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水镇停了七八天,展逸的大军才姗姗来迟,云非此时已经将赤阳城内的情况摸得差不多了,军备部署不说了如指掌也是了然于胸,眼看大仇即将得报,云非也就暂时把展逸的事情搁下,来到了他的军帐。
展逸正在愁怎么联系云非,却不想她先来一步,见她进来,心内无限的欣喜,“你总算是来了,朕还在想怎么找你们呢。”
云非皮笑肉不笑的道:“皇上当真对我等挂念至极,这不是,我一听说大军在赤阳城外百里扎营,就赶了过来。”
天残一见云非就打心眼里喜欢,见她赶来满眼笑意的道:“小友,好久不见了,这一路上可顺利?没有什么意外吧?”
云非偏头看向他,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暖了些,这个天残倒是个可交之人,没什么坏心眼,“劳烦前辈挂念,晚辈一切都好,今日来就是为了助前辈一臂之力,我在清水镇内住了七八日,也打听了些许赤阳城内的消息,但愿对您老能有所助益。”
天残一听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这丫头什么事情都想得很周道,自己那些探马还不如她万分之一可靠,“你这丫头甚得我心,前几****也派了不少探马进城,可是连城门都进不去,一个个全都是不中用的。”
云非浅笑道:“前辈过奖了,我也只是尽些绵帛之力罢了,你看,这是我绘的城内布防图。”她将图铺在桌上,细细的讲解着城内的部署情况。
天残不住的点着头,等她全都讲完后开怀大笑道:“丫头,真有你的,若是没你事先提醒,只怕我们要吃大亏了。”
展逸也不住的赞道:“云妹,这场战争若无你相助,只怕要多打上两三年,你当真是朕的福星啊。”
云非淡然一笑道:“其实若要想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赤阳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算计了一下,城内的粮草至少还能坚持一个月,如果困守倒是能少损些兵马,可是这样一来,我军的粮草供应只怕也是个难题,战争打了这许久,只怕现在我军的粮草战备也空了吧,马上要入冬了,再困守在这里一个月,将士的士气有损不说,只怕冬衣的储备也不足吧,皇上的百万大军,每日的军饷只怕都是个天文数字吧。”
展逸面色一紧,现在各地都在打仗,自己这边早就入不敷出了,若非有月裳国的粮草供给,只怕早就撑不住了,可是前两日地缺来报,说冷倦夜将粮草切断了,以城内闹灾荒为由,不再供给自己粮食和军械战马,现在百废待兴,自己还没有推行新政,百姓的税已经一征再征,只怕再征,自己还未等正式登基,就民怨沸腾了,所以眼下是等不起了,只能强攻,“云妹所言甚是,朕也是此想法,只是城内有火炮支援,只怕强攻我们不占任何先机啊。”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我前些日子也在想这个问题,他们的城上有火炮我们可以换个方向想想,若是集你军中人马,挖几条地道,不知道要几日能完工?”云非字斟句酌的道。
展逸仔细思索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若是挖秘道的话少说也要七八日能完工,可是这些时日若敌军突然来袭,应该如何应对,你不是说城内有铁马骑飞龙营吗?若果真如你所说那样难以对付,一旦敌军来袭,只怕我军会措手不及!”
云非缓缓一笑,“这个就不劳皇上费心了,我与元帅自有破敌之法,皇上所带兵马近五十万,我与元帅只需五万兵马即可御敌,其余人马分为五组,一组留用,其余四组就去挖通秘道,营帐可再向前推进,距赤阳十里足矣,不需如此小心应对,百里之外扎营。”
展逸略微想了下便着令大军拔营继续向前,几个人在营帐内又商量了一下具体情况,便也起身了。
天残和云非压阵,每日讨敌骂阵,城内守军似乎实在受不住了,前两日还高挂免战牌,第三日终于出战了,铁马骑在前,飞龙营在后,摆开了天朝阵,为首的正是西门若轩和东方汐浪二人。
云非坐在战马上看着两人,心中的恨意更甚,当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西门若轩,东方汐浪,你们两个人终于不做缩头乌龟了,我还当你们准备一辈子缩在壳里不出来了呢。”
东方汐浪怒视着云非,怒喝道:“东方汐妃,你不再是我妹妹,你也不配做我东方家的女儿,但是,不管怎么样,你不应该对大娘和蝶儿下手,她们毕竟是你的亲人,你怎么忍心?”
云非眼睛血红的看着一脸正色的东方汐浪,“那你又怎么忍心屠我宫中兄姐?我不过是抓了你两个亲人而已,你可是毁了我一宫众人,若论起来,你可比我狠心的多!”
