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丫鬟无语中说出来的话语,凌楚依灵光一闪想起王爷所说的话,“只要将信绑在鸽子腿上就可以了。”他话中值得就是这个么,看起来和现代的鸽子没什么不同,听起来像是最近才出现的。
这么说来,在没有网络,通信技术没有那么发达的时代,这种动物或许就代表着手机的存在,可以帮助远距离的人传递消息。
所以——只要她写一封信,就可以救出这位所谓的王爷,那么她或者就可以回家了。
一拿定主意凌楚依便奔去空房间里取出纸笔,却迟迟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如果带有信件的鸽子落入了别人的手里,那花弄影岂不是就有了危险,她得想一个完全的计谋,以确保万无一失。
“危险,求救?”她喃喃的念叨着,对自己的无知感到疼痛,不过,古代人都是怎么表达情感的,她还真不知道,想了又想,最终写上了一句简单的话,草草的轻描淡写,将意思表达了清楚便急匆匆的赶回了院子里。
还好鸽子并不那么引人注意,冷冷清清的还在地上散着步,她眼瞅着此时此刻没有人注意,急忙用最快的速度把纸条绑在了细细的脚上,鸽子好像是可以感觉到什么似的,没过多久便朝着一个方向飞走了。
看起来像是受过严格的训练一般,凌楚依松了一口气,总是是放下心来,只要在男子离开的时候自己也跟着过去,他说不定就可以帮她回去。
现在也只有这样子了,等到回去了再说吧,不知道已经变成鬼混的自己还能去哪里,凌楚依看着鸽子飞出了自己视线的范围,转过身往回走,宫邸太过庞大,空荡荡的显得又寒又冷的,她朝着人多的方向走过去,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公主的寝房,她看见了那位名叫小妍的丫鬟,她伸头长脑的探过身子像是在看什么似的,在看到没有人之后便偷偷的溜了出去,她太过粗心所以没发现房门还开着没有被关上。
目送着她踩着“噔噔噔”的脚步声离开,凌楚依偷偷摸摸的走进了门,书桌上面摆放着都是书,和书房里的书一样,都是厚重的,黑色的皮,估计是古代的书全是一个样子吧,凌楚依诧异的伸手翻了翻,全部都是用毛笔写的繁体字,又粗又重的比划,从上到下的排列,看的她头有些疼。
不过这些书的内容,好像都和一种东西有关系——“晶莹剔透的表面代表经过人工琢磨”“最重要的是内壁的色纹”“绿色是平安,粉红则是桃花”。
这是什么意思?凌楚依的疑惑更加深重,这些书,难道只是说明文字,仿佛是在解说着某一种物品一般,她再次翻了翻页面,想看到题目,就在这时,房门瞬间被推开,木板“吱吱呀呀”发出的声音让她下意识的躲避——还是没能完全适应自己透明的身子吧,凌楚依暗暗嘲笑着自己。
“小妍?小妍!”走进来,全身红衣的寒雪,大声嚷嚷了几句,在发现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勃然大火,“小妍!”她的声音瞬间提高了五倍,可还是没有回响。
凌楚依刚刚看到小丫鬟走了出去,只看见寒雪怒气冲冲的走出了房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她急忙跟了上去,有种特殊的预感提醒着她,有些事情即将发生。
果然,公主像是早就知道了什么似的,有所目的的来到了后院,里面的人听到声响惊讶的回过身,果然是粉色衣服的小妍,只是并不只是她一个人。
——还有一个男子。
“你们在干嘛?”寒雪提高了声音,一把抓过躲躲藏藏的小丫鬟,一个巴掌随意就扇了过去,清脆的一声响在空气中,女孩半边的脸颊都红了起来,她哀求的抬头看着她,“公主我没有——没有啊……”
“发现在床还说没有!走,本公主要亲眼看着你们杖刑!”寒雪却丝毫不讲情面,没有放松的坚持着,“你是本公主的丫鬟,不是路边的野女人!”
