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可回来了!”冬梅已经哭成了泪人,“您去哪儿了,德顺找了您一整天都没有找到!”
史孝之一脸愕然的看着冬梅,“冬梅究竟怎么了?舅舅托人从云南运了些名贵花木,邀我和二弟去他家赏花。你知我喜欢花,所以一时高兴,便多吃了几杯酒。舅舅见我酒意未消,又非留我们用完晚膳才回来,你瞧这是舅舅送的水仙,花开的正艳那!”
冬梅顾不上看花她只抽泣着说“公子,冬梅无能,锦瑟姑娘出事了,早上夫人命她自己走着去夫人那不得任何人扶,到现在她还在夫人院里跪着那,姑娘的腿怕是……”冬梅已经泣不成声。
史孝之手中的花盆滑落,“啪”碎了一地的水仙花!
史孝之不顾一切转身奔向前院。
冬风中,空中的桂树叶洋洋洒洒,若云直直的跪在厚厚的桂树叶中,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把她的背影拉的老长老长。
“锦瑟,孝之来晚了!”若云没有回头,只弱弱的道
“公子回去吧!这是锦瑟自己的事情与公子无关,公子勿挂。”史孝之脱下自己的披风轻轻的披在若云的身上。
若云微微的一笑道“公子,谢了!望公子早点回去安歇吧!”
房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是孝之来吗了?”
史孝之快步走上前去作揖道“母亲孝之来了,母亲可否容孝之进屋说几句话!”屋内半晌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只听大夫人又道“如果你想替这个贱婢求情,那你就无需进来了!回去吧!”史孝之推推门,又哀求道“母亲,您容孩儿进去吧!”屋内一片安静,本来亮着的灯被吹灭了。
史孝之无奈的叹口气,他默默的看着若云毫无血色的脸,伸手想去抚摸,若云却固执的躲开了,史孝之静静的转身走到若云身边默默的跪了下来!他试图从宽大的衣袖下伸手去抓若云的手,抓到的却是一地冰冷!“锦瑟,都怪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
“公子言重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无愧于心。”若云淡淡的道
同样是夜晚对于快乐的人而言它很短暂,而对于痛苦的人来讲它却很漫长。
擎仓收到了彩衣的信,他静静的立在院子里等待着天亮,远处的月亮中,桂花飘香,他恨不得能马上飞到若云身旁。如若不是何大人觉得不便深夜造访史府,而且得知若云暂无生命之忧,擎仓也许早已带人去营救若云,但是自己还说被理智说服了。这个夜对于擎仓来说无比漫长,他满脑子都是那个他深爱的姑娘。
“许我三生哀伤,换你一世平安;许我三生凄凉,换你一世安康。许我三生思念,换你一世相守,许我三生爱恋,换你一世相依。”他在院子中踱来踱去,捏着手中的信,只在心中默默祈祷,他迫不及待的想拥她入怀倾尽一生一世保护她!
“柳麽麽,孝之还在跪着吗?”屋内的女人又问了一句话,“是的夫人,已经过了五更天了!”女人叹了口气
“孝之一直很听话,这次怎么这么固执!我倒要看看倒是谁赢到底”
“夫人,恕老奴多嘴,依老奴看此次大公子是动了真情了,这个姑娘不似一般寻常女子。夫人您没有见她今天从浣衣房一路走来样子,老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坚韧的女子。”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夫人夫人我同意你的要求,请您快来救救公子。”院外史孝之一口鲜血喷出,重重摔倒在地,若云一边向前爬一边大喊!
“来人啊!来人啊!快救救公子!快救救公子!”屋内顿时大亮,夫人惊慌的跑出来,抱起史孝之边哭边叫着“孝之,孝之你怎么了,娘不是故意的,娘是为你好啊,你怎么不明白!你一向听娘的话,通情达理!这次竟然为了这么个丫头和娘过不去。娘这心里!”
半晌史孝之才低声道“娘,锦瑟不是奴婢,她是被贩卖的,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她您也许早就看不到孝之了!”
大夫人面漏悔色道“你怎么不早说,你怎么不早说,锦瑟也只字不提!孝之,你不要有事啊!娘不是故意的。柳妈马上去请张先生来为孝之诊治!”说完她看了看若云“无论你是不是对孝之有救命之恩,既然你答应了我的事儿,必须兑现!”
若云泪流满面的看着史孝之,默默的道“好!其他都不重要只要大家都活着!”大夫人转身吩咐一声,“把他们扶进屋。”
不一会,屋内忙成一片,史孝之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张先生,孝之怎么会突然这样。”史夫人问刚给史孝之把完脉的张先生。
张先生不语,他转脸问史孝之“公子,你的脉相奇特,不像普通疾病,公子以前是不是中过剧毒。”
史孝之惊骇,他微微点头“张先生果然名不虚传,我这病可能是因为中毒遗留,至今毒未全解。不过母亲倒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孩儿一直在寻求解毒之法,相信孩儿会找到!”
“公子解此毒在下无能为力,但是在下提醒公子此毒需尽快解之,越快越好!否则后果堪忧!”史义之一抱拳“多谢张先生提点,孝之将尽快解之!”说完史孝之转脸看了看若云。“先生,可否劳烦您帮这位姑娘看看脚疾”
张先生转身走向若云,“来请姑娘将脚抬起!”他边看边摇头,“公子,姑娘的脚疾本来无大碍,但是因为过渡运动,加之受损部位长时间承压,血流不通,恢复可能需要一些时日,不过老朽会尽力为之!”若云微微一笑“谢谢张先生!脚疾不危及生命,不足挂齿!不知公子的毒是否能有其他解法,公子自己探究毕竟太慢!”
张先生微微一笑道“用毒之人自有解毒之法。”
史孝之看了一眼若云道“锦瑟,不必担心,一切全凭天意!”
正说话间,只听门外一阵嘈杂,“夫人,老爷带着何大人来了。”
若云心生诧异,难道是擎仓。
“快请!阿木备茶。”大夫人说着便迎了出去
“何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而且还这么早!”
何大人俯身作揖“还请大人、夫人海涵,我何某为了远方亲人而来,因思亲心切,多有叨扰啊!”随着嘈杂脚步声,一行人进了厅堂,为首的两位是四五十岁的和善老者,都着紫色官袍,若云想应该就是史大人和何大人了,站在何大人身后的擎仓一身黑衣。
若云强忍着疼痛随众人一起起身行礼,两位大人和夫人相互寒暄了几句,擎仓的眼光遇到史孝之的眼光,彼此都透着复杂和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