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这头老僵尸如鬼魅般,一晃身子,已是抓住一道人。老僵尸头一低,缭牙已是在这道士脖子上扎出个血洞来,“咕咕”,小道士的血液已是被老僵尸吸了个干,那小道士尸体已变得干瘪起来,如干尸般。“嘶”的一声,小道士的尸体已是被撕成两半,从里面飞出一紫色元婴来。老僵尸那容得他逃走,豁然下,那僵硬的手一抓,就把这元婴抓在手中,塞进嘴里去了。
旁边的一位道士看得脸上出了虚汗,脚步已是发虚,对着老僵尸一剑砍来。那剑砍在老僵尸身上,却是闪着火星,竟是砍不进去。
老僵尸吃光了那个,一伸手,那手上长出尺来长的尖爪,已是把这个道士也抓了个牢。这个道士却是个脓包,头一歪,就晕了过去。老僵尸长长的爪子对着这死道人的心口一挖,却是把颗心挖了出来。这心已是有了许多裂隙,看来这道人已是把心吓破了。老僵士把血淋淋的心递到嘴里,嚼将起来。吃得几个老道士,这老僵尸竟是显得有气血色了,倒有些人的样子呀!
那边猴子却是吃素的,沾不得血,端着叉,一叉来却是把个道人穿个透心凉,猴爪一抓,把个死尸的元婴就抓了出来,收了起来。粉红骨髅精却是端着个琵琶,纤纤素手一拔,就有小道人的头如被一棒敲中般,暴了开来,就是元婴也会化成元气,接着那三魂七魄散放了出来,却是魂是魂,魄是魄的。这个骨髅精却是个只吃魂魄的主,玉口略张,吸得一口气,就将这人的三魂三魄吞了下去。
这几个积年的强人,三下五去二,就把几十个道人杀得了光,逃也不曾逃得一个。
小昆仑横世了多少年,没想到这一世,玄风道长带着一群得力的师弟出去一战,却弄得小昆仑精英丧尽,被人家打上山来。
这一打将进去,见山毁山,见庙拆庙。三清庙,四帝殿,等拆了个光。几个打家劫舍的强人把个小昆仑搜了个净,倒是弄了几件入得眼的法定,一只在三清庙上嵌着的八封镜,还有只古怪的“轮回****”和一只日月弓。这弓一端刻着只玉兔,另一端雕着只乌鸦,看似一件不错的宝物,只是没有箭,却不知怎么用的。
小昆仑不知多少万年的灵花异草,却是被那污血洗了个干净,一时这脉灵山死气寂然,老妖怪还是不尽兴,念道两句崩山诀,不大功夫,整个小昆仑山如雪山滑崩般坍塌没了。那昆仑山的防护大阵没人来得及开启,已是成为了灰灰。
血妖对着血光的一拘,那无数污血瞬时又入得那玄牝血珠里,显是在小昆仑山上吸得无数灵气,那玄牝血珠又是大了几分。
遗望大陆算是没了小昆仑这一灵脉了。恶少打算拆尽所有昆仑山的梦想,倒是叫老妖怪踏出了实质性的一步。
六个老妖怪见得再无好东西,却是怪叫而去,回那骨髅山老巢去了……
也没过得多久,那清玉道人伙同谪仙派群女子,东海钓鳖客等驾云来到小昆仑。
清玉道人见得这一方故土,已是成了修罗道场,就是周围的雪山也是溅着血光,如红妆素裹般。哪里还有一丝灵气,却是山毁人亡,三清祖师之像也是回归尘土。
“啊”,这清玉道人啊的一声,却是怒火狂涨,两眼赤红,却是一口气没回过来,竟是心疼得晕了过去。也亏得红叶女关心得紧,才使得这清玉道人倒在了她怀中。
好久,才悠悠醒来。
这清玉道人却是看着这残砖烂瓦,呆了好一阵。
把个牙齿都咬得顺着齿边流着血,两眼也是发恨。
试想小昆仑何曾吃得这样的亏来,清玉道长又是这一界昆仑护法,到头来自已只顾房中术,倒使得小昆仑一方灵脉从此断绝,奇耻大辱,却是怎样也难咽得这口气来。
