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嵬坡,天将黎明。
已是起了朔风,屋里的油灯飘渺的利害,随时都有灭的可能。雨打的屋顶茅草瑟瑟做响,屋落里已是有几个地方滴起了雨点,略显得清凉。
马嵬坡只是一个小小的驿站,只有三两间茅房可供日常过路的官员歇脚。
“皇上,请你下令吧,不除杨贵妃,民心不平。况且你看杨贵妃长得这副怪样子,显明是一只妖精,留得她只能祸国殃民,还是除之后快”,李战林眼睛里闪着寒光,扫视着角落里的杨贵妃。
杨贵妃眼泪婆娑的,蹲在角落里,向隅而泣,门口卷进的风已使得她觉得秋风瑟瑟。头顶的漏雨,她已是浑然不觉。此时她那还有皇帝至爱的那种宠幸,真是富贵如浮云。
自古红颜多薄命,刚进化成人形,就被人类捉去做了尤物,开始了凄苦的生活。好不容易等得有一天,被张少太监搭救了,一步登天,做了皇帝最宠幸的妃子。皇帝是快乐了,天天在自已的肚皮上做欢。可是自已呢,却是苦颜做乐。因为毕竟皇帝声色犬马了多年,那副躯体已是被掏干了,如老牛拉破车般,却总是到得兴处,却是戛然而止。女人也需要满足呀!只有那一次,是真正的销魂。张少公公竟是一个假太监,就那一夜,让自已感受到男人竟是如此的凶猛,那种刻骨铭肌,甚至连灵魂都会颤抖的感觉,如狂风暴雨般,来的如此猛烈,如此疯狂。只觉得骨头都散架了,要酥成骨渣。如狂浪拍上礁石般的冲击,是一种山般的力量。那种充实感,让女人一生尝过一次,就不想忘记。永久的生命有什么意义呢,自已说不明白,如果把生命换成那一分的享受,自已会丝毫不犹豫的。
杨贵妃呆在角落里,她失神了,脸上都是憧憬,生命真的值得留念吗,恐怕是生命的美好才是值得留恋的。一块岩石在地上呆了千万年,它有流星一瞬间划破天际的那短暂生命快乐吗?如果能选择死法的话,自已情愿,情愿死得无耻些,情愿死在张少的乱棍之下。
“张少呀,张少,是你让我明白了女人存在的意义,使我明白女人不单单是男人的发泄物,而本身也是一种享受。生命不值得留念,但那一夜的感觉,也许生生世世,都值得不忘”,杨贵妃已是谈忘了生死,神游于幻梦之中,眼睛里都是朦胧。
“呜呜……皇叔,难道人妖真的殊途吗?我和环儿是真心相爱的,我可以不做皇帝,我只求能和她厮守,能不能放过她,要是由我带她去死”,李隆基像个大孩子般哭得一沓胡涂,痛苦道。
“哼,自古江山美人难以两全,再说人妖岂能相爱,笑话”
“不,不,我不做皇帝了,我只要环儿,妖中也有善良的,环儿就是个好妖。”李隆基惊恐道,这个太平皇帝已失去了帝王的威仪,离开帝都,他已是虎落平阳了。
是的,杨贵妃是个好妖,是个有些窝囊的好妖,妖大多生来都会杀人,可是她不会,所以她有些窝囊,要不又怎会捉来当尤物的。
“杀死杨贵妃,杀死杨贵妃……”,驿站外五万御林军沐雨而立,每个人脸上都是滔涌着怒意,雨水顺着面颊滑过,但他们不在意,挥着长矛,群情激昂的高呼着。
杨贵妃是没有得罪他们,可是有了杨贵妃,皇帝不上朝了,不杀她能行吗?士兵的呼声已是盖过了风声雨声,如雷般要掀翻屋顶的茅草。
李隆基打了个寒战,这时才意识到这些贱的不如一匹马的兵士竟是有这么大力量。
“皇叔,是不是今日可以逼死联的爱妃,明日就可逼着联退位了”,李隆基已是止住了泪水,此时他已是明白,泪水帮不了他。
李战林没有搭话,他出去了。
一会儿,他带着两个强壮的兵卒又回来了。
李战林一挥手,两个兵卒上前架起杨贵妃,把杨贵妃送到了隔壁。李隆基坐在那儿,和死人没有什么曲别,他连动也没动,他知道他动了也改变不了命运,却只会自取其辱。
隔壁,杨贵妃已是跌坐在地上。
李战林扔了条白凌给杨贵妃,“娘娘,自已上路吧,臣下在外面给你送行”。说完李战林出去了。
杨贵妃哆嗦着摸起丈二白凌。
这茅草房本来是没有横梁的,可是为了便宜杨贵妃行事,就新搭了根木棍。
杨贵妃茫然地把白凌搭上了横木,踩上小板登,把玉凌打成一个蝴蝶结套,然后玉颈轻轻地,轻轻地套在这蝴蝶结套中……
却说这恶少日夜碎练,修为自是突飞猛进的增强。他把强大的元神展开来,先散布于罗浮山的每个角落里,然后再由罗浮山延展开来。
这种感觉也太爽了,强大的精神伸到哪儿,就如自已到了哪儿一般。
突然他的精神产生了很大的波动,脑海中出现一个画面。一位女子在呼着自已的名字,把脖子慢慢套进了白凌中,那镜头如此的凄美。不过只是一瞬间,这画面就如一面镜子般破了开来。
