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问题所在了,感性能把事情弄糟。不管有什么事情,你要把白泰盛那小子带到我的面前。给你三天的时间,到时候他再不遵守约定的话,我只能把药抢过来了。”
“部长。”
“这已经是我最大的限度了。”
安部长狠狠地瞪了一眼元硕后下了屋顶,还留在屋顶上的元硕郁闷地透过树叶的缝隙仰望着天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
三天。
看来泰盛真的遇到麻烦了,所以才去找了刘博士,不那样做的话,他就没法说服社长。
***
惠美看着躺在酒店客房床上的会长,忧心忡忡。宇英已经带会长去过医院了。她听到会长来到济州岛后就晕倒的消息后,很伤心,觉得会长应该听到载奎车祸的消息受到打击才晕倒的。
在护士验血的时候,宇英和惠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待。惠美还没有从打击中回过神来,还要麻烦她今晚在医院陪他一起守着会长,宇英觉得很对不起她。虽然他也知道只要是会长的事,惠美肯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是都没有仔细地跟她解释清楚,只是叫她一定要保密,她应该会觉得这件事很奇怪。然而她一句话也没有多问,宇英很感激她。
宇英紧紧攥着双手,本来想着会长的惠美转过头看向他。
“不用告诉泰盛吗?”
惠美知道泰盛在医院照看载奎,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是知道连会长也倒下了的话,该会有多伤心啊。他会认为都是因为自己,事情才会变成这样而深感愧疚的。
“以后再说吧。”
“你肯定吓坏了吧?听说你是第一个发现的。”
再次回想起来都觉得像梦一般,宇英愣愣地答道:
“嗯,太吓人了,我差点被吓死了。”
惠美轻咬着下唇,迟疑地开口道:
“当时我跟杀人犯待在一块,奇怪当时我的脑海里全是你。”
“是吗?”
“虽然就那样死去既冤枉又害怕,但是想到再也见不到你就很伤心。想着要是我死了,你怎么办。”
宇英激动地望着惠美。
“惠美,你……”
惠美的双颊微微泛红。
“你不懂,这就叫爱情。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能陪在你的身边真的很好。”
宇英伸出手紧紧地抱住她,在知道她平安的时候就想这样抱着她了,疯了一般地紧紧抱住她。因为让她安心比较重要,即使什么也做不了,但是听到她告白的瞬间还是高兴得想要跳起舞来。
惠美在他的怀里,哽咽地小声说道:
“但是觉得对不起载奎哥,我怕你不能明白我的心。”
宇英放开她,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这话什么意思?”
“虽说载奎哥醒过来了,但是还是不放心。要是他知道我爱的人是你的话,恐怕会接受不了。”
“我们不告诉别人就可以了。”
“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等载奎哥痊愈后再跟他说,到时候应该没关系了吧?”
宇英开心地点了点头。
“丫头,我也这么觉得。我担心要是你觉得对不起载奎哥,留在他的身边怎么办?”
“我也很纠结,大家都知道载奎哥是我的救命恩人。”
“什么啊?难道是救命恩人就要嫁给他吗?真心相爱的我们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我还是很害怕,你也知道载奎哥,他都豁出自己的性命来救我了,要是知道我爱的人是你的话,肯定会疯掉的。”
虽然宇英也有这样的担忧,但是他不能在惠美的面前表现出来。
“别的我都能让给载奎哥,但是我绝对不会让出你的。相信我!”
许下承诺的宇英双手捧着惠美的脸,亲了一下她。
“我是不是很坚强?被神经病折磨成那样还能好端端的活着的人估计只有我了。”
“所以说,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可给医院惹了不少麻烦,谢谢你不向恶魔屈服。”
两人爱慕地看着彼此,这时验血的护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医生,您快来看看。”
宇英和惠美赶紧向护士跑去,护士一脸凝重地指着显微镜。
“您看这个。”
惠美打开显微镜仔细看着,看到细胞挤成了一团,这是不管在人的身上还是动物的身上都很少见的情况。
“这是什么?”
“本来是要做自动血球分析的,但是血液指标异常,就用显微镜观察,结果发现了这个。”
大吃一惊的惠美抬起头。
“会不会是有其他东西掺进去了?”
“不可能,自动分析机也检测到了异常细胞。医生,这是什么?”