她口中的脏话一句比一句难听,本来就哭哭啼啼的小丫鬟眼泪流的更加厉害了,身边的男人笔直的跪在了地上,“公主,都是我的错,不要责怪小妍。”
“呵,放心,你也少不了。”寒雪嘲讽的看着他,随即厉声喊道,“来人,杖刑!”从刚才开始就堆积在房门外的人群里有人接了令,立即停止了看热闹,匆忙的奔跑着去准备。
这也太残暴了吧,只不过是丫鬟和宫里的侍卫偷偷恋爱而已,有必要行驶杖刑么,凌楚依的心瞬间提高了一个八度,这个公主还真是残忍,如果没有理解错误,杖刑应该是用棍子打人打到断气为止,是种不人道的死法。
显然等在门外的众多随从也被吓到了,个个都是呆愣住的样子,但碍于公主愤怒的样子,根本没有人敢出声阻拦,每个人都低着头想躲过一劫。
凌楚依皱皱眉,直到众人浩浩荡荡的大队伍来到了宽阔的院子里,院子里已经摆放好两张长凳和粗重的棒子,一旁站着畏畏缩缩的侍卫,像是随时准备行刑——她终于 是看不下去了,大家都是女人,即使是公主也不过只是地位上高人一等罢了,凭什么盛气凌人的欺负人。
“喂——”她尖声喊道,伸手想要阻止公主的动作,透明的身子却一瞬间穿透了她红彤彤的衣衫,她没有碰触到她,也根本抓不住什么。
寒雪大掌一挥,随即就想要下命令,一瞬间她却像是有哪里不妥似的皱紧了眉头,伸出去的手还没有放下,就先去到太阳穴的位置,揉了一揉,又揉了揉。
“公主——请问什么时候行刑?”所有人看到她的动作都僵直着身子,等待着命令,不敢轻举妄动,看起来这位公主的确不是什么善茬。
“等——等等——”站在近处的凌楚依眼看着寒雪捂住了心口,痛苦的样子不像是伪装出来的,疼痛仿佛将她深深的攥慑住,甚至就连身子都要站不稳,在即将要跌倒的时候,一个身影闪现了出来,牢牢的扶住了火红的公主。
“怎么了?”低沉的声音,是意修竹。
“我——大哥——”寒雪的神色瞬间改变了,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请求般的看着他,“我头疼……我这是什么了……”但是却在下一瞬间,她又变成了平常的她,“我正要行刑。”只是轻轻的放下手,冷静又沉稳的开始了陈述。
“行刑?这是怎么了?”意修竹诧异的看着这满满一院子的人,在人群中间站在两个满脸写满害怕和惊悚的男女,“发生什么事了?”
“我房间的丫鬟被我抓奸在床,你说要不要行刑。”寒雪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意修竹却沉默了,她说的并不是没道理,在宫里这种乱来的关系的确是应该制止,不然就会乱成一团糟,只是她——“公主,恕属下冒昧,你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方式?”
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询问出许久以来藏在内心的疑问。
对身份地位低下的丫鬟随意行刑并不奇怪,身为皇族成员,任性行驶权利也是经常都会出现的事故,只是寒雪并不是这样子的人,从小到大,她从没有在丫鬟面前摆过架子或者杀过人,她一直只是一个单纯又善良的小女孩。
“这不是你应该过问的——啊,大哥,我好难受……”凌厉的眼神扫射出去的下一秒钟,寒雪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再次出声哀求道。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再次变脸成功,相反是翻了翻眼睛,刹那间晕了过去,晕倒在意修竹的怀里,他不安的低头看看像是沉睡了过去的公主,抬头看着脸上写满了莫名其妙的众人,“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是,大皇子。”一群人毕恭毕敬的弯下腰行了礼。
虽说他们是兄妹的关系,看起来却更像是情侣,一点也没有亲人间的亲密,倒反而有种暗昧的亲近,凌楚依奇怪的看着这从头到尾的一出闹剧,怪异的感觉一天比一天加深,只是这次她总算是发现了,奇怪的根源就是寒雪。
而且不只是自己这么认为。
她皱皱眉,跟随着意修竹回到了她昨晚休息的房间里,她叹了一口气,打算先在这间温暖的房子里先度过几天再说,不至于这么快就会有转机,任命的看了看房间里的景色以及房门外的景色,以防找错地方。
意修竹照顾着公主,她则坐在一旁的冷椅子上冷眼看着这一切。
那个男子看着寒雪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看待妹妹的,即使是站在远处的她都可以感受得到,或许是因为古代的直系亲属血缘没有这么深,所以并不避嫌。
她撇撇唇,实在是不知道这个性格怪异又残暴的公主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就像是曾经的陈茉一般,陈茉?凌楚依因为这个名字再次皱起了眉。
过了多久的时间,她不曾回想起现实生活中的事情,在刚开始见到王爷的时候还会不自觉的想起林翊,但是最近几次已经再也不会了。
她仿佛因为时间的原因,已经渐渐的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呢。
变成空气,变成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存在,其实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