清玉道长好歹也是爻仙的境界,过得半日,已是平静了下来,对着自已这几位道友道:“我小昆仑遭此大难,实在是清玉之不玄。至今我教圣地已毁,恐也是天道使然,此仇不能不报,但也不急在一时。不过倒是生者为大,我刚才已感到那黑水沼泽有我小昆仑遗脉,只是气息十分薄弱,看来也是身临绝境,也得借助众位道友,去走一遭,若是能搭救得一半个,也是对我小昆仑一番恩情。”
值此际,清玉道人的几位道友,又怎能推脱,于是这群海外诸道友又奔着黑水沼泽去了……
千幽鬼谷,坐落在一个只有鬼才知道的地方,有着鬼的圣地之称。这是梦楚大陆一个古怪的地方,大多数孤独野鬼都喜欢朝圣的地方。
一道黑影形同鬼魅,溜进了千幽鬼谷。穿过墓林,乱坟岗,就是鬼的世界了,这是鬼的天堂,是地府的手伸不到的地方。
鬼谷中倒处漂着游魂野鬼,忽明忽暗的幽魂之光闪烁着。鬼一般都是相互吞噬,以增强自已的实力,可是这里却是例外,所有的鬼都和平相处。
穿过鬼群就是鬼雾森林,这个森林有些怪,会产生浓浓的鬼雾,之所以这里成了鬼的圣地,极有可能和这鬼雾森林有关。众鬼们可以在鬼谷中就能享受到鬼雾的浴沐,这种鬼雾是鬼们的营养品,鬼们就是以这种鬼雾为灵食的,正是因为可以吞这种鬼雾,所以才使得众鬼们能相互安静下来。
一般鬼是不能穿越鬼雾森林的。
可是那条黑影却是穿过了鬼雾森林。鬼雾森林后面是一波湖水,却是一面黑湖,鬼森鬼森的,如地狱的无底深渊般。黑湖旁有一块白骨塔碑,碑上血写着:“不入六道轮回,自成一方梦月境”,这字血迹不干,倒如那李云龙眼角挂的血迹般。
乍再一看,这十二个字却如波纹般竟是会扭动,如风吹皱了一波湖水般。
黑衣人在白骨塔碑前端看了好久,却是失神。
“唉,幽,你终于回来了……”,幽幽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寂寥,从那塔碑中传出。
黑衣人一顿,从失神中走出,迟疑了一下,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他轻轻地踏上前,竟是穿过了那塔碑。
这塔碑穿过后,竟是一方圣地,正好和那千幽鬼谷相反,先是一湖,和那塔碑旁的湖一般,只是这湖却不是黑色的,而是清净的如同天空般,湖水里竟是映着天空的幻云。这时才发现,这儿的天特别的明丽。湖水那头却是一块森林,它却不产生鬼气,而是生机勃勃,生意盎然的。那千幽鬼谷和这梦月境如镜面对称般,正好是相对的,不过一个如天堂,一个却如地狱般。
不亏是梦月境,好个梦月境,真是仙境般。有谁能知道千幽鬼谷的塔碑中藏着这样一个世界。
原来丑陋是和美丽并存的,也只有一线之隔。
这湖水旁安然地坐着一位小姑娘,她茫然地对着湖水。水里有着她的倒影,对着湖水,竟是可以看得见,这小姑娘长得如画得般。不过如要细看,你会吓一大跳的,这个女孩的下体裙子遮着的却是一幅白骨,她只有上半身有着如玉般的肌肤,而下半身赫然都是白骨。
黑衣人来到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千年了,幽,你这一去就是千年了”,小姑娘似是自语,又是对黑衣人说话。