没等惠美缓过神来,站在一旁的宇英凑到显微镜前。
宇英的脸色暗沉,应该是因为药物而产生的异常细胞。一颂看到会长的变化后,把刘博士叫来的决定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等等,我再看看。”
惠美把宇英拉到离护士有点远的角落里,追问道:
“怎么会这样?”
宇英还在思忖着怎么解释才好,惠美再次催促犹豫不决的他。
“会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事吗?”
“会长吃了一种药……”
“药?”
“嗯,本以为是降血压的药,但是……不是。”
“那个药在哪里?”
“不知道。”
惠美一个踉跄靠在墙上。到底是什么药能让身体里面的细胞挤成一团?宇英看到惠美的脸色变得惨白,觉得必须对她说出那个秘密,因为现在情况危急。
“惠美,你不要被吓到。”
“没有比这个更吓人的事情了,不用担心你说吧。”
即使旁边一个人也没有,但是宇英还是怕被别人听到,他凑到惠美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其实,会长因为药的副作用变成了白泰盛。”
惠美生气地捶了一下宇英的胸口。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我亲眼看到的。”
“什么?”
见宇英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惠美像被石头狠狠地砸中脑袋一样,头晕目眩。
那也就说白泰盛就是会长!
“这,这不可能!”
***
—报告书9
白泰盛违反约定。
三日后若再违约将强行使用武力。
行动由杰利执行。
下令严格监视白泰盛及其周边人物。
泰盛与宇英通话被鲨鱼监听那一次,是泰盛最后一次与宇英联系。就目前来看泰盛的势力已经倒了,又或者有别的情况。泰盛违背了和安部长之间的约定,那之后就没再出现。他的两部移动电话都丢在酒店里了,这么说他应该就在酒店。昨晚连吴惠美都提着医疗箱出去了,可见他伤得不轻。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入院了才把吴惠美叫来,这事怎么说都很离奇。
一颂还护着泰盛,这件事也让鲨鱼感到很离奇,鲨鱼很难相信泰盛是会长儿子。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颂一直待在酒店房间里面,门口又有保镖守着,要潜进房里面很难。鲨鱼在安全出口等待时机的时候,恰巧一颂出来吩咐保镖们去用餐,保镖们便离开了。等一颂再次回到房中,保镖们也不在的情况下,鲨鱼从安全出口出来快速走到房门前,用原先配好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鲨鱼进入房间却没看到一颂的影子。经过客厅时,听到有脚步声从寝室传来。鲨鱼从门缝看进去,一颂正背对着他站在床边。床上的人被她挡住,虽然看不见是谁,但可以肯定那人就是泰盛。
“看来真的伤得很重啊。”鲨鱼心里想。
确定了泰盛的情况,鲨鱼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哎,我说白虎啊!你怎么会落到这一地步,怪叫人担心的,你快醒醒吧!”
“会长?”
听到一颂洪亮的声音,鲨鱼再次回到房门前。一颂突然站起来,鲨鱼赶紧藏到房间旁边的陈列柜后边。一颂径直朝客厅走去,她一消失在视线中,鲨鱼马上就偷偷潜入卧室。
可房里的人不是泰盛而是会长,这让鲨鱼吃了一惊。他一直守着泰盛,泰盛一次也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会长也没有进入房里。如果会长出现,他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
“白泰盛真的是会长?”
为了确认房里的人,鲨鱼离开了房间。从他所在的角落瞥了一眼客厅,一颂正满面愁容地坐在沙发上。鲨鱼迅速地走到她身边,堵住她的嘴,手指贴在她的嘴唇上让她不要出声。
“嘘!我是来帮助会长的。”
好不容易忍住尖叫的一颂慢慢地点点头。
“千一颂社长对吧?”
一颂再次点了点头,鲨鱼慢慢说道:
“白泰盛,会长,是同一个人吗?”
这就是为什么一颂在保护泰盛的原因,鲨鱼的猜想是对的。
眼前的青年竟然知道白虎的秘密,一颂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她缓缓地转过身。鲨鱼把手从她的唇边撤开,敏捷地走到单人沙发边坐下。不论处在多么恶劣的环境中,鲨鱼都没有半点动摇,看到他坚定的眼神,一颂露出担忧的神色。
“白泰盛就是会长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虽然青年说他是来帮助会长的,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一颂脑海中也充满了疑问,不知道他是不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可这个青年知道白虎的秘密,一颂因此感到很混乱。
“你是谁?”
