说这句话。
见目的达成,“好。”我站起身来,挺直了脊背看着他“我们好好说。”
他苦笑了一声,“你为什么每次都能抓到我的死穴,每次都让我拉下面子来呢?”
我想过不顾一切跑上去愤愤的扇他俩巴掌,或者扯住他的衣领,愤怒的打几拳,扑上去用嘴咬的他满脸皮开肉绽,发泄我心中所有的愤怒和不满。
但是我没有,那是在我被负面情绪控制住的时候才会做的蠢事,现在我反倒冷静下来,但我知道,我一旦开始冷静下来,客观理性的解析某个人的时候,那么今后是不会再与他建立更好的关系的。
他是那种看似正常,却极容易被某些东西牵动的人,心胸狭隘又一意孤行,就像在平坦的草地上埋伏着的地雷,或许正当你放松欣赏沿途风景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踩中陷阱,甚至不知道原因的就要接受轰炸与爆发,而且他缺乏基本的平和容忍,戾气太重,只知道折磨那些原本爱他的人,比如他的父母。而让人有恨又同情的关键是,他在犯错后那种沉重纠结的愧疚感,那种不能控制自己的痛苦和后悔,就像一个找不到方向的小孩,一直不停的在原地打转,随着时间逼近渐渐失去耐心和纯净越来越暴力和自残的举动。
这次我并不想聊关于他的一切,他的家庭,或者有关他的种种,因为那与我无关,我现在要聊聊与我有关的事情。
“你知道吗,我和你一样是单亲家庭,我还有一个哥哥。我爸爸和我妈妈都是很好的人,我也有过一个很美好的家庭,不过后来跟你一样,因为第三者的插入,他们离婚了。”
“那是很痛苦的一年,你那时候与我处处针锋相对,我还未融入西班牙,还没有一个朋友能够倾诉,所以我发奋图强的努力读书,接着大学毕业,收养了达奇。”
我对上他碧蓝的眸子“所以我后来的流浪生活就和它相依为命,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割舍的,也就是为什么我如此伤心后悔的原因,可惜,时间是回不去的,如果可以从来的话,我希望永远都不要收留它。”
男人眼里闪过痛心和后悔,对我说“为什么选择永远不要收留它?它是我杀死的,并没有放过什么错。”
“是,它是没有错,错的是我,我收养了它却没有好好照顾它,没有尽到主人的义务,所以如果它没有选择我的话,现在应该还好好的活着,欢快潇洒的撒开腿奔跑在美好的草坪上吧!”
“我真的对不起。”他难过的看着我,“……如果时间从来,你会选择和我认识吗?”
“过去的事情不会再从来,我只能把握现在,避免将来能够发生的悲剧。”
“悲剧?如果我们忘记以前的种种不愉快,将来在一起不是很幸福吗?”
“那是不可能的事。”我看着他摇了摇头,“你会妒嫉每一个见到我的男人,恨不得挖下他们的眼珠子,每天都忧心忡忡的猜疑我是否背叛了你,是否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我们会活得不得安宁的。”
我平静的看着他“就这样,从此不要联系了吧!”拉起皮箱就要往外走。
猛的感到后颈一阵疼痛,头晕目眩,眼前一黑瘫倒在地,失去了自觉。
男人收起痛苦的面容,一脸阴狠又略显心疼的喃喃道:你那么了解我,我怎么舍得让你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