恶少不由得一惊,精神如退潮般地退了回来。
一脉数峦青峰,拔地而起,破云斩风,从寻梦城而来。
也就在这一瞬间,恶少已是体会到了梦入神机。当修道到了一定程度,已可预知福祸了。就是一般人精神力强一些,当他的至亲的人死了,他就会有强烈的心电感应,更有些人能预感到自已祸难,就是因为这种强大的精神感知能力,有些人会因灾难降临而因起身体一些征兆,如眼皮跳,腿抽筋之类的。就像玄风道长出事,青玉道长就能感应到。随道行加深,这些预知能力就像梦般展现在你的元神里,这就是梦入神机的层次。
一般修道之人,也只是能感知自身福祸,这也就是所谓的知天命,顺机而变,这也只是能预得自身福祸,多一些也只是能感应到亲人的生死存亡。其实这种知天命还差的远哩,再深点,就是盘算天机,知天道大运,世间万物衰落都能在一念间明察秋毫。要不神仙怎能盘指一算,就知天下事哩,这里面除了卜算,就是道行了。
不过恶少离那一步还是远的很里,他只是偶而试道,才体会到梦入神机这层次,就是梦入神机,还得进一步体味磨练才能达到的。
恶少即然神察到杨贵妃蒙难时还惦记着自已的名字,又怎能不搭救,如果是位男士这样,恐怕恶少会让他生死随命吧!
虽说恶少还不成神仙,离得归道层次还是差些,但挟龙脉和罗浮山之威,此时已是丝毫不弱于一个归道期修为的人了。来去间自是神速。
来到这马嵬坡也是弹指间的事情。
马嵬坡正雨下得急,士兵们却猛地觉得上空一暗,雨已是歇了下来,这才骇然地发现,从天空降下一坐大山。
李战林已是大惊,竟发现这山却非同寻常,倒像是一山妖般。如果等它砸下来,可是大不妙,这五万御林军至少得有一半没了。忙取出一方黑印,迎空砸去。那黑印顿时变成了小山般的精钢玉印,却是仿做的番天印。
不过仿做的番天印和这一脉山川相比却是小的多了,只见这脉山川中一峰横出,幻化成一只粗狂绿色大手,竟是硬生生地托住那精钢玉印,却是又出一峰,又化成一手,两手相合,如揉泥把,把好生生一块仿做的番天印揉搓成一块废铁。
“嘿嘿”,那脉山川居然发出怪声,似是在笑。
李战林面色苍白,这时才认出来,那山川不正是罗浮山吗?
不待他回过神来,那脉山川一峰胳膊托着废铁,一峰手臂一伸,连地把整个驿站挖走了,也没有为难李战林,就一流烟寻梦城而去了。
恶少虽说大功还没有搞成,此番却是真正的跨入遗望大陆高手之列。
待那山川远去无踪,李战林才回过神来,皇帝被抢走了。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只得找到老祖再说。即然皇帝没了,自已也不用带着这群兵上哪了,就令他们重返帝都,归于太子帐下。他一个人寻老祖去了。
小昆化位居于西北绝境,经三千里沙漠,再有千里雪山,才是小昆仑。有着天颠之称的小昆仑,在群峦雪峰中,就它四季如春,古柏苍松寻常见,奇花异草处处生,仙鹤白鹿听玄经,闲云万幻照道心。正是天地灵气,生就这一脉灵根。
只是此时小昆仑却迎来六位不速之客,那血妖到达这小昆仑山,最是兴奋,取出一颗血珠,叫做玄牝血珠。“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好多人知此话,却不知怎样来解释。其实是说,如日月光华交替不息,才是玄牝,玄牝又是什么东西哩,牝是女之意,玄牝自是指母神了,下面就好说了,是母神之门,其实是指****,是天地之根,孕育天地万物。也就是说如日月不死的是母神,母神的****是天地之根源,育就万物。这本是对生殖的膜拜,也是对女娲娘娘神迹的敬重。
所以好多人都说到玄牝珠,其实却不知玄牝为何物,其实就是极其阴性之物,阴毒之珠。牝指母性,自是指阴了。
那血妖取出玄牝血珠,置在小昆仑这方灵地之中,却似开了道血河,那血珠沽沽如个血泉,竟是要污血漫污了整个小昆仑福地。这一方灵根,花之花,草之草,凡占得这污血,就枯的枯,萎的萎,一时这里就成了修罗场般。那血河滔滔,冒着气泡,把个小昆仑就淹没了。
“哪里妖人,胆敢到我小昆仑撒野”,一时间从那玉虚宫里跳出三五十个道人来,各掂着把宝剑,不知死活地来拿这六老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