“我已经说过了,我是来帮助会长的,我曾受到会长的恩惠。”
从白虎那里得到恩惠的不止一两个,可这个年轻人和普通人不一样,即便是身经百战的一颂,面对这个年轻人也会被他震慑到。
“我侵入了国情院院长的邮件,如果明后天还不能遵守约定,他们就会动用武力把白泰盛,不,是把会长抓走。”
“我从萧组长那听说了,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尽快和刘博士见面,会长的血液检测结果很糟糕。”
“有多糟糕?”
“细胞像病菌一样在身体里混乱,只有刘博士检查后才能知道详细状况。但从一直昏迷不醒的情况来看,会长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
这时,门外有人在按门铃,鲨鱼像弹簧一样敏捷地站起来藏到墙后边。一颂走到门口,问门外的人是谁。
“您好,我是江诗温。”
知道来人是诗温,一颂脸上有些难堪,何况房里泰盛的手机一直在响,看来是因为电话没人接才亲自找来的。
一颂看了看鲨鱼,鲨鱼冲她点点头,示意让诗温进来。一颂刚把门打开,鲨鱼便躲进寝室里。
诗温看到脸色苍白的一颂感到很担心。更何况她一直联系不上泰盛,还有些顾虑,可看到一颂在泰盛房里又觉得很奇怪。
“来,来啦?”
“泰盛呢?”
“泰盛……去美国了。”
“美国?怎么突然去美国了?没听他说啊。”
“说是有事要处理。”
一颂说了谎,紧张得流汗,诗温不太高兴地撅起嘴。她猜想泰盛是因为心烦意乱才会跑到美国处理公务。可他却连个电话都没有,真让人难以理解。
“看来真的很忙啊,但是社长您怎么在这?”
“啊?那个,我来找点东西。”
“找什么呢?我和您一起找吧。”
诗温急忙卷起袖子。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先走吧。”
诗温觉得自己不应该自作多情,赶紧道歉:
“啊,很抱歉,如果泰盛联系你,请转告他我在等他的电话。”
“好,好的,慢,慢走。”
诗温离开房间,一颂双腿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
“哎呦,再这么下去我得见阎王了。”
***
“他没离开过酒店吗?”
一直监视泰盛的情报员就不用说了,就连CCTV也找不到他。CCTV拍下的画面中,只看到泰盛进入房间,却没看到他离开,他肯定还在酒店房里。包括宇英在内,他和一颂还有惠美四个人曾进过那个房间。一颂把保镖都安排在门前守着,她则一直留在房里。诗温也曾进入那间房,但除她之外进入那间房的还有另一个陌生人。虽然面罩挡住了那人的脸,但他的形迹十分可疑。他逃跑时要员们和情报员们本已经追上了他,但瞬间他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人不是鲨鱼吗?”
吴惠美提着医药箱来,显然泰盛病得不轻。放着医院不去,躲到这酒店房间里,看来杰利真是个可怕的角色。
安部长冷笑一声,在他看来泰盛就是个胆小的人。无论如何明天就要见面了,看来泰盛也没有病到无法行动的地步。杰利即使是个再可怕的人,要是生病了恐怕也得上医院。
可杰利那边十分平静,这更让人感到紧张。杰利也知道鲨鱼在白泰盛身边,因此不得不缩手缩脚的。
“假如杰利和鲨鱼对上,真好奇会是谁赢。”
安部长想象了一下两人相对峙的场面,咧嘴笑了笑。
“可不管怎么说有杰利有经验丰富,想必杰利更胜一筹。”
就在安部长贬低鲨鱼不及杰利的时候,鲨鱼在泰盛的酒店房间里遇上了元硕。鲨鱼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找到酒店房间里来,这让元硕感到很惊讶。他猜得没错,鲨鱼就是在江原道山庄里见过的那个山庄管理员。
几天前的晚上才和他交过手,再次碰面,元硕又一次握紧了拳头。现场的气氛凝重,拳脚之战一触即发。
一颂努力地平息着内心紧张的情绪。
“他是来帮助我们的,坐下吧,有些事要讨论。”
元硕难以置信地问道:
“来帮我们?”
“是啊,他说会长曾经对他有恩。”
元硕没想到竟有这层隐情,看来对于鲨鱼和会长间关系的疑问可以解开了。
元硕依然保持着戒备,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
“您说有事要讨论?”
“他说你正在被国情院的人监视,这事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