“唉,我终是失败了。我没有阻止了云龙,也许是我错了,我只想着如果能让他做得一次帝王,过过皇帝稳就够了,没想到,没想到他做了帝王,还想世世代代都做下去,差一点,差一点我就回不来了”,黑衣人叹然道。这黑衣人正是大国师,看来这大国师和李云龙却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这种执念不仅害了自已,也害了他人。他已不再是云龙了,心即生妖,身即是妖,妖和人也只是一念间。就像这千幽鬼谷和这梦月镜般,也只是一碑之隔”,那小姑娘淡然地说道,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已的骨腿。
过了一会,这小姑娘对着水面一划,那水面却是生出一水幕,水幕中显出一些图画来。
那画面正是骨髅山。
却见得那骨髅山中的所有骨髅都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竟是组成骨髅军团,一拔一拔向着沙漠穿过,显是要攻打卓林王朝。
不知多久,那骨髅山的骨髅才都化为白骨战士,向卓林王朝冲去。骨髅走尽以后,才显得骨髅山本来面目,这山秃秃的,中间竟是挖着一个巨大的血池。这血池不时冒着血泡,竟从这血池中爬出无数血尸来。却不知藏有多少血尸来,从那血池中走出一排又一排。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过分溺爱,又怎会让他把亡者灵钟拿去。也许是我害了你,可你也害了我。害我也不打紧,你却……真是个妖怪……”,这个小姑娘看着那水幕中的古怪画面,脸上痛苦得扭屈着,显是她在说李云龙的。
“水月,这不是你的错,也许这就叫天意吧,只是天借你的手而已”,这个叫幽的大国师有些痛惜眼前这个女孩,安慰她道。
“失去了亡者灵钟,我已成为这个样子,再也跨不出这梦月境了,也只能看着他行凶了。也亏得你毁了那么多帝王僵尸,要不知他又会毒害多少生灵来”,水月道。
这千幽鬼谷和这梦月境本是有人以大神通造就的生死幻境,千幽鬼谷和梦月境却是对称的,一生一死。这生死幻境是由两件宝物控着的,一件就是亡者灵钟,一件就是生命之湖。这湖就是少女眼前的湖了,它却有着无穷妙用,其一就是“********”的功能,可以如风月幻景般看到人世沧桑之事,和天庭的“天地宝鉴”有着同功异曲之妙。如果这两件宝物在手,就可以阴阳转换,却是利害的很,就是神仙也对逃过这等阴阳转换。要不怎能有着如此霸道的说词,叫“不入六道轮回,自成一方梦月境”,其实这阴阳转换的本身就是一个小小的轮回了。
“梦月境,梦月境,看来我要真的终老在这梦月境了”,水月幽幽道。
“丢失了亡者灵钟,可以再找一件法宝,不也可以转化生死吗?”叫幽的那个男子道。
“像亡者之钟这样充满死气的法宝上哪找呀,这种死亡之力的法宝在尘世间很难找到的,也许在冥界还好找些。阎王的生死薄,阎王令,判官笔也许可以,恐怕就是哭丧棒也有些弱了。这等宝法,尘世间上哪找的?”
“水月,也许以前不能,不过恐怕现在就有可能找到了。我已感受到那黑水沼泽鬼气冲天,恐怕这下遗望大陆可是大难临头了。我恐怕那黑水沼泽不单单是藏有几个老鬼怪那么简单,说不定那里面还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也许我们就能从那里得到些什么”,幽说道。
水月思索了一会,妙手婉然一转,那水幕已是换了画面。
却是到了黑水沼泽,先是出现了寻梦城的画面。
只见得寻梦城有一怪山,山峰之上有一怪棍,却有无数光着身子的女人,在那怪山上玩棍哩!有一八乳美女正在醉生梦死地拼命扭动屁股,上下有力运动着。
水月腾地脸就红了。