“那些人不过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莫说是他们,今日就算你落入我手中,我也绝不再手软,我倒宁愿当年你死了,也枉我为你如此伤心,至少你死了,你还是我心中永远的妹妹,娘在天之灵看见你我兄妹自相残杀,只怕会痛不欲生吧?她一定会更后悔生下你这等不忠不孝之女,我东方家满门忠烈,全毁在你的手里了,娘在泉下如何面对父王?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东方汐浪的怒火被云非完全烧了起来。
云非仰天大笑,泪光在眼中闪烁,许久才停下来,“你还知道你有娘?你的娘不是王凤琳吗?认贼作父,事非不分,你还有脸提起娘,我宁愿我从没有过你这个哥哥,你心心念念的皆是你东方家的荣华富贵,何时想到过你死去的娘亲?你风光得意之时却是娘含恨而死时,你可知娘最后叮嘱我的一句话是什么?她说她最怕的就是你会学得和东方御庭一般,再无半丝人情,若真有此日,便让我离你远远的,再别与你相认。”
东方汐浪虎目中含着泪光,娘难道不曾想过自己的艰辛吗?为什么不能理解自己呢,自己这么做不过是想继承父业,成为父王的骄傲,自己有什么错?父王虽然心狠,可是却对自己百般宠爱,这样的父王难道不是自己的榜样吗?“娘是自杀的,根本与我无关,更与父王大娘无关,你别在这里混淆黑白,若你还念着一点我们的兄妹之情,就马上放了大娘和蝶儿,否则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梅翎凡实在听不下去了,这种人渣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东方汐浪,你说够了没有?”
东方汐浪杀气腾腾的看着梅翎凡,“我管教自己的妹妹与你何干,我东方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若没有你们这群贼子,妃儿也不会误入歧途,哄得她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要杀!最该死的就是你!”
凌霄寒一阵冷笑,“东方御庭杀母夺子,王凤琳与东方梦蝶毒害无忧,这些事情你都是了然于心的,你不过是恋着你的荣华富贵不愿放手罢了,说来说去都是你的私心在作怪,你一边蒙着心不愿接受事实,一边又不想无忧恨你,做你的好妹妹,所以你将错全都推到了她的身上,东方汐浪,你真是东方家的一条好狗!”
东方汐浪再也受不起他们的冷嘲热讽,提着剑冲了出来,“废话少说,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梅翎凡率先催马向前冲了过去,他早就看不顺眼这个男人了,两人见面二话不说直接动起手来。
云非一点也不担心战事,以梅大哥的武功,不出十招就能将东方汐浪擒住,她专注的看着一直未发一语的西门若轩,天朝阵配合着铁马骑和飞龙营几乎是个完美的阵型,稍不留意就会吃亏,所以就算是自己精通演兵布阵还是不敢稍有大意。
果然,不过一会功夫,对面的铁马骑便散开了,飞龙营紧随其后,铁马骑渐成两队,呈二龙出水式,左右包抄,向云非的五万兵马袭来,云非冷笑一阵,在天残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天残命两万人马首尾相连呈凤凰展翅状,另三万人马以云非等人为中心呈玄武七星状,排开阵式,两方人马一照面,便开始厮杀,铁马骑和飞龙营急切的想将凤凰于飞阵给撕开一个口子闯进去,怎奈云非这边早就做足了准备,玄武七星阵配合凤凰于飞阵威力大增,拼命咬住了飞龙营的人马,放过铁马骑进来,铁马骑一冲进去就发现上当了,飞龙营被阻在外面首尾难顾,铁马骑顾名思议,马全身上下为盔甲所护,上战场杀敌是有独到之处,只是可惜马披挂了铁盔铁甲之后行动不灵活,云非早就吩咐过人,专拣马腿的地方砍,只要马腿斩断,马上的兵士势必会被摔落马下,界时杀他们就如砍瓜切菜一样,转眼间铁马骑人马便已经损失过半,被挡在凤凰于飞阵外的飞龙营也没好到哪里去,本来这两股人马是要配合着才会发挥巨大的攻势,只可惜如今被人拆开了,非旦不能发挥作用,各自的弱点全都暴露了出来,飞龙营在于行动快,全都轻骑上阵,攻势强,守势弱,云非也就是利用了这点,将他们拦在外围,外围的两万守兵全都是精挑细选的精兵,手底下都有些功夫,一阵强攻猛打,把个飞龙营打了个落花流水,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胜负已经立见了。
西门若轩眼见吃了大亏,忙命人鸣金收兵,只是被困在里面的人根本出不来,足足又折腾了两个时辰,这场仗才算是打完了,西门若轩损失惨重,铁马骑和飞龙营回去的不过四分之一,其余人马全都死在了沙场上。
东方汐浪与梅翎凡的过招也早就见分晓了,如云非所料,不过十招东方汐浪便被梅翎凡生擒了。
云非看西门若轩往城内逃不由抿嘴一笑,霸刀提着刀就要追过去,被天残一把提住后衣领给提了回来,“你要做什么去?”
霸刀愣头愣脑的道:“追上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啊。”
“你这个脑子是用来长虫的吗?”天残指了指城上的几百门火炮没好气的道:“你再往前百米,便到了人家的炮口上了,想死你就明说,本帅给你一个痛快。”
“元帅,黑老兄一向如此莽撞,不过却也不失可爱,你也别责怪他了,日后多加提点就是了。”云非浅笑道。
天残无奈的摇了摇头,“霸刀啊,要说与丫头接触,你比我多,怎么就不长点本事,你若有丫头的万分之一,我也就放心了。”
霸刀脸一红,低下了头,讪讪的道:“我一时高兴,都忘了。”
众人一阵大笑,清点人马,损失不大,不到两千人马,敌军就惨了,出来有十万精兵,